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没有必要。
温书尧在心里回答了她, 嘴上却又没有任何向她解释的意思,他反手扣着她怀在自己腰上的手,准备将她的手拉开, 夏橘却收紧了抱在他腰上的手,侧身往他怀里贴近。
他衬衫的领口微微敞开, 贝母的纽扣折射出淡淡的光芒,他低头看着她,深邃的眼睛透着一丝警告的意味, 可她仿若未闻的仰起身, 抬头在他唇上吻了一下。
她只要在他眼睛里察觉到一丝冰雪松动的迹象。
就会开始变得放纵和肆无忌惮。
他眸光微沉, 从后揽盖上她的眼睛, 才再度吻上了她的嘴唇,不再是温柔的亲吻,而是带着一丝掠夺性的,柔软的舌尖席卷过她的唇舌,吻得又深又沉。
夏橘想让他慢一点儿,可是他不仅没有停下的意思, 冷白修长的手指也同时越过她大腿上的裙摆, 往她的肌肤探去。
他的手指夹杂着一丝被水浸透的凉意, 与她的温暖呈现出显然的对比。
她纤细的小腹不由一收,收回搂在他腰间的手, 想要推开他, 而他却吻得更深了, 她双膝紧拢。
将他钳制在原地动弹不得。
她咬着嘴,双腿微微发颤,他松开她的唇,贴近她耳边, 说了这两天和她说的第一句话“宝贝,放松点儿,你咬得太紧了。”
夏橘做梦都没想到,这会是他这么久和她说得第一句话,那种熟悉的被玩弄的感觉再次涌上心头。
她双膝挣脱了一下。
然而却给了他可趁之机。
夏橘不由发出一阵战栗。
“阿尧,”夏橘声音也是抖的,“我是真的只想恩和你好好说说话。”
温书尧在她头顶发出一声轻笑。
但是没有再说任何话,一面吻着她的嘴唇,一边搅得她天翻地覆。
她的手紧紧攥着他胸口的衬衫,侧着的身子不断往他身前贴近,可是依然还不够,她伏在他的肩上,发出了快要哭的呜咽。
但是他还是没有放过她。
直到她近乎哭出来的时候,才整理着她的裙摆,将手收了回来。
她贴在他怀里用力的呼吸着。
久久没有平息,肩上的外套也不知在何时滑落到了手臂,纤细的肩臂光滑而细腻,在暗淡的光线下浮现出宛如贝母的光泽。
她真的是自找的。
她居然还妄想他现在会好好和她说话。
在她明确的对他的爱意,陷入沉默的时候,整整一周没找过他,而他好不容易见到她,居然是在那种场合。
这个女人真是一点儿都没想过他。
然后发现他不高兴,就用方式来哄她,好像只有她勾一勾他,他就会乖乖让她哄好似的。
他真的好生气好生气,但是面对她的时候,又总会觉得无能为力。
可是他不能在她面露流露出一丝破绽,她只要察觉到他有一丝心软,就会想尽办法哄着他,达成她的目的。
温书尧深深的看着她,眼睛里各色情绪交织,可最终都被他按耐下来,低着头在她锁骨下的肌肤狠狠咬了一口。
夏橘真的被他咬疼了。
没好气道“温书尧,你是狗吗”
她真的很聪明,就连发脾气都观察他的脸色,确定他会纵容她的时候,才会露出一抹獠牙。
话音落下,他又托揉着她锁骨下的肌肤,透过滑落的肩带和领口落下一个吻。
温柔的舔抵,含吮。
夏橘不知道他想干什么,抬手搭着他的脖子,正想迎合他的时候,他又在推起她的裙子同时,咬了她一扣,
夏橘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却抬起头发出一抹轻笑,像是在嘲笑她的自作多情。
夏橘看不见他的表情,只有他身上透着一丝奶香的木质气息萦绕着她。
此时裙摆被推她的锁骨,而他丝毫不乱,依旧体面自得,夏橘恼羞成怒,忽然生了心思,拽着他的领口往旁边的泳池倒去。
她坠入水中,微凉的水瞬时将她淹没。
而他没有抵抗的顺着她一起任水吞噬,他结实有力的手臂紧紧揽着她的腰,在她困于巨大的水花中挣扎的时候,他没有带着她一起逃离的意思,反而搂着她的后颈,对着她的嘴唇吻了下来。
夏橘只想让他变得和她一样狼狈,可他却给她一种解脱的感觉,想要拉着她永远在这一刻的沉溺。
好像所有的痛苦和不安,都会伴随着这一刻时间而终止,她和他会永远留在这一刻,她也会一直在他身边。
