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先皇的评价,说轩辕谟任贤唯用,裴昭只想呵呵。
剪除废太子党羽,裴昭赫然在列。
轩辕谟哪能注意不到废太子被打入天牢后来求情的人,不正有他么。
宜安公主与驸马夫妻恩爱、感情深厚
新帝摩挲着阿姐曾经送与他做生辰礼物的墨色玉佩,神色冷冽,不知在想什么。
没多久,裴昭就因怠于职务、又追思罪人废太子,为太子旧部奔走,恐生叛逆。
因此为新皇厌弃,一纸诏书将人调出京师了。
导火索是有人告发说驸马裴昭将采薇图挂于书房,时不时长吁短叹,似对新皇不满、有二心。
轩辕谟本就不喜他,若不是看在宜安公主的面上放他一马,结果他居然还不领情,在搞小动作膈应人,这谁能忍
而在这之前,
裴府。
下人们也不知道驸马爷发了什么疯,这段时间夜不归宿,听说是去寻花问柳了,最后,好家伙,还明目张胆地把外头的歌姬带回府里,直嚷着要纳妾
“去看看他又想怎么闹。”
宜安公主,噢不,新皇即位后进封的和靖长公主,带着人就前往驸马的院落。
“呵呵驸马爷奴家手艺如何呀”
甫一走近隔着门都能听到那女人的调笑声,男人又耐烦应她,
“那还用说吗”
光听着都能想象到里头是什么样的场景,气得双儿直接一脚踹开门,还好,入目并没有想象的那种不堪。
“殿下来了”
男人轻缓地声音,带着轻佻迷醉的意味,只顾和那歌姬亲昵,看都不曾看她一眼。
“出去”
和靖长公主突然发话,也威慑着众人,双儿也直接把那被吓到哆嗦的歌姬拉出去,带上门。
“殿下这是何故”
男人轻笑,懒洋洋地靠着躺椅,衣衫凌乱,发冠不整的,这副模样和靖长公主看着就来气,直接去扒下他的外袍,沾了其他女人气息的,扔地上。
“殿下,臣想纳妾了”
裴昭抓着她的手,正式告知她这件事,平和的口吻仿佛吃饭喝水那么寻常。
“为什么”
和靖长公主失望地,又隐忍,直直地看着他,没来由的他怎么会说出这种话。
“因为子嗣或许臣不甘心吧,纳妾也不失为一种尝试,谁让殿下太过于霸道了,从不让臣近女色”
他这么说道。
“呵”
和靖长公主怔然,嗤笑,还真是这个缘故。
他不是说不在意的么。
缓缓地收回手,欲要离开。
就听他在身后,忽然说道,
“和离吧殿下,臣已经对不起殿下了,可臣还是想着生个孩子”
仿佛带着无奈,又想解脱。
“你休想”
女子神色无悲无喜,冷冷地丢下一句,转身出去,背影丝毫看不出有什么失态。
徒留身后的男人低喃,
那可不行啊殿下
和离书都写好了,等她签字画押。
不然他怕自己没什么时间了
无论裴昭干了什么荒唐事,长公主就是没有改变主意,不同意和离。
将那什么乱七八糟的歌女扔出府去,裴昭被关在卧房里,再敢胡闹就揍一顿。
僵持着,直到那道调令下来。
长公主方知道是什么缘故,大惊失色,阿烨他怎么能这么做呢
当即叫人备车驾,进宫要问个清楚。
仿佛能预料到她的反应,轩辕谟已经在御书房里候着了。
“阿姐怎么来了”
见到她便缓和脸色,如常问候着,似乎不知道缘故。
“你为什么要把驸马调去攸州”
和靖长公主也不和他打什么哑谜,直白诘问道,
“裴昭一介文弱书生,对你构不成威胁的,你就不能放他一马吗陛下”
长公主微仰头对着面前的男孩,不,已经是成熟稳重的大男人了,还成了一国之君。
“阿姐说什么呢,裴昭是渎职犯错,怎么成了我无缘无故作弄他呢”
轩辕谟神色温柔,即便对她的那声“陛下”有不满,又耐心劝道,
“那种花心滥情的男子,阿姐居然还舍不得和离如今阿姐是我幽国的长公主,当配得上世间最好的儿郎,想挑哪个夫婿都行,阿姐何不弃了这一个呢”
长公主被他这番言论气乐了,许久,反问,
“那怎么不见你弃了凌氏卑贱罪臣之女,陛下还要封她为后”
“苏苏她不是”
轩辕谟被堵得有些哑口无言,这怎么能一样呢
“是啊,如今陛下也大权在握,九五之尊,哪里还用得着我呢”
长公主努力克制着情绪,只严肃地说道,
“我是不会和离的,如果陛下依旧不肯改变主意的话驸马去哪我也去哪,也不劳陛下操心了。”
“其实阿姐是在恨我吧”
轩辕谟忽然低喃,又像质问,又怕真听到了她的答案。
可是他如果不能胜,等着他的不也是灰飞烟灭么,不知道阿姐会不会也为他悲伤难过
“”
长公主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清醒地知道不能真的说出来。
其实对他有怨的,和前太子的是非曲直,她说不清,无论他们两个是怎样的结局,对于她都是残忍。
她现在不想看到如今站着的穿着龙袍的他。
“阿姐”
对着沉默的她,轩辕谟虽气恼她的执着,但愈发赌气似的,不肯改口,皇帝一言九鼎,怎容反悔。
攸州地界偏远,穷乡僻壤,她这自幼娇生惯养的公主敢去那吃苦他等着她后悔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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