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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 章
    拉蒂默一走,伊芙琳的嘴角就拉了下来,她的心情不太好。

    这个流氓能直接喊出自己的名字,可是她一路过来从没有直接暴露过自己的信息,所以这其中一定有人透露给了他消息。

    说不定拉蒂默和他们是一伙的,而维奥莱特是朱利安给自己的诱饵。

    维奥莱特牵起她的手“外面风这么大,我进去再跟你细说吧。”

    她回过神来,回道“好吧。”

    校长室里。

    伊芙琳坐在亨特的对面,双手交叉在前胸,准备耐心倾听她的发言。

    维奥莱特详尽地解释了朱利安来讨债的原因,这块土地的使用权模糊不清。虽然政府批给了学校,但是先前主人的继承者追责,把讨钱的事推托给了朱利安他们。

    “遇到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不和我说一声”伊芙琳失落地问。

    最好的朋友什么都没对自己说,甚至连拉蒂默那个家伙都知道了,她不喜欢蒙在鼓里的感觉。

    维奥莱特柔声道“巴克利夫人同意了帮助学校,我才没想着去麻烦你。”

    她有自己的考量,原本可以自己解决的事情,不必大动干戈,可是她防不住意外。

    “那朱利安怎么今天还来闹事”

    “原本昨天钱款就会打到学校的账上,可是莫里森小姐说巴克利夫人出事了,听说现在人在医院里。”

    这件事情的走向更复杂了,伊芙琳揉了揉脑袋,跑出下一个问题“那爱格伯特过来干了什么他早就知道这件事了,为什么不来告诉我。”

    维奥莱特目光闪躲“这不重要。”

    她越是不愿意正面回答伊芙琳的问题,说明其中的问题越是大,爱格伯特肯定做了什么不好的事。

    “上次晚宴上你们之间的气氛不对劲,应该是他干了什么过分的事”伊芙琳质问道,“你不告诉我的,但我可以去问别人,就比如我现在可以去警察局找朱利安。”

    “好吧,好吧,我说了你可不要回去和布朗先生生气。”维奥莱特妥协了,还是打起预防针,“他过来说给我支票解决朱利安的纠缠,要求我以后再也不去找你。”

    她省去了爱格伯特当时的语气和眼神,尽可能把这件事往轻松的方向描述。这不是在替他开脱,而是对他的补偿,自己没有遵守约定告诉了伊芙琳全部的事。

    伊芙琳脸上的笑容恬淡,仿佛一点也不介意爱格伯特的作为“他是不是因为我想逃离伦敦而怪罪你”

    维奥莱特停顿了几秒,从那天的对话内容来说,这个推测并没有错。

    她最后还是犹豫地点了头。

    爱格伯特自始自终都没有放过伊芙琳,他的爱太窒息,为了阻止亲人的离开费尽手段,甚至干涉她的交友,这是她完全不能接受的事。

    伊芙琳脸上伪装的笑都暗淡了,她对爱格伯特从没有如此失望过,还是故作轻松地说“还好乔治远在法国,他没办法去为难乔治。”

    维奥莱特也认识乔治,她知道伊芙琳说的是谁。

    “他们要多少钱”

    “两千英镑。”

    伊芙琳虽然说吃穿不愁,但是她还没拿到布朗先生留给她的钱,实际上能动用的现金是她的父亲摩根医生的遗产。

    大概有一千五百英镑。

    她不想把不好的情绪展现给亨特,打起精神来,自信地安抚“警察管不了朱利安他们,等我一下,钱的事我会解决的。”

    伊芙琳回家后立刻打开自己的首饰盒,各类珠宝熠熠生辉,其中以宝石类的首饰居多。

    卡洛尔公司主经营宝石生意,她可以说是伦敦城里最不缺亮晶晶石头的小姐,每个季度最新款的首饰都会来到她的手上。

    平日里她喜欢收集精巧的小首饰,它们低调简约又不失美丽,可是价值上完全比不过大宝石,爱格伯特尝尝调侃养一个妹妹太省钱了。

    现在,她的目标不再是平日里自己钟爱的饰品,而是在柜子深处拿出来一枚戒指。

    上面镶嵌的蓝宝石没有昂贵要用保险箱锁起来,但也值些钱。有能力拿下它人不会是未婚小姐,还是成了婚的夫人更有实力。

    伊芙琳的心中已有人选。

    一小时后,她再次踏入伯爵府。

    康纳死前的口头遗嘱没有合法的见证人,当然是无效的。

    他死后财产的安排遵照了上一份合规的遗嘱,亚当斯能获得大部分遗产,查理拿到的钱不多,而他的妻子贝莉仅能得到现在这所居住的府邸。

    被关押的亚当斯即将被送到印度服刑,巨额的遗产对他来说都是尘土。

    或许是他在不见天日的监狱中见到了灵魂深处的自己,终于悔悟了自己的残忍,自愿将全部财产转移给贝莉。

    现在,曾经仰人鼻息的伯爵夫人已经掌握了伯爵的大部分财产,她的钱多到可以用到下辈子。

    “夫人,许久不见。格蕾丝之前说她喜欢这枚蓝宝石戒指,我现在遇到了点困难”伊芙琳笑着完话,不经意间从窗户向外看,有一辆马车停在外面。

    格蕾丝早就表达过对这枚戒指的喜欢,后面伊芙琳更频繁地戴着它去格蕾丝面前。

    贝莉惊讶,布朗家怎么也不会窘迫到卖首饰,虽然只是一枚有点年代感的蓝宝石戒指。

    可是伊芙琳有恩于自己,无论她提什么要求贝莉都会答应的。

    “多少钱”

    “五百英镑。”

