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晚风微拂,树叶婆娑摇曳,发出沙沙的声响。
河流在银白月光的照耀下闪烁着莹光,宛如镶嵌在浓郁夜色中的绸缎。
空气很安静,五条悟和夏油杰跟木头人似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只有眼睛盯着费奥多尔,神情困惑,眼里充满迷茫。
“呃五条君夏油君”瘦弱的黑发少年一脸无辜,迟疑的喊道。
两人顿时回过神来,大步朝费奥多尔走去,然后一个猛蹲
他们现在不关心病弱同学的情况,与此相比,还是莫名其妙昏倒的咒灵更令人在意。
五条悟不知道从哪顺来了一根枝条,戳了戳花御的脸,将花御的脑袋戳得左右摇晃。
夏油杰则双手放在膝上,眉头紧锁,仔细打量花御。
他的蹲姿和大咧咧两腿一张一副流氓蹲的五条悟对比,实在矜持了太多。不过因为他个子高,一双大长腿这么压着看上去着实有点可怜兮兮的意味。
“装死”夏油杰猜测道。
“不像,而且它没必要在快要抓到人质的时候装死。”五条悟回道。
“那是怎么回事”
“我看看。”
五条悟那双被称为六眼的眼睛拥有看穿真实的能力,平时还会主动收集周围信息,对大脑的消耗非常大。缺点是无法自主关闭,从五条悟出生的那天起就一直是开着的,如果把人脑比作cu,那五条悟的cu运转速率是普通人的100倍,且随时都在燃烧。
日常生活中的信息不说百分百,至少百分之八十都是无用的。五条悟还不能像普通人那样直接过滤掉,为了让自己好过点,五条悟戴上了墨镜。
墨镜对他而言是另一种用处,所以即便到了晚上五条悟也不会摘掉墨镜。
值得一提的是十年后五条悟把墨镜换成了绷带,许是他发现比起墨镜绷带更好用。
拇指和食指捻住鼻梁架摘掉墨镜,冰蓝眼瞳低垂着,目不转睛的将视线放在咒灵身上。
认真起来的五条悟脸上没有了以往的轻浮,嘴角平直,眉眼透着淡淡的冷意。正如天上倾泻的皎洁月光,清冷孤傲又出尘。
和他之前表现的种种反差极大。
夏油杰都给看愣住了,怀疑五条悟是不是换了个人,还是说有两种人格。
实际上,五条悟十二岁以前就是这种性格。
冷淡、漠然、目中无人。
十二岁以后,他就像变异了,或者说被家里逼地爆发了,狠狠发了一次疯,世界瞬间就安静了。
五条悟恍然大悟,他找到了治那群老不死的方法,从此彻底放飞自我,犹如脱缰的野马
“嗯”结束正事的五条悟帅不过三秒,抬起头对夏油杰幽幽说道“没看出来。”
屏住呼吸提起精神准备听五条悟传达情报的夏油杰“”
费奥
多尔站在旁边没有出声,他在借机观察五条悟能不能看出他动的手脚。
漫画里作者没有明确提到六眼究竟能不能看到精神层面、灵魂高度的真实,就费奥多尔个人来说,大概率是不能的。
证据是在涩谷事变中五条悟看见披着夏油杰身体的羂索,是这么说的“所有通过六眼得到的情报都告诉我你是他,但我的灵魂否认这一点。”
不过以防万一,费奥多尔还是决定试探一波。
如果被发现了,就说是自己的咒式。没被发现,那就更好了,他可以把自己藏在后面做很多事。
“那个”
在五条悟和夏油杰又快要闹起来的时候,一道声音弱弱的响起。
两人同时转头看向费奥多尔。
黑发少年低垂着眼眸,不好意思地用手指蹭了蹭鼻尖,说道“是我的咒式来着。”
“诶”两人睁大眼睛,发出难以置信的震声。
“不对啊,我的眼睛可以解析咒式,我怎么没看出来”五条悟抓住了盲点。
“可能是因为我的咒式太弱小了”费奥多尔不确定的说道,“我的咒式类似于游戏中的buff,可以给咒灵添加弱点,也可以说是致命点,举个例子,正常情况下你们打在咒灵身上的伤害部分会被咒灵化解,但在我对其使用咒式后,你们的伤害会造成贯穿性会心一击,对咒灵形成百分百打击效果。”
其实说到底,他那根本不是术式,而是异能力。
异能力和咒术根本不是一个体系,六眼看不出来才是正常的。
说起来就目前来看,费奥多尔没发现自己有术式。至于为什么能看见咒灵不是每个咒术师都有术式,在咒术师里,没有术式的才是大多数,这类人祓除咒灵靠武器,注意是武器,不是咒具,咒具很贵的,而且因为量少,类型也少,不一定适手。
咒术师可以将咒力包裹在物体上,武器相当于媒介,即对咒灵造成伤害的本质上还是咒力。
“哈”五条悟脸上出现茫然的神色。
这个说法感觉还是不对啊咒式和强弱有什么关系可费奥多尔也没必要欺骗他,再者术式公开有增幅作用,交战时还会故意公开术式,怎么想隐瞒术式都没有好处。
大概、也许,是因为他以前没遇到过这种事就像喝水呛死的概率很低,但不是没有。
六眼从古至今出现的次数很少,少到千百年来只有几个,前面的几任六眼都没遇到过解析不出术式的事,所以就认为六眼能看穿一切术式了,只是他这出现了例外
五条悟陷入了沉思,好像遭了盲目痴愚。
“可是中途我和五条没有攻击到它。”
“应该是你们谁给咒灵造成的伤害有持续效果,受伤也算。”
“原来如此,那你的术式很适合做辅助啊,再来个奶妈,就是标准刷boss的配置了。”夏油杰开玩笑道。
最后夏油杰当着费奥多尔和五条悟的面使用咒灵操术将昏迷的花御捏成圆球状塞进嘴里咽下,成功收服了花御。
五条悟不再纠结六眼解析不出术式的事,好奇的问夏油杰“咒灵的味道怎么样”。
一脸菜色的夏油杰强忍呕吐的冲动,痛苦的说道“像擦过呕吐物的抹布、下水道的烂泥、腐臭的食物”
“噫,好恶心,你别形容了。”五条悟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
夏油杰苦笑了下,别人听着都觉得受不了,他却是要放进嘴里亲身体验。
费奥多尔用手肘轻轻撞了撞夏油杰。
夏油杰转头看向身侧左侧并肩而行的黑发少年,“怎么了”
黑发少年将握着的右手放到他面前。
五条悟嚷嚷着“什么什么”探头看了过来,夏油杰也疑惑,不过还是抬起手放在费奥多尔右手下方。
费奥多尔松开五指,一颗包装得五彩缤纷的玻璃糖落进夏油杰手心。
夏油杰怔了怔,一股酸涩的暖意涌向四肢,心情复杂。
他太乖了,从小就成熟稳重,不让大人忧心,是周围人的榜样。慢慢的,似乎所有人都觉得夏油杰没有需要,只会向夏油杰索求。
以强者必须保护弱者的心态严格要求自己的夏油杰习惯了这样。
但人终究不是石头,心是肉做的,也会感动,也会难过,也会需要安慰和帮助。
黑发少年给的糖果就像石头掉进平静的水面,在夏油杰心里掀起涟漪。
如果是在游戏里,那费奥多尔就会看见夏油杰对他的好感uu了好几条。
当然,感动归感动,夏油杰不是一碗白粥划掉一颗糖就会彻底顺着别人的性格。
如果夏油杰是这种性格,那费奥多尔晚上睡觉都会笑醒。</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