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日生”
“不是又被老师骂了吧考试没及格什么的。”姐姐拉开椅子坐下来。陈嘉大他五岁,已经上班,上学时成绩优异,标准的别人家的小孩。
前几年陈诺在网上看到个故事,说上帝造人的时候很公平,每个人被捏完都倒一木桶的智慧水。所以矮的人从头到脚都浸满了,更聪明,反之,高的人就笨。
他觉得太有道理了因为他长得比陈嘉高,所以就笨上很多。
上初中时,他有不会的题目还会去找念高中的陈嘉,陈嘉刚开始还能苦口婆心地教,发现他听了几遍还理解不了以后就失去了耐性,撂了担子“为什么这也能不懂啊同类项、合并,合并理解不了吗”
能理解合并同类项,但是不能理解如何得到的这一步,因为陈嘉觉得有些步骤太简单,直接跳过了讲解。
当时陈诺满头是汗地捏着笔,观察了下陈嘉的表情,尽管真的没搞明白,也不好意思再问了,就说“我会做了,谢谢姐姐。”
为什么一对父母生出来的小孩完全不一样呢陈诺也很想知道为什么,毕竟从遗传学的角度出发,这明显不符合科学,而事实是他好不容易考上高中,陈嘉进了名牌大学,毕业后还找了份非常光鲜的工作。
前几年他爸喝醉酒了,无意中透露他是妈妈意外怀上的“来都来了,那就把你养出来咯”
他思考了很多回,认为最有可能的就是因为他不是计划中出生的,所以造成了惊人的个体偏差。不过虽然在陈嘉的光环下长大,陈诺并不嫉妒陈嘉获得更多的偏爱和关注。
他自认为如果他是父母,大概也会比较喜欢聪颖出色的那一个,是自己不争气,也是没有办法的。
“王芬阿姨让你去她家吃饭啊,长久没看到你了。”开了饭,妈妈把红烧肉夹到陈嘉碗里,“你记得打电话给她。”
“哎呀,别夹给我。”
陈诺赶紧把自己的碗移过去“我要。”
妈妈说“你又不减肥,怎么不自己夹了吃”不过还是给他夹了块。
陈诺明白了这夹肉的缘由,不好意思地把碗挪到身前。就因为他不仅学业上笨,生活上也总是读不对别人话语和行为的意思,所以闹出过很多笑话。
电视机打开了,正好赶上新闻联播。熟悉的开场音乐放完,轮到主持人播报今天的重要新闻。餐厅的暖灯打在饭菜上,镀上一层柔润的光泽。吃完饭,他要写作业,背单词,然后洗澡、洗漱、睡觉。一如往常每一天。
白天那些经历,好像变得更加虚幻而不可触碰。
所以,今天也是他搞错了意思吗
他会喜欢严滨的道理实在太简单了,因为不知道怎么订正数学题抓耳挠腮的时候,严滨把自己的卷子递了过来,他便鼓起勇气问了题目。
尽管陈诺承认自己很笨,但总被这么说当然也不愿意,还因为害怕听到别人这样的评价,时常感到紧张和压力,做事情也变得有些束手束脚。
但严滨不像其他每个人,从来没有嫌弃过他的笨,永远讲一遍不行就再讲一遍。
所以让陈诺增添了很多珍贵的自信和勇气,觉得自己可能也没那么糟糕,值得被人很耐心温柔地对待。
“我想问个问题。”陈诺有气无力地开口,“我好看吗”
餐桌上剩余三人都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干嘛有人说你丑啊”陈嘉问,“逗你的吧。”
“你一个高中生,别那么在意外表,念书才是头等大事。”妈妈说,“神神气气的,多好”
“对,神神气气。”爸爸复读。
陈诺认为自己这点分辨能力还是有的,从小亲戚朋友都会说陈嘉长得好看,但从来不会夸他,现在陈嘉说他不丑、父母说他神气,但也都没说他好看,那就是他和好看没关系的意思呗。
由此递推可得,今天严滨的“你好漂亮”也确实不是对他说的,幻觉么,可能是以为他是自己女朋友,所以就说了那些话,还非常熟练地喊老婆、牵手和亲嘴角了。
他就该明白,这场误会从虚幻的红线为开端,那接着的一切就都是连带着的错觉产物。
因为红线是假的,所以漂亮是假的,老婆是假的,喜欢也是假的。
红线是严滨的错觉,被喜欢就是他的错觉。
思考至此,陈诺想起了那只掉出书包的玩具兔子。他又是慢半拍地反应过来,这兔子是严滨女朋友给他的吧原来严滨真的有女朋友。
“诶,别走。”吃完饭,陈嘉叫住准备回房间的人,“今天轮到你洗碗了。”
陈诺站住脚,回头商量道“可不可以和你对换一下,我今天不想洗。”短短一个白天,经历了单方面的恋爱和失恋,再坚强或神经大条的人,现在应该也有失落的权利。
陈嘉没说可不可以,打量了一下自己弟弟“你今天怎么了遇到什么事儿了,心情不好”
这话一问出来,陈诺忽然觉得悲伤和委屈无以复加,两道眼泪瞬间就窜了出来。
陈嘉
她抽了两张纸递过去“别哭,是不是有人说你丑怎么都高中了还有这样无聊的同学你也信了家里不是有镜子吗你自己不能照一照”
“不是。”陈诺说。
“没考好”
“有人霸凌你”
“零花钱不够花”
陈诺都摇头。但是他还能说什么呢就是误以为同桌也喜欢他,非常开心,然后发现自己搞错了这件简单的事。
“说啊”陈嘉催促道。
于是他只能小心地边擦眼泪边说谎“给同桌带了一盒牛奶,但是他没有喝。”
第5章 错觉红线五
陌生的天花板
“醒了啊”听见动静,严海吃着饭凑过来看了两眼,“吓死人了你,吃个火锅都能吃住院啊”
严滨
住院
头仍旧保留着眩晕感,看东西有重影,胃部隐隐不适,有些犯恶心。天花板好像游离的波纹会融化,令他分不清现实和虚幻。
严滨稍微动了动,感受到了身上还装着的检测仪,确认了自己目前的处境。又看了眼窗外的景色,见仍是亮着的,便问“几点了”
“快下午六点了。”严海答。
严滨理所当然地推理出“你下班赶过来的”
“我昨天来的啊。”严海奇怪道,“睡了整整一天,自己不记得”
严滨沉默了瞬,坐起身子。
完全不记得了。不仅如此,现在一想要回忆细节,头就会更加眩晕。
还能回忆起的事要追溯到今不,昨天中午下了课去后街的火锅店,本意是要给老板娘自己给小猫准备的东西,没想到被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找书加书可加qq群887805068</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