    它价值不止五百英镑,她不在乎这一点损失。

    贝莉谨慎地问“你想好了”

    伊芙琳肯定地点头,宝石的价值是由人赋予的,它本身只是一块漂亮的石头,随时能被人丢弃的石头。

    售卖戒指的事情就这样敲定了,贝莉不介意用小钱讨两个女孩开心。

    贝莉接着说“下个月我和家人将离开伦敦,搬到福诺克郡的乡下去养病,我在那边有一处房产。格蕾丝很想和你进行一场告别。”

    艾林顿夫妇手中并无钱财,贝莉掌握了经济来源,等同于掌握了话语权,她的父母即使万般不愿离开伦敦,也无法反驳女儿的决定。

    伊芙琳带着歉意道“我下个月也有事要办,可能见不到格蕾丝了,希望您帮我带话给她以后我有空会去拜访她的。”

    两人今天的交流到此为止,简单聊了几句后伊芙琳便告别了。

    外面的马车还没走,伊芙琳走到自家马车旁,小心地记下了他的车牌码号。

    而后去了银行处理了自己的存款,加上卖戒指的五百英镑,刚好凑上学校的窟窿。

    书桌前。

    伊芙琳斟酌着写下每一个字,她该告诉维奥莱特自己的安排,以及请她不要有负担,这笔钱是她出于自愿赠予的。

    比起以往维奥莱特给自己的帮助相比,她给对方能帮上的忙不多,但是她是如此高兴能拥有一位亲密的朋友。

    福尔摩斯来去匆匆,出门时整齐的穿戴到他回家时已经是黄昏。

    他前几天在卧底调查,大概是又有了什么进度,在收到葛莱森探长的信后,马不停蹄赶往驻军处。

    赫德森太太忍不住抱怨“先生,你可今天没去卧底,怎么不让自己体面点”

    “抱歉太太,我下次一定注意。”他笑了笑。

    房东太太并不相信他的保证,小声嘀咕“谁知道下次是什么时候”

    福尔摩斯对她可爱的牢骚一笑而过,反正他们总会原谅自己稍微有点过分的行为。

    “您和隔壁的戴伊太太聊天很愉快吧”

    “当然,你怎么知道的”赫德森太太稍作停顿,“不对,你总是知道所有事。”

    “你毛呢外套上占了黄色的羊毛絮,戴伊太太总是在家织毛衣,我想不到你下午还能去了哪里”

    赫德森太太笑了几声,没什么事能瞒住福尔摩斯,戴伊太太的耳朵不太好使,织毛衣成了她唯一的乐趣。虽然和她交流需要费些力气,可是她在家也是闲着无聊,总该去找个伴说说话。

    “戴伊太太上月的租客搬走后一直没有找到新的租客,即使她已经尝试过登报。如果你有什么合适的朋友要租房子,可以优先推荐戴伊太太。”

    她话说完又想起上次华生调侃他没有来往的朋友,找补道“没有合适的朋友也可以把这件事放一旁。”

    福尔摩斯“我只是来往的朋友少,还没有到毫无朋友的地步,不过他们都不需要租房是真的。”

    他说完又同往常一样再座椅上思考。

    工作结束的华生也回家了,他进门就是唉声叹气。

    赫德森太太“怎么了”

    华生哀叹地说“我今天在门诊遇到了一个难缠的客人,他的力气出奇地大,把我新买的衬衫撕了一个大口子。太太,您来看看还能补救吗或许我只能去买一件新衬衫了。”

    他脱下外套,展示自己不完整的衬衫,上面一道大口子,看上去只有时光机才能把它复原。

    赫德森太太遗憾地摇头“可惜我不是皇家御用裁缝。”

    还好华生本来也没报多大希望,现在也没多失望,只能等明天去裁缝店了。

    “对了,先生你是一个交友广泛的人,有朋友需要租房子,请优先推荐我们的邻居戴伊太太。”赫德森太太还是不忘她朋友的事。

    “好的,我会记着这件事的。”华生欣然应答,然后又关心起福尔摩斯的事,“你今天去驻军处做了什么”

    福尔摩斯坐在摇椅上,手指放在唇前,陷入了自己的思考,完全没注意华生和赫德森太太的对话,知道他这句询问才转过头来。

    “这是一起离奇的案子,”福尔摩斯放下自己的手,“据当时的证人所说,他们听到两人在房间里争吵,听到了夫人口中在喊大卫,等到他们强行开门进去时,驻军处的巴克利上校去世了,他的夫人还在医院晕厥不醒。这对夫妻结婚三十多年,在外人看来感情甚好,巴克利更爱他的夫人。我去检查了现场,窗帘上有一串奇怪脚印。”

    华生放下烦心的衬衫,也全身心投入到这场推理中。

    他学着福尔摩斯那套经典演绎法“如果现场只有两个人,巴克利夫人和夫人,那就可能是夫人谋害了她的丈夫,就像先前葛莱森他们对康纳伯爵夫人的误判。”

    福尔摩斯知道华生的话只说了一半,他静静地等待后半段分析。

    “可是人名大卫和那串奇怪的脚印了另一种可能性,如果在场的人不止他们两位,那就很可能是第三者谋害的上校。”

    “你分析得很对,”福尔摩斯赞赏道,它并不满足于此,“还有其他推断吗”

    华生摇头“你给的信息太少了,我可没那本事再看出什么来。”

    福尔摩斯继续讲述他了解的细节“而且更复杂的是,皮尔森党的首领加纳,曾经和巴克利上校一同在117兵团服役。当年两人关系不错,加纳退役后和巴克利仍旧保持良好的关系。我这趟前往顺便想找他们来往的蛛丝马迹,可惜一无所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