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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定看到我了。”

    岑樾这样想着,微微颔首,用舌尖顶了下侧颊,心跳加快,唇角止不住地上扬。

    到了高潮部分,全体合奏,手风琴的加入为这首曲子注入大气磅礴的色彩。此刻它不需要依附于任何电影画面,它自己就是一部电影。

    岑樾在等自己的收尾小节,他放下琴弓,站在暗下来的光束中,望向门口的方向。

    某一瞬间,他觉得舞台和观众席颠倒了,他变成了观众,而周为川是唯一的主角,紧抓着他的目光,让他看不到其他人。

    隔着十几排座位,不知道要走多少步才能面对面,他看不清周为川的表情,也无法建立眼神上的联系,只能凭感觉。

    有时候他会思考,自己喜欢的到底是周为川这个人,还是一种氛围,一种萦绕在or una cabeza之中的氛围。然而等到曲子的最后一个音符落下,台下掌声如雷,周为川站在最后,和所有人一样,又不一样地抬手鼓掌时,他又觉得答案好像也不是那么重要。

    他已经无药可救地坠入爱河。

    第14章

    已经立秋了,暑气仍不见消散。礼堂的中央空调年久失修,在集中消耗体力的情况下,作用微乎其微,谢幕回到后台时,许多人的衬衣背后都湿透了。

    “庄亦白,那个章总又给你送花了”乐团的后勤王哥喊道,“这次是粉玫瑰,好大一束呢。”

    庄亦白扯下领结,一脸痛苦地捂住眼睛“别让我看见,你们赶紧把它瓜分了。”

    这位章总来头不小,是庄亦白他爸公司的一位大客户,已经坚持不懈给庄亦白送花长达半个月了。每天一束,雷打不动,选花的审美还在不断进步,除此之外没有越界的表示,做派倒是挺绅士。

    大家纷纷起哄,让庄亦白给章总个机会,好歹答应一次见面约会。

    “我真不想谈恋爱,虽然我是同性恋,但我有恐男症。”庄亦白红着脸,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而且他比我大了八岁,是搞股票的,肯定没共同话题。”

    有人插了句“嗯怎么听着像岑樾的菜,他人呢”

    然而岑樾很忙。

    岑樾不想吃“家常菜”。

    他刚去洗了把脸,下巴上还滴着水,胡乱擦拭了一下便匆匆回到后台换衣服。

    桌上的粉玫瑰娇艳欲滴,花瓣上缀着水珠,显然是精心挑选过的,大家一人拿了一朵,还剩不少。

    岑樾脱下西装外套,看了眼时间,总怕来不及,决定不换衣服了。他抽出一支玫瑰,对庄亦白说“小白,借我用用。”

    庄亦白趴在化妆台上,发愁道“借什么啊,你随便拿”

    他反应过来“哎,等等,你是要去找天菜先生吗多拿点啊,要不都拿走吧”

    庄亦白极力推销剩下的花,可惜岑樾已经拿着那支玫瑰跑了出去。

    乐团演出结束了,但公益活动还在继续,台上,主持人正依次介绍着到场的企业家以及他们捐赠的项目。

    岑樾抄近路,从礼堂侧门离开。

    天将将暗下来,走出室外,入眼即是一片靛蓝色的天空,薄薄的月光洒在草坪上,中间的喷泉宛如流动的银缎。岑樾拿着花,站在原地愣了几秒,忽然想起一个词“be hour”。

    如同提笔忘字,他一时竟想不起中文该怎么表达。

    温热的风阵阵吹拂,不远处传来孩子的玩闹声,岑樾感受着这一切,大脑一片空白。他不知道要去哪找周为川,本就不熟悉这里的路,加上光线暗下来,更难辨清方向。

    就在这时,有个小女孩朝他跑了过来。

    她摊开掌心,安静地看着岑樾,又看看自己身后,大眼睛忽闪忽闪,好像在说话。

    是个聋哑的孩子。

    岑樾有些错愕,用蹩脚的手语表达了感谢,接过她手里的棒棒糖,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

    路灯忽地亮了起来。

    他看到有个高大的身影正被几个孩子围着,分明是他要找的人。

    “周老师周老师余老师怎么没来”一个小男孩伸长脖子举手,大声道“玩老鹰捉小鸡,他最会当鸡妈妈了”

    余老师指的是工会主任余存韬,他体型微胖,为人温和宽厚,完美符合鸡妈妈的形象。

    旁边的孩子也跟着附和“那现在我们怎么玩呀让周老师当妈妈的话,就没有老鹰了”

    岑樾走上前,刚好看到周为川摸了摸那两个孩子的头,动作很亲昵。

    乐团谢幕时,周为川起身离开了,岑樾原以为他还要赶回单位加班,没想到是在这里陪孩子玩,而且这几个孩子明显都认识他。

    “周老师”岑樾手背在身后,藏住玫瑰花,歪着头看他,是表示疑问的意思。

    “工会每年儿童节组织来这里做义工,老余每次都陪着他们玩,我偶尔也充个数。”解释完毕,周为川唇角牵动了一下,转而说道“辛苦了,演出很精彩,我很幸运没有错过一步之遥。”

    经过他这么一提醒,有个高功能自闭症的孩子认出岑樾是刚才台上拉小提琴的,叫他“小提琴哥哥”,缠着他一起玩。

    岑樾哪里拒绝得了一双亮晶晶的眼睛“那我”

    “小提琴哥哥当老鹰,周老师个子高,是鸡妈妈”

    岑樾看了一眼周为川,点头答应。

    “要不要先放在旁边”周为川指的是他手里的花。

    草坪上没有能放花的地方,只有周为川带来的一桶真知棒,岑樾有些年没见过这个糖了,印象还停留在儿时的商店。

    棒棒糖分出去了一些,还剩小半桶,岑樾便把花插进塑料桶里,乍一看,仿佛是各色糖纸在簇拥着一枝玫瑰。

    至于老鹰捉小鸡,对岑樾来说更是儿时记忆。

    当老鹰比他想象中要难,周为川身形高大,肩背宽阔,张开双臂时,能将身后的六七个孩子严严实实地护住。这个年纪的小孩都机灵得很,每当他想绕到后面,他们便紧跟着周为川“转移”,一个拉着一个,谁也不掉队。

    草坪上欢笑声不断,聋哑的小女孩咧开嘴,弯起眼睛,马尾一晃一晃,即便发不出声音,也已然融入了这欢笑中。

    “老鹰”被“鸡妈妈”的翅膀成功拦住,岑樾被周为川的手臂挡住。

    惯性之下,他差点倒在周为川肩上,体型有差距的缘故,像被抱了满怀。

    儿时的游戏总是能轻易唤起一个人童真的本性,不知不觉,他全心投入了进去,当真像个孩子一样,去跑,去追,去笑。

    和周为川对视一眼,发现他也在笑,于是这份愉快又被加注。

    直到真正的老师吹哨,招呼孩子们集合,游戏才算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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