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福叔坐在窗前插花。老人没有笑容,看起来像一棵枯木,透着沉沉死气。
身体健康,精神枯朽。
窗外是冬末的暖阳,耐寒的鲜花开得热闹,衬得黑白灰三色为主的空旷大厅越加冷肃。
金泽不喜欢黑色,但这里是大金人的巢穴,还残留着浓厚功德气息,让讨厌的黑色也变得顺眼起来。
“咚咚咚。”
金泽用尾巴敲击箱壁,引起福叔注意。
“醒了”福叔走过来,弯腰看了看箱子里的金泽,“你睡过了午餐。”
阿福阿福,金泽趴在箱壁上,仰头用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老人,声音从中气十足的昂昂昂变成柔弱委屈的嘤嘤嘤我要出去。
“肚子饿了吗”福叔拿起一个小罐子,打开蜥蜴箱的门。
金泽记住老人开门的方法,然后比泥鳅还灵活地哧溜钻了出去。
福叔手摇晃了下,几条大麦虫从罐子里洒出来,他也顾不得清理,转身试图追上金泽。
金泽蹿到老人插花的桌上,抱起一朵比他高比他大的黄玫瑰,人立而起,小心将玫瑰插进花瓶。
黄色才是最美,用这朵。
福叔静静看了几秒,确认金泽没有乱跑,这才清理大麦虫。
金泽将所有黄色的花全插在一个花瓶里,还扛着一枝黄蔷薇爬上饱满的花瓶,试图将最后一枝挤着插进去。
“也许,我们可以换一个地方摆放它。”福叔将黄蔷薇花枝修剪了一下形状,插在蜥蜴箱里,然后问金子“放这里怎么样”
这枝蔷薇有一朵盛开,两朵含苞待放,还有三个小花苞,插在假山石的小洞里,仿佛整座山都变成了花山。
金泽重重点头,朝福叔咧嘴微笑,还翘起尾巴比了个小爱心。
福叔脸上的褶皱像花一样舒展,也跟着微笑起来。
“金子想把它们放在那里餐厅客厅书房还是少爷的卧室”
卧室卧室放阿玖的卧室金泽欢快钻进花堆里继续挑花。
一人一龙语言虽然不通畅,但聊得似模似样,冷寂的室内多了几分热闹。
福叔用小推车推着插好的花到处更换。
金泽蹲在推车上不时探头探脑深嗅,分辨空气中残留的各种气息,在心中勾勒每一道气息停留时长,是否含有恶意。
一年内停留过的有一百三十八到一百四十三人。一人常住过夜是阿福,十三人固定时间长期出入,有两个在车上见过,其中五人带煞气但身怀功德
一楼房间最多气息最杂,二楼除了打理卫生的人外只有十几道外来气息,三楼是卧房和书房,气息就更干净了。房子的地下还有两层,有车库和酒窖,最底下是保险库,金泽闻到了门内浓郁的财宝气息。
福叔去温室料理花木,金泽被关回蜥蜴箱,老人还给它准备了食水,主食大麦虫。
金泽等人走了,用尾巴打开蜥蜴箱的门,抱着装虫子的碗用两条后腿走路,连蹦带跳爬到落地窗前的桌上,把虫子倒进福叔的茶杯。
礼尚往来,请你吃,不客气。
金泽叉腰冲虫子干哼了声,还用尾巴卷着茶杯盖盖好,然后开始巡视地盘。
第004章 橘将军
江琼玖家很干净,除了酒窖里有几只蜘蛛,没有比蛾子更大的入侵者。
金泽戴上一个特别光滑特别圆的桂圆壳,挡住见天就要下雨的龙角,将巡视范围扩大到花园,他的爪子才终于有了用武之地。
龙虽小,且法力被禁,但爪牙皆利。
假山洞里的冬眠毒蛇被撕成两节,手掌长的蜈蚣也脑袋化成泥最麻烦的是花园角落工具房楼阁里躲着的野猫。
野猫瘦骨嶙峋,病饿交加,眼看就要死了。
金泽围着野猫转了一圈。
这是只被割掉了蛋蛋不能当爸爸的可怜猫。
奄奄一息的猫眼皮撩起条缝隙看向金泽,哪怕快死了,眼神也透着冰冷凶狠。
猫眼睛是金色的。
看在你有一双漂亮眼睛的份上。
金泽调动体内刚恢复的那丝龙元,吐口水。
口水落地长出龙涎草,龙涎草眨眼间长到三寸高,结出一颗黄豆大的干扁青果。
龙涎果是能强身健体的灵药,这颗虽然营养不良,但救猫没问题,就是不知道猫的蛋蛋还能不能长出来。
不管有没有蛋蛋,醒了都给我当橘将军,保护大金人。
金泽摘下龙涎果,掰开猫嘴巴塞进去。残留的龙涎草快速枯萎,尾巴一扫就如同烟尘消散。
花园里凡是带点毒的蛇虫都被消灭光。
砖缝、草丛、泥土下,人们遗落的黄金小饰品也被金泽翻出来,运到水池里搅拌冲刷得干净净、亮晶晶。
东西不多,还很零
碎。
金泽环顾四方,南方的冬日没有冰天雪地,花园里依旧有鲜花盛开,红的黄的白的粉色,或是大朵的单支,或是小朵成簇。
金泽在水池边摘了朵黄水仙,又觉得凉亭下的盆栽黄月季更好看,丢了水仙去摘月季,扭头又隔着玻璃看见温室内有枝含苞待放颜色更纯的黄玫瑰
温室里,福叔正在给花换盆。
金泽在门口探头探脑,见老人背对着门,便哧溜蹿了进去。他蹿得太快,不小心撞到花盆,发出不小的声响。
福叔走了过来,在附近转了一圈,没瞧见什么异常。
等老人回到角落继续摆弄花土,一片卷起来的绿叶渐渐舒展,金泽从里面钻出头来。他瞧了瞧老人的背影,无声的龇牙咧嘴用小爪爪揉脑袋瓜。
挺疼的。
没长角就是不好,不然坏的就是花盆了
金泽也不怕玫瑰的尖刺,攀着花枝掰下最大的那朵黄玫瑰,一抬头又瞧见不远处的牡丹。
那是一盆姚黄牡丹,花刚开了三朵,每一朵都比脸更大,颜色也极好。
金泽顿时觉得手里的玫瑰不香了。
福叔总听得身后窸窸窣窣响个不停,转头去看声音就消失,便移动反光的黑瓷花盆悄悄观察,发现一个偷花的小贼。
这小贼喜新厌旧还贪心不足,跟小猴子掰玉米似的,摘一朵丢一朵,丢一朵又摘一朵,让人气得手痒痒,想出声呵斥又担心吓到它,摔了伤了就不好。
金泽把最大那朵姚黄牡丹掰下来,花太大,不好搬,连花带龙往下滚。
“啊”老人惊呼。
金泽听到声音吓得连滚带爬往温室外冲,还不忘扛着他新到手的花。
牡丹真大啊,筷子粗的龙完全被掩盖在花下,看起来就像一朵花成精了,在地上哧溜乱跑,不时遇到障碍物蹦跳几下。
温室中盛开的花朵过于娇贵脆弱,被室外的冷风一吹、寒气一冻,再碰上树枝、花盆角、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找书加书可加qq群887805068</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