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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割发放入香袋,是为“结发为夫妻”之意。

    这临时加上的注,分明满怀恶意。

    这哪里是朋友,分明是他家老爹的政敌出手,派小将来倒打一耙。不过蔡逯并未打草惊蛇,再转眸看向这位朋友,已经恢复了玩世不恭的笑容,“行啊。”

    朋友面露意外,没想到蔡逯应答得那么爽朗。

    他连忙附和“凭蔡衙内这身魅力,但凡一出手,那妹妹不就折服了么。”

    说罢,指着南边的茶厅“喏,一会儿到厅里说话吧。大庭广众的,既要香袋又要头发,小妹妹会害羞。”

    蔡逯意味不明地“嗯”了声。

    察觉来人走近,灵愫继续问“亲哪里呀还是亲脸吗”

    蔡逯刚刚建设好的心防蓦地被撬开一块。

    倘若在他拐回来时,她就已经等得不耐烦,或是已经察觉出不对劲,急着想走,那么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但她没有。

    偌大的马场里,她只与他有过来往。所以当他再次折回,她勾起嘴角,完全没有厌烦之态。

    反而耐心满满地等他回应。

    蔡逯想了想,仍旧说“亲脸就好。”

    话音刚落,眼前就窜来一道身影。

    不待他反应,她就已退回原地,“好了。”

    蔡逯甚至还没开始品其中滋味。

    “这不够啊”

    那位朋友煽动小弟一道起哄。

    “蔡衙内,不是说好亲妹妹的嘴嘛你也太不守信用了吧”

    小弟起初还窃窃私语,说这妹妹怎么不懂事,能攀上蔡衙内这高枝,也不知道珍惜。既然有胆亲脸,怎么没胆亲嘴,给兄弟们看个乐子啊

    后来经不起挑拨,口哨声此起彼伏,看热闹不嫌大。

    “原来是要亲嘴巴啊”灵愫赧然道,“真是抱歉,离得太远,我没听到你们在说什么。如果我早点知道就好了,就不会令你难堪。”

    顾不上深思她这话,蔡逯先远远地剜了那朋友一眼。

    喧闹声倏地小了下去。

    等回过神,想把她的话嚼碎去深思时,却发现她的话早被闹声盖过,他没听清楚。

    “你说什”

    措不及防间,有瓣唇轻轻贴到了他的下唇。

    仅仅贴了半瞬,甚至还不等他的心再跳一下,触感就已消散不见。

    解了他的难堪,她飞快眨了眨眼睫,“这样就好了吧。”

    那位朋友料想这都是妹妹攀高枝的手段,心道无趣,攘散了人群。

    蔡逯轻咳了声。

    有些话想问,但他不想再站在草地里干说话。

    “去茶厅坐会儿吧,我有话想对你说。”

    贴心地推开门扉,拉开椅子,叫小厮端上两盏茶。

    蔡逯把一盏云脚绵密的茶推到她手边。他记得京里的小姑娘都爱喝这种茶,不过看马场妹妹穿得这么穷酸,想是还没尝过好茶吧。

    他沉声道“你先润润嗓子。”

    灵愫瞥到他的耳廓泛红,“你很冷吗”

    她凭靠一句话,再次把他好不容易垒起来的镇定给戳了个洞。

    蔡逯不自在地稍稍瞥过头,“没有。”

    情场里,他不是老手,但他自诩很懂女人的心思。家里亲戚多,各个年龄段的女人都有。他一向健谈,上到九十老奶,下到六岁女孩,都能跟她们聊得来。

    他与这位马场妹妹说话时,带着素有的游刃有余。

    但他忘了,自己没有一点实战经验。

    就在刚刚,他的初吻,就这么潦草地没了。

    厅里很安静,静得蔡逯开始回味那个一瞬之间的亲吻。

    灵愫喝了半盏茶,“你要说什么话”

    蔡逯回了神,“其实还需要你腰间那个香袋,和”

    提到香袋,灵愫面露犹豫。

    蔡逯试探地解下一块双鱼玉佩,不轻不重地放在桌上。

    他想了些客套话,有的是方法要到香袋。

    但马场妹妹却飞快解下香袋,又把玉佩摸在怀里。

    难怪那么大方爽利,原来是图他钱财啊。

    “还和什么”她又问。

    那撮头发本已没有说出来的必要,但蔡逯还是说了出来。

    果不其然,要头发已经触及了她的底线,这可能得需要更多玉佩,也可能根本要不到。

    “没事。”蔡逯拆开香袋,往里面装了碎银,充当几绺头发的重量。

    他把香袋在她面前甩了甩,“我已经要到了你的香袋和头发。他们是故意给我使绊子呢,不必理会。”

    话音刚落,就见她松了口长气,“那就好。”

    在她看不见的地方,蔡逯随手将香袋扔到了脚边的渣斗里。香袋里似是绣着一行小字,或许是她的姓名之类的信息,但此刻他并不关心。

    茶厅外,那帮人只会看到他要到了香袋,看到他往香袋里塞了东西;桌对面,马场妹妹只会看到他收好了香袋。

    马场妹妹是朝他献媚,而他对她抱有所需。

    他滴水不漏地解决了难题,而她也很识趣。

    “我我要走了。”她说。

    “我送你。”

    走的时候,她不忘把那个马球捡起来,笑盈盈地抛到他怀里,在侃笑声中淡然走远。

    送走马场妹妹,蔡逯也松了口气。

    她或许能猜到他的身份,但他们依旧是陌路人。出了马场,芸芸众生里,他们再无亲密接触的可能,这意味着他几乎不会留下把柄。

    那位朋友早已溜走,闹剧迎来收尾。

    直到有个小弟隐晦指出“衙内,那妹妹可真有心机,还故意把脂粉蹭你脖子上。”

    蔡逯不明所以,紧接着小弟就递来一面镜,识趣地走远。

    他随意一照,脖侧不知何时落了个浅浅的唇印。

    蔡逯品出了她唇瓣的味道。

    口脂像冬月的腊梅,冷冷的,即便烙在脖侧,也感受不到半点炽热。

    她人笑眯眯的,但味道却格外冷。

    从马场出来,灵愫直奔当铺。

    “老板,看看我这个玉佩值多少钱。”

    她把玉佩随意一甩,就像甩那条鱼一样,潇洒自在。

    老板两眼发光,捧着玉佩报了个价钱。

    出了当铺,灵愫又往其他铺里转了转,带着几大包东西,走进巷里最后一户人家。

    刚一推开门,她就被一群六七岁左右的小女孩拥进了院。

    阿来是女孩堆里最懂事的,把脑袋递过去给灵愫摸,“易姐,你是不是又去接任务了我们在这里住,有吃的有穿的,将来还能上学,这就够了。你一直把钱花到我们身上,你自己可怎么办呀”

    灵愫确实攒不住钱。手里一有点钱,自己先吃顿好的,之后都把钱花到了这些女孩身上。

    这些女孩,倘若当初没被她赎走,早就被牙婆卖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找书加书可加qq群887805068</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