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忠诚的
珞珈猛地扑上去,去夺福根手中的剑,这让他的头飞出去了,但他的身躯依旧执行了命令,将那柄剑夺了下来,铁剑啷当落地。
我相信你是忠诚的吾兄
珞珈的怒吼传来,他的身躯开始抽搐起来,被珞珈身躯扑倒的福根惊恐地扭头,看见他身后,那个被甩出去的头正大张着嘴和眼,无声地尖啸着,剧烈的金焰在断头上熊熊燃烧起来。
啊
福根尖叫起来,但凤凰同时立刻起身,跌跌撞撞地跑过去,双手捡回珞珈的头颅,金焰顺着福根的手臂燃烧起来,没有一丝犹豫,福根转身,对着珞珈正在抽搐的身躯,插上了他的头。
感谢你,我的兄弟。
珞珈的声音再度响起,理解不了怀言者原体的福根后退两步,跌撞着坐到了地上。
福根看见,珞珈所带领的那支队伍,也对刚刚发生的一幕瞠目结舌。
先前在地上抽搐的珞珈站起,双手向上摸索着,把被福根暴力插进去的头颅拔出来一点好让它重新悬浮起来,
然后那头颅慢悠悠地重新转回来,对着福根。
它刚刚那些因为剧烈尖啸,而抻开的,密密缝住眼和嘴的线又都回去了。
福根瘫倒在地,因为惊恐和剧烈运动大喘着气,他抬起手,刚刚那些烧灼他的耀金火焰又都褪去了。
这是这是什么
福根问道,那金焰带给他疼痛,但他却并不排斥它们他想起刚刚珞珈的话,脑中浮出一个念头
神皇伟力。
珞珈说,他抬起手,他的权杖重新回到原体手中,
现在你愿意相信我是忠诚的了吗
福根咽了口唾沫,他低头看了一眼费努斯的盔甲,余光之中,他的手臂上仿佛还有刚刚的金焰,
不不,如果是幻境的话,祂会用费努斯来诱惑他,而不是珞珈。
更不是这么诡异的珞珈
费努斯、荷鲁斯、圣吉列斯但绝不会是珞珈。
伱你他要我做什么。
福根结结巴巴地说道,但他立刻补上了一句,
除了忠诚,我的一切都已经被祂拿走了,我不确定我有你们要的东西,我不确定我能做成你们要我做的事。
福根咬着牙,他的口中渗出鲜血,
我如果能帮到父亲我乐意。
他眼前的肮脏灰甲巨人似乎叹息了一声,
你本身的存在就是一种坐标。
珞珈挥动权杖,金色的符文自权杖上扭动而下,贴地而行,瞬间包围了福根,福根不自然地抽动了一下,但最终没有说什么,
珞珈弯腰,将福根拉起,
怀言者原体扭头,紧闭的双目看向远处虚空,像是在确认着什么,
你是被选中的
金言者的语气略带悲伤,
很抱歉但我认为你需要知道真相,我相信你的忠诚兄弟你能保证你不辜负我的信任吗
福根瑟缩了一下,隐藏在乱发中的视线从未抬起,他最终没开口,
珞珈自说自话了下去,仿佛当福根默认了,
祂,色孽,之所以跟你做交易,
珞珈艰难地说着,是因为祂期望有一个与祂足够相似的存在,在冥王进入六欲行宫之时,这存在会在离行宫足够遥远的地方。
你是祂选中的饵。
一直死死低着头的福根剧烈地颤抖起来了,
祂希望我引开它
漂浮着的头颅滑稽地上下动了动,像是在点头,
那为什么要如祂所愿
福根尖叫起来,他怒气冲冲地上前,用手猛地推了下珞珈,但珞珈纹丝不动,紧接着,福根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凤凰高声咒骂了一声,如困兽般在原地来回踱步着,
因为祂中途改变主意了,
珞珈尽可能平静地说,祂希望完全献祭自己,来引爆整个至高天。
