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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好像从天黑以后,就再也没见过那些影子了。

    以天黑为节点,无论是去卫宁房间,还是回到他自己的房间这一路上,白天遍地都是的影子,竟然一个也没见到过。

    是“影子”溶进了黑暗里,还是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正在发生

    这个念头在荆白脑海中一闪而过,可惜现在他并没有余裕来追究。

    蜡烛能支持的时间是有限的,既然知道了问题在画上,就得第一时间把画处理掉再说。

    荆白不再迟疑,他进了房间,关好房门,重新检视了一遍蜡烛的长度,便走到屏风跟前,专心观察它的构造。

    之前都只顾着看屏风上的画,现在细瞧这屏风本身,荆白才发现,这东西虽然用料不贵,但工艺却并不廉价。

    支撑地面的四只木脚雕刻着简洁的花纹,而用来装画的上方则相互嵌合,将这张薄薄的画卡得严丝合缝。

    不需要使用什么暴力手段,只要拆开嵌合的地方,把画取出来烧掉就行了。

    荆白的目光停留在船头的木盆上,木盆里装得满满的,换个不知道的人来,肯定觉得是丰收了。可惜荆白昨晚已经对付过它一次了,他很清楚,这不起眼的黑乎乎一团,其实是湖里捞上来的头发。

    所以紫影子去捞的东西,也算在他头上

    这不就意味着他之后都不用起早贪黑地工作了

    荆白脸上没有出现丝毫喜色。并不是不因为担忧这些头发今天晚上会给他造成的麻烦,而是因为天上从不掉馅饼,副本里的便宜更是轻易占不得。

    一个白天过去,画中的蓑衣人的脸已有大半转向了画外视角。

    斗笠遮住了他的眼睛,但下半张脸已经清晰可见。

    荆白现在已经不需要仔细辨认,水墨画的特色虽不会将每根头发都刻画得纤毫毕现,但如果熟悉被画的人,就能清楚地看出神似。

    何况那就是自己的脸,怎么会不熟悉。

    坐在船头的画中人姿态闲逸,手边放着渔网,悠然坐在船头。不像是在工作,倒像是在赏景。

    他的唇角甚至微微勾起,似在酝酿一个诡秘的笑容。

    荆白盯着那嘴角看了几眼,唇边露出一个冷笑。

    无非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一个赝品,想取他而代之可没那么容易。

    荆白定了主意,便花了些力气,将屏风四角嵌合处毫发无伤地一一拆开。

    最后一个角落拆开时,那层白多黑少的薄绢轻飘飘地落到了地上。

    荆白将拆下来的屏风零件放好,还耐心地慢慢将绢布卷起来。

    这绢布足有两尺余长,但质量一般,荆白第一次上手就知道它很薄,果然也很轻松地卷到了和卫宁的画卷差不多粗细,能从容地塞进灯笼的开口。

    这绢布不仅是轻薄,材质也很干燥。荆白修长的手指在卷好的绢布上抚了一下,他感觉这种绢布的燃烧速度应该不会比画布慢多少。

    灯笼中的蜡烛在天黑之后消耗了一些,现在还有一半左右,不到一柞的长度。

    荆白回来之后没有吹灭过它,黄色的火苗正在烛芯上稳定地燃烧着。

    荆白蹲在地上,把绢布塞进了灯笼口。

    绢布的一角离火焰越来越近,荆白屏息凝神,专注地盯着它。

    薄绢沾上火苗的一瞬间,“轰”地一声,从灯笼中蹦起几个火星,随后,烈焰沿着绢布不断上窜,荆白连忙松手,绢布落入灯笼中,熊熊燃烧起来。

    他静静等了几息,做好了浑身产生剧烈疼痛的准备,却发现身上好端端的,竟然什么事情也没发生。

    卫宁当时明明疼得满地打滚

    难道是她蜡烛剩得更短,附身程度更深的缘故

    他亲眼看见烧画的只有卫宁一个人,两人遭遇不同,烧画时情状不同也情有可原,但荆白还是觉得有些不对劲。

    哪怕眼前的一切发生得无比合情合理,凭他的眼力,也看不出异常,远不到心中警铃大作的程度。

    但他还是还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眼前这一切,好像发生得太顺利了。

    第222章 头啖汤

    这个念头刚刚掠过荆白的脑海,忽然,荆白闻到了一股烧焦的味道。

    这味道很特别,除了燃烧的气味,本身还有一股似香似臭的味儿,荆白昨晚也闻到过。

    他脸色骤变这是昨晚他烧头发时闻到的味道

    此时发现事情不对已经晚了,密密麻麻的头发从灯笼中猛地涌出

    这细密柔韧的发丝像一股黑色的喷泉,从灯笼口冒了出来。

    荆白下意识摆出了防御的姿态,但冒出来的这股头发并没有像昨晚一样延伸出来铺得满地都是。

    相反,它牢牢盘踞在灯笼的出口,像一个严丝合缝的塞子。

    它不仅自己不打算出来,还堵住了剩下的头发的出路,甚至直接无视了荆白这个近在咫尺的大活人

    这不合常理的行为让荆白短暂地怔了一下,但随着空气中烧焦的气味越来越浓,荆白发现这东西竟然有策略。

    它是故意这样做的

    头发无法爬到外面,就在灯笼的内部飞快地膨胀和填充。

    火焰烧得虽快,这些头发蔓延的速度却更胜一筹。

    很快,隔着灯笼的油纸,荆白都能看到里面隐隐泛出黑色,头发已经要填满整个灯笼了。

    荆白昨晚能烧掉头发,是因为盆里的头发为了袭击他爬得满床满地,开放的空间有充足的空气让火焰燃烧。

    但现在,这些密密麻麻的头发填满了整个灯笼。

    灯笼中的火焰固然能烧掉一部分,但等到灯笼里残存的空气消耗殆尽,蜡烛的火光就会熄灭,到时候他就难有还手之力了。

    荆白不打算坐以待毙。

    他掏出怀里的火折子,凑到灯笼口那个拧成一团的黑乎乎的“塞子”处,但面对火折子的火苗,头发没有丝毫畏惧,飞快地从出口中涌出一大团。

    干燥柔韧的头发像藤蔓一般,沿着火折子迅速攀附上他的手臂,将火折子连同荆白的手一并死死裹了进去

    蜡烛的火和其他的火都不一样,这是荆白进来第一晚就发现了的,他原本便知希望不大。

    这时,他的右手已被头发紧紧包裹在灯笼上,他指尖摸到灯笼纸皮发硬,显然已经被头发撑满。生死就在眼下一瞬,当下不再犹豫。

    青年动作迅速凌厉,犹如闪电,他伸出得空的左手,连同被裹在灯笼上的右手一起发力,、“嗤”地一声,将自己的灯笼连皮带骨撕扯开

    灯笼中的头发猝不及防,猛地涌了出来,铺满了荆白的膝盖和大腿。

    原本被包裹住的蜡烛连带黄铜底座也一齐滚落,蜡烛的火苗方才奋力燃烧了不少头发,由于环境缺氧,原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找书加书可加qq群887805068</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