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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声说道“风流和要强是你的性格底色。”

    他说“你依旧风流,多情又薄情。若说八年前,你是一位优秀的渣女。那么现在,你已经成为了一位很可怕的顶级渣女。没发现么,你早没有像从前那样扮猪吃老虎了,不用装乖扮可怜,摆明了我就这么渣,你要爱不爱。你把一部分真实抛给情人,却也因此拥有了更多追求者。”

    他说“你依旧要强,能忍痛,不言痛,不愿接受别人的同情与可怜。尽管你从没说过苦,可我明白,这一路走来,你太苦了,只不过你的乐观豁达常让人忽视你的痛苦。”

    他说“比起感谢苦难,我想你更愿意感谢不言弃的自己。讲真的,倘若我是你,估计早就抹脖子投胎去了。”

    灵愫被他夸得羞赧,“我哪有那么全能。”

    其实,她还有一个心结。

    “我想做正常人,能够想哭就哭。”她说,“泪好像都在四岁那年流尽了,此后无论有多伤心,都流不下泪。这很糟糕。”

    当然,硬哭还是能哭出来的,强撑着不眨眼,一会儿就能挤出点泪。可她要的不是这种流泪方法。

    嚎啕大哭是一种极好的宣泄情绪的方法,这对大多数人来说都很好用。可她哭不出来,难过时只会嚎叫,把嗓子喊哑。

    经历了那么多事后,她想返璞归真,做个正常人。

    要解决这个问题,还是得靠自己,要把心态再变了变才好,急不得。

    所以她仅仅是随口一提,旋即就跟阁主聊起其他话题。

    阁主建议她不要骄傲过头,既然如今的实力更上一层楼,就要更沉得住气,更稳得住。

    灵愫深以为然。

    于是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她练功愈发勤奋,恨不得把十二时辰都扑到耍枪弄剑上去。

    与此同时,“易姐要离开”的消息在苗疆不胫而走。

    谁传的消息源头在哪

    不知道。

    何时离开离开后又去哪

    不知道。

    尽管什么内情都没了解到,但大家都还是慌了。

    河边浣洗衣裳的妹子遇见灵愫,总想跟她多说几句话。

    铸造兵器的汉子遇见灵愫,总想让她进铺里,看看有没有更合心意的兵器。

    老人家笑得愈发慈祥,知道灵愫爱听故事,就搜集来更多故事,拉着她坐下听。

    小孩带着自家不听话的狗狗,拜托易师傅把狗驯了。小孩父母带着小孩上门,拜托易师傅也一并把小屁孩给驯了。

    灵愫一向不关心外面的风声,所以她最直观的感受是大家怎么一下就变得这么热情了

    更让她心觉苗疆寨民热情无比的是,阁主带来消息,说四疆寨民一致推选她为新一任苗疆圣女。

    灵愫

    她掏了掏耳朵,简直不敢相信这竟是真话。

    “我不是苗人呐我一个汉人,去当苗疆圣女,这算怎么一回事”

    阁主说,这你就不懂了。

    “你太专注自身,对外界的变化一点都不上心。两年前,四疆的老族长皆已离世,四位少主继任族长。年轻人么,思想激进,大刀阔斧地革除了很多陋习。选圣女的规矩也从那时开始变了。”

    他说“择选圣女,本就是安稳民心的一件事。推选最受推崇的女子为圣女,便是新规矩。”

    阁主摊摊手,“谁让大家都推崇你呢。现在的圣女,充其量是挂个名。当然,如果你愿意,仍旧可以遵循老规矩,让多个情夫共侍圣女。”

    倘若拒做圣女,就要受鞭笞三十,被驱逐出境。

    灵愫汗毛直立,“那我还是做吧,但先说好,只挂个名。”

    然而仅仅是挂个名,就足够再在这片土地上留下一段佳话。

    即位大典当日,阿图基戎亲自给灵愫搽妆。

    灵愫一手举着小圆镜照,一手不安分地摸上阿图基戎的腹肌。

    阿图基戎被她摸得痒,一面给她的一头红毛打发蜡,一面调侃她不正经。

    “等大典过后再闹我。”他说,“我可不想在众目睽睽下,顶着一身吻痕,给你戴圣女冠。”

    灵愫不听,反而做得更过分。

    “年轻男人就是好。”她感慨道,“纵使折腾得再久,精力也还是很旺盛。”

    他说可不是么,慢慢从背后搂住她,给她缠着繁缛复杂的腰带。

    “可你尝过我的花期后,就要走了。”

    灵愫稍稍瞥过头,轻轻啄了下他的嘴唇。

    “走谁说的”

    “大家说的。看你这心不在焉的样,就知道你要走了。”他把脑袋靠在她肩头,“原本我想,要是让你当上圣女,你是不是就能留在这里更久了。可现在看来,这想法实在幼稚。”

    她确实要走。

    再好的地方,待久了也觉得腻。

    只不过,她也仅仅是有个想走的念头,还有好多事没处理呢,一时半会儿走不开。

    这话题略显沉重,俩人都不知道该怎么往下接,索性都沉默着。

    须臾,阁主推开槅门。

    一时,投射进来的光线洒亮了她周围。

    她扭过头,云鬓飘逸,海藻般的长卷发肆意蔓延。

    数百珍珠镶嵌的银冠子被光照得愈发白洁,银饰缀在她发丝边摇晃,恍若一只只振翅飞扬的翠鸟。

    额前点着精细的红花钿,清透的脂粉把眼尾染出一抹薄红,唇瓣的红意更是点睛之笔。

    高挑秀颀的身材套着一件拖尾红绡衣,脊背挺得直,卷起一股冷香,扑向四面八方。

    这是圣洁的神女,亦是摄魂的妖精。

    阁主眨了眨眼,被这副场景惊艳得说不出话。

    这种感觉,就像是多年老夫老妻,突然打扮得很隆重,你会感受到一种很久远,但又熟悉的美感。

    灵愫也被阁主的打扮惊艳到了。

    噢,吾友,你真像个精致高雅的情夫。

    她飞快回过神,大大咧咧地说“咋不说话哩。”

    阁主

    她一开口,整个唯美的氛围就碎掉了。

    这也让阁主意识到,她就是她,用神女或妖精来形容她,只会把她形容得很单薄,很不像她。

    阁主轻咳一声,“走吧,大典要开始了。”

    灵愫笑着点头。

    大典的仪式很无聊,迅速走了遍过场,之后灵愫就换了身轻便的衣裳,撇掉所有人,独自去散步。

    不知不觉,她走到了一条江边。

    越过这条江,乘上船,就能去外面的任何地方。

    八年前,她就是在这条江边下了船。

    那时哪曾想过,会在苗疆蹉跎这么久。

    她来苗疆只为两件事寻亲与追凶。

    现在,三表姑安然地接受了她的纠缠。虽不常接见她,但每次相遇,三表姑都还当她是小孩,总会扔给她个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找书加书可加qq群887805068</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