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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
    展昭道“你可有受伤”

    丁月华摇头“没有,展大人呢没有受伤吧”

    “我也不曾受伤。丁姑娘,方才你剑断了以后仍然不后退,万一那蒙面人趁机挥剑,后果不堪设想。蒙面人只是庞吉的手下之一,死了一个,随时会有人取而代之,不值得为那种人冒生命危险。”

    刚才丁月华和那蒙面人打的时候没有多想,现在被展昭提起这事,她还真有点后怕。平时跟白玉堂打习惯了,他们两个之间又不是想把对方给杀了,所以有时候出险招就能赢,但跟朋友打和跟坏人打是不一样的,以后要多加小心。

    “我知道了,多谢展大人提点。”

    展昭道“算不上什么提点,只是我以前初入江湖的时候,因为手高眼低吃过不少亏,所以看到别人犯和我那时差不多的错误,总忍不住多嘴几句,丁姑娘不要嫌我烦才好。”

    丁月华和展昭说着便将蒙面人的手下通通绑了起来,搜查一番,但从这些人身上什么也没搜到,这些黑衣人身上没有任何能证明他们身份的标记或是令牌,显然他们的作用就是在危急时刻跑来送死,以便让重要的人趁机开溜。

    丁月华摘下了其中一个黑衣人的面罩,见此人唇色泛黑,双目紧闭,展昭又掀起另外几个黑衣人的面罩,他们也都是唇色泛黑。

    展昭道“这些人定是长期服毒,毒素累积在体内,久而久之嘴唇才会变成黑色,若是不能按时服下解药,就会毒发身亡。他们本就是死士,又中了毒,我们从他们口中怕是问不出什么。”

    他们二人回到了藏剑处,柳青正绘声绘色地同欧阳春讲丁月华和白玉堂比试的时候是如何如何杀气腾腾,旁人须躲得远远的,防止被他们两个误伤。

    丁月华将欧阳春的剑还给了他,又和展昭把刚才发生的事告诉了欧阳春和柳青,欧阳春想了想,道“展兄说得有理,那些人已经是弃子,于庞吉已经没用了,寻剑的事,庞吉绝不会向他们透露太多。”

    丁月华说“我担心方才那蒙面人会叫更多手下往这边来,我们还是快把胜邪剑拿走吧。”

    柳青哼了一声,道“那些人一定是因为找不到我姑奶奶藏剑的地方,又忌惮我姑奶奶的武功,所以一直躲在暗处,等我们来取剑的时候,他们就半路杀出来夺剑。”

    欧阳春道“既然如此,我们快把剑取走 ,此地不宜久留。”

    他们四人来到刻有“黄昏”的巨石前,一起将这块石头推开。

    石头很重,他们四个人一起推都颇为吃力,丁月华不禁想,柳凝烟前辈力气可真大,这么重的时候她一个人就能推开,也难怪刚才那蒙面人不敢与柳凝烟硬碰硬。巨石后面是一间石室,正对门口的墙上有两支未点燃的火把,地上有一个黑漆漆的洞,洞内有向下的石梯。

    柳青道“姑奶奶的剑藏得还提深,推开石头不算,还得往地下走。”

    欧阳春道“毕竟是宝剑,藏得越深越安全,我们下去吧。”

    他们点燃火把,沿着石梯下去。柳青留在洞口放风,以免蒙面人再回来。

    欧阳春经验最多,所以他举着火把走在最前面,展昭和丁月华跟在他后面,三个人沿着石梯一步步往下走,每一步都走得谨慎小心。

    走了一段路以后,欧阳春忽然停了下来,道“前面没路了。”

    挡在他们面前的是一块大石头,石头表面很光滑,在偏右上角的地方嵌入了一根操纵杆一样的东西,杆的方向朝上,在墙壁左侧上有一处凹槽,大小与操纵杆差不多,很明显这操纵杆是用来开门的机关,门开之后会向左移动,那凹槽就是用来容纳操纵杆的。

    欧阳春将手中的火把递给丁月华,他来到操纵杆前,双手握住操纵杆,用力把它往下拉。

    石头附近传来齿轮转动的声音,机关启动,眼前巨大的石头竟然自动往旁边移动,让出了一个入口。

    他们还没来得及高兴,忽然听到柳青的声音从斜上方传来“不好了,洞口忽然出现一块大石头,把入口给挡住了”

    丁月华道“哎呀,难道这是陷阱”

    欧阳春道“不像是陷阱,若是陷阱的话,为何前面的门开了呢”他往周围看了看,又竖起耳朵仔细听了听,然后说“拉动机关,此门开,入口处的门关,除了这两扇门以外,不见有什么机关暗器,看来柳凝烟就是这样设计的,打开一扇门的同时,身后就会关闭一扇门。”