夏橘想逃却逃不开,用力在他怀里挣扎,所幸他的理智还没有完全丧失,在她即将喘不过气的时候,将她从水里捞了起来,一起浮出了水面。
夏橘背贴着池边的边缘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她手捂着湿透的脸,惊魂未定地看着他,而他的头发乱了,往后梳的头发又几缕垂落在他眼前,温润清冷的脸上用水珠滚落,白色的衬衫满是褶皱的贴在他的身上,里面的肌肤和线条若隐若现。
可他依旧是那副从容不迫的样子。
从骨子里透出一股与他无关的平静,冷眼旁观着她的无措。
这一刻,夏橘终于将他身上那股漠然全部解读,他不在乎别人的命,也不在乎自己的命,这个世界上好像早就没有他所期待的东西了。
夏橘直直盯着他的眼睛,忍不住吐出两个字“疯子。”
她的眼睛里没有对他的恐惧,只是没有平息的无措和愤怒。
他挑唇笑了起来,揽着她的腰贴在自己的小腹,那张如玉如琢的脸微微偏着,深沉而晦涩的盯着她。
仿佛在告诉她,所以你怎么会想着从我身边逃跑呢我宁愿拉着你一起死,也不会让你走的。
她的眼眶微微有些湿润。
里面各色情绪交织,有些难过,又有些愤愤不平,甚至隐隐透着一丝心疼,却唯独没有责怪。
不知想到了什么,她捂着嘴唇扭头往别处看去。
温书尧从她的眼睛里读到一丝熟悉的怜悯。
可他最不喜欢的就是她的怜悯,偏偏他又是靠着她的怜悯和善意,才在她身边耐以生存到现在。
他的阿夏真的是很好很好的人。
夏橘对他的想法全然不知,只是不禁再次感叹道,她就说这来路不明的男人不能睡。
可她什么都没说,侧过身想要上岸,然而他却将她紧紧钳制在怀中,不容她挣扎分毫,夏橘心里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难以置信的看着他道“温书尧,你”
他漆黑的眼眸一瞬不瞬的凝视着她,将她的腿环在他的腰间。
夏橘虽然只能听到水流的声音,但是当他把她的一条腿从他的腰侧放下来的时候,她便猜到这个人想要做什么。
夏橘又羞又恼在他手上打了两下,而这个男人还是一张云淡风轻的脸,清冷戏谑的眼神透着一丝居高临下的俯视。
他轻轻扣着她的手腕。
扶着她的腰,俯身向她贴近。
夏橘咬着嘴唇,又在他肩上狠狠拍了一下。
他望着她笑了起来,这一刻,他像是放下了所有温柔和隐忍的伪装,流露出属于温九的专制和强势。
身上的冷和她的暖呈现出截然不同的两个世界。
他修长的手指掐着她的后颈,再度吻了下来,夏橘挣扎无用,只会被他吻得更深更重,眼泪从她的眼眶流下来。
“阿尧”她真的向他求饶了。
他尝到她唇边的苦涩,松开她的嘴唇,轻轻吻上了她脸上的泪水,甚至主动拉着她的手,环上他的脖子吻她,可是她不想抱他,甚至躲避他的靠近。
而她越是躲,他就靠得越近。
直到她避无可避,整个人贴在她的怀里,所有的体温都向他倾覆。
夏橘的脸被迫抵在他的肩上,靠在他耳边骂了一声“疯子”,他不以为然的发出一声低笑,揽着她的腿抬腰。
夏橘不禁在他肩上狠狠咬了一口。
他不躲不避,甚至又往她嘴里送了点儿。
从泳池出去以后,他又抱着她从楼梯走了上去,夏橘为了不滑下去,只能紧紧抱着他,却又一次一次让自己坠入深渊。
他将她带入房间。
将她伏抵在窗帘上,黑色的丝绒上裹着她,隐隐能感觉到从后面玻璃渗出来的冷意,他从后吻着她的肩,在她耳边低声询问道“想让光透进来吗”
夏橘觉得他真是疯了。
忍不住回头骂道“温书尧,你真是疯了,疯了”
他发出一声轻笑,顺势就着她的下颚,对着她的唇吻了下来。
他允许她抱他了,但是也让她不敢再抱他了。
结束以后,不等他说话,她已经抱着湿透的衣服,跌跌撞撞离开了。
他望着她狼狈的背影,意味深长露出一个轻笑。
夏橘连着几天都躲着他走,而他也没有任何来找她的意思。
平常的像是什么都发生过一样。
在他们约定的第二个七天到来前夕。
夏橘之前修复的东西都已经搬进了新馆,等着正式对外参观,梁硕专门过来看了一眼,准备对外开放的时候,安排媒体过来。
