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一场大雨袭来,洗去了多日以来的干燥,带来了秋日的一丝凉意。
十点左右,叶文君去做家教。
顾远想起自己还约了两个牲口,所以顺趟去了一趟合工大,喊出了俆友和李樵之后,左看右看,却是没见到吴莎莎和姜怡俩人。
“怎么没见到你们把妹子带过来”
俆友呵呵笑道“掰了,李樵不打算追她了。”
顾远“怎么回事”
于是。
俆友就把昨天的回来的事情说了一遍,还把自己发信息的事情也说了。
顾远听了一阵沉默,半晌后才道“其实,我觉得无所谓,谁人背后不说谁”
“我觉得她有些太自我。倘若想,以后我带她去见其他的朋友、甚至是去见父母,她都这样,我又该怎么办我带她去认识我的朋友,已经是最大的尊重,但她却没有给予我同等的尊重。”
李樵摇了摇头道
“其实,想要看一个人是不是真的喜欢自己,真的没有那么难。如果真的喜欢,他她会尊重你身边所有的人,包括不限于父母。”
“”
顾远诧异的看向李樵,直到把他盯的有些发毛,这才道“真想不出来,你这吊人居然能说出这么精辟的话。”
然后又拍了拍俆友“多向李樵学一些,他已经会看细节了。”
“你说我干什么”
俆友正听的很有感悟,对顾远忽然提到自己,有些不爽。
“李樵悟了,他被陆雪媛毒打过后,现在也能够分辨出来吴莎莎不适合自己。一般低段位的女生,已经轻易靠近不了他,所以我现在最担心你。”
顾远摇了摇头。
他到现在都忘不了抱着他嚎啕大哭,说孩子都不是他的那一幕,哪個男人能够承受的住那样的打击
当时,他心都碎了。
“这有什么难的,以后我找到女朋友,先带给你们把把关。”
“鞋子合不合脚,只有自己知道,有时候旁人无法评价。我说陆雪媛不行,那是因为我比谁都了解她。我没有评判吴莎莎,是因为我还不了解她。”
顾远一跺脚,把地面上的污水踩得四溅,顿时迎来了两人的骂娘声。“老布棉鞋,哪怕别人评价丑、落伍,只要穿起来舒服就行。一双雪地靴哪怕再漂亮,挤脚,就不合适”
“我都懂”
俆友叹道。
顾远耸了耸肩,大道理每个人都懂,但真遇到了,谁又能清醒的做到
三个人一边吹牛逼,一边逛街,不知不觉已经逛到了中心。找了家大排档随便搓了一顿,于是商量着去电玩城转一转。街头人来人往,相当热闹。
忽然在路边看见一群人围着路边指指点点,走过去一看,发现有人在乞讨。
一个背着书包的女生跪在地上,低着头,看不清面容,面前搁着一只铁盆,地上还摆着一幅塑封过的白布,内容大致就是父亡、母重病,自己孤身一人上大学,生活相当的艰难,迫不得已,这才出来乞讨,恳求大家支持。
白布、红字,异常的醒目。
有路过的行人见了,纷纷慷慨解囊,不一会铁盆里就搁了好几百块。
有准备施舍的路人见了,就问道
“你哪个大学的”
“中科大,这是我学生证。”
对方掏出一个黑色的本子,打开一看,上面还有照片,姓名、专业、籍贯。
“居然还是你的校友。”
李樵转头看了眼顾远。
俆友也准备掏钱。
顾远拦住了这俩人,“你俩傻逼吧,这女人最起码三十来岁了看她眼角的皱纹,哪里还是大学生,这都已经是大妈了好吧”
“真的假的”
俆友还有些不信。
顾远本来不打算搭理这事情。
因为这种街头乞讨的很多,往后几年,更是雨后春笋般的冒出来。
甚至,还有一些直播间,明晃晃的挂着20岁离异,带6个娃的标题。你认为对方穷逼,事实上对方开着陆虎,住着别墅,到处收割着社会的同情心。
不过。
既然牵扯到自己学校,再加上这是个难得的机会,正好可以给俆友上一课,不要轻信女人所说的话。
“学姐,我也是中科大的学生,你的处境我真的是深感同情,没有想到你的命运如此凄惨。如果是真的,我希望是假的。如果是假的,我希望是真的。”
“”
“我这里有两千块钱,我出一道高数题目,你要是能做出来,都是你的。”
听到顾远的话,对方不由得一愣。
乞讨多年,她遇到过各式各样的问题,但要出题目给她做的,这绝对是第一个。不过她反应极快,小声道“莪这几年为了母亲治病,疏忽了功课”
“高中数学题会做吧”
“”
“数学不会做,你背几首文言文,也算你过关。逍遥游行不行,要不要我给你起个头”
“”
四周的人都怔怔的看着对方。
关于骗子的嘀咕声,也越来越大。关键这人心理素质还挺强大,知道自己被识破,也不反驳,只是默默的把装钱的铁盆,写满悲惨身世的白布收进书包。
顾远笑呵呵的看着她,“你应该去冒充复旦大学的学生去要饭。”
骗子一声不吭的钻出人群,也没人敢拦她。
“为什么”李樵不懂。
顾远狠狠的朝地面吐了口吐沫,望着骗子远去的身影,冷笑道“因为他们很有爱心,最喜欢救助乞丐,哪怕是外国人他们也会管”
“原来真的是骗子啊”
俆友忍不住道。
顾远转过头,看了眼心有余悸的俆友,这货刚才恨不得把自己这个月的生活费都拿出来,“看见了没,是时候把你的恻隐之心收一收,心肠该硬的时候,一定要硬。不要因为女人掉几滴眼泪,再哭着说一两句话,就什么都相信。”
其实。
俆友媳妇出轨,已经早有迹象。
已经有街坊邻居见到有陌生男人经常进出他家门,后来俆友听到风声前去逼问。那女人恼羞成怒砸了家里的锅碗瓢盆,嚎啕大哭说对方不相信自己,不如死了算,总之就是一哭二闹三上吊。
顾远也在场。
当时按照他的想法,这件事情不管是真是假,至少得刨根究底的挖出来。倘若是误会,那就和街坊邻居澄清,还妻子一个清白。假如是真的,就果断离婚。
结果俆友就因为对方哭的不成样子,居然选择了相信,最终这件事情不了了之。
而他也尝到了苦果。
“再给你们说件事情,我老家那边”
骗子走了,人群散去。
一行三人继续赶往电玩城,在路上顾远接上先前的话题
“就有一个女人,十七岁结婚,短短三四年,跟了两个男人,都他妈生了孩子,结果还一直对外宣称自己没怀过孕。亲戚圈子帮她瞒着,同村的人也不敢说实话,结果对方又把自己嫁给第三个男人”
李樵听着有些不可思议,他反驳道“我听说,生了孩子的女人好像有些不一样吧,怎么就分辨不出来”
顾远冷笑一声的道,“当然能分辨出来,但她告诉那个男人,剖腹产的刀口是阑尾炎做手术的刀口,妊辰纹说成是皮肤过敏。结果,那第三个男人真的傻逼,居然相信了”
“真的假的哪有那么蠢的人”
俆友只觉得这个话题和故事会里的情节一样玄乎,忽然看见顾远说的时候直勾勾的盯着自己,顿时有些不爽,“你盯着我看干嘛搞的那个男人就像是我一样。”
“呵呵”
顾远笑着摇了摇头,“还有结婚十六年,四个孩子都不是亲生的案例,天下间还有什么事情是不可能发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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