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婉钰坐直了身体,认真的说出两个字,“治病”
闻言,曲墨凛愣了愣,随即便反应过来了。
只不过,曲墨凛还是有些疑惑。
“可是,他不是和尉迟钰闹翻了嘛,还把人囚禁在永源宫,他那么好面子的人会去求尉迟钰”
姜婉钰笑道“面子这东西,在生死面前不值一提,那位那么在乎自己的皇位,怎么可能舍得死呢”
这话一出,曲墨凛便十分赞同的点点头,接着眼里便闪过一丝嘲讽,“也是,那位比谁都怕死。”
姜婉钰之前给盛元帝下的是毒是慢性毒,除非医术像姜婉钰这般厉害,不然是检查不出来的,只会以为他的头疼和心脏疼,是上了年纪导致。
那毒会慢慢侵蚀盛元帝的身体,每当他情绪过于激动时,他的头和心脏都会疼痛不已,将他折磨得死去活来。
这毒就和盛元帝当初用在曲墨凛身上的毒有异曲同工之处,只不过,姜婉钰弄出来的毒更厉害些。
盛元帝的身体经过这几个月的侵蚀,已经无比的虚弱,甚至比姜婉钰预想中的要严重些。
即便那毒不会让盛元帝那么快就死,可身体是自己的,盛元帝多多少少也清楚自己的情况。
一旦意识到自己可能活不长了,他必定会恐慌。
特别是,在他着急所有太医和自己培养的大夫来给自己医治,都没让他的身体有什么好转时,他心中的恐慌便会直接登顶。
这个时候,只要有一丝希望,他都会想方设法的去努力。
哪怕是去寻求仇人的帮助,他也会去做。
姜婉钰当初给盛元帝下这种毒的时候,就存了让盛元帝去找尉迟钰给他救治的想法。
她想着,让他俩碰面,说不定能趁机打探到更多的消息。
只不过很可惜的是,曲墨凛好不容易安永源宫里的探子都废了,很多消息都打探不到。
想到这里,姜婉钰叹了一口气,又重新窝进
了曲墨凛的怀中。
“也不知道那位会怎么去求尉迟钰的,尉迟钰又是个什么态度”
盛元帝当初囚禁了尉迟钰,现在又跑去求她帮忙,那场景一定特别有趣。
姜婉钰想着,盛元帝再怎么好面子,这求人帮忙怎么都会有求人的态度。
而尉迟钰被囚禁,这心里肯定是有怨的,估计是不会那么容易就答应给盛元帝医治,怎么都得折腾一下才对。
盛元帝为了活命,怎么都会忍下去。
让盛元帝憋屈的场面,姜婉钰可太感兴趣了,只可惜不能现场围观,也不会有相关的消息传出来。
想起这个,姜婉钰又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看着她这个样子,曲墨凛无奈的笑了笑,“以后会有机会的,我们再努努力”
只要他们把盛元帝拉下来了,那他们不仅能看到盛元帝求人的样子,还能看到其他的。
“虽然不知道那位在永源宫是如何求人的,但我们能知道结果如何”
曲墨凛一边说,一边伸手抚这姜婉钰的发间,将她乱飞的碎发弄服帖。
听到这里,姜婉钰便仰起头看他,“结果如何”
“暗探说了,那位从永源宫回来后,心情就十分的差,从昨日到今日就砸了不少东西,发了好几通火。”
“在他寝宫和御书房伺候的人,都战战兢兢的。”
姜婉钰弯起了嘴角,眉眼间带着的幸灾乐祸。
“我就猜到会是这样,他囚禁尉迟钰好几年了,现在有事想到去找她帮忙,她会乐意才怪呢”
“
等着吧,那位绝对还会再去的,为着自己的小命,他是不会那么容易就放弃的。”
说到这里,姜婉钰突然想起一件事,然后眼里便闪过一丝兴奋。
“你说,要是那位给了许多好处,让尉迟钰答应替他治疗了,但后脚却知道了在他的势力中安插人手的人正是尉迟钰,那他会如何”
曲墨凛仔细的想了想,扯了扯嘴角,带
出一抹嘲讽的冷笑,“他多半得怄死”
“那位性子多疑,到时候多半不敢让尉迟钰帮他医治。”
“同时,他也不敢和尉迟钰撕破脸,只会将自己知道的事情瞒着,强压着所有情绪,然后和尉迟钰虚与委蛇。”
这样一来,已经给出去的好处,他也就不可能收回来。
而许诺出去的,他只能拖着,但也不可能一直拖着。
因此,盛元帝怎么可能不怄气,他多半会被气个半死。
还有,他不敢让尉迟钰帮他医治,但为了不撕破脸,也不可能完全的拒绝。
他可以不吃尉迟钰开的药,特可以不让尉迟钰近自己的身体,但诊脉是避无可避的。
尉迟钰的医术那么厉害,这一诊脉便知道生源地点情况,到时候盛元帝相瞒也瞒不住。
盛元帝自己肯定也清楚这一点的,那他一定会陷入两难的地步,再加上身边被尉迟钰安插了探子的事情,他一定会变得焦头烂额起来。
想到这里,曲墨凛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但脸上的笑容却冰冷异常
“我会让暗探好好的盯着他,并安排人做好一切,等他求得尉迟钰给自己医治的时候,那他就一定会知道是尉迟钰在他的势力中安插了探子。”
