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松凛轻眨了下眼所以,英雄救美真的就是亘古不变的真理么
连言上将都触动了
兴许是言欲的表情太寡淡,一点都不像嘉奖他的意思,裴松凛撑起了半身,凑到他的脸侧。
微弱的呼吸洒落到那被纱布裹缠,漂亮的脖颈间,裴松凛问“什么都可以吗”
颈间漾开一阵陌生的酥麻,好像牵扯到了伤口,言欲瞬间抵开了他。
“不要异想天开,认真回答。”言欲微微侧脸,“毕竟我什么都可以给你,也什么都不能给你的。”
对峙无声,言欲看着那漂亮的琥珀色眼眸,心坠得越深。
眼前的感觉很难形容,这些年不少人用裴松凛那张脸来接近他,但让他有一瞬动摇的,面前的人是唯一一个。
如果这条人鱼只是出于孤立无援,想方设法想要讨好他,从而救出那条人鱼亲族的话言欲可以直接答应他。
作为交换,他以后也不需要刻意用这张脸去接近自己。
他甚至可以恢复自己原本的面貌。
裴松凛看着他仍是冰瓷般无动于衷的脸,凑到他的锁骨处“我想要上将”
话到一半,他却忽然捕捉到了一丝不一样的味道
清淡,甜腻,一晃而过。
像oga的信息素。
与此同时,言欲脸色蓦地一变,手下意识落到颈侧的伤上。
一阵烧灼的痛忽然出现,但却并非来自伤口而是后颈处,匿藏在薄薄皮肉下的,beta的腺体。
第20章 020
你是想标记我的,对不对
言欲意识到这是信息素的味道,先是愣了一秒,脸色立即沉了下来。
他几乎是想也不想地站了起来,两人的距离瞬间被扯远“如果现在不知道要什么,你可以好好想,我晚点再”
话没说完,言欲的手腕已经被裴松凛扣住。
人鱼少年的视线紧锁着他,漂亮的琥珀瞳内落上深意。
后颈的刺痛不断加剧,言欲脸色阴沉“松开。”
“我闻到了,言上将。”裴松凛的指节却沿着他的尺骨轻抚,然后用力一拽,言欲不受控制半跪在地。
在裴松凛的观念里,言欲是他的人,由始至终都是。
七十年前因为ab有别,裴松凛从来没在言欲身上闻到过味道,但不代表他不想独占这个人。
如果让言欲知道,他当初真的思考过如何让beta能承受标记,估计言欲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平淡而是对他怀恨在心了吧
而现在,分化的征兆就在眼前,无论是一时错觉还是真的出现了意外,裴松凛都不打算错失机会。
抚握变成了紧攥,裴松凛嗓音轻哑“信息素的味道。”
少年的指节抚到言欲颈侧的绷带上,沾了渗出来的一点血迹,在指肚上轻轻舔舐。
铺开的鱼尾收了回来,少年缓缓站起身,眼底汹涌“甜的。”
两个字像某个隐晦的咒语,言欲只感觉像万千只虫蚁同时啃食他最脆弱的地方,痛得他发不出声音。
oga的信息素最浓于于后颈,其次是手腕,分化的时候因为腺体尚未成熟,所以率先溢出味道的就是手腕。
裴松凛嗅到了,也尝到了。
可就在他想再次吻尝那手腕的味道时,言欲却猛地扯回了手“宋副官”
在楼梯处待命的仿生人应声而来,在侦测到言欲的情况时迅速摸出一盒崭新的高级抑制剂。
但它还没拆封,就被裴松凛制止“言上将,您不是oga,贸然使用抑制剂只会对身体造成伤害。”
言欲的视线已经有些模糊,五感都像隔了一层气泡,变得模糊不清。
他急切地想要挣开这种被掌控的感觉,却完全使不上力气。
“是那只刃虫的毒素还没清除吗”裴松凛却对他的反抗视而不见,“还是说你没有及时治疗”
“我让你松开”言欲吼道,音量已经超过他平时的控制。
浑身上下都在反抗呢裴松凛知道自己现在应该放开他,可一想到他即将要面对什么,某种情感就忽然出笼。
言欲猛地回头,要给07下达命令时却眼前一黑,再回过神时已经被人搂在怀里。
aha的深海香像是蔓延横生的雾枝,轻轻将他拢在怀里,悄无声息地安抚着言欲阵痛不断的后颈。
“没关系,只是不舒服而已。”裴松凛把他的头搁到自己的颈间,释放了少许信息素。
言欲一瞬间像伤口被刺中,右手无意识抓住了他的衣角,像攥住了求生的稻草。
“上将,先去休息好吗让宋副官替你叫医生”裴松凛的嗓音是安抚请求的,但在言欲看不见的时候,眼底却落着笑意。
很浅的满足,有一丝难以言喻的病态。
像执着已久的东西忽然如愿。
言欲被他按着后颈,仿佛被信息素蛊惑了一样,aha说什么他做什么,支开了守在一旁的宋副官。
仿生人犹豫在原地,还在判断这个决定是否符合言欲的理智,但言欲在裴松凛怀里的样子似乎也没有痛苦的表情。
裴松凛冷声“还不去言上将身体出问题你负责”
宋副官立即回头。
裴松凛将人横抱了起来,言欲浑身都开始发烫,手脚乏力,猫一般依偎在他的怀里。
现在的言上将,是裴松凛死而复生以来,见到的最乖的言欲。
即便言欲的乖,是因为他擅自使用aha的信息素。
进了房间,裴松凛掀开了他的床褥,将人放进去,但刚起身言欲的手就从攥紧他的衣角变成抓住他的衣领。
“你。”言欲的视线有点模糊,艰难地分辨眼前的人。
痛苦的时候容易产生幻觉,言欲极力分辨着跟前的人,试图抵抗这种高热带来的病感。
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言欲,他不是裴松凛。
他不是。
“你需要我。”
少年的声音从跟前飘落,言欲思绪一断。
他近乎挣扎般说句那句话“我不需要任何人。”
“我知道,但我想陪着你。”裴松凛曲起手肘撑在他的身边,慢慢地将被褥覆在两人身上。
偌大的寝卧被收紧成窄小的空间,两道呼吸交织相融,过热的体温仿佛被深海覆盖,慢慢降了下来。
言欲脑海深处一直有一根弦,七十年里被他扯断过,修补过,又被藏到了神经的最深处。
而现在,这根弦被少年轻轻地用信息素包裹,一点点变得松缓。
像是锁扣被轻巧地解开了,言欲被迫囿于aha的气息之中,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后颈的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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