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心里隐隐也知道,只有太子下令,那些人才敢端药给她喝。
“小姐,你忍着大夫很快就来了。”
沈姝坐在椅子上,看着自己染红的裙摆,看着血滴滴的往下流,哈哈哈的就笑起来。
“是我,是我太蠢了,都是我。”
“他怎会容得下旁人的孩儿,哈哈哈。”
“皇后,慕容景,你们把我害得好苦啊!”
“你们把我害得好苦!”
“我再也不想来东宫了!”
嘶吼声在偏院响起,划破寂静的黑夜。
不多会儿,白露带着个大夫匆忙跑来,身后还跟着一身黄袍,丰神俊朗的太子。
太子带着府医进了房间后,就命令白露和天霜出去。
两个丫鬟出去后,由府医给沈姝诊治。
沈姝抬眸看向太子,满眼猩红,咬牙切齿的看着他。
“是不是你?是不是你让嬷嬷端来的鸡汤?”
“慕容景,你丧心病狂!”
太子勾唇冷笑,没有回她。
府医给沈姝把了脉后,无奈的叹息一声。“姑娘腹中孩子,保不住了。”
“恐怕从此以后,再无机会要子嗣。”
府医的话如同晴天霹雳一般,让沈姝整个人都僵住了。
她不可思议的看着府医,“你说,再也没有机会要子嗣?”
府医点头。“是如此。”
“姑娘流血太多,老夫给你开些药吧。”
“如今你身子弱,要注意休息。”
说完,府医开始提笔写药方。
沈姝坐在椅子上,看着太子呵呵呵的冷笑。
“太子,慕容景,我终究是不太懂你了,哈哈哈。”
“我终究是不懂你呀,我知道了,你容不下兰辞,又怎会容得下我。”
太子沉默不语,只吩咐两个丫鬟进来。
天霜和白露进来,给沈姝换了衣裳,又将房内的血迹清理干净,拿着药方就去熬药。
众人散去,沈姝躺在榻上沉默不语。
太子缓缓走过去,伸手落在她脸颊上。
“姝儿。”
“孤,容不下这孩子。”
沈姝躺在床上,一句话也不说。
“你说句话可以吗?”
“你不应该答应母后,与兰辞苟且!”
“你知道我有多在乎吗?你知不知道!”
沈姝背对着她,抬眸看着漆黑的墙壁。
“你在乎是你自己。”
“我的孩子没有了,将来也不可能有了。”
“我如何做太子妃,如何母仪天下?”
“慕容景你这人真的好自私,好可怕呀。”
她从榻上撑起身子,就要下床穿鞋。
“我要离开这里,我要离开东宫!”
“这里就是魔窟,就是地狱!”
太子伸手猛的抓住她,将她扔在床上。
“你以为你进了东宫,你就想走?”
看着太子冰冷的面容,沈姝冷讽道:“慕容景,兰辞与你是亲兄弟,你都毫不顾忌说杀就杀。”
“我在这东宫能讨什么好?你总有一日会杀了我的!”
太子面色骤然一变,大步走上去,伸手掐住她喉咙,眼睛猩红。
“你是不是伺候过兰辞几日,就对他念念不忘了?”
“沈姝,是你先对不起孤!”
“是你先对不起孤,孤可以让你得到你想要的。”
“可是,你太过分了!”
“你是我的女人,怎能伺候别的男人!”
沈姝被掐得脸色血红,她伸手紧紧的掰开太子的手,用尽全力的挣脱开。
“你就是个假货!假货!”
“兰辞比你坦荡,比你有人情味!”
“我宁愿跟兰辞走,也不愿意待在你身边!”
“是你们害了我,是你!”
太子气得面色扭曲,眼眶通红,他伸手用力一甩,直接将沈姝狠狠的摔在床上。
沈姝刚小产完,身子难受的紧,被太子这么一摔,一口气险些提不上来。
太子面色冷冽,怒目圆睁的看着她。
“是你自找的。”
说罢,他拂袖冷漠的离开。
走出前院后,他吩咐侍卫,“从此以后,这里面的人,不准踏出偏院半步。”
“是,殿下。”
太子走后,已经是下半夜。
沈姝肚子疼得难受,她躺在榻上,翻来覆去的打滚。
夜半,一股凉风吹了进来。
沈姝从榻上起来,刚准备关门时,恍惚中就看到一个身影朝她招了招手。
“母亲……”
“母亲,我错了。”
“我应该听你的话,应该听你的话。”
她伸着手,看着那人影离她越来越远。
丫鬟白露和天霜听到动静匆匆赶来,就见沈姝伸手往前面一个池塘走去。
“小姐,小姐。”
“小姐,你要做什么!”
两丫鬟匆匆跑过去,还没拉到沈姝的衣裳,‘噗通’一声,沈姝已经掉进湖里。
冰冷刺骨的水渗入五脏六腑,沈姝脑海里,忽而想起林氏生前给她说的那些话。
让她安安心心嫁给张怀安,为什么她不听。
可惜,人走错一步,步步错。
直到她听到两个丫鬟撕心裂肺的嘶吼声时,她再也没有气息。
东宫,刚睡下的太子,听侍卫来报,说是沈姝没了。
他连忙从榻上起来,穿上衣服匆匆赶往东宫偏院。
房间里,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太子颤抖着走过去,看着她发白的脸,和没有温度的身体时,失声痛哭。
“姝儿,为什么!”
“你这般恨孤吗?”
可他再怎么喊她的名字,沈姝也再也没有醒来。
翌日,沈宓从沈家醒来时,云岚就匆忙从外面进来。
她将一封信递在沈宓手上,“小姐,虞公子来的信,说是沈姝去了。”
沈宓接过信,扫视一眼。
“太子将她腹中孩子流了。”
“我没想到太子会这般绝情。”
“沈姝好歹跟了他几年。”
沈宓叹了一口气,将信件烧毁。
她想到前世自己在东宫的场景,不比这沈姝惨。
至少,沈姝无论前世今生,太子都是爱她的。
可是她的前生,真真正正的被人嫌弃。
太子深爱沈姝,被她迷得神魂颠倒,甘愿纳她进东宫。
甘愿割煜儿的血给她入药,也甘愿看着她将那碗热油灌进自己的喉咙里。
他宠沈姝到无法无天的地步。
却对她处处利用,毫无底线的伤害。
那些在东宫的日子,沈宓记得很清楚。是他亲自割煜儿的血,是他亲自让沈姝灌热油在她喉咙里,他亲自和沈姝设计她与侍卫假意私通。
诸多种种,就是一场噩梦。
如今沈姝虽死在东宫,也算是报应一场。
可是,太子还没有死,她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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