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请您不要这样做,果戈里。”
费佳恩及时地平淡回答很难想象究竟是发生过多少次类似的情形,锻炼出了两人完全属于两极且反差相当巨大的相处模式。
“好哦”
尼古莱果戈里欢快拉长语调,白色短发下眼睛似乎闪烁着不知世事的愉快光芒。
白川泉不再理会费佳恩费奥多尔米哈伊洛维奇陀思妥耶夫斯基和白发青年尼古莱果戈里,他只是脱下一只手的手套,弯腰用手触碰保险库的内部方向的锁环。
摸索中脑海里有了大致内部轮廓结构,白川泉不太意外地发现离开保险库并没有想象中困难,他重新取出口袋里的手帕,擦了擦指腹,再次戴好了手套。
白川泉的视线难以察觉地停留在费佳恩身上片刻,高个但站立时依旧清瘦的俄罗斯青年黑发乖顺地垂在额前,举止皆是不动如风的优雅,一双葡萄红的眼瞳慢腾腾地随眼帘翕动,似乎神色的主人已经神游天外,或者在思考一些极为复杂的议题,也无怪乎尼古莱果戈里有此一问。
也许自诩表演魔术的小丑的白发青年并不了解白川泉,但他确实比世界上大部分人都熟悉他的“挚友”。
当病弱的黑发白肤青年陷入思索,问题出在哪里,尼古莱果戈里一找一个准。
然而,关于这件事是否处理萨利尔斯普林格费奥多尔米哈伊洛维奇陀思妥耶夫斯基,在国际上行动时留下名号“费奥多尔d”存入档案的费佳恩有其他打算。
何况
萨利尔斯普林格身上的秘密是否代表他能被轻易杀死不说。
指尖有些痉挛地缩在掌心,黑发青年唇角上扬,想起了多年以前,曾被萨利尔斯普林格随意拿在手中,甚至借给尼古莱果戈里玩的那本厚实的书册。
从外表来看,的确是本填满私人内容的笔记本,当时的费佳恩同样有所观摩
“什么愿望都能实现的书”费佳恩冷静地想着,几乎要冷笑起来,事实上,他的苍白的面庞上的确浮现了一个真心实意的微笑。
“”
隐隐担忧地看了费佳恩半晌,白川泉不知道是否是他的错觉。费佳恩,比起刚刚安静地待在笼子里与他对话,似乎面色更加苍白了。
几乎没怎么活动,看上去身体状态就已经摇摇欲坠,白川泉甚至怀疑对方可能会在某一刻昏倒失去意识,这样的话,被碰瓷的白川泉就不得不把他安置好再离开了。
当然,前提是隐藏身份。岛国的黑手党社团成员和国际恐怖分子素不相识,可以心血来潮做些什么,但不能有理有据施加援手。
好在费佳恩谈吐与思维都彰显着他的主人无比冷静与清醒的事实。
被碰瓷习惯了、各种意义上身经百战的白川泉眨了眨眼,同情了一秒自己“遇到问题先往坏事找上门方向研究”的可怜潜意识念头,莫名有些感动
甚至不习惯。
虽然大概率思索的内容不太符合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不得不说,不会没事找事、只做有必要的事情的费奥多尔米哈伊洛维奇陀思妥耶夫斯基实在太让养父安心了他居然还会帮忙阻止好友谋杀养父的行为,而不是觉得反正两人死掉哪个都无所谓
白川泉满是感动地想,升起了几分除了责任以外的关爱心情。
虽然咱们没有血缘关系,我也是你碰瓷的爹,你不认识我,但是养养子真的比养只会把哥哥当工具人用的妹妹好太多了
费佳恩能扯动尼古莱果戈里的杀戮缰绳,对白川泉而言是件好事。
省事了不少。
白川泉重新把注意力集中在面前锁死的保险库厚实大门上。
将白川泉困在保险库内的不是保险库的高级锁虽然复杂,用上足以凭空造物的异能力金属甚至花不了多少时间而是幕后心怀恶意盯上他的人。
不装了的两人是一部分
俄罗斯小疯子们怎么看都不像是会甘居他人之下的人。
费佳恩和尼古莱果戈里的态度,足以代表他们本人的立场。
事实证明,他们对于白川泉本身的恶意并没有到无缘无故碰瓷蒂斯科尔尼亚号搞出异能力者群体大新闻的地步,如何面对白川泉的想法从心怀不轨到意图招揽不过一念之间两种态度对于费佳恩而言可能并不冲突。
那么
还有一波人,会是谁
对于这个问题,白川泉无论如何都想不到答案。
睁眼以来从没有离开过横滨太远的白川泉平素作风良好,无不良嗜好,顶多是工作需要,除了日常被异能力的意外选项折腾作死,准时上下班,鲜少工作之外的交际,没有私人恩怨的仇家,也没有工作以外认识的熟人,最多只是熟悉的店铺店员和路上眼熟似乎是顺路见过多次的年轻女生们。
既没有桃花债至少主观上如此,也没有金钱纠纷,也不是寻衅滋事的性格,白川泉想不出有什么人会盯上自己。
就算是一些微妙场合认识的不好惹的人,白川泉明明都会先在交谈中把阿蒂尔兰波的名号抛出去吸引注意,从而让人轻视、忽视自己。不管怎么说,正处于人生强盛阶段、死而复生的强大超越者,总比还在远东日本受压榨的未成年黑手党中层人员更值得在意吧
“可恶,明明我那么谨慎了”
白川泉愤愤不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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