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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八章 辞职
    兄妹几个忙活一阵,屋里总算收拾干净也热乎了。

    盛希平跟弟弟妹妹说了声儿,让他们搁家等着,他去周家接人。

    周家那房子,说是三间,实际上就是两间半,西屋炕小,只能睡俩人,东屋炕大点儿吧,也就睡个。

    盛希平两口子加四個孩子,估计就能把东屋炕住满了,其他人住哪儿

    所以盛希平的意思,不如晚上回自家住,白天再过来。

    可王春秀却怎么也不同意,“家里住的开,就搁家住吧,外头黑天了,奶娃子哪好走夜道

    再说了,你那房子多久没住人了大人住也就罢了,小娃过去住不行。”

    老人有讲究,这房子闲的久了不住人,不定会有什么埋汰东西住进去。

    小孩子眼睛干净,能看得到,容易吓着。

    一般来说,搬家之前,那新房子里要点着灯照两天,说明这屋子有人住了。

    那些不干净的东西见不得亮光,就会主动离开。

    “妈,这都以前的老黄历了,现在谁还论这些啊”盛希平一听,摇头就笑。

    有些事,信则有不信则无,尤其像他这种打大围的人,身上煞气重,那些东西轻易不敢招惹他。

    “得,你不信我信,今晚上青岚他们娘几个跟着我就在这屋睡了,你爸和青越住西屋。”

    王春秀可不管那些,她说了就算。

    “那要不然让新华和新宇跟我一起吧这俩小子晚上睡觉不老实,恨不得从炕头翻到炕稍,影响你们休息。”

    盛希平没办法,只好退一步,把俩儿子领走。

    周青岚晚间要照看俩孩子就够辛苦了,这要是再跟新华新宇睡一起,晚上一点儿觉都不用睡,光给俩皮小子盖被去了。

    “那也行吧,他俩都大了,担是非。记得啊,明天早上回来吃饭,你那边啥啥没有,开不了伙。”

    王春秀一寻思也行,东屋这炕不算大,炕头还烘着俩娃的尿褯子、棉袄棉裤、小被子啥的,确实不太够住。

    就这样,盛希平给俩儿子穿戴妥当,捂的严严实实,然后领着俩孩子去一中那头住。

    周青岚则是留在娘家,晚间跟王春秀一起照顾俩小娃。

    周青扬一家三口,吃完饭没多会儿,人家就回拐角楼了。

    盛新华盛新宇头一回来一中这边的房子,进门瞅着各处都新鲜。

    一听这也是自家的房子,等以后他们都要搬下来,盛新华却摇了摇头。

    “我才不要搬下来呢,这边没有刘强、刘鹏哥哥,也没有花花。

    爸爸,咱们要是搬下来,花花想回家了怎么办”

    一句话,问的盛希平哑口无言。

    是啊,他们要是搬下来,花花可怎么办啊它回家找不到家里人,会着急吧

    可不搬下来不行啊,一家人不能总是两地分开过日子,那还叫家么

    “到时候再说吧,总会有办法的。”盛希平拍了拍儿子的小脑袋,领着他们俩进屋。

    一进屋发现,盛希安几个正坐在炕上打扑克呢。

    六点来钟不到七点,睡觉还早了点儿,新房子也没有收音机啥的,晚上属实无聊。

    正好他们刚才从柜子里翻出来一堆扑克,好不容易凑成两副来,就玩起扑克来。

    “这咋还打上扑克了不是说有冰灯么走啊,看冰灯去。”

    盛希平一看就乐了,这几个也是实在,说让他们在家等着,真就在家。

    松江河这么热闹,晚上去看冰灯的人挺多,出去溜达溜达呗。

    “哥,今天就不去了吧怪累的。

    再说我们还喝了点儿酒,搁家里歇着得了,明天晚上再去看冰灯。”

