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咙微微发紧。
“你的手怎么伤得那么严重”
裴松凛将台阶走完,站到房门前才开口“炸伤的。”
珀尔开了门,走到浴室“我这里没有浴缸,淋浴可以吗”
裴松凛低声说了句打扰了,便走进浴室关上门。
淅沥沥的水声跟窗外的冷雨交映,窄小的屋子里徒添三分诡异的密闭感,少女尚显青涩的轮廓在一瞬的闪电后,忽然露出一丝森冷。
丛状的绒毛细细碎碎地从皮肤内延展而出,枝刺撑破了本属于少女的衣服,眨眼之间,刚刚的少女变成了一只巨大的,蠕动的毛虫。
虹吸式口器缓缓探出,像在追随着空气中残存的血腥味,新生的腹足和尾足促使着庞大的身躯挪动,毛虫探到浴室门口,在水流的响动中蓄势待发,将要破门而入
随后砰
浴室的门却从里面被大力踹开,残旧的金属门框碎成几段,抵入了虫腹之中。
“嘶嘶”
刺耳的虫鸣刮过鼓膜,裴松凛面无表情地站在原地。
“当人的时候那么可爱,怎么是只毛毛虫。”他甩了甩手腕,用力踩在那段腐朽的金属架上,“把我引诱到这里,是饿得不行了吧”
毛虫痛苦地挣扎蠕动着,口器因为剧烈的痛胡乱地在空气中穿刺着。
裴松凛没料到这是只虫族,毕竟那群素来以数量为荣的天灾种从来都是成群结队出现的,单只出现在某个地方通常都是以寄生的形态。
而且,他也从来没见过拟人态的虫族。
“这样不好说话,你变回去,可以”
毛虫停止了挣扎,似乎是认清了自己被拿捏的现状,慢慢变了回去。
在她纤细的四肢露出来时,裴松凛皱了下眉,将自己的外套扔到她身上。
毛毛虫身上长人腿人手,还是挺怪异的,他没这么猎奇的癖好。
珀尔变回原形后,下意识先将外套拢在右手手臂上,挡住了下面银灰色的印记。
她捂着鲜血汩汩的腹部,脸色苍白“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裴松凛倚在墙上“可能是昨晚,可能是刚刚。”
能喝得起t1星区产的营养剂,却只能住t11星区的旧城区这位少女给自己立的人设不太统一呢。
只有生活在域外星系,不知道星际帝国物价的小朋友才会犯这种错误。
珀尔垂在地面上的手缓缓扣紧,脸上尽是不甘心她确实不应该一开始就将目标放在高级aha身上。
但当时裴松凛那么虚弱,她以为自己有机会。
“怎么,要我严刑拷打吗”裴松凛踢了踢横落在一边的铁栏,没什么大动作,但压迫感却扑面而来。
珀尔一咬嘴唇,刚要开口,身后却传来了两声试探的敲门声。
是楼下看门的中年人,他一脸猥琐笑意贴在门口,迫切地想听里面的动静“我刚刚听到好响一声啊,年轻人在干什么”
裴松凛面色一沉,珀尔已经一手打碎了老旧的铁门,一把勾住了男人的脖子。
一心想上来偷窥的男人还没意识到发生什么,就在剧痛中被扼晕了过去。
珀尔狡黠地用还没敛回去的枝刺抵住男人的太阳穴,瞬间反客为主“不想他死,你就别动。”
裴松凛似乎已经撑到极点了,手扶着墙壁坐在地上,泛黄的墙壁上留下斑驳的血手印。
珀尔刚往后退了一步,就听见他说“前段时间我们的言上将刚去境外灭了一支虫族军队,估计已经发现有虫偷渡进t11星区了小朋友,你不太聪明呢。”
珀尔还以为他在虚张声势说什么梦话,往后再退一步时,后脑勺磕到一个坚硬冰冷的器物上。
激光枪蓄能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浑身一凉,慢慢回头时看到的是言欲漠然的脸。
“珀尔同学,海瑞斯学院虽然广纳贤才,但虫族不在招生范围内”言欲的视线落下,看着她用来裹着身子的男生外套,眸色沉了三度,“有什么被开除感言想发表的吗”
珀尔瞳孔一缩,全然没料到言欲会出现在这里。
她先反应过来的是求生本能,用虫类的枝刺抵着男人的太阳穴“你,你要看着他死吗”
而下一秒,言欲的枪口直接击中了她的右腿。
“这位正好是个匿藏在这,穷凶恶极的通缉犯,落网之余还能帮我顺带清理垃圾”言欲笑了笑,轻声补充,“谢谢你,脑虫小姐。”
那天境外虫族军队失踪的脑虫,就是珀尔。
珀尔受伤,暴怒地用枝刺穿过男人的太阳穴,在血光四溅的一瞬间,她转身扑向裴松凛。
言欲一把挥开面前的死人,枪口对准女生的肩膀,迅速扣下扳机。
激光枪洞穿她的肩膀,飞溅的绿色血液迅速凝结成浆,一下麻痹了她的神经。
那根枝刺看着威胁性极强,但她神经被麻痹,只要少年侧身躲开就不会再有危险。
言欲本来以为他会躲开的。
可少年只是在血液溅落的时候抬起眼看着他,任由手臂被划出一道淋漓的伤口。
言欲眼睫微颤,收起手里冷银色的枪,敛下的眼眸扫过少女的右臂,眼睛微微一眯。
裴松凛垂着眼,两只手一只比一只伤得厉害,刚刚被虫刺过的地方甚至发紫淌血。
可少年却好像被剥夺知觉,一动不动地坐在原地,莫名被低落的情绪笼罩。
裴松凛莫名在想,言上将来得那么快,是因为要捉这只虫族还是知道他可能遇险。
珀尔发现枪上居然沾有神经毒素,挣扎不了,干脆破口大骂“星际帝国的狗东西我什么事都没干,只不过是跟你们t11的人做交易,你不去抓那群走私犯来抓我你有病吧”
言欲充耳不闻,从终端里找出一针药剂,本来是想递过去,但又懒得后续再催促,干脆直接替少年沿着伤口注入。
指尖刚碰到手臂,就被那过于异常的体温烫到,言欲才发现他的发丝湿淋淋的。
“做了什么,能把精神力耗成这样”
他的手温度略低,触碰的时候凉凉的很舒服,裴松凛扯了扯唇角“有点难受。”
言欲的手还是落到他的额头上感温,终于微微地皱起来“医生已经在来的路上了,我让他们带了培养舱。”
培养舱啊准备得很周全。
言欲的终端闪了一下,他转步想出去接通讯,手腕却被忽然扣住。
少年的指尖粗粝干燥得像某种树木的外皮,搁在手腕上钝钝的痛。
“我今天跟人打架了。”裴松凛忽然说。
言欲垂眸看着他浮出鳞片,却又因为缺水萎缩的手臂“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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