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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48
    写信寄信。八年,都快三千天了,也给你寄了快三千封信。可惜,你从没有回复。”

    灵愫心虚地转过眼。

    的确是,一封都不想回。因为阿图基戎告诉她,远方的故人都还挺好。

    蔡逯吸了会儿二手烟。

    她还是从前那样。

    身上的气息是冷的,心是冷的,就连塞在烟斗里的烟草,闻起来也都是冷簌簌的。

    怎么连烟草都能被她抽出特别的味道呢

    怎么他连吸二手烟,都吸得甘之如饴呢

    恨不能深吸气,把这烟雾都吸进肺里,好能让身体记住这个味道,刻骨铭心。

    蔡逯脸上露出个狡黠的笑,他的轻笑声令灵愫心觉莫名其妙,便瞥过头看他。

    正巧与他两眼相望。

    他还在笑,笑得越发令她摸不着头脑。

    她就抽个烟而已。

    怎么,是她抽烟的姿势太滑稽还是她脸上有什么脏东西,让他看了个笑话

    蔡逯整个人都很放松,很慵懒。

    从前若与她单独处在一块,那他一定会把脊背打直。

    可现在,他懒洋洋地弯起腰,好像世上再没什么事,能令他打起十二分精神严阵以待。

    “你还是老样子。”

    蔡逯说。

    说完就不再看她,扭正头,欣赏着美好的夜景,却有意把一小截光洁的手腕露给她看。

    灵愫:

    听了他这话,她的心思更乱。

    “你还是老样子”。

    这话明明像她喜欢说的,可现在,居然被蔡逯云淡风轻地说了出来。

    什么老样子连阁主都说她变了很多,他怎么能说她还是老样子

    “你还是老样子。”

    明明蔡逯站在下风口,可他的话却是站在了一个她触及不到的高度,他是在用年长者的口吻,对她说出了上位者会说的话。

    他在俯视她。

    但从前,他是在仰视她,甚至是跪着仰视她,跪到直不起腰。

    而她,还当他是那条一旦离了她,就抓狂发疯的狗。

    可他现在明显不是。

    看看他这手腕,过去自残留下来的数道疤痕,早随着时间流逝而消失不见。

    看看他这气定神闲的气质,仿佛是真的断了对她的所有念想,只把她当成一位寻常好友。

    灵愫握烟斗的手稍松了松。

    虽没看她,但余光一扫,蔡逯立马察觉出她的失态。

    她还是老样子。

    从不拒绝吃回头草,但前提是,那个前任要跟以前形象的区分度够大,大到能令她感到,像重新认识了一个新人。

    否则,她会直接把这个前任从恋爱名单里划掉。

    现在,她的失态告诉他:是的,她对他起了点兴趣,因为他跟从前完全不同。

    在她眼里,他是她的众多前任之一。

    但在他眼里,这么多年,他也仅仅只有她一个前任。

    过去他们就足够有默契,现在仍旧是,只不过都心照不宣地不肯承认。

    她发丝一晃,手稍微一松,他就能懂她在想什么。

    因为她是他的唯一,他太熟悉她了。

    起了点兴趣就已足够,这只是开头。

    往后,想必她会对他起更多兴趣。

    蔡逯赶着要去赴下一个饭局,跟她摆手说再见。

    灵愫看着他离去的背影。

    好从容。

    稍一恍神,不料却把烟灰弹到了自己指腹上。

    烟灰抖落,再掸到指腹,其实温度已经很低了,根本算不上“炙热”,顶多与低温蜡同温。

    可她还是被这一小撮烟灰烫得倒嘶冷气。

    她又想起一段回忆。

    是过去,与庭叙一同隐居在山里的那个时间段。

    在她与庭叙确定关系前,她经常喝得烂醉,精神颓废。庭叙没脾气,根本拦不住她。

    喝醉酒,她就漫山遍野地跑。

    曾有几次,不,是有好几次,她都在山里的不同地方,遇到过蔡逯。

    有时是在山亭里,有时是在竹林里,有时是在山路边。

    那时她本就在不断失忆,再加上喝醉酒,意识不清醒,路上逮到蔡逯,不仅没认出他,还当他是出来卖的,打趣道:“这年头,生意就这么难做,小倌都跑到山里卖肉了”

    对出来卖的,她没有半点怜惜。

    将人抵在草地里,直接作弄。

    很爱羞辱,很爱给人烫烟疤。

    清净的山野是天然的床褥,随便薅把野草,在人身上乱扫;随意折根麦秸秆,在人身上乱打。

    那人挣扎反抗,不听话那就打。把他打得气息微弱,薅着草往前想爬走喊救命。

    她还是把他拽来,往他身上哪里都烫疤。

    现在她回想起来,也知道了,那几次又来卖又放不开的小清倌,就是蔡逯。

    那时他大概很怨她吧,怨俩人都睡过了那么多次,她居然都没能认出他的身体。

    现在他身上还有烟疤吗

    她不清楚,此前没去想过。

    现在更是没想过,在不知道他身上还有没有烟疤之前,她反倒快要先把自己烫出了个烟疤。

    指腹上的这点温度,当真不算痛。

    偏偏就是往她心里刺了下,又痛又麻,又上瘾。

    原先阁主准备养老的那个小院,如今竟然还留着。小院所在的巷子也没被推倒,只不过一旁的邻居都换了人。

    推屋进去,屋里收拾得干干净净的,不像是长久没住人的样子。

    谢平说,这些年,他一直都在打扫收拾这座小院,就盼着俩人什么时候能再回来。

    阁主还是住他原来那间屋,灵愫就还是住在阁主隔壁。

    只不过在今晚,灵愫主动邀请阿来跟她一起睡。

    姑娘大了,有心事了,再不交流沟通,估计就要委屈得偷摸掉泪了。

    洗漱过,阿来躺在床里边,把后背留给灵愫,摆明了不想跟她交流。

    灵愫笑嘻嘻地躺下,把头挤到阿来的枕头上。

    “你就不想跟我说点什么”

    阿来捂住耳朵,“没有,不想跟你说话。”

    “但我想跟你说话。”

    灵愫撑手起身,枕着床头半坐。

    “我记得,你还有半个月就及笄了吧”

    “难为你还记得我的生辰,大忙人。”

    灵愫还当阿来是小孩子,便学着从前,揉着她的脑袋。

    阿来却往里一躲,让她的手落空。

    “阿来,你这是谈小男友了还是小女友还是老男友老女友怎么碰都不让碰了。你小时候可热情了,每次见面,都会扑在我身上,甜甜地叫阿姐。”

    阿来被她的话气得呼吸不稳,“没谈,什么都没谈。你明知道,叫你阿姐,不是真的把你当阿姐。”

    是把她当娘,那群女孩都把她当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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