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能救谁,能救几个人,救今天救下明天就送死的人吗”
“你在说什么,不要妨碍我救人可以吗”
久久被阻挠,年轻的医学院学生也怒了,横眉竖眼,高声喊着,想挣脱男人。
“别白费力气了,其他国家来的医生,你看看周围,你看看环境,你压根毫无用处,与其想着治伤,不如学会杀人吧,给个痛快,结束我们的痛苦”
吵嚷的声音吸引了游荡战场边缘临时安定区的外乡人。
“喂,你在做什么”
一双戴着羊皮手套的手强硬按在了两人拉扯的部位,医学生甚至没有摆脱胡搅蛮缠的男人抬起头,紧接着,一股强大的力量从他手臂上接触的地方传来
“太低劣了,老兄活不下去就去该做的事情,别把负担强加给天真的好心人。”
来人双臂抱胸,只是分开二人就干脆利落地松开了手,皮裤包裹的大腿绷紧时能看得见清晰的肌肉,白色的亚麻衬衣泛着战场沙尘的黄意。
脸上带着厌烦的神情。
“该怎么做,不该怎么做,由谁来指导谁”
“别把你可笑的念头强加给别人,真让人火大。”
“喂,你是谁敌人的间谍吗”
原本攥住医学生手臂的男人疯狂尽褪,喉头动了动,忍不住退了半步说。
“感谢国际友人的物资支援吧”男人一手搭在另一只戴着羊皮手套的手上,弯腰露出笑容,语气带着不自觉的狂傲,目光示意不远处一个据点的小木屋门口的木牌挂着“粮水售卖”的牌子,画着苹果和液体的符号。
“有的人身家千万,自然能买得到食物,只不过他不走寻常路,愿意把粮食分享,不行吗”
冷哼了一声,年轻医学生听到男人对自己开口,“快去做想做的事情吧,别被外界的声音影响,遵循你自己的独立意志。”
“谢谢。”年轻医学生感激点点头,“如果你身边有人受伤需要处理,可以来找我。”
“我记得附近有无国界志愿者护士。”
男人说。
“是这样的,”医学生点点头,“我对于护理可能算不上拿手,我的专业是研究药物。”
“我可以根据伤情制作出合适的药剂,这些药剂能帮助改善伤口。”
想了想,医学生掏出腰间包里的一个密封袋,取出一只试管和几瓶药水,分别将几种药水混合掺入试剂。
“给你,它能处理大部分的受伤情况,如果是更严重的情况,我需要现场调配合适的药剂。”
医学生似乎有些不擅长自吹自擂,再次强调了一遍,“请一定要记住,大部分的伤情它都能用上,不要丢了它。”
听医学生的语气,像是同样的事情已经发生过不止一次。
“好的,”男人伸手接过,拿在戴着羊皮手套的那只手心里看了看,“那么,接下来的路你一个人走吧,小药剂师你叫什么名字如果再有刚才那张卑劣的人,可不一定能再次遇上我这样的帮忙。”
“约翰济慈,再会。”
简单说了一声,医学生约翰济慈神色匆匆,转身奔赴战场边缘的深处,那里盘踞着无数遗落的伤兵和受了重伤的平民,新鲜的腐烂气息混合血腥与白骨暴露在沙尘之下。
“易卜生,你在笑什么”
斯普林格的声音夹杂笑意,和气地说。
“一个有意思的家伙。”亨利克易卜生侧脸,轻哼,“至少比你有意思。”
“如果他不会把你重新埋进土里,那么,的确比我有意思,”萨利尔斯普林格不憷,又补充,“对你来说。”
亨利克易卜生气息一滞。
“我该求你少说话。”
“比起这个,你不能在说话前想想合不合适吗”
萨利尔斯普林格无语,好半晌说。
“为什么要让别人的意志影响自己为什么要让他人把自己打败我只说自己的话。”
“大部分人不会这么想。”萨利尔斯普林格说。
“大部分”亨利克易卜生嗤笑,“聪明的人总是少数。”
“凡尔纳会听从你的行动,我可不是。”
“比如”萨利尔斯普林格挑眉。
“大半夜端了一个即将撤离的情报收发处据点,只是为了给凡尔纳讲解情报机构的运作流程和原理”
亨利克易卜生一言难尽地陈述。
“谢谢,说明我和凡尔纳之间存在信任。”
萨利尔斯普林格冷静反驳,蓝色的眼瞳泛着笑意,微微抿了抿唇。
加布里埃尔凡尔纳是好孩子。
亨利克易卜生不是。
太不好骗。
萨利尔斯普林格率先向远处的木屋走去,“对了,刚刚那个人,是战场医生”
“他”
亨利克易卜生饶有兴味的话语自萨利尔斯普林格身边响起。
“显而易见,他是拉法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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