夏橘和林老修复的那尊佛像独自占据了一个展厅。
与身后的石壁相辅相成,进到这个展厅就有一种时空交错的感觉。
夏橘独自站在展厅前发愣,梁硕看着她的背影走了过来,这还是两人在的灵堂一别后的第一次见面。
夏橘没有察觉到他的到来。
梁硕也没有惊扰她,静静的走到她身边站定,
夏橘回过神,想要离开的时候,被身边的梁硕吓了一跳,“你什么时候来的”
梁硕微微一笑,看了一下手上的腕表“快五分钟了。”
夏橘无言以对,“好吧。”
随即转身往外走去,梁硕从后跟上她,夏橘以为他要问自己和温书尧的事,不自觉有些回避,而他似乎对她和温书尧的事没有兴趣,反过来问她的职业规划。
夏橘不由停下脚步,怔怔地看着他。
梁硕耐心的解释道“这批古董修复完了以后,以后修复馆会做得都是商业修复,我知道你当初愿意来这里,是为了完成夏老的遗志,想问你接下来的打算。”
他显然已经替她打算好了,夏橘不禁反问道“你的意思是”
“我没什么意思,只是本着夏老的遗志遵循你的意见,”梁硕很早以前就和林老说过了,这里容不下的他,而他和商夏都愿意做这个跳板“如果你有更好的志向,我和林老愿意助你一臂之力,但是如果你愿意留下来,我也会尽我和商夏的力量帮助你。”
“这是温爷爷的意思”
梁硕点了点头。
夏橘终于知道,梁硕和温书尧之间那点儿微妙的距离感,因为梁硕不是温书尧的人,他也不属于温家的其他人,从头到尾都是温老的人。
夏橘陷入了沉思。
梁硕也没有多言,表示愿意给她时间考虑,而后便准备离开。
夏橘却叫住他,“梁特助。”
梁硕闻声回头,“怎么了夏小姐。”
“你今天方便的话,可以带我去一下温爷爷的墓吗”
梁硕没有回答。
夏橘顿了顿道“改天也行。”
梁硕感觉到夏橘有话和他说,摇了摇头“就今天吧。”
两人便往博物馆外面走去。
夏橘打电话和林老说了一声,便坐着梁硕的车离开了。
梁硕若无其事的开着车,见她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主动开口道“夏小姐,你有什么心事吗”
夏橘舔了舔嘴唇,故作不经意的旁敲侧击道“我之前和九爷一起去吃饭,我感觉就算不是这行的人也很尊敬他那些人甚至年龄比他多大,为什么啊”
梁硕斜睨了她一眼,没有回答。
夏橘意识到他察觉到了什么,立马话锋一转道“当然,我也是好奇,随便问问。”
“因为很多深市的本土企业,在刚刚起步的时候,都接受过商夏的帮助,有一部分尊敬他,是因为温老,而又一部分敬畏他,是真的在他手里吃过亏。”梁硕看出她是想打听温九,故作不经意道“你别看九爷年纪不大,心思很深的,而且做事也很有魄力,基本不会留情,一般人在他手里都会吃亏。”
梁硕又看了她一眼,怕她理解不了自己的意思,继续解释道“在他接手商夏以前,不管是深市的拍卖行还是古玩行,都有点儿那么见不得光的灰色地带,但是他接手以后,至少在沿海这一片的城市,没有他的点头,是没人敢做的。”
夏橘抬头看向他。
梁硕猜到她和温书尧之间肯定有什么,才会来问,好心提醒她道“所以,你别想和他玩心眼,你玩不过的。”
夏橘没想到自己轻易的就被他看透了。
一时陷入了沉默。
梁硕佯作没有听出她话里的深意,自顾自道“温老都没有做到的事情,结果让他做到了。哎,这深市人人都羡慕他,但是没有人会想成为他的。”
声音里隐隐透着一丝钦佩和疼惜。
夏橘连连让他打住,她现在并没有理解温书尧的打算。
梁硕也没有再继续下去。
夏橘又问“那温家或者是集团里面,这段时间有事发生吗”
梁硕以为她是关心温书尧,而温书尧又不愿告诉她,好言相劝道“夏小姐,不管发生了什么事,他肯定都不会是受委屈的那个,他以前受过的委屈,也一定会讨回来的。”
夏橘悻悻闭上了嘴。
梁硕也没有深谈。
汽车驶入一片靠海的草坪。
这一片都是夏家的私人墓地,有专门的人看守,普通人根本进不来,夏橘在门口拿了一束花进去。
她看着墓碑上那个不苟言笑的老人,缓缓蹲下了身道“对不起,爷爷,我来晚了。”