    早晨坐车下来,刚才又是烧火又是打扫屋子,加上喝了点儿酒身上犯懒,真是不愿意动弹了。

    “行吧,那就明天,明天咱找地方玩去。”盛希平点点头,反正冰灯一直到正月十五呢,啥时候去看都行。

    盛新华、盛新宇哥俩瞅着叔叔姑姑们玩扑克挺有意思的,直接脱了鞋和大衣,爬上炕凑跟前儿去看。

    盛希平没啥事儿,从外面拿回来几个疙瘩头,扔炉子里头慢慢烧着,然后也上了炕,坐在旁边看他们打牌。

    一直玩到了八点来钟,俩小的困了,盛希平就说不如早点儿睡觉。

    于是众人收了摊儿,收拾收拾准备睡觉。

    新房子这边没有那么多被褥,盛云芳盛云菲各自搂个小侄儿在东屋睡,盛希平领着三个弟弟在西屋睡。

    反正连被子加棉大衣对付着,倒也够用了。

    大过年的也没啥事儿,第二天都没早起,七点了才爬起来,收拾收拾,一起去周家吃了早饭。

    周明远和王春秀都得回单位上班了,家里周青岚自己照顾不来俩孩子,所以盛希平就留下来陪媳妇、照顾孩子。

    周青越和盛希安等人,领着盛新华盛新宇出去玩。

    众人先是去街上看了扭秧歌的表演,局里秧歌队不少人呢,装扮成各种样子。

    踩高跷的、跑旱船的、骑着驴的老太太嘴里还叼个烟袋,形形色色十分精彩。

    盛新华盛新宇从来没见过这些,兴奋的不得了,一路跟着扭秧歌的,几乎转遍了林业局这边的几条主街。

    下午大家伙儿又去看了两场电影,到了晚上,王春秀和周明远在家看着盛欣玥和盛欣琪,其他人全都结伴出去,一起到局大楼对面的空地去看冰灯。

    眼下是林业局最辉煌的时候,有钱,不在乎花销。

    局里特地从松花江上运来的冰块,提前就找了能工巧匠雕琢搭建,做出各色各样的冰灯来。

    尤其是晚间通上电,五颜六色的灯光从半透明的冰中透出来,五色斑斓光彩夺目,真让人感觉置身于水晶宫一般。

    往年也就是盛希平陪着周青岚回娘家,能有机会看一看冰灯,盛希安兄妹几个哪有机会

    这是他们头一回看冰灯,一个个都觉得挺新奇,更不用说盛新华盛新宇了。

    俩孩子只感觉眼睛不够使,瞅着哪里都稀罕,眼花缭乱的。

    “来,我给你们照相。”盛希平带着相机来的,这时便吆喝众人过来,给他们拍照。

    大家伙儿也来了兴致,就在冰灯前面,摆出各种姿势照相。

    周青扬夫妻抱着周辰铭、盛希平两口子领着俩儿子、周家三兄妹合照,盛家兄妹合照。

    盛希平来松江河之前刚换上的胶卷,初六那天在周家只照了十来张,剩余还很多,于是嘁哩喀喳就是一顿照。

    “这位同志,照相多少钱啊给我们也照一张呗。”

    来看冰灯的人很多,有的不明就里,还以为盛希平是专门给人拍照的呢,就过来问。

    盛希平闻言一愣,随即笑道,“不好意思啊,我不是给人拍照挣钱的,我这是自家的相机,那都是我家人。”

    这年月,照相一般都是去照相馆。

    相机太贵了,除非是单位工作需要,个人多数舍不得花几百甚至上千块钱去买台相机。

    而且,胶卷、洗照片都很贵,所以即便是单位有相机的,也极少有人借出来自己用。

    所以对方一听盛希平这话,明显就愣了,好半天这才回过神来。

    “哦,哦,那不好意思了啊,我还以为你是哪个照相馆的呢。”对方很是不好意思的摆摆手,转身就要走。

    “没事儿没事儿,你要是想照的话,我给你们照两张也行。

    到时候我洗出来底片给你们,你们自己去洗照片。”

    盛希平看了看相机,初六加上今天,大概用了二十来张底片,还剩下十多张。

    反正他们也照的差不多了,给旁人照几张,想办法凑着满了,明天就拿去照相馆洗出来。

    不然的话,接下来没啥机会照相,剩下的不知道啥时候才能照满拿去洗。

    对方一听,很是高兴,“哎呀,那就太感谢了。多少钱,我们给你钱。”

    “没事儿,先照了再说吧。

    咱事先说好啊,我可没经过专业的摄影学习,纯粹是业余爱好,照的不一定特别好,你们可别嫌。”

    丑话得说在前头,别到最后,自己一番好心,还得让人嫌弃照的不好。

    “不能,不能,你怎么照都行。”

