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前和背后都有研究院的o,显然是工作服。
按理说今天才初七,春节假期还没结束,可看这架势,周为川是要提前结束假期,去出差了。
岑樾闲着无聊,穿上那件羽绒服,站在玄关的穿衣镜前,差点笑出声来。
太大了,又是醒目的红色,显得人更加臃肿,怎么看怎么奇怪。
这时,门锁响了,周为川拎着一个电脑包,一开门便看到岑樾穿着他的工作服,不知道在捣鼓什么。
“周为川,你们发的这个衣服也太丑了。”
岑樾大笑着跳到他身上,因为衣服厚,周为川差点没抱稳。
他托着岑樾的屁股,把人抱到沙发上,给他解拉链,笑道“外场工作服,再好看也没人会看,就是图个暖和。”
一边袖子刚脱下来,岑樾像变魔术一样,朝周为川摊开掌心“送你的礼物。”
是一张拍立得,他戴着浮潜用的潜水镜,一手托椰子,一手在比剪刀手,泳裤是三角的,笔直修长的两条腿占据了不少画面。
“漂亮吧”
岑樾自己很喜欢这张照片,有点小得意地等着周为川的反应。
比起上次那条奢侈品牌的围巾,周为川觉得眼前的礼物更符合岑樾的性格。敢用自己的照片当礼物,当然要自己先认为漂亮,也要有一份自信,笃定别人也会喜欢。
这张照片还很眼熟。
但具体哪里眼熟,周为川也说不上来。
大概是一种感觉,岑樾身上很难抽离开的一种恣意和轻盈感,让他能随时变成镜头的宠儿。
脱下外套,岑樾只穿了件短袖,胸前图案是他自己手绘的,复刻了客厅展板上那几只ct片剪成的蝴蝶。周为川握住他的小臂时,感受到了与冬天不相符的热度。
不知是因为他刚刚从热烈的夏天回来,还是因为他本身就是热烈的夏天。
当然,真实的理由是他刚脱下厚衣服。
“漂亮。”周为川的手稍稍收拢,同时低头靠近了些,好像在等他主动吻过来。
岑樾呼吸一颤,扶着他的肩膀,错开眼镜框,闭上眼睛,贴住他唇角,然后被扣住后颈,慢节奏地加深成吻。
这个吻让岑樾丧失了一些理智。
他甚至想先做一次,再和周为川谈正事。他知道这样不对,但总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思。这都要怪和周为川之间的性爱太合拍了,每一次都酣畅淋漓,于他而言能充当缓冲,让身体和精神都放松下来。
但周为川今天很忙。
他带回来的那台工作站需要安装软件,用于试验过程中的非密数据处理,同时还不断有电话打进来,和他确认调试流程。
他忙这些事的时候,岑樾就坐在他脚边的地毯上,挨着他的小腿,很慢地吃一个橘子。周为川结束一通电话,他插空问了句“明天就出差吗”
“试验场那边出了点问题,联调推迟了,”周为川说,“明天我得回一趟老家,有点事要处理。”
岑樾点点头,继续安静等着。
半小时后,周为川合上电脑,膝盖空下来,他便找准时机,靠在了上面,伸长胳膊,把最后一瓣橘子喂给周为川。
“周为川,我打算今年四月份出国,去念书,还有实习。”
“我考虑很久了,还是想在自己感兴趣的领域努力做出成绩。”
岑樾伏在周为川膝上,手指无意识地抓着他的裤腿“以前我总是不愿意定下来,觉得那样不够自由,想通了之后,好像确实是我这样的想法反而把自己限制住了。”
他说完后没有挪地方,安安静静地等待回应,半晌,听到周为川平淡地“嗯”了一声“你已经计划很久了,现在是在通知我”
“不是,是和你商量。”岑樾抬起脸。
“虽然很多事情还不确定,但我肯定要在国外待上一段时间,短的话一两年,长的话可能”
长的话,他也不知道。
周为川笑了笑,嗓音温和,眼底却没有温度“长的话,会在国外交男朋友吗”
岑樾顿时瞪大眼睛“怎么可能,我们、我们不是还在一起吗”说到这里,他看着周为川的表情,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你是说分手的意思吗”
“我不够潇洒,如果养不好一只爱玩爱野的猫,可能会选择不养。”
周为川垂眸,确实像逗猫一样,屈指刮了一下他的鼻尖。
原本是恋人间亲昵的动作,岑樾却体会不到半分甜蜜,只觉得周为川的一字一句理解起来都很费劲,语气和平时并无两样,却又从未如此陌生。
“这两年升职顺利的话,保密级别会跟着变,出国基本上不可能了,打报告也不会通过。”
“我们有各自的追求,各自的生活方式,异地恋成本很高,对你对我,都不是明智的选择。”
其实岑樾考虑过。
显而易见,他和周为川经历不同,观念不同,所处环境不同,如果再被大洋隔开,走散是太轻易的结果,所以这些都要仔细考虑,用心克服。
可他没考虑到,如果周为川压根就没打算要和他继续在一起呢
他毫不怀疑,就算自己今天要说的是分手,周为川也会坦然答应。
节约成本岑樾不能理解。
周为川明明是个喜欢钢琴和诗词的“假理工男”,在这一刻却扮成了锱铢必较的生意人。
只有生意人才会像这样,表面上是恒温的,其实是冷的。只要他想,他可以适应任何社交场合,可以表现得幽默风趣,接住你每句话,可你就是触及不到他真实的内心。
岑樾还坐在地毯上,和周为川保持着高度差。
在床上和生活的一些小情趣上,他不介意这样,相反,他乐于尝试,发掘自己的新癖好,可一旦涉及到原则性问题,他不愿意。
他站起身,坐到沙发上,和周为川平视。
此时此刻他完全忘了萦绕在心头的对于亲密关系失去分寸感的恐惧,只想得到一个答案。
“周为川,你到底有没有爱上我”
“是不是从一开始,你就没打算跟我走到最后随时准备好了要分手”
这个问句甫一说出口,岑樾的耳朵就烧了起来。
他感到狼狈,感到难堪,最后是羞愧。
爱不爱我。走到最后。
他从来没有问过任何一任恋人这样的问题,他觉得这太不像自己了。
还有,质问已经脱口而出了,他才后知后觉一件自我矛盾的事在今天以前,甚至是在问出这个问题以前,他也从来没有打算要和周为川走到最后。
不只是周为川,他对待每一次恋爱都是一样。
因为他就是这样的性子,凡事只随心,恋爱要开心,享受当下,不考虑结果会如何。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找书加书可加qq群887805068</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