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伸出触手,缠住了女孩纤弱白皙的脖颈。
白雾骤然被勒住气管,闷嗯了一声。
触手抬起她的下巴,粘液与冰冷的海水顺着脖颈缓慢流淌过锁骨,隐没在领口之下。
白雾被勒住,呼吸困难,窒息的痛苦传来,缺氧让她意识逐渐模糊。
在她快要昏过去时,邪神忽然出声,冷淡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谁让你这么做的”
脖颈上的触手稍稍松了一些,她勉强能呼吸,小幅度摇了下头,发出气音,磕磕绊绊回答“没有谁”
“是我自作主张如果不合您的胃口,我很抱歉。”
邪神显然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触手重新勒紧了些,隐隐能听到咯吱的声音。
“邪神大人”
旁边草丛忽然一阵窸窸窣窣,松鼠慌慌忙忙钻了出来,站直之后忽然发现自己还抱着啃了半颗的烤水果,连忙塞到尾巴后。
松鼠圆眼中透着尴尬和惊慌。
“邪神大人那个恐怕是我告诉她的”
松鼠名叫闻栗,本来只是一只普通的小松鼠,是邪神在沉睡期间溢出的力量导致它异化成了现在这样。
它被邪神指派来,负责给邪神的祭品找食物。
至于邪神为什么没有当即吃掉祭品,反而是放在巢穴边养着,松鼠闻栗当然是秒懂了,这不妥妥的储备粮嘛
于是在白雾烤鱼跟它搭话,询问“邪神的口味”时,它啃着水果,尾巴理所当然地指了指她。
闻栗硬着头皮,顶着连细胞都在害怕的威压,把这些一字一句全都复述了一遍。
心道这个祭品果然笨笨的,明明是它告诉她的,她都记不起来说。
闻粟说完,空气安静了一会儿,脖颈上的桎梏松开了。
白雾瘫软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呼吸,白皙颈项上红色勒痕触目惊心。
眼睛被生理泪水模糊了视线,等她缓过来,眨了眨眼,再抬头朝周围看时,触手已经消失不见,只余一片安静的蓝色湖泊,倒映着明亮的月影。
地上血迹两滴,白雾视线轻移,看到火堆旁的那只烤鱼不见了之后,半垂下了眼睫,目光里不知闪过了什么。
闻栗深吐了口气,抱着自己的尾巴顺了顺,“下次别乱来了,你刚刚差点就死了你知道吗”
白雾抬手把凌乱的银发拨到耳后,转过脸来,眸子还笼着一层薄薄的水雾,映着半明半昧的月光,湿漉干净,像迷失的精灵。
她微微弯了下眼,嗓音沙哑却温柔“嗯,多谢你啦。”
松鼠直直看了两秒,忽的别过脑袋。
爪子挠了挠脸,似乎是想说什么,尾巴晃了半天,最后一溜烟又跑到草丛里消失不见了。
只剩下白雾一个人,她把白天搭在石头上晒过的斗篷收回来,盖在自己身上。
她垂下眼,根本没管脖颈上的伤痕。
看起来伤的很重,实则她心里有数,根本没有什么事,只是她是易留疤体质,轻轻的磕碰都会红紫一片。
照先前的情况推断,邪神并不清楚多重的力道可以勒死一个人类,理论上只要她装的惨一些,就足以糊弄过去。
而事实也如她所料。
白雾手交叠在腹部,手指缓慢摩挲着袖子的衣服布料,终于有时间安静思考。
周六68号下午她被绑架,前天是610号,现在又过去了两天,今天应该是612号,周三。
短短五天,她的生活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如果没有这场无妄之灾,她此刻应该是刚洗完热水澡躺在床上休息,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浑身又腥又难闻,在这海岛上随时都可能死掉。
离周六没多久了
白雾手背搭在眼睛上,轻轻呼了口气。
以她现在的样子,连走路都做不到,该怎么回去
白雾慢慢攥紧了手指,侧躺的身体半蜷缩起来,手抵在额头上。一种极度没有安全感的姿势。
不管怎样,她必须回去。
翌日一早,闻粟应白雾的请求,接了许多新鲜的露水倒进矿泉水瓶里,摘了几颗椰子。
因为好奇她又想做什么饭,她的吩咐都照做,又在海岛上找来许多香料配菜,帮她处理捞起来的鲈鱼。
看她忙活了许久,闻粟支着下巴直打瞌睡,最后被香喷喷的鱼汤唤醒,看着奶白的鱼汤,馋的直流口水。
白雾把一个椰子递给它“辛苦你了,这是给你的谢礼。”
闻粟高兴地晃了晃大尾巴,抱着椰子在一边喝。
白雾捏着玻璃碎片,再次在手腕上划了个口子,只是这次很轻,流出的血并不算多,一滴一滴掉进鱼汤里。
闻粟看到她的动作一慌,连忙开口阻止她“不要再惹怒邪神大人了,他肯定是不喜欢你做的食物,昨天才发怒的”
白雾半垂着长睫,看着血顺着纤细腕骨一点一滴流下,轻轻笑了一下。
她语气纯真。
“那我才更要多尝试,努力做出大人喜欢的食物才是。”
闻粟着急想让她停下,白雾却不慌不忙。
三、二
一。
蓝宝石般的平静湖面忽然波动了一下,水波漾开,一只触手从水中钻了出来。
不待巫伏出声,白雾就抢先开了口,干净的眸子映着初升阳光格外澄澈,眼神温软又虔敬。
“大人,早安。昨晚您没有告知我是否停止继续为您准备早餐,我思虑过后还是准备了,如果您不喜欢,下次我便不做了。”
忠诚的信徒看自己的神明的眼神,明明是在直视,却没有丝毫不敬与冒犯,至少巫伏挑不出半分错处。
早餐
巫伏目光扫过那冒着香甜气息的鱼汤。
是她记性不好,昨晚擅自放血做晚餐引诱他,差点被他掐死的事,一晚上就忘得干干净净了还是她根本就不怕死
回想起刚刚听到的那句“那我才更要多尝试,努力做出大人喜欢的食物才是”,巫伏觉得显然是第二种。
她是他的狂热信徒,心甘情愿当他的祭品。
他不吃她,她就给他准备别的东西当做晚餐,昨晚还以为是她知道了血的作用,故意用血引诱他出来,没想到是从闻粟那听说血液是食物后,才在饭里放了她的血。
巫伏还是头一回见这样的人类。
不过被满心满眼敬畏顺从着的感觉还不错,巫伏轻轻嗯了一声算作应答。
触手卷过椰子,整锅鱼汤连同鱼都消失不见,随即又潜入了湖底,像没有出现过一样。
只有一个字的应答,甚至听不出情绪,白雾却轻轻吐了口气。
松鼠还有点懵懵地抱着椰子没反应过来,白雾已经靠坐着,抿着鱼汤慢慢喝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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