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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玹的话,含糊道“以后的事,谁也说不准。诺言可以更改,人心更是易变,没准儿你会遇见一个更喜爱的女子,届时自然会觉得对我的喜爱算不得什么。”

    这句话不知怎地惹到了谢玹,他刚和缓的脸色霎时又凝成冷冰。

    他被她气得冷笑出声,额角青筋暴起,狠狠低头封缄住她的唇,将那些他不乐意听的话尽数堵了回去。

    容娡瑟缩着“呜呜”抗议,身躯却在他唇舌的攻势下,不受控制地热了起来,抗拒的气焰一下子便显得不足了,只好默默承受他的吻。

    察觉到她的情动,谢玹松开她的唇,转而掐住她柔软的腰,沉腰挤进她的双膝间,有理有据道“避子汤不能白喝。”

    “”

    容娡攀着他的肩颈,鼻息乱的不成样子,竟被他说的半点反驳之力也无。

    “记不记得我说过的话”

    谢玹凝视着她,见她满脸茫然,低哼一声,毫不犹豫地抵进最深处,嗓音潮哑,含着些冰冷的警告之意,“我说过不会利用孩子困住你,可你若再说这种话,再想着离开我,我未必不会不择手段。”

    容娡哆嗦了下,狐疑地看向他,目光里隐有忌惮之色,哭腔道“你你才不是那种人。”

    谢玹愉悦地喟叹一声,像是被她的话取悦,笑着退开一些,紧接着抵的更深。

    “我从来都不是心胸开阔的好人。”

    容娡急促地吸了口气,无暇同他口舌相争了。

    秋雨过后,天气渐凉。

    距谢玹攻进皇城,已过去十余日。

    贺兰寅父子荒淫无道,作恶已久,他们这一脉昏庸的皇权倒台,对于在宫中谋生的奴仆而言,是大快人心的好事。

    谢玹手下有能说会道的李复举坐镇,没费多少力气,便收拢了大半人心,平定了宫中的乱子。

    新任国君贺兰铭伏诛,皇子贺兰铮兵败南下,巍国的皇权尽数掌握在谢玹手中。

    只是谢玹未曾登基,社稷失守,国无君主,百姓免不了要民心惶惶。

    盘踞在洛阳的几大世家豪族,却因底蕴深厚,没有受到多少影响,谢氏一族更是因为谢玹的缘故,丝毫没有被波及,宅邸中一派祥和安宁,风平浪静。

    谢玹处理完紧要的政务后,将手中琐事交由魏学益与李复举处理,抽空回了趟谢府。

    此行注定不会顺利,他几经衡量,没有带容娡同去,只带了几名暗卫随行。

    谢玹进入长房地界时,几个稚子正围在学堂附近的一棵桂树下玩弹棋,谈笑声传出很远。

    跟着他身后的静昙目力极佳,一眼便瞧见稚子中眼熟的那个,奇道“大夫人怎舍得放小郎君出来了。”

    静昙口中的“小郎君”,是长君谢奕与夫人前些年添的次子、谢玹名义上的胞弟,谢璟,今年不过十二岁。

    闻言,谢玹的脚步微顿,往桂花树下瞥了一眼,看到那个身影后,若有所思,默不作声地收回视线。

    他一向威严在外,那几个稚子瞧见他,难免惊慌失措,神态各异,唯一的相同点便是他们的脸上都带着些畏惧。

    谢璟手忙脚乱的站好,讷讷行礼“长兄。”

    谢玹应了一声,没多说什么,一路走到谢奕处理事务的三省堂。

    三省堂门扇紧闭,守在门外的侍者们,远远瞧见谢玹如雪松般的身影走近,交头接耳一阵,连忙低声向房中的谢奕禀报。

    室内沉寂,久无回应。

    侍者面面相觑,大气不敢出一下。

    半晌,房门被人大力推开,一道不怒自威的声音传出

    “跪下”

    第95章 碎玉修

    与谢奕威严的嗓音一同从三省堂扔出的, 还有用红绸包着的一截碎裂的青玉。

    碎玉是半弧形的一块,像是环状玉璧的碎片。与红绸一起砸在地上时,发出丁啷闷响。

    谢玹循声望向那块碎玉, 目光微微一顿。

    他没有跪下,端直地站着, 腰杆笔挺, 宛若挺立的松竹。

    谢奕板着脸自三省堂内走出, 目光冷峻, 脸上并不见怒火, 只有冷肃与威严。

    这位统领谢氏一族、常年身居高位的长君家主, 一出现在人前, 便有一股无形的威严气息沉沉压下来,使人不由得挺直身板,不敢有半分放松之态。

    谢奕的目光带着审视,犹如一把锐利的冷剑扫向谢玹“云玠,你可还记得当年是如何允诺的”

    谢玹恪守这个诺言恪守了十几年,自然铭记的一清二楚,对答如流“不问前尘, 不念旧魂, 舍却余恨, 修养已身,此后入谢氏门, 遵谢氏规, 为谢氏人。”

    谢奕听罢, 脸色变得复杂, 看着面前自己教养出的芝兰玉树,心中起了无名火, 叱道“既然牢记于心,又如何能做出那种有辱门风的事来”

    谢玹默了一瞬,垂下眼帘“对不住父亲。”

    二人皆是心知肚明,他们之间并无血缘,因而谢玹甚少这般称呼谢奕。

    谢奕听到他这一声“父亲”不禁一愣,心情越发复杂,看向谢玹时,目光竟带上了点怀念之意,像是透过他来追忆什么人。

    若非父命难违,他与阿珩为了家族利益,各自婚嫁,阿珩又怎会成为别人之妻。

    云玠本应是他的血脉。

    定了定心神,谢奕沉声问“为何毁诺”

    谢玹慢慢掀起眼帘,神情平静,眼底却微冷,不答反问“父亲从前同我说,十七年前的祸事是因匈奴而起,可我在幽州查到了些证据,父亲并未言明实情。”

    视线相触,谢奕眸光微闪,心道果然。

    他叹息一声“云玠,仇恨会蒙蔽人的心智,我不希望你被仇恨所困。你当时年岁尚小,瞒骗你是无奈之举,哪怕告诉你实情也无济于事,更会有被贺兰寅识破你的身份的风险。”

    谢玹不动声色“父亲殚精竭虑,委实为孩儿、为谢氏一族用心良苦。”

    谢奕听了这句意味不明的话,眉尖微蹙,鹰隼似的双眸眯起。

    “篡位势必要背负千古骂名,事已至此,并非毫无转圜之地。你当知晓,区区皇室,不过是各大世家推举出的傀儡,朝堂的实权并不在皇室手中。眼下谢氏为世族之尊,只要你想,云玠,你依旧是谢氏的嫡长公子。”

    “你一向行事沉稳,此回实在是太过莽撞、太过心急。”

    “孩儿受教。”

    谢玹当然清楚自己有多心急。

    他原本并没打算血刃贺兰铭父子。

    可,只有手握至上权力,才能给容娡想要的,才能将她留在身边,才能护得住她。

    之所以逐权,是为自己,也是为容娡。

    谢奕沉默地看着他,不知想到什么,目光忽然一凛,拧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找书加书可加qq群887805068</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