    展昭说“如此说来,此地是单向通行,无法后退,从入口进来之后就只能继续往前走,从出口出去。”

    “欧阳大侠,展大人,丁小姐,你们没事吧”

    柳青的声音从上面传来,丁月华道“我们没事”

    “下面怎么了怎么这门忽然关了我都不知道这上面还有门”

    丁月华喊道“门是我们自己关的,你不必担心”

    保险起见,他们三人又在新打开的门前等了一会儿,通道里面很安静,没有出现危险,他们便继续往前走。

    走着走着,前面又是一扇石门,依然是欧阳春拉动操纵杆将石门打开,但这次石门打开后很快又自动往原来的位置移动,他们三人急忙穿过了这扇门,石门在他们身后关闭。

    欧阳春道“怪了,这扇门与先前那扇不一样,不知小心,我听到墙里有响动。”

    话音未落,便有一支支箭从上面和左右两面的墙里射了出来。

    欧阳春和展昭立刻从腰间拔出剑格挡射过来的箭,但丁月华的剑先前被蒙面人砍断了,断剑她也没带在身上,此时她手无寸铁,什么也做不了。

    所幸欧阳春和展昭都想到了这一点,展昭原本是与丁月华并肩往前走,此时他一转身到了丁月华身后,与欧阳春两人一前一后将丁月华护在中间。

    一阵嗖嗖嗖的声音过后,周围安静了下来,不再有箭从墙中射出。

    三人静静等了一会儿,确定安全以后,展昭道“丁姑娘没事吧”

    “我没事。”借着火光,丁月华发现展昭左侧脸上有一道深色的划痕,“展大人你受伤了”

    展昭道“只是擦伤而已,箭上没毒,没什么大碍。”

    欧阳春道“没想到这里竟然还有箭阵。”他收了剑,举着火把折回到关闭的门前,俯身观察一番,说道“是了,这进门后的第一块石砖就是触发箭阵的机关,方才我们担心门要关闭,所以匆匆从门外进来,没有避开这块石砖,因此触发了机关。”

    三人在原地略作了一番休整,然后继续前进。

    经历了箭阵之后,他们比刚才更加小心,生怕一不留神又触发了什么机关。因为步步留心,所以走的速度不免慢了许多。

    又往前走了一阵子之后,欧阳春第三次停下了脚步。

    丁月华看他停了步子,不由得紧张起来。

    北侠第一次停住脚步,是因为前面没路了,通过操纵杆把门打开以后,他们身后入口处的门却关了;北侠第二次停住脚步,是因为忽然有箭从墙出来。两次停步之后都发生了不好的事,第三次估计也不会例外。

    丁月华往前方看去,只见一道鸿沟横在他们前面,鸿沟很宽,上面架了一根木头,木头上没有用来固定的绳子或钉子,就只是一根孤零零的木头,勉强可以看做是一道独木桥。

    果然。

    “这木头结实吗”丁月华说着走上前,俯下身检查起木头。

    是榆木,与其说是木头,其实这根本就是一棵榆树的树干,连树皮都没去掉,非常原生态。

    展昭自告奋勇道“我先过去看看情形,若是胜邪剑就在另一边,拿到剑之后出口应该也就不远了。到时我可以去外面找绳子或是搬木板过来,横在这深涧之上,就不必走木头了。”

    丁月华不放心,道“这木头看起来很不稳,不如把它劈成两半,拼在一起后再走。”

    她想的是把木头一劈为二,然后把两半木头平铺在鸿沟上,这样一来木头就宽了一倍,将劈开的木头较平整的一面铺在鸿沟上,人走在上面也更稳。

    但展昭笑了笑,说道“不必那么麻烦,比这细得多路我都走过,还请丁姑娘放心。欧阳兄,你与丁姑娘在此稍等片刻,我去去就回。”

    欧阳春点点头,道“一定要小心,若是前面还有机关,就赶快回来,我们一起想办法。”

    展昭道“好。”

    他说完便转身往独木桥走去,手中还握着火把。

    丁月华有点不敢看,但因为担心他失足摔下去,又不敢不看,只好提着心盯着展昭,大气不敢出。

    展昭举着火把走上了独木桥,走得非常轻松,简直如履平地,像是没有重量一样,轻飘飘地就走到了桥的另一边。

    丁月华看得瞪大了眼睛,她现在理解为什么皇帝看展大人施展武艺之后会脱口而出“御猫”两个字了,因为展大人真的很像猫。</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