    对方连忙摆手,人家肯给他们照相就不错了,那还能挑三拣四的

    就这样,对方那几个人,找了一处喜欢的冰雕前站好,摆了几个姿势,连着照了三四张。

    之后,盛希平让对方留下联系地址,说好了等底片洗出来,就想办法给他们。

    好在对方也是松江河的,想找到也容易。

    还剩下最后几张底片,盛希平就让盛新华哥俩,领着周辰铭,找了些小的冰雕,一起合照。

    直到把这一卷全都照完,盛希平这才心满意足的扣上相机镜头。

    正好,大家伙儿也转悠的时间不短了,周青岚惦记家里俩娃,周辰铭也困了,于是各自回家休息。

    正月初八,松林高中开始上课了,盛希平暂时不能住一中的房子,还得回学校住宿舍。

    盛希平送弟弟回了学校,又给了他一些钱,嘱咐他好好学习。

    从学校回来,盛希平直奔照相馆。

    连这次下来,加上之前在家照的,一共两个胶卷,全都交给照相馆师父给冲洗出来,每张底片先洗一张看看效果再说。

    那照相馆的师傅,估计从来没见过这么土豪的人,一下子冲洗俩胶卷。

    这也算是一笔不小的生意了,那师傅收了钱,连连保证,一定抓紧时间给冲洗出来。

    盛希平又留了姓名,说到时候让周青越过来取。

    正月初八,林场也开工干活,盛连成得上山,家里只有张淑珍一个人。

    所以盛希平等人也没再耽误,收拾了东西,初九这天早晨,坐车返回林场。

    南方的学校寒假短,盛云芳和盛云菲二月十号前后,就启程返校了。

    过了几天,盛希康也收拾东西离开,只有盛希安回去的最晚,二月下旬了才返校。

    快要三月了,盛家此时,也面临了选择。

    周青岚要去松林高中上班,盛欣玥盛欣琪俩丫头太小,离不开妈,肯定要跟着去松江河。

    可是周青岚要上班教书,谁照顾俩丫头

    张淑珍不行,眼下盛连成还没退休,盛希平的工作也没调去松江河,盛新华盛新宇哥俩更是死活不去松江河,所以张淑珍就得留在林场照顾这爷几个。

    之前周明远说的挺好,想要把盛希平调到局里工作。可实际操作起来,也是很麻烦。

    盛希平在林场是加工厂的厂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也是个领导。

    把他调松江河去,安排到哪个单位去制材厂、纤维板厂当个普通工人那肯定不行。

    可要是给他安排个什么科室干部吧,一则要有空缺,二则也得名正言顺才行。

    周明远是局长,如今实行局长责任制,局里相关事务周明远说了就算。

    可是调姑爷来局里工作,还是一来就当干部,这事儿没有个正当的理由,咋地也说不过去。

    所以周明远计划着,在局里成立个加工厂,把新招工的这一批大集体工人都安排过去,正好把盛希平从林场调过来主持工作。

    哪怕是不当一把手,当个副手锻炼着,过两年再提上来也行。

    报告在局里开会讨论,局领导班子一致同意,于是递到了省里,只等省里回复了,这边就开始建厂。

    哪成想,偏偏就在这个时候,不知道是什么人,往省里写了信举报。

    说盛希平身为林场加工厂厂长,不能以身作则,在全省林业系统一致奉行上级政策的情况下,竟然私下又生了三胎,而且还是双胞胎。

    这属于是严重违反了相关规定,组织上应予以惩戒。

    又说周明远作为局领导,明知姑爷犯错的情况下,不予以批评惩戒,反而要提拔姑爷去局里新建加工厂当厂长,属于是任人唯亲,严重失职。

    本来,这就是个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大家伙儿心知肚明的事儿。

    可如今被捅到了台面上,这就不好办了。

    偏赶上,今年一开年,相关政策确实在收紧,盛希平正好赶上了风口。

    上头成立了调查组,下来调查情况,周明远和盛希平都暂时停职配合调查。

    甚至还有消息说,松林高中那边,也要重新考虑周青岚工作的事情。

    一时间,周、盛两家都笼罩在阴云之下。

    而林场书记郑先勇,更是气的暴跳如雷。

    “他奶奶的,这要是让我知道了,是谁特么的缺了八辈儿大德,背地里使坏害你,我特么抽死他。”

