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不大,却让全班的虫子瞬间闭嘴,他们面面相觑,眼神里充满惊恐。
毕竟现在的沈醉,在全班雄虫眼里就是一只不能打,也打不过的凶悍雄虫。
沈醉习武长大,感知本就比常人敏锐,更不用提如今来自四面八方的眼神。
啊,丢脸。他在众虫惊疑的目光中尴尬地坐下,摸出光脑,熟练地找到聊天置顶a亚恩,上面有一个红点,是亚恩先一步发来了消息。
第一节什么课
沈醉的脸瞬间通红,双手抓紧光脑却怎么都打不出“生理课”三个字。
就很正常的课
亚恩看着聊天界面的顶部“对方正在输入”闪烁了半天,最后只来了句“正常的课“”。
不正常。
沈醉的一切总能引起他的兴趣,亚恩指节轻叩桌面,笑着反手打开另一个聊天窗口林斯,雄虫学院a班的课表给我找一份
上将,您这是查岗不出5分钟,林斯发了个贼兮兮的黄豆表情附上一个文件。
亚恩没有回复,他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那张和躺在沈醉星脑中的同款课表,他目光顺着今天的星期看下去。
生理课他十分直接地反问沈醉。
沈醉看见亚恩没有追问,本来还在长吁逃过一劫,结果不出几分钟一切回到原点。
对 沈醉有种偷吃糖被抓包的尴尬,他刚想再回复你放心,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这条消息还没有发出去,就看见亚恩又接了一条
我以前也上过,为雌虫专门开设。亚恩也不知道自己想表达什么,或许是心中有一道裂纹,时间虽能磨平,但他总是想奢求得更多。
虫族向来是个不避讳“性”的种族,性别的极度不平衡,更是让雌虫们早早接受了更多“服侍”方面的教育。亚恩想到了小时候,他刚上学,还在懵懂阶段被学校要求背诵雌虫守则。他不愿意张嘴,就被迫在烈日下站满了整整8个星时,最后小腿浮肿,面色惨白,一瘸一拐地被维尔曼接回了家。
沈醉不知道亚恩心中所想,但按照虫族一贯的行事风格
雄虫的生理课尚且如此,那雌虫的呢他直接在星网“百度”中查找雌虫生理课相关内容。
不堪入目。
内容显示的霎那,沈醉感觉全身血液倒流,一切尴尬、羞耻连带着一丝躁动被瞬间扑灭。他手攥得很紧,看着一行行吃虫血肉的文字
标准跪姿讲解、鞭子的选择规范
一股密密麻麻的心疼瞬间席卷心头,沈醉好像看见了那段没有他身影的时光里,他的爱人在屈辱的逆流中踽踽前行。
亚恩,我不用学,你也不用。
好。
那个踉跄的身影在记忆的深处蓦然回首,他看着走过的荆棘丛,笑着对一身军装的自己道“要幸福啊。”
对了亚恩,在地球有句话我觉得说得很好。
什么
错的不是我,是这个世界。
小傻子
沈醉头一次发现一些言论,在虫族社会竟如此适配,他担心亚恩因为这个糟心的课程影响心情,便忍下所有羞耻又打下一句话
谁若折你翅膀,我必毁他天堂。
“哈哈哈哈哈哈。”亚恩看着屏幕上弹出的一句话,再也忍不住笑出声,他好像能看见沈醉呲着白牙,肆意地向他奔跑,坚定地拥抱他。窗外的树仍若盛夏般郁郁葱葱,阳光流泻如长河,宛若他们的相伴走过的路。
对于沈醉,接下来的课就简单许多,购物、游戏、服饰他满脸无语地等到了上午最后一个下课铃声,然后有气无力地倒在桌子上
吓死,知识差点进脑子。
他真的不明白雄虫是真的脑子有毛病才需要学这种东西,“卡尔,你觉得这个课有意思”沈醉将脸从桌面上拔起,试探地问向这个感官不错的同桌。
“你在和我说话”卡尔瞪大眼睛有点不敢相信。
“怎么不是呢”沈醉自我反省3秒我真的很凶么没虫说过啊
卡尔总算相信,s级主动找他搭话的事实,他瞬间对这位独一无二的雄虫好感度直接上升一个等级,“什么是有意思雄虫不就应该买买买么”
“为什么雄虫就应该买买买呢”沈醉不解地又问。
“e”卡尔被问住了,他生活一向如此,所有虫子都告诉他,只要花钱享乐再娶几个雌虫,生几只虫崽这就是雄虫最完美的虫生,”
“大家不都是这样么”
“我,也是”沈醉眨了眨黑色的眼睛,伸手指了指自己。
“你当然不是。”卡尔不假思索地回答,但转瞬就愣住,“对啊,你就不是这样的。”
“罗克也不是,他是目前议院唯二的雄虫议员。”他们前排的一个雄虫突然回头,满脸通红说话有些急切,“他就是我心目中的偶像。”
“你是”沈醉看见着前排的虫子脸圆滚滚的,长相十分喜庆。
“我是伽佩思,你好,沈醉。”伽佩思将头又向前凑了凑,语气有些兴奋,“我看过你打架的视频,真的太帅了,有时间可以教教我么”
自来熟。
沈醉心里默默给出评价,但被夸奖总是会让虫开心,面对伽佩思的热情,沈醉也积极地回应。而此时的卡尔没有加入,就在刚才的一瞬,他看见了沈醉和伽佩思眼底涌动额光芒。他突然想到我就只能这样么
“嘀嘀嘀。”突然,教室中雄虫的光脑不约而同地响起,大家同时受到一条消息
尊敬的雄虫阁下们,经学院与军部商议,由虫皇批准,从明天开始将进行为期一个月的封闭式特训,请大家在今天收拾好自己的宿舍,整理好自己封闭特训时所需的物品。校长恩法姆
几个星时前,皇宫。
恩法姆倾身一礼说道“虫皇,我想在雄虫学院开展为期一个月的特练,会联系军部的军雌前来教学。”
“雄虫学院不能再这样了。”恩法姆的神情有些凝重。
“恩法姆。”虫皇的语气冰冷,血红色的眼睛流露出不满,“你是对我的决策有意见”
恩法姆迎着摄人的目光,上前一步,他皱着眉头带有劝诫,“当初的虫子已经死得差不多了,您该收手了。”
“收手”虫皇好像听到了什么笑话,用手背挡住眼睛,笑得苍凉又悲伤。头顶的水晶灯好像映出了猩红色眼眸中的水光,他声音很轻“我的哥哥还能回来么”
恩法姆沉默了,奥文特也是他从小到大最后的朋友,他曾经和虫皇一样,期盼着新年的开始、小生命的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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