这是一个谎言吗或许是,或许不是毕竟没有人清楚色孽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
色孽自己也不清楚。
为了祂的欢愉祂将自己的部分权柄抛向了冥河,放弃了这方面的权柄。
珞珈被缝起的眼让他的面庞看起来格外平静仁慈,
但这方面的权柄并没有消失。
福根猛地抬头,
它
福根哑然了片刻,但紧接着又气势汹汹地说,根据我的推断,那团黑色里面根本不可能存活任何亚空间存在
珞珈抬起手,在自己身前做了一个宗教手势,
赞美神皇,
金言者说,距离冥王最近的力量是神皇,我们的父亲
祂降下祂的力量,趁着色孽虚弱的空隙,在冥河之上,夺取了部分色孽的权柄。
福根惊恐地看着珞珈,
他希望他
神皇的权柄与色孽的权柄相互冲突祂无法使用它们,
珞珈说,祂用权杖头点地,围绕着福根,那些金色的符文上开始散发出点点紫光,
珞珈的双目上缓缓淌出泪滴,他身前,是因为极度惊恐再次跌落在地的福根,
但你可以,我的兄弟。
福根死死地抱着自己的头,神经质般地拔着自己的头发,试图用疼痛拉回自己的部分理智,这里是幻境吗
不我是忠诚的。
福根低低地自言自语着,他失去了全部他最后保下的只有自己的忠诚。
珞珈沉默着,他的阴影笼罩着正疯癫自言自语的凤凰上,他淌下的金泪闪闪发光,作为为祂布施的金言者,珞珈很希望宽慰凤凰。
但没有时间了。
他能感受到神明的急躁。
珞珈再次垂下权杖,符文上猛地燃起金焰,包围住福根。
珞珈嘴上的黑线松动,原体张了张嘴,哑着声音,跟着那王座上的神明,一字一句地,乖顺着朗诵着神言,
福根,
珞珈说,如果你真的希望证明自己是忠诚纯洁的,那就把你最后的自我献出来。
即使你现在没有任何价值,
但一块诱饵不需要太多价值。
福根猛地抬头,盯着面无表情的珞珈,像是被彻底击碎了那般,
而在那之后,
神皇说,
找到马卡多,我赐你想要的安眠。
凤凰的眼中溢满泪水,他颤抖地开口,穿透了珞珈的身躯,仿佛看见了那背后的帝皇,
真的吗,父亲
对面回复给他的只有寂寥。
福根喘息着,他跌坐在层层金炎包围着的牢笼中,胡乱地拾起地上费努斯的残破盔甲。
他低下头,将自己的脸重新隐藏在乱发之下,那惨白的,干瘪的嘴动了动,
感谢您的仁慈,父亲。
我准备好了。
他紧咬着牙,口中渗出鲜血,他高傲地,固执地,魔怔地守护着自己仅剩的忠诚。
他做的对吗,费努斯
福根想着,还是他仅仅不愿意被证明他自己先前的选择是错的
你的忠诚,在祂面前是否有价值
可最后,福根也倔强地,最后地没有低下自己的头。
或许他只是不想低头。
埋藏在这具躯壳之内,色孽的遗留契约最终也没有生效那立刻让原体获取大量色孽力量的契约。
在色孽留下的后手中,本就有福根动摇忠诚,爆出色孽灵能,以此重新引回冥王的计划。
王座之上帝皇的眼中满是复杂,
最终,福根也不愿意向着色孽交出忠诚帝皇想着,
但这也意味着,帝皇将投入更多的,自己的力量,来弥补缺失的色孽之力。
现在
帝皇神色复杂地望着那个狼狈的跪坐在地上,抱着费努斯盔甲的身影。
福根福根啊
帝皇想到,鲜血自嘴角溢出,
没办法如此纯洁忠诚的灵魂还是留下吧。
就是苦了老马了。
金色的烈焰寂静地燃着。
无了,好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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