腾地就红了。
“但是”
“你闹出绯闻,我不生气。”
“你在采访的时候肆意妄为,我不生气。”
“你不配合拍综艺,我不生气。”
“你放着坦途不走非要挑这么个剧本,我不生气。”
傅迟的目光沿着时停云的脸往下移,移到他连续十几日不规律作息导致乌青的黑眼圈,还有身上因为醉酒磕出淤青的地方时,眉头皱得更紧,面无表情的说。
“但你没有好好照顾自己,你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这让我很生气。”
看出了时停云明显的错愕,傅迟看了他几秒,又重复说。
“我很生气。”
一定要每件事情都自己藏着掖着,独自消化,不被拎着后颈逼到迫不得已就永远不会主动开口,这样拧巴的性格和做法真的非常让人生气。
但再强烈的生气也抵不过此刻的心软。
傅迟说了很多,但始终没有一句是正面回应他的那句喜欢,时停云被他这目光看得更难受了,露出一种绝望又释然的表情,仿佛他早料到他的反应,这段感情他已踌躇太久。
“你没有好好照顾自己。”
你照顾不好自己,老师和同学都会担心的。
“你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我不相信你是因为贪玩常常出入网吧,是不是生活上有什么困难”
“我很生气。”
“我很在意。”
这些声音仿佛重合在了一起,在他耳边萦绕。
时停云怔住了,他忽然想起某个黄昏里自己穿梭过宽阔的走廊里,被叫去找新上任的班主任谈话的事情,因为已经不止一次被班主任抓去谈话了,高中的三年里他忙着做各种兼职,除了补贴家里的窟窿,也为离开做准备。因此缺课缺到无论是新的老师还是旧的老师都对他恨铁不成钢,屡屡谈话,以期能感化他,谈学习态度,谈纪律作风,次数多到他早就知道要如何跟老师们打哈哈应付过去。
“为什么你今天早上第一节课迟到了”
“自行车坏在半路去修了。”
“有很多同学说你一放了学就钻到对接那家网咖里,你到底想不想高考了”
“那又怎样,我成年了。”
“还有很多老师向我反映你上课老睡觉的问题尤其是物理课,一到物理课你就趴下,你是不是对物理老师有意见”
“我也向老师反映过他上课太无聊讲的太繁琐的问题。”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没有礼貌目无师长的样子让多少老师讨厌你,班级里的同学也讨厌你,在这样下去以后没有人会喜欢你,没有一件事情你能做成,没有一个地方能容纳你,你只能成为社会最底层的渣滓、垃圾、废物你有没有考虑过自己的未来你有没有为自己的将来打算过”
“那正好。”时停云会说,“因为我根本没考虑过结婚的问题。”
无论是哪一句对白,他都有足够的骄傲和底气去回答。
可是。
“我听老师们反映你最近总是缺课,有同学说你经常去学校对面那条街的网咖,时停云,我不相信你是因为贪玩常常出入网吧,是不是生活上有什么困难你照顾不好自己,老师和同学们都会担心的。”
时停云有些错愕,他没想到是这样的开场白。
“你是一个非常聪明的孩子,我觉得你以后肯定能成为一个很厉害的,很优秀的人。”新上任的陈老师温柔地对他说,一边指着试卷上那道全班只有两个人能解出来的物理题,“是吧”
却受不了别人的关心。
“对不起。”这是他第二次因为别人的关心而没了底气。
听着他没头没尾的道歉,傅迟皱起来眉,他感觉时停云怕是根本没听懂他在说什么,甚至会以为自己是在拒绝他。
傅迟这个人,从头到脚,从内心到外表,从眼神到笑容都是不纯粹的,但唯有对时停云的这点心意还算纯粹。
他想要尽全力守护这点微不足道的纯粹。
于是他斟酌着开口“我上次说过的,如果你觉得委屈或者有其他的情绪要直接说出来,而不是选择攻击我,或者折磨你自己。”
“我太了解你了,平时在外面看着挺有风度,容易亲近,什么都不在乎,但十有八九是装的,事实上固执敏感又被动,心里想点什么全写在脸上了”
屋外吹着凛冽的寒风,飘摇到夜半三更。他突然靠近,前额抵在时停云脖颈处的观音玉牌上,探出手指点在时停云的胸膛上,按了按。停了一会儿,他说
“小菩萨,明明早就动了凡心,为什么这时候才承认”
“”
电视里播放着夜间新闻,镜头里的男记者白皮肤,大高个,清俊貌美,尤其是一双桃花眼,有着道不尽的风流多情,好像一眼就能把人穿透了,颇有点古言里红颜祸水的风范。他提了一个相当专业又犀利的问题既然土地用途管制造成的损害问题日益严峻,法院用一句“应当补偿”一笔带过而对于“由谁补偿”“如何补偿”等诸多问题避之不谈显然不是根治之本,那为什么我国不能引入美国、德国的“准征收制度”规定。
时停云故意转移话题“洛记者还真挺帅的,你说是不是”
傅迟没容他把话说完,直接探了探唇堵上了他后面的话。他早就耐性全无,箍着时停云的腰,提着人三两步挪到了旁边的沙发上,压在他身上。
他用牙齿叼住时停云的耳朵,前齿硌着软骨处碾磨,时停云可怜地哼了一声,却把他环得更紧了。
时停云重心不稳地跌坐上去,反手抓住了身后的抱枕,他越慌张,傅迟越想欺凌他,不过片刻,那白嫩的耳朵近乎充血,羞涩的藏在碎发间。
“疼不疼”他问。
“废话。”莫名的颤抖夹杂着这两个字,说不清是什么滋味儿,直往人的耳朵眼儿里面钻,“我还得试镜去,让人看见算怎么回事。”
“就是要让他们都看见。”傅迟把他的睡衣拽开,连着人也抱起来,顺着对方的脖颈轻抚,“你不是说喜欢我吗亲你一下都不行”
“”
“你怎么还是这么不坦诚”
“”
“你怎么不说话后悔了”
时停云忍笑道“喜欢喜欢喜欢。”
傅迟不依不饶“口说无凭,漂亮的男人不可靠。”
“所以我得给你打个标记,怕你反悔。”他低下头,在时停云不解的目光中,张开了嘴,咬在了时停云白皙的脖颈处的嫩肉上,用力不太大,但因为受力面积极小,所以非常疼。
沉默的,隐忍的,又分外热烈的爱意夹杂着窗外吹进来的风灌入血肉中。
钢勺和瓷器碰撞出叮叮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找书加书可加qq群887805068</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