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怪你,难道怪我么”言欲的眉尾露出一丝嘲弄,“还是你觉得,我把你放在这里,是为了玩所谓的金屋藏娇”
裴松凛仍不死心地装出一副很受打击,蔫头巴脑的样子,鳍耳都跟着虚虚垂落。
言欲抽取出手帕,慢条斯理地擦着刚刚跟他接触过的地方。
“我再给你一天时间,如果你还是办不到,那就我来。”
言欲回头,对上的就是宋副官从掩脸的指缝中露出来的一双眼睛。
他无声地威胁警告,仿生机器人双手迅速撤到身侧,军姿站得笔直,仿若无事发生。
言欲回头瞥了一眼池子里的人“但等到我亲自动手,你的处境可就没这么舒服了。”
言欲在书房看资料到深夜,宋副官轻柔地将通讯接入终端时,他才回神。
“上将,秦博士在门外。”
言欲把光脑上的资料关掉,起身“放人进来。”
下楼的时候秦佐已经坐在沙发上了,手里端着茶杯笑吟吟地跟宋副官在搭话。
多是些好久不见,最近怎么样的客套,秦博士语气揶揄暧昧,而仿生人却是礼貌官方地用客套话回应。
言欲走到对面的沙发前,俯身坐下,宋副官便意会“我还有工作要处理,就不打扰秦少跟上将聊天了。”
秦佐目光欣赏地随着他的背影,哪怕人上楼了也念念不忘地盯着“我说,他虽然是你的副官,但住在你家是不是不太合适”
家用机器人不在家在哪
言欲腹诽了一句,但表面上还是寻常“怎么”
“军队里多少有些流言蜚语,说你们”秦佐自己都被这话逗笑了,“虽然我了解你,你是个守身如玉忠贞不二的好寡妇,但”
言欲冷冷地瞥了他一眼,秦佐自觉转移了话题,拿出一个小型机械智脑,指尖轻旋“这是研究院唯一的资料记载,我用个人权限借阅,定期要还的。”
秦佐曾经在战场上受了伤,精神力支撑不了高强度的外星战斗,如今子承父业在帝国科学院工作。
光脑映在空气中,图像资料密密麻麻都是关于人鱼种。
因为幻想种过于珍稀,研究资料向来是不公开的,毕竟星际宇宙里有数不清的眼睛在觊觎它们。
言欲粗略地翻了一眼,蹙眉“人鱼种没有第二性别”
秦佐点头“根据目前的资料研究,第二性别专属于觉醒种。”
abo第二性别带来的是伴生精神力,也是觉醒种人类在星际立足的根本。
言欲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
人鱼种不会分化,那么地下室里那只到底是什么不明生物
“没有例外”
这种问题要是换成学生在问,秦佐估计会一脸鄙夷地反问有没有好好上课,可轮到言欲,他却仔细思索。
“帝国至今也就发现过三条,两条尸体一条沉睡不醒,能研究的都研究过了,确实没有第二性别特征。”
见他沉默不语,秦佐还是没忍住“你受什么刺激了突然要研究人鱼,又突然问这么离谱的话。”
以前刚认识的时候,言欲最不愿意听的就是跟幻想种有关的话题因为他亡夫的母亲曾经也是研究员,提起这个话题会让他想起裴松凛。
言欲忽然说“如果我没记错,沉睡不醒那条在海瑞斯学院的研究室里”
“对,十多年前在域外星系发现的,听说当时本来是发现了一大一小两条,但是后来发现小的失踪了,大的濒死情况危急,帝国就先把人鱼带回来放到了海瑞斯学院的1研究室。”
说到这里,秦佐后知后觉“但别以为那是我母校我就能给你搞出来,不可能,放在那里是因为学院要培养的未来科研区的顶尖人才,别说学生,专业人员进一次研究室要过十三道关”
就连他当初因为毕业课题研究也只进过一次,却连关着人鱼的温室都没进,只在展观室潦草地看了一些曾经的研究录像。
秦佐试探地观察了一会儿,又听见他问“海瑞斯学院是不是还有一周就开学了新生报名截止没”
海瑞斯学院报名时间从来都设在开学前三天。
毕竟报名了不代表能上,在截止后的三天里,学院会对准新生进行一次全方面考核,过审的直接录入。
上一届报名的有七万六千人,录取新生五千名。
秦佐眉心一跳“嗯别告诉我你言上将为研究人鱼,要去复读。”
言欲但笑不语。
复读倒不至于,但关于人鱼种的事他确实挺好奇。
言欲偏过头“伪造一个家室干净的新生身份,我欠你一份人情。”
裴松凛再见到言欲的时候,已经是第四天的晚上。
他摇着鱼尾热情地迎到水面,阔别两日不见,言上将的冰霜程度又回到初见的时候。
这两天除了习惯自己当前的状态和发掘更多跟人鱼种有关的潜力外,裴松凛唯一期待的就是言欲的“手段”。
当初他在星际流浪的时候手就挺狠的,也不知道七十年过去,成为上将的言欲又有什么进步。
裴松凛特意眯着眼,这次言欲身后没有缀着那个姓宋的跟屁虫,他心情更畅快了些“上将晚上好。”
言欲并未正眼看他。
这种死不悔改的吊儿郎当让他厌恶。
言上将一拢纯黑色的外套,走到池边半蹲下身,抬手落到人鱼的后脑。
裴松凛刚好奇他怎么突然转了态度来朝他摸摸头,言欲的手就一下攥住了他湿润的头发,往下一抻。
双手扶着岸边的人鱼也没反抗,顺着他的意思仰头,天花板的灯光正在上方,落下来时盖住了言欲的眉眼。
在这一瞬间,裴松凛是没看清言欲的神情的。
然后下一秒,唇贴上了唇。
毫无感情,只是应付了事的草草一碰,一触即离。
分离的时候,裴松凛甚至能捕捉到言欲眼尾那一丝藏不住的厌恶。
言欲侧脸上的一滴水珠顺着优越的下颌线滑落,这是刚刚亲吻时他的发丝沾过去的,映着亮晶晶的水迹。
裴松凛刚想问言欲为什么,就感觉后颈一阵刺痛。
后脑勺枕骨的位置被言欲的手指按住,一枚类似细针般的东西刺入其中。
裴松凛这才明白,刚刚那个吻不过是用以掩护的温柔,后脑勺这块被植入的芯片才是言欲的最终目的。
难怪言上将会纡尊降贵来主动吻他。
原来吻是次要目的才是首位。
言欲不让他乱动,右手仍抓着他的湿发,而下垂的目光则带着审视和沉厉,看着水底下那还在晃动的鱼尾。
没有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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