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翩然回到厢房的时候,被她打昏过去的四名婢女还未醒来。
她再度如同鬼魅一般窜进房间,依照原来的方法把窗户关上,解除易容术,恢复侍从的伪装以后,若无其事地躺回床上装睡。
不多时,四名婢女先后苏醒,面上是如出一辙的迷茫之色。
“怎么回事”
她们互相传音,颇是有些摸不清楚状况,若不是大家都有一样的感受,还以为方才发生的一切都是自己的幻觉。
尤其是正对床榻的那名婢女,更是感到莫名其妙,她还记得,自己那会眼前一花,然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究竟发生了什么
难道是二少爷命令她们看着的女修但也不对啊。
这名婢女有些摸不着头脑,她苏醒以后第一时间查看床上的情况,发现人不但还在,而且还睡着了,没有任何异样。
注视着叶翩然的睡颜,她更困惑了,打开房门询问外面的守卫,也只得到一个没有异动的回复。
守在此处的可都是练气圆满的修士,既然他们都这么说了,那应该就是真的没事了。
毕竟床上那人,再怎么厉害,也不可能避开这么多人的耳目。
如此想着,婢女放下心来,继续守在床前,等待二少爷的下一步命令。
顾雪苒随着陈星越进入陈府内宅,谈笑风声之间,把自己的家底交代了个一干二净。
当然,是顾雪的家底,而不是她的。
陈星越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借着上茶的名义,向旁边的侍从使了一个眼色。
侍从领命退下,片刻之后,又急匆匆地跑回来,一个滑跪倒在陈星越脚边,满头大汗,逼真之极。
“何故如此惊慌”
陈星越不悦蹙眉,朝顾雪苒投去歉意一笑,而后厉声喝问道。
“不,不好了,二少爷”侍从断断续续地说道,不知是出于紧张还是劳累,好一会儿才缓过劲来。
“那位贵客,顾小姐的侍卫,在与三少爷交谈闲逛的时候,不知何故忽然晕倒了现在正在休养之中,有三少爷在旁照看”
“什么”
听闻此言,顾雪苒大惊失色,顿时拍案而起。
“顾小姐少安毋躁,有我三弟在,想来没什么大问题。”
陈星越眼见目的达成,咳嗽一声,忙站起来好言安慰,期间狠狠瞪了一眼侍从。
“不长眼的东西,还愣在这里做什么,带路若是气坏了顾小姐的身体,本少惟你是问”
“是,是两位请随我来。”
侍从一阵点头哈腰,先行走在前面引路。
途中经过方才叶翩然装病离去的庭院,顾雪苒停下脚步,看向陈星越。
“不知陈少将阿羽安置在何处了我要见她。”
陈星越不疑有他,唤来仆从把人请来。
厢房之中,叶翩然满眼迷朦地被婢女叫醒,见她如此模样,婢女这才真正松了口气,把她带去院中。
“阿羽,你怎么样了恢复得还好吗”
二女甫一见面,顾雪苒便关切问道,神情做不了一点假。
“见过小姐。”叶翩然行了一礼,颔首道,“我睡了一觉,感觉好多了。”
“那便好”
陈星越在旁看着二女互相关心,始终面露笑意,在适当的时候插话打断,继续把她们往外引去。
片刻后,她们在外院的一处厢房中见到了昏迷不醒的郑禄,后者不知为何印堂发黑,竟是一副大难临头的样子。
“这是怎么回事”
顾雪苒眉头紧锁。
“我也不知。”陈书睿摇头,颇是真情实意道,“我本来正在与顾道友交流修炼心得,带他参观一下府内陈设却不料,他忽然一下昏倒在地,把我都吓了一跳。”
几人又交流了几句,却也没讨论出个所以然来,只能命人把郑禄抬在担架上,随二女一起离开陈府,回到落脚的宅院。
神奇的是,一离开陈府地界,郑禄的情况便开始好转起来,更是在途中幽幽醒转,只发愣了一会儿便恢复如常。
他从担架上下来,把陈府的仆从打发离开,又设下隔音结界,向二女传音说明情况。
原来,郑禄之所以变成这副模样,也是他装出来的。
他自发觉陈府之中有浓郁的邪修血气以后,便倍感身体不适,回忆起师尊这么多年的悉心教导,顿时明白过来,自己这是发生了排斥反应。
于是,他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装晕,拖延时间。
陈府的邪修血气如此浓厚,不知造了多少杀孽,若他随着陈书睿继续深入,身体说不准真会出什么问题。
至于为何会印堂发黑,则是他吸收了太多邪修血气所致,所幸他身上也有不少保命法宝,看似可怖,实际上并未渗入体内,内外达成了某种平衡。
也正因如此,他在离开陈府地界以后,脱离了那种血气浓郁的环境,很快便恢复过来,在法宝的帮助下把这些邪气排了个一干二净。
“原来如此,没事就好。”
顾雪苒微微颔首,沉吟道,“不过当时,我看陈星越的反应,还以为你会昏倒的事也在他们计划之中。”
“邪修血气邪恶无匹,侵入人体,会使人头晕目眩,浑身无力,久而久之,神智失守,沦为一具行尸走肉也不无可能。”
叶翩然道,“陈家人定是也清楚这一点,才会对郑师兄的昏迷全不意外,甚至还以为是自己的计谋见效了。”
顿了顿,她把自己的探查结果也粗略说了一遍,但有关八阴连角玄魔阵的内容,却是只字未提。
她并非是想着藏私,或是动了其他念头,而是因为此阵源自上古,有关血祭的古籍秘术又被大规模销毁,她若表现出自己知晓,怕是反倒会引起怀疑。
当然,她如此做还有一个原因,那便是尚不知道其他人的收获如何。
若大家都有不错的进展,结合起来,说不准便能推出事件全貌,届时以两位长老的眼力,必能发现端倪。
但退一步来讲,如果实在不行
叶翩然虽说一向秉持明哲保身的原则,却也干不出隔岸观火,眼睁睁看着同门前去送死的事来。
真到了那种地步,她自是会将自己所知的一切,和盘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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