梁硕在旁边道“没关系,他不会怪你的。”
夏橘抿着嘴唇没有说话。
她看着墓碑上刻着很多人的名字,一一扫过后,最终在温书尧的名字上停了下来。
他的名字,和他的父亲、母亲写在一起。
梁硕见她盯着温书尧的名字发愣,又指了指旁边的目的“那个是九爷母亲的墓,但是里面没有骨灰。”
夏橘不解地看着他。
他似乎也不知道原因,又指着旁边的墓地道“那是他父亲的,但是人死了以后,尸体一直没找回来,所以也是空的。”
夏橘瞳孔猛的放大。
梁硕解释道“他父亲当年和考古队的人,在西北腹地考古,然后误入到一片沙漠,再也没回来过。”
看起来就像是一场简单的事故,可温书尧却说这和温广生有关系,难怪温广生那么信誓旦旦让他去找证据。
可是真的会有证据吗
夏橘心头一沉,故作不经意道“你了解温广生那个人吗”
“恩,”梁硕微微沉吟“他那个人为了利益不择手段,如果不是九爷硬扛他的话,你会看到一个很可怕的商夏。”
“有多可怕”
“现在的商夏有多干净,它在温广生手里就有多脏,温老真的”他不知想到了什么,深深的叹了口气,没有再说下去,指着温老旁边的墓碑道“这是小九奶奶的,他奶奶也是很疼他的,就是走得也很早。”
夏橘没有说话,只是突然想起温书尧那句,他只是一个失无可失的人。
一瞬间眼眶有些刺痛。
天渐渐暗了。
夏橘依次在他们的墓碑前献了花,才和梁硕转身离开。
回去的路上,梁硕见她依旧心事重重,猜测应该是从和温九的关系上感到了压力,稀松平常的开口道“夏小姐,你放心吧,九爷不会把你卷进来的,你也不用太为他担心,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路要走,你也不用因为担心他的路不好走,放弃自己原本想走的路,放心吧,他能解决好的,好好去走你的路,他也不会让你为他改变的。”
夏橘没有说话。
梁硕再次叮嘱她道“他这个人大部分时候还是很讲道理的,你别和他玩心眼就行了。”
夏橘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无声的叹了口气。
“为什么不早说呢”
“怎么你和他玩心眼了”梁硕之前就猜到了,没想到还真是。
“也不算玩心眼,就是有点儿小心思,让他猜到了吧。”
梁硕也叹了口气,要是换作其他人,他肯定就劝其他人自求多福了,但是温书尧对她显然是不一样的,“没关系,你好好和他说,他会听的。”
夏橘没敢说,温书尧险些拉着她在泳池里同归于尽的事,轻轻摇了摇头。
夏橘和梁硕吃了饭回去的时候,温书尧已经洗过澡了,坐在客厅里看着书,见她回来,淡淡看了她一眼,便收起书,往楼上走去。
他许诺的七天之约还没到。
依旧没有任何打扰她的意思。
夏橘静静地看着他。
克制着对他的怜悯,没有靠近他,径直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夜里,夏橘被一声雷响惊醒了。
她起身到床边看了一眼,屋外狂风大作,连院子里的树都被吹弯了,夏橘回到床上,已经换过的床单,完全没有他的味道了。
可是夏橘脑海里依然在墓地听到的事。
他真的是孤身一人在这个世上。
夏橘心疼他的毛病又犯了,忍不住从床上爬起来,轻轻推他房间的门。
房间里黑漆漆的,一片寂静。
夏橘不像他已经熟悉这里所有的陈设,她没走几步就碰到了脚,不禁倒抽了凉气,捂着脚蹲了下来。
这时,床上背对着她的人,坐起了身。
漆黑的房间骤然亮起,他赤脚踩着深色的木板上,在她面前蹲了下来,夏橘很久没看过他这样的表情,不由露出一丝委屈巴巴的表情,将脚伸到他的面前“疼。”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找书加书可加qq群887805068</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