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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夫
    瑜生没想到家里会来媒婆,还是当着秾秾的面给自己说亲的,也不知秾秾听了是什么感受。

    换想一下,假如是有人当着他的面,要给秾秾说亲,他恐怕都要违反圣贤之训,拿起扫帚就打人了。

    何况秾秾看着聪慧明理,实则内里不比谁软,她倔得很。

    瑜生自己想了想,就感觉不好受了,连忙写了信表明心意,写完就跑出去蔡家商行寄信,多一日都不敢耽搁。

    这次的信大半都是写给爹娘的,要他们要护好秾秾,说自己非秾秾不可,要他们一旦有这种媒婆上门,也不必客气,只管赶出去。

    他可不管什么大户不大户,什么富商不富商,纵使天皇老子,也不能随意坏人姻缘不是那些当媒婆的给人说亲就不打听打听那是不是有主的随便就上门,逮着个没成亲的就敢说亲,太没职业操守了

    瑜生满怀忧虑睡了,睡前还在想,难怪秾秾生气不给回信了,定是当时难过得很,娘也是的,怎么不安抚下秾秾的心情也不知秾秾会不会误会自己。

    天子当晚来到书呆子身上的时候,就感觉书呆子一脑子杂乱的想法,思绪飘个不停,惹他也烦躁不已。

    本就在担心那个叫秾秾的姑娘是不是出事了,现在被书呆子弄得更头疼了。

    他先前刚到书呆子身上的时候,仅仅是待在他体内,不能说话也不能动,后来逐渐能动了,能用他身体了,现在连书呆子想法都能稍微感应到一些,只要书呆子某种想法念头过于强烈,他到他身体里后,就能感觉到。

    若是轻松愉快的情绪还好,如若是痛苦杂乱的想法,就会让他感觉自己也不舒服。

    天子没空理会书呆子的想法,伸手去摸匣子,有新信了这次的信很简单,就两行,几个字,报平安的。

    他看完,皱了下眉,信中未提这么久没寄信的缘故是什么,只是报了平安,下面画的这本话本子是什么

    忙于写话本子

    天子自己理解了下,应当是写信的时候时间匆忙,无暇多解释,所以只简单画了个话本子,表明意思。

    看这张信纸背面还有些字,应当是废纸随手拿来写的,不像平时干干净净折叠得非常整齐,还有股专门浸染过的花香味,那个叫秾秾的姑娘虽在乡野之间,其实非常有些烂漫的闲情雅致。

    天子松了口气,无事便好。

    只是为什么,如果真的没有事情,书呆子的脑子会这么乱,隐隐感觉还有股愧疚感

    这书呆子莫非做了什么对不起秾秾的事

    天子想也不想,就肯定了这种猜测,这种无能无用还敢对不起未婚妻的书呆子不要也罢,若他真的有负于她,他便

    天子想了想。

    自己便如何

    把书呆子的科考资格以品行不端的名义撤了

    内心觉得还不够,撤完呢秾秾身在乡下,倚仗未婚夫生活,想也知道若是未婚夫能够青云直上,来日她也能过上好日子,不必受苦受累。

    若是没了书呆子,她该如何

    世女子仰仗丈夫而生,若没有了可依的对象,那便换一个

    自己的分身,竺凡德也是个单身汉,竺家百年世家,富可敌国,不如让他照顾

    想到这里,又狠狠皱眉,感觉不是太好但不好在哪里呢

    竺凡德有才有貌有权势,照顾一个姑娘绰绰有余,哪儿不好的

    天子没想明白。

    他觉得书呆子的脑子太乱了,不是很够用,影响了他正常的思维。

    后又想,竺凡德那厮自私自利,性情古怪,纵使是自己的分身,他也时常感觉不是很能摸得透,总觉得鬼得很,还是罢了,别害了人家姑娘。

    当日瑜生这边信寄出去后,那边今秾新写的信也写好准备寄出去了。

    她把这些天的事说了,说家里来媒婆给三哥说亲,很为三哥高兴,只是说的对象不是太好,当娘的不满意,所以没说成,但没有关系,三哥总算被人注意到了,来日定会碰到更好的姑娘。

    又说自己把第一本话本子写完了,共挣了快二两银子,她准备把这些钱都攒起来,现下在写第二本,又问瑜生是否有专门介绍官场之事的书籍,若有,想办法帮她买一本回来。

    却只字未提有媒婆来给瑜生说亲的事。

    今秾是这么想的,她觉得这事不赖生哥,也不赖赵氏或谁,生哥出息了,从而引来的这种连锁反应是正常的,金子发光后谁都会想来捡,不是可以避免的。

    于是就觉得这事没必要说,免得生哥还要惦记。

    没多久收到了府城的来信,才知那边已经得了说媒的消息,信上全是瑜生焦急郑重的表明心意,解释了很多,以前只写一张信纸,这回足足用了两大张。

    有一页是写给爹娘的,家里只今秾识字,每回来信都要今秾念,但现在信上的这些内容,今秾不是很念得出来,全是生哥叮嘱爹娘要好好待她,保护她,不可伤她心等等。

    叫今秾怎么念得出来

    有种好像在给自己描花添金的古怪尴尬之感。

    赵氏瞪她一眼,“念,犹豫什么,只管念,我们听着就是。”