说到这里时,曲墨凛眼里的轻蔑和冷笑都像是裹着刀子一般,凌厉得让人后脊发凉。
这前一秒刚看到了希望,下一秒就跌入谷底的心情,曲墨凛清楚得很。
他吃过的苦,受过的罪,他一定要盛元帝也尝一尝
看着曲墨凛的表情变化,姜婉钰满是担忧的看着曲墨凛。
她在心里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然后调整好心态,靠在曲墨凛的胸膛,手指勾起他的长发。
“对,就该这么做,咱们有仇报仇,有怨报怨,绝对不能让他好过。”
听着姜婉钰的声音,曲墨凛顿时回过神来。
他意识到自己刚才的情绪有些失控后,心里顿时一慌。
他连
忙看向怀中的姜婉钰,见她垂眸把玩着自己的头发,似乎没注意到自己刚才的样子,他顿时松了一口气。
他含糊的应了几声,便用力的抱着姜婉钰,并暗自反省,以后一定得控制好自己,以免吓到姜婉钰。
姜婉钰佯装不知晓,与曲墨凛相拥了一会儿,便随便找了个话题将这事翻过去了。
聊了没多久,药效上来了,姜婉钰便有些犯困。
见状,曲墨凛就将她抱到自己床上,“这药喝了容易犯困,你先睡会儿,一会儿我叫你起来。”
这药曲墨凛喝了好几日,多少有点抗性,这会儿还不觉得困。
姜婉钰打了个哈欠,含糊不清的应了一声,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曲墨凛细心的给姜婉钰盖好被子,然后眼睛便一眨也不眨的盯着她,目光一寸又寸细致的描绘着她的容颜。
随后,他吻了吻姜婉钰的额头,也躺了下来,并轻手轻脚的把姜婉钰抱在怀中。
但他的手才刚搭在姜婉钰身上,姜婉钰便感觉到他的气息,然后就下意识缩进了他的怀中,并找了个舒服的位置靠着。
看着她这举动,曲墨凛的勾起了
嘴角,眼底里满是浓厚的爱意与笑意,如海水般汹涌。
屋外大雪纷纷,屋内温暖如春,岁月静好。
半个时辰后,曲墨凛先行起来。
他直直的望着姜婉钰,看着她恬静的睡颜,有些不想将她叫醒。
但姜婉钰还得去给阿柳医治,不叫醒不行。
曲墨凛叹了一口气,便用食指描绘她的眉眼,低声叫她起来。
没一会儿,姜婉钰便从睡梦中醒了过来。
她睡眼惺忪的看了曲墨凛一眼,然后又一头扎进了他的怀中,并在他怀里蹭了蹭,有些抗拒被叫醒。
“快起来了,你不是要去给阿柳治疗吗,再不起来可就来不及了。”
曲墨凛嘴角扬起,语气里满是温柔与宠溺。
“再让我睡一会儿,就一小会儿”
姜
婉钰的身体十分惫懒,完全不想动弹。
一想到外面那么冷,她就更不想离开这温暖的被窝。
曲墨凛听她这么说,也纵着她,由她多睡了一刻钟。
然后,便再次叫醒。
这一次,姜婉钰没有再懒床,尽管身子不适,她还是麻溜的从床上爬起来了。
简单的收拾一番,并戴上人皮面具后,她便亲了一下曲墨凛的嘴角。
“我先走了,晚上再过来”
说罢,姜婉钰便从通过暗道离开曲墨凛的卧房。
而曲墨凛靠着床上摸着嘴角,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心里不由的生出一抹怪异的感觉来。
按理来说,不应该都是妻子目送丈夫出门做工,或是当差嘛,怎么他俩的位置调换过来了
另一边,姜婉钰刚抵达密道门口,正准备和再门口等候的阿影一起进去时,就突然想起一件事。
于是,她便看向阿影,然后低声问道“你知道殿下今日都见了什么人,又说了什么吗”
阿影“除了暗卫,殿下今日就只见了宁三公子,他们也没聊什么”
“宁三公子是随着宁夫人一起来的看望王妃的,只不过,他是外男,加上王妃不便见客。”
“所以他便去向殿下请安问候,没一会儿就到偏厅去了,直到宁夫人和宁姑娘出来了,他们就一起回去了。”
听到这里,姜婉钰皱了皱眉头,脸上满是疑惑。
暗卫只是来送消息的,不可能惹曲墨凛生气,那么让曲墨凛生气的便是宁时琏了。
可宁时琏性子很好,懂分寸,也守礼,怎么会无端的惹曲墨凛生气呢
宁时琏当时是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
难道是不小心说了什么,戳到了曲墨凛的雷区
姜婉钰绞尽脑汁的思索了好一会儿,依旧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正当她想把这事放在脑后,等给阿柳治疗了后再慢慢想时,她的脑子突然灵光一闪,想到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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