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鲜蛋挞滚烫非常,无法一口咽下。斯普林格出于自己那一些纠结的心思,即便等待温度合适也只是意思意思先咬了一小口,很快发觉了自己的先入为主。
虽然甜度足够,但蛋黄心滑嫩细腻,口感浓郁瓷实,全然不负它在世界各地的名气,而光滑的酥皮又脆而有韧性,口感交杂融汇,斯普林格只是眨眨眼,又拆开了一个包装盒。
“啊,突然t到甜品的点了”
他半是感叹地弯起眼道,坐在椅子上的身体慢慢坐正了。
“明明外表也不是属于华丽的类型,平扁微焦,这个就是属于不可貌相的那种吧”
斯普林格的语气莫名有几分认真。
当蓝色的眼眸微微垂下在掀开睁眼的动作中夹带几分慵懒时,举动反而增添了几分不羁,与外表衣冠整齐的成年男士模样形成了奇怪的氛围。
一般,人们称之为反差萌。
斯普林格也不是浑然不着调的,即便是在旅行过程中,也牢记着自己此时已经是一名成熟的成年人,尽量不做出违背外貌性格的举动。
但无可否认,松懈了不少。
“所以说心理年龄很重要啊。”斯普林格用叉子戳着盘子里的鳕鱼,漫不经心暗想。
这不是他这几天第一次和鳕鱼打交道了,据他聘请的临时里斯本导游称葡萄牙人有一千零一种鳕鱼烹饪方式。
这丝毫不夸张。
基本上每家餐馆,菜单上都存在bacahau鳕鱼。
“又是鳕鱼,他们除了这玩意儿就没有更能入口的东西吗”
背对着斯普林格座位的是一个男人,言语有些不耐的粗暴,“我真受不了,每个人都是一副傻样,啊圣母,我真该在巴黎老老实实待着开我的商场,那些女士们明明爱死了它为什么、要跑过来和你们鬼混经过你们同意审批”
“如果我有错,请让大众审判我,而不是你们这群吝啬鬼”
男人还在喋喋不休地吐出法语,语速偏快。
“你知道吗,好先生我今天在画廊艺术展上看到了什么一群哞哞叫的驴满嘴是谬读曲解一水儿的冷嘲热讽评头论足愚蠢至极”
“啊你问我发生了什么”
“我给先生们重复一遍好了”男声不快地啧了声,后半句话切换成了一个逼真甚至尖利到失真的女声
“嘿,这是染坊吗瞧那身肌肤是蓝色的,树木也是蓝色的;画家肯定把这幅画放在蓝色染缸里浸过”
“愚蠢、粗俗、白痴”
他嗤笑了一声,说“都是这样无知的一群人,难怪卡蒙斯死后,再也没有超越级出现,你应该能看到我在哪儿吧”
男声低笑着说“多巧,我就在卡蒙斯尸体甚至不到一公里去,可惜,死人是不会盯上侮辱者的。”
“你觉得呢先生雨果请别误会,当然和他没有半点关系,毕竟就像我说的,死人什么也做不了,包括包庇。”
“当然了非常好我相信。真相和战争特殊时期,取舍问题一下子就重要起来了。”
“但是,如果你们胆敢”
听见熟悉的语言,斯普林格往后瞥了一眼,意外地发现对方是自己认识的人。
飞机上隔了一个座位的补觉男人。
斯普林格不太确定,主要是在飞机上他并没有花太多心思关注邻人,哪怕是许尔霍夫斯,也是看在她身体不好的情况下替她向乘务人员寻求帮助。
至于其他人
抱歉,斯普林格的脑容量,说得得体体面些思维宫殿装不下太多冗余信息。
他视线悄悄下移,从裤子和搁在一旁的外套上确认了是同一件,明确了男人的身份。
晚餐也接近结束了,斯普林格收起多余的好奇心,不再关注他人。
只是他不免想起了曾经见到的棺材室。
“老实说,在欧洲教堂里保存尸体也是常态了。”
棺材室英灵堂不对外开放,这是情理之中。
只是斯普林格男人对比着几个因为太过靠近自己所在位置,能清晰听到泄露出的信息片段,忽然有些难以确定。
在贝伦,蛋挞店附近,距离尸体不到一公里。
已知等式尸体等于摆放棺材里。
可合理推测尸体位于曾经无缘会面的棺材室。
关键信息小于一公里。
可得结论
斯普林格提上购物袋,拦下出租车,神情闪过一丝古怪,忍不住透过车窗看向对面另一个方向。
一座长达百余米的白色建筑以方形的外形布局,伫立在不远处。
古典哥特式与文艺复兴时期的建筑特色相融合,构成了葡萄牙帝皇在位时期遗留的曼努埃尔式风格。
华丽的墙面浮雕、拱廊和众多廊柱、几十对直刺天空的塔尖
富丽雄伟的建筑内走出的年轻人面容清秀平凡,懊恼地看着手里绘制到一半的星盘,口中不知喃喃念叨什么。
“索阿雷斯,你怎么了”
熟悉的声音从他身后响起,是负责守护此地教堂或者说修道院的牧师。
“啊,没什么。”索阿雷斯偏着脑袋,语气像是浮动在梦萦中,格外虚浮。
“命运,被打断了。”索阿雷斯说。
阳光从穹顶照射进来,而光照充沛的庭院中,廊柱的阴影倒在地上,拉出极长的线条,拱顶的几何曲线利落而富有美感,交杂在一起编织出另一个世界的蓝图。
影影绰绰中,仿佛魔法世界里的影子和画面。
纷纷绰绰的行人站在教堂长廊里,站在阳光下,嘴里惊叹地说着自己的母语。
在他们的口中,唯有一个词被频繁提及
这里是,热罗尼姆。
热罗尼姆修道院大教堂。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找书加书可加qq群952868558</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