    于是今秾小小声地红着脸把信念完了,末尾那句“爹娘,我今生今世非秾秾不可,旁人不可插足”她没好意思念出来,扔下信纸就回屋躲去了。

    赵氏摇头叹气,她早知道这对小儿女的心思,怎么可能同意媒婆的提亲

    再说她虽家贫,心气确实不高,却也有自己的章法的,这些年秾秾如何待四儿的她是看在眼里的。

    她的小儿子命苦,早产落了身子不足之症,常年挣扎在生死边缘,他生病之时,只要见了秾秾在身边,不管再难受也能露出笑脸,今秾又极为温柔耐心仔细,也只有她才能让瑜生的身子好起来。

    她觉得秾儿天生就是来配四儿的,如果没有秾儿,她也不敢说四儿现在能够健康地去府城读书科考了。

    富商的嫡千金如何家财万贯又如何抵得上现在四儿身子康健,无后顾之忧去追寻自己的理想吗

    那日,她不过是看秾秾没在屋里,以为她没听见,就不想把这事跟她说,免得她多想。

    现下看,儿子会特意来信这般说,一定是秾儿知道了,儿子怕她多想生气,所以着急来信解释和叮嘱。

    赵氏敲了今秾的房门。

    见她脸颊还红着,笑问“媒婆来那天,秾儿是不是听见了”

    今秾点了头,又摇头,“只听见一点。”

    赵氏“我不说是因为以为你不知,就不想多生事,以后遇着这种事,你只管开口问,别不好意思。”

    “往后你和四儿成了婚,就要喊我娘的,这些年我也早把你当自己的儿媳看待,不用见外。”

    赵氏平时蛮横霸道,鲜少说这种掏心窝子的话,可见真心实意。

    当晚,屋子里床上的小姑娘睡得极是香甜。

    梦里一只小花猫,叼着一根香喷喷的大鸡腿,一个瘦弱的书生在后面追得气喘吁吁。

    这日今秾写好了话本子的开篇,准备拿去县城书铺,顺道去郭家看看有无生哥的新信时,路上被人拦了。

    今秾早先在府城见识过富贵人家跋扈的,但那竺府的长辈倒还知点礼数,没太让晚辈过分,现下她碰见的这两人似是下人,来请她说主人家请她去坐坐。

    她是在去郭家路上被拦的,也不知是不是特意等这,问是哪家的,也不说,今秾不傻,自不愿意去。

    那人就要来强拉她,幸而碰见郭家的一个老仆出来采买,因她时常进出郭家,那老仆认得她,连忙上前拦了,将她带回郭家。

    到了郭家,郭梨一听此事,气坏了,怒得在桌边转来转去。

    今秾无奈笑“你倒比我还上火”

    郭梨叉着腰,气道“你不知道,那户就是想将你未婚夫抢走的无耻人家”

    “我先前因担心你,特意回来找人打听了一番,才知道那是县令夫人的娘家,县令很赏识瑜生,总夸他读书有天赋,品行也好,将来定有大出息,何况学政知府也很赏识,来年乡试哪怕不过,再试一两届也定能过。”

    “县令对瑜生这么赏识,这么肯定他的学问,县令夫人听了,就赶紧叫娘家先下手为强,反正最差也能是个秀才举人,最好说不定能中进士,当大官”

    见今秾还是没太大反应,只是坐着喝茶,郭梨一时不知什么好了,戳着她光洁的额头,“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人家都要强抢你辛辛苦苦种好的大白菜了,你还淡定呢”

    今秾叹道“自媒婆上门来那一天,我便已经有所预料,旁人如何做是旁人的,我只知自家事就行了,生哥不是那种人,自来待我坚定,大娘也已经与我将话说开,有何可担心的”

    郭梨坐下来灌了口茶,双手撑下巴,“咱好赖做自己,能管着自己,但只怕那些别有用心的人耍花招。”

    “今日来强行请你去的那俩就是他们家的下人,我让人去打听了,看哪个派人来的。”

    “有一次就有第二次,今天在县城堵你,来次就能跑你们家去捣乱,秾秾你自己要当心点。”

    今秾点点头,她觉得结亲是结善的,不是结仇的,且生哥是秀才功名在身,那户就算再想要结亲,也不会在明面上闹太难看,闹大了县令脸上也难看。

    因怕回去路上出事,郭梨还是请自家的马夫送了今秾回家。

    本以为只是小插曲,过了几日,果真如郭梨随口一说那样,有那户的下人来瑜家,丢下百两银子,说让她拿着银子解除跟瑜生的婚约,麻溜滚远些,别碍了他家小姐的姻缘。

    今秾“”

    赵氏虽然被百两银子晃了下眼睛,反应过来后,还是拿着扫帚将人打出门去了。

    回神时拍拍胸脯,纳闷“这还有上赶着送银子求嫁的”

    今秾叹道“未必是那家小姐的意思,不过是那户大人想投机取巧,闺阁女子历来婚姻大事由父母做主,哪有自由选择的权利。”

    赵氏“你倒是大度,人家都要来抢你未婚夫婿了,你还能想这儿”

    赵氏思来想去,觉得要么两个小儿女尽快成亲,要么把秾秾也送府城去,不然留在这儿,日后还会麻烦不断,那户人家在厉害还能追到府城去抢亲

    到时告到知府衙门,看县令乌纱帽还能保住不

    于是几日后,今秾包袱款款被迫上了去府城的马车。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找书加书可加qq群952868558</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