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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戚韶之的私人飞机落下去时,连夏也第一次俯瞰这座城市。

    虽然整座城市都不算大, 但却是座名副其实的旅游城市,有着繁茂的植被和典型的水乡特色。

    也有着连绵的阴雨天气。

    受气流影响, 飞机在云层上颠簸了很久,才缓缓落地。

    窗外的雾色渐渐清晰。

    连夏支着下颌被戚韶之抱在怀里, 倒是显得很乖巧。

    过了一会儿。

    他在戚韶之怀里回身,挑弄似的用葱白的指尖有一下没一下的碰触男人的喉结。

    连夏问“意大利有这样的天气吗”

    “不多。”

    戚韶之扣住连夏的手,将他按在飞机的甲板上, 俯身上去吻他, “我喜欢那儿的阳光。”

    “哦”

    连夏有些怅然的叹了口气,神情看不出是开心还是不开心。

    他老老实实的被亲了一会儿,小小声的道“我不喜欢太阳。”

    戚韶之“嗯”

    “没什么。”

    连夏神色恹恹的起了身,向飞机的舷窗外瞧了瞧,“我看到瞿温书了。”

    戚韶之就在连夏身旁。

    他甚至比连夏看到的更早。

    男人之间的竞争往往并不在明面, 除了最本质的兽性的厮杀,还在于权势,在于金钱,在于占有欲和身边的人。

    戚韶之低头吻了吻连夏的发顶。

    于是便看到站在舷窗外的瞿温书骤然阴沉的脸。

    连绵的雨丝让潮湿的空气宛如蒸腾。

    纵然连夏这段时间被细细将养的身体还算稳定,但机舱打开后袭来的冷空气还是让他低低咳了几声。

    很轻的几声, 配着连夏过分苍白的脸色和泛红的眼尾,有种病态又放纵的意味。

    仿佛他就是为了声色场, 为了被争夺, 为了被圈养和占有而生。

    可他又太过自由。

    戚韶之将自己的大衣脱下来, 披在连夏肩头,便几乎遮住了他整个人。

    “外面冷, 不出去了。”

    戚韶之用一个极为亲密的姿势在连夏的耳尖轻啜,留下个带着薄红的印子,“在这等我,好不好”

    “好哦。”

    连夏收回视线,伸出手,“手机,我的没电了。”

    他似乎永远这么理直气壮。

    不管提怎样的要求。

    “自己摸,摸到就给你。”

    戚韶之低低笑了声,起身。

    连夏便毫不客气的伸出魔爪。

    一双几乎无骨的手大概是故意的,从肩膀开始,一路向下,探进衣服,摸过肌肉,彻彻底底。

    然后继续向下。

    在一个位置停下,握住,然后男孩仰起脸。

    露出个又不屑,又偏偏假装乖顺的表情。

    “哎呀,你好那个哦。”

    在喉咙几乎干涩成一片中,戚韶之听到连夏软着嗓子的抱怨。

    戚韶之甚至没能忍住分毫,哑了声音“哪个”

    “哼。”

    连夏却已经收回了手,从戚韶之的另一侧衣兜里取出了手机,“拜拜,我要玩游戏了。”

    机舱内其余的外人早已退了出去,只剩下画家和他怀中的少年。

    画家被撩得连呼吸都乱了套,眼底全然映着少年的模样。

    而男孩却早已经开了一把手机游戏,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留给旁人。

    细细密密的雨丝被同样阴冷的风席卷着在空中铺展。

    戚韶之走出机舱,站在扶梯上,由上而下向外望。

    隔着雨雾。

    看到站在对面,一把黑伞下的瞿温书。

    纯黑色的伞面遮住了全部雨层,让瞿温书的神色显得愈发森冷。

    他的五官是非常典型的深邃,眼瞳和戚韶之的深绿不同,反而是纯黑的底色。

    舷窗扶梯位置要比机场的地面高上许多。

    可当两人对视,气势却互相不输。

    戚韶之从身旁金发碧眼的保镖手中也接过伞,撑起走出机舱,然后一步步走下扶梯。

    “虽然这场战争,我其实已经赢了。”

    戚韶之似乎酝酿了一下措辞,露出一个轻蔑的笑意,“不过尊重对手是我的惯例,但我可不想让你再见到缪斯,真是,抱歉。”

    缪斯。

    瞿温书眉目皆是冷意“别用你们那儿的词形容他。”

    “这个词不好吗”

    戚韶之没有撑伞的另一只手状似无意的摊开,“我倒是觉得这个词非常不错,在我们做艺术的这些人看来缪斯几乎是我们的神邸。夏夏当然很符合。”

    瞿温书似乎笑了一下“艺术,是么”

    “当然。”

    戚韶之朗然道,“只要我愿意,我就能在他那里永远当个画家。可是你呢”

    瞿温书陡然抿紧唇。

    “你不敢。”

    戚韶之大声笑了起来,以一种充满嘲弄的,居高临下的,胜利者的语气接住了后面的每一个字,“瞿温书,你们国家的男人真有趣,太好笑了。”

    “冠冕堂皇,心口不一前一脚还在说自己不屑,后脚就爱上兄弟的男友。表面多么衣冠楚楚,内里脏的一塌糊涂。”

    “更奇妙的是,到了现在,你还是不敢说。”

    戚韶之用手比枪,对准瞿温书,“这就是你们国家特有的含蓄吗看上去夏夏好像并不是很吃这一套呢,瞿先生。”

    瞿温书身边没有带任何人,淅淅沥沥的雨水顺着他宽阔的黑色伞沿点点滴滴落下。

    他的神情是比天气更沉的幽冷,语气不知是讥是赞“你的中文倒是比之前好了许多。”

    “为了连夏特意学的。”

    戚韶之道,“我格外喜欢他,所以为了愿意他做任何事,我的国家和你们这里不同,要是我讲求含蓄,那要等多久才能和夏夏温存”

    “我为了他来这里,等不了那么久。”

    “戚韶之,你似乎弄错了什么。”

    瞿温书眯了眯眼,“这里是我的地方,你以为你想走的航线还能像你来的时候那么容易吗”

    充满潮湿空气的机场上空播报声响起“因天气变化原因,现通知前往罗马的航班暂停起飞,原地等待。重复”

    戚韶之眉目一凛,看向瞿温书。

    “你似乎将一切都想得理所当然。”

    瞿温书的声线在雨中被充分晕开,于是更显得低沉,“我不讨厌竞争。”

    瞿温书道“但我从来不喜欢输。”

    机场的安保车在雨中缓缓沿停机坪行驶而来,又在即将靠近飞机时停下。

    排成几列的安保人员有序上前,用手势示意机上的人员尽快离机。

    而就在雨丝与风声之中。

    机舱门再次打开。

    “瞿老板。”

    一道单薄到几乎瘦削的身形从舷窗扶梯上缓缓走出。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找书加书可加qq群887805068</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