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帅真正的孩子去了哪里啊。”
女人顿了顿,不知道是药效发作,还是听清楚了他这句话,瞬间垂下了手,死气沉沉地不在出声。
泽灵看着她垂落的指尖,面容阴冷地转过头,看向身后的人“俞上将,她不回答我。”
俞锦弦垂在身侧的手缓缓紧握。
“帝国的第一上将,在面对这样的人时,会采取什么手段呢”泽灵走到他跟前,像个求助的小孩,“是严刑拷问,机甲解剖还是直接灌吐真剂”
他的问题天真而残忍,让人难以想象这是一个孩子对母亲说的。
也未必是母子。
俞锦弦的脑海里闪过很多答案,嘴唇颤了下“吐真剂。”
泽灵看着他紧绷的轮廓,下一秒瞬间捂住自己的腹部放声大笑“谁说我们俞上将是没有表情的存在刚刚那副惊惧惶恐的样子不是挺好笑的嘛”
泽灵笑得非常开心,几乎躬身在地,将要打滚。
“你不会是以为,你说什么,我就要对母亲用什么吧哈哈哈怎么可能,她可是元帅夫人。”他崴了一下脑袋,用俏皮的语气问“还是你相信了她说我不是他的孩子那句话”
俞锦弦安静地站在一旁,身姿修长挺立,没有难堪也没有延续刚才的表情。
“并没有。”他如此回答。
表面上滴水不漏,只是眼里多了薄薄的冷意。
泽灵笑够了,抹了抹眼睛,从地上站起来,直接牵住了俞锦弦的手“那就好。我不喜欢胡乱猜忌的部下。”
俞锦弦只感觉一种刺骨的冷意迅速从被他缠握的指尖蹿来,像一条灵活而恶毒的蛇。
“好了,这里看完了,换下一个地方。”泽灵随心所欲得像在逛某个游乐园“裴司令醒了吗”
俞锦弦答“裴司令被在疗愈舱已经有两个月,身体大部分机能已然修复,应该是这两天醒来。”
泽灵点点头,又问“你觉得,在伊德曼和言欲的双双叛国事件里,罪魁祸首是谁”
俞锦弦感受到小殿下与他相连的手上传来一阵刺刺的电流,右手的终端发出被入侵的警告,而他只能默默忍受。
这是君主要对他做的事情,即便是取命,臣子也不得不顺从。
“我”
然而,泽灵这次却没耐心等他回答“我觉得是裴松凛。”
小殿下总是轻描淡写地,抛出一个又一个较 淌 症 哩炸弹。
“为什么。”俞锦弦问。
“因为,言欲是他的内人啊,他要当初不把这个星际流浪儿捡回家,后面也不会培养出了一个致力于替他复仇的刽子手。”泽灵对自己的结论很满意,“所以,父债子偿,应该的吧”
司令府。
裴庚从剧痛中醒来时,双眼看到的是面前稀薄惨白的灯光。
视线像拢了一层厚厚的纱,所有东西映在里面只有型而没有颜色,他扶着疗愈舱的边缘想起身时,义体拼接处的钝痛让他忍不住发出隐痛的余音。
裴庚确认自己是“苏醒”过来了,但大脑里残存的记忆仍是那片恐怖的宙雨。
他逃出来了
因为看不见,而义体对外的感知也没完全恢复,裴庚全然没察觉有人走到他身边。
“裴司令醒了”低轻的男音从身后响起,带着一丝关切,“医生说你应该是这几天,但一直没醒,我好担心。”
裴庚的听觉也不太锐利,像隔了厚厚的膜,好半晌才反应过来是谁,当即落床要行礼。
视野里的线条勾出了两个身影,他一番辨别之后,才发现是谁“泽灵殿下,俞上将。”
“不用了。”泽灵低轻地笑,柔和得隐约有些熟悉的声音制止道,“你身体还没恢复好,不用行这些虚礼。”
俞锦弦看着这个浑身覆满医疗仪器,虚弱的男人,眼瞳微微一烁。
裴庚这时候才发现自己的下颌相当不自然,吐字时出口的竟然是浑厚的机械音“让殿下担心了。”
“裴家和俞家是我父亲最忠心的臣子,也是他唯一留给我的两把锋刀,我的担心是应该我总担心我哪里做得不好,让你们心存芥蒂,万一又像当初的卡佩上将一样,悄无声息地从天坠里偷了我们家族最重要的东西跑就不好了。”
裴庚心底一骇。
他自然知道小殿下说的是什么一百五十多年前,茵莱卡佩曾胆大包天地窃取了天坠内部守卫的身份,进去偷走了一架皇家用的疗愈舱。
而在完成盗窃之后,又在混战中完成了角色转换,抛弃了内部守卫的假身份,成了带头围剿逆贼的护卫。
而这件事在当时竟然做得天衣无缝,谁也没发现小偷是卡佩,警察也是卡佩。
这件事是在一百多年前,楚述博士被任命去远星进行科研和数据采样,卡佩主动申请随行保护,却一去无回之后,才被人从数据的疏漏中翻案。
当时帝国大怒,直接将卡佩家族从历史上除名,与这个家族沾边的所有人都成了死刑犯。
而茵莱卡佩却抛弃了自己的家族,在宇宙中销声匿迹。
“自然不会,裴家誓死效忠菲利尔斯家族”
“我知道。”泽灵轻声打断了他虚弱的示忠,细长的指尖轻触上眼前的一圈白罩,微微笑着“我这双眼睛虽然看不见,但是我能听,能感受,你这一次为帝国差点丢了命。”
裴庚缓缓吞咽了一下,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的一切记忆都在宙雨后中断了,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活着回到星际帝国,更不知道几支军队的伤亡情况。
“但是我没有完成任务。”裴庚俯首,像悔恨般低声,“让殿下失望了。”
泽灵低低地笑了,眼前的白罩精准地转向裴庚的方向“裴司令让我失望的不是没有完成任务,而是你没有遵守我的命令。”
裴庚还没反应过来,强悍的精神域瞬间包裹了整个司令府,像是千万倍的引力施加在胸膛,他新换上的义体躯干登时冒出焦烟和火光。
泽灵的突然降罪,让俞锦弦都毫无预警。
只一瞬间,裴庚就在地狱边缘走了一遭。
泽灵像个没长大的小孩,取乐的方式就是毁掉别人完好的物件,等裴庚身上的义体损坏程度达到95后,他又瞬间撤掉了精神域。
在场的两个人纷纷透出一口气。
裴庚像一条从血海里捞出来的落水狗,狼狈地趴在他的脚边,将殿下一身华贵的白袍染上血色的襟花。
泽灵这个时候又像个无助的盲人,俯下身用掌心在地上轻点,沾了一手的血才慢慢摸上裴庚的脸,声音委屈又无奈“我把以太军调配给你,是为了让你活捉言欲,而不是让你跟他玩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找书加书可加qq群887805068</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