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 依照话本中惯常的套路, 接下来,往往会情不自禁地发生些什么。
话本取材自现实,谢玹接下来的举动,应当话本中写的不会出入太多吧。
容娡一开始想要的就是他这样的反应,如此她才好借机做些什么。
未曾想到中间被人打乱,出了差错,情急之下只好更易了个法子。
兜兜转转, 弄巧成拙。
没想到最后还是教她寻到了趁机撩拨他的机会, 甚至比她最初设想的晨间提前上许多。
容娡对那物的认知极为浅薄, 只从话本中一知半解,那似乎能令人欲仙欲死的快活。
她还不曾亲眼见过呢。
隐约感觉到, 似乎是同玉璋一个轮廓。
容娡回忆了一下那时的触感, 觉得自己的形容颇为妥帖, 在心中默默认可。
她有些好奇, 微微抿着唇,神情纯澈又认真, 细嫩的手指沾着点水润的烛光,往他的腰侧探去。
直到她的指尖触碰到谢玹腰间的衣料,谢玹略带疑惑的目光看着她,才忽地明白了她的小心思。
他飞快捉住容娡的手腕,制止了她极其危险的下一步动作。
与此同时,他终于意识到自己身上存在着的陌生又奇异的反应,瞳仁惊诧的颤了颤,耳尖忽地烧红了。
霎时整个人如同石化一般僵在原地,唯有手上仍控着适度的力道制住容娡,不允她乱动。
容娡抬眼,见他面容雪净淡然,还以为是自己的猜测是错的,他并未能产生半分情动,不满又不甘地撇撇嘴。
然而转瞬间,她忽地感觉握在手腕上的那只手,虎口处脉搏跳动的似乎有些快,鼓槌一般密集地敲打着她的肌肤。
她的目光若有所思地在他脸上滑动,望见他颜色通红到几乎要冲破昏暗烛光的耳,眨眨眼,心中的不快蓦地消散了。
她张口软润地唤“谢玹哥哥,你攥我的手腕做什么,玉璋有什么不能给我看的呀。”
又要用另一只不曾被制住的手触他。
谢玹迅速将她两只手全部攥住,冷沉着脸,与她澄澈纯真的眼眸对望,鼻息微微发沉,有些不稳。
他背对着烛光,光线只能映亮他的半边脸。他又垂着眼,因此眼眸中的情绪有些朦胧不清。
可他额角渗出细汗,分明有所情动,面容却仍然空净明淡。
容娡望着他的眉眼,心念微动。
谢玹只将她的手制住,她便膝行着靠近他。
每挪近一寸,谢玹便后靠一分。
直至她檀粉色的裙裾有一角搭上他的腿。
幽浅的甜香悄然弥漫。
容娡轻轻地用膝盖磨了磨谢玹的腿,语气似是在撒娇“给我看看嘛。”
她的眼眸中,尽然流溢着狡黠的得意之色。
谢玹眼睫轻颤,拎着她的手将没骨头似的她提远一些“坐好。”
嗓音极冷极沉,微微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喑哑。
容娡跃跃欲试地要挣开,扭动时足尖踢到他的腰腿,他又用另一只手制住她的足腕,道“别动了。”
她听着他的声音,隐约嗅到一点不寻常的危险,不由自主地僵了一下,自足尖向脊背窜过一丝怪异的麻。
只短短一瞬的愣神,谢玹不知从何处抽出一条雪白的丝带,搭在她的腕上,淡声道“若再乱动,便用此物将你捆住。”
他语气沉冷,眉宇沉肃,丝毫没有同她戏言的意思。
容娡盯着他的脸,见他耳尖缓缓恢复原本冷白的颜色,哪里有半分情动的模样,略带不甘地扫了眼他的腰。
她在心底衡量一番,觑着他的脸色,悄悄用指尖勾了勾他的手背。
谢玹的手很好看,修长冷白,比她的手要大上许多,指节泛着微微的粉。
她的指尖触到他的肌肤后,看见他的手背上有淡青色的血管微微鼓起。
未及她睁大眼仔细看,下一瞬,谢玹的手转了个方向,提着丝带绕过她的手腕,竟是当真要将她捆住。
容娡看他这架势,忙软声道“我不乱动了,不乱动了”
谢玹掀起眼帘,沉默地审视她。
容娡换上一副楚楚可怜的神情,视线有些紧张警惕地瞟向丝带,眸中烛光细闪,脊背慢慢绷直坐好,不动了。
良久之后,谢玹松开她,低垂着眉眼,同她拉开距离。
容娡莫名从他的动作中看出一丝防备。而谢玹跪坐着,手握佛珠,迟迟不曾有入眠的意思。
就好像是在提防她一般。
她未能得逞,心中堵着一口闷气。见他不睡,她便也不睡,气鼓鼓地窝倒床榻上,盯着他看。
谢玹淡然自若,甚至还默诵起经文。
不知过了多久,拂晓时,静昙等人终于寻到客舍。
静昙未曾想过容娡会同主上宿在同一间客房,敲门后便如同往常那般迈入门内。
谁知进门后,先是嗅到一阵冷檀香混着清甜的绮香,又见谢玹同容娡之间的气氛有些微妙的古怪,以为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吃了一惊,脚尖一转便要下意识地告辞。
谢玹叫住他。
静昙满心复杂,眼神规规矩矩不敢乱瞟,飞快地同他禀报了一些事“主上,刺客已擒获,皆服毒自尽。”
谢玹听罢,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面上毫无意外之色。
静昙悄悄觑着他的神情,既觉得容娡同他做了些什么,然而看到谢玹冷淡的神情后,又觉得不像,心中百感交集。
他观察一阵,没瞧出什么来。只觉得主上此刻似乎有哪里不同,神情却又是一如既往地冷。
他二人说话时,容娡悄然无声地睡着了。
谢玹瞥她一眼,走过去将被她揉的乱七八糟的被褥铺好,离开这间房,去了另一间客房小憩。
晌午时,谢玹带人去了都尉府。
容娡亲身随他经历过两场刺杀,因此还受了惊吓,他便默许她随行。
他们歇脚的这家客舍距离都尉府有些远,容娡有些没睡醒,又负气不和谢玹说话,睡眼朦胧地趴在案几上小憩。
谢玹的马车一路畅通无阻地进入都尉府。
都尉恭恭敬敬地将谢玹迎入议事厅中。
谢玹下马车时,容娡还睡着,他垂着眼眸,略一思索,没有叫她。
过了许久,容娡悠悠转醒,胳膊都枕麻了。
马车停在都尉府的庭院,庭院中栽着许多树,簌簌风声休止时,能隐约听见不知从何处传来的潺潺流水声。
容娡坐起身,缓了一阵,掀开车帘走下马车,迎面撞见被下人搀扶着行走的刘覆。
刘覆看见她,立即怒容满面,龇牙咧嘴地要说些什么。
而后他瞥见容娡身后的马车,想起些什么,心有余悸地转头看了眼自己的背后,再看向容娡时,眼神中明显带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找书加书可加qq群887805068</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