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个字未明,病房内的欢声却哑火。
刚才还被连夏逗得止不住笑的小护士们检查好东西,先后出了病房。
只剩被困于床上的连夏和站在门口的瞿温书静默而视。
连夏问“瞿总,我们算不算相看两相厌”
瞿温书合上病房门。
因为入院突然,哪怕进了最好的病房,连夏身边也依然显得空旷,没有其他物品,甚至连床头桌上都没有一只果盘。
但不应该是这样的。
瞿温书突然想起。
在他进病房前,副院长像是随口感慨。
“或许像连夏这样的病人,要想活得长,就得养在金丝笼里。”
“温湿度恒定,锦衣玉食,不见外人,最好连外面的空气都别呼吸一口。”
整个b市。
只有他能给连夏这样的生活。
连夏的病床可以请全球最顶级的匠人定制,他的卧室可以永远保持的像是个温室。
而他则像被精心护养的植物,不经半丝风雨。
他呼吸的每一秒,都如金钱焚烧。
他才是这个世界最奢靡顶级的销金窟。
瞿温书眯眼看向连夏。
少年整个人沐浴在月光里,皎白又圣洁,整个人干净的不可思议。
和他骨子里的放荡格格不入。
“不是,你有病吧”
连夏被瞿温书看得浑身发毛,第一次挑衅不成,再次重拳出击,“我都这样了,你不会还准备硬拉着我去签那破合同吧”
“我没那么残忍。”
瞿温书在连夏床边坐下,“明天助理会给你送过来,你有其他要求也可以单独再跟助理谈。”
两人第一次离得这么近。
瞿温书的声音就在连夏耳边。
低哑而磁性的音色振动耳膜,蛊得连夏微一失神。
少年连恍然都显得好看。
或许是因为病中反应变慢,他愣住的半秒,唇却未闭。
露出一点薄红的舌尖。
被瞿温书看得分明。
“瞿总,你这话说得特别像你要包我。”
连夏回过神,笑道,“就是霸总文里我看上你了,一个月多少万,有要求跟我助理谈。”
瞿温书“那你一个月多少万。”
连夏“”
连夏抿了下唇。
两人以前的接触不多,说话时距离也长,所以并不值得太过注意。
但现在。
瞿温书的声音着实让连夏心痒。
他就喜欢这种带着烟嗓,带着叔感,哑而不沙,说话时仿佛自带重音的调子。
连夏“瞿总,有没有人说过你声音好听,建议你改行做歌手。”
“很多。”
瞿温书的手修长好看,帮连夏倒了杯水,“医生说你要补充体力。”
“我只喝固定牌子的水。”
连夏扭头偏开水杯,“你和我最近在网上很喜欢的一个歌手声音很像。”
“是么”
连夏“不过没泡到手,我都很努力的追了。唉,没见过这么不识抬举的人,真烦。”
瞿温书眉目沉而淡,不见丝毫波澜,连语气都似无意“你喜欢他哪点”
“声音,气质。”
连夏眼睛亮得像有火在烧,“我就想让他用那副高岭之花的嗓子给我唱小黄曲,最好再一边噜一边给我喘几声。”
瞿温书道“你不是有宋勘了么”
“那追到最喜欢的新猎物就可以不要旧的了呗。”
连夏道,“总不能现在就让我空着吧,我讨厌寂寞。”
瞿温书“我以为你会脚踩两只船。”
“那怎么会呢”
连夏说的真诚,“我是个专一的人。我从来都只爱”
病房门由外被打开。
连夏和瞿温书的视线同时落在门口。
宋勘身上还带着夜露的气息,西装搭在手臂,几丝酒意随着灌进的空气涌入病房。
连夏立即转了话锋“我从来都只爱宋勘。哥哥,么么。”
瞿温书刚暖了几分的眼底再次将至冰点。
他起身走向病床外。
两人发小十几年默契。
宋勘只一眼就看出他有话要说,跟了出来。
“刚从酒局过来”
瞿温书问。
宋勘点头“谈城南酒庄的生意,今天谢了,兄弟。”
“你不该带着酒气过来。”
瞿温书语气平淡,“他今天做了查体,医生要求以后禁酒禁烟,注意食物配比。”
气氛短暂的沉默。
宋勘看了瞿温书一眼“来得太急,我等等换套衣服再进去。饮食上医生怎么说”
“没听。”
瞿温书道,“是你的小情儿,不是我的。”
“哈哈,对”
宋勘朗声一笑“得,我知道了,我明早自己去跟医生沟通。不过阿书,他不是情儿,是我对象,以后别这样说他。”
瞿温书收回视线“你来真的”
“不知道。”
宋勘道,“也有可能就是突然上头了,但我这几天真的很迷他。”
瞿温书未予置评。
他抬起腕表看了看时间“明早有会,回了。”
宋勘“好,改天出来吃饭。”
瞿温书脚步一顿“你这顿饭欠很久了。”
“总是走不开,我现在越来越放心不下他。”
宋勘叹口气,“阿书,说实话,这好像还是我第一次见你管这种事。你对连夏”
“你想多了。”
瞿温书打断宋勘的话,语意明确。
“我不喜欢男人。”
暗幕笼布下的医院悄然寂静。
悠长的走廊内,软牛皮底的男士皮鞋每一步都踩得笃定持重。
今天是私人行程,没有司机和助理跟随。
瞿温书走下电梯,从衣兜去取车钥匙,却不经意摸到一枚环形物品。
取出来。
是卡地亚新出的嵌钻手镯。
女士窄款。
地下停车场的光线不明朗。
与之对比,手镯中排开的钻石更显光彩夺目。
是连夏所喜的那种瞩目感。
瞿温书后知后觉的想起。
在圈住连夏左手时,他手上的手镯一并滑脱,又因为时间紧凑,被自己随意装了起来。
纤细的甚至连女款都戴不住的手腕。
只用几根手指抓握,就牢入掌心。
瞿温书低头看了片刻,回身上楼。
顶楼干部特属病房的灯彻夜通明。
他刚刚才离开的那间病房门没有彻底关好。
瞿温书正要伸手去推。
却从漏着光的门缝中看到了病房内的两人。
宋勘脱了西装,只留下开了两颗纽扣的衬衫,隐约可见内里线条诱人的腹肌。
不知他说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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