    加工厂现在是盛希平在挑大梁,盛希平这一停职调查,加工厂那边别人接不过去,闹不好就得停摆。

    一百多号工人的吃喝花用、养家糊口,这担子不轻,作为场里一把手,郑先勇能不急眼么

    “不行,我得往上面打报告,帮你说说话。这么点儿破事儿,至于么”

    郑先勇急的不知道怎么好,只能往上面找人。

    “叔,你可别,这事儿你别出面,你要是出面的话,怕是要把你也牵连进来。”

    盛希平一听,赶忙拦住了郑先勇。

    “这事儿是我们考虑不周,跟场里、跟郑叔你没关系,不能把你扯累了。”

    当初他就说过,不行,容易出乱子,都不听。

    盛希平是重生过一回的人,见识过这些事闹得多魔幻,有眼下的结果,也不算意外。

    主要是,这两年盛家、盛希平,确实是风头太盛,惹人眼红。

    不管什么年月,那种恨人有笑人无的小人,都存在。

    这种人就像阴沟里的蛆虫,本身没多大本事,但是特别恶心人。

    “那你说怎么办”郑先勇想不出别的主意来,头发都快抓没了。

    “叔,我也没办法了,不行的话,那我就辞职不干得了。所有责任我一个人担着,不能再连累旁人。”

    周明远那头还好说,顶多就是个批评警告啥的。

    反正调盛希平去局里的事情,还只是个提议,没有具体落实,问题不大。

    毕竟周明远的工作能力有目共睹,他上来这两年,干了不少实事儿。

    不可能因为这点儿小事,就把他拿下来。

    主要是周青岚那头,这要是真的把工作丢了,周青岚这四年的大学不就白念了么

    盛希平和周青岚才是这件事的主要责任人,真要是追究起来,确实跑不了。

    所以盛希平的意思,豁出去他一个,保住周青岚的工作。

    他下来干啥都行,养家糊口不成问题,可周青岚下来能干啥啊这年月可不流行补习班。

    “不行,不行,这不是胡闹么多大的错儿啊,还至于把工作不要了的

    你看现在招工多难啊,你没了工作干啥去真打猎啊可别,那不长远。

    你爸你妈知道,能让你气死。

    再说了,那加工厂是你一手支应起来的,你要是撂下不干了,别人玩不转。”

    郑先勇一听就急了,这哪行啊开除盛希平,加工厂那头谁主持

    “叔,这事儿不行也得行,我和莪媳妇,总得有一个人出来负责,我不能让她没了工作啊。

    至于加工厂,现在已经步入正轨了,我就算是下来,也不能立刻就撂了挑子。

    我肯定帮你找个适合的人接手,你看行么”盛希平知道郑先勇的顾虑,于是向他保证道。

    郑先勇左思右想,还是不同意,可盛希平心意已决,谁说也没用。

    于是回到厂里,立刻就打了辞职报告,然后坐车去了松江河,直接把报告递到调查组那里。

    盛希平在报告中写的很清楚,一切都是他的责任,既然领导要追究,那就追究他一个人。

    他主动辞职不干了,也算给其他人一个警告。

    局领导班子,还有调查组开会讨论了几次,最终决定,通过了盛希平的报告。

    只追究盛希平一个人的责任,周明远立刻恢复工作,周青岚的工作也保留。

    盛希平也成了,松江河林业局第一个丢了工作的人。

    当然,因为这事儿,周明远和王春秀把盛希平好一顿训。

    可事情已成定局,说啥都没用了。

    周明远也只能拜托人,暗地里打听,究竟是什么人写的信举报,这人太特么损了。

    松江河这边事情解决,盛希平立刻赶回林场,结果一进家门,迎面是盛连成手里的笤帚疙瘩。

    “我让你主意正,这么大的事儿,你不跟我们商议,你自己就决定了

    那可是你的工作啊,别人为了工作打破头,想抢都抢不上,你可到好,说辞你就辞了

    铁饭碗就这么丢了没了工作,你能干啥”盛连成是真的急眼了。

    在他们那一辈人的心里,有个工作是吃公家粮,一辈子都有了着落,生老病死,都有国家给管着。

    没了这工作,往后可咋整

    “爸,你消消气儿,别上火,这事儿我也是逼不得已。

    我要是不辞职,我、我老丈人、我媳妇,我们仨的工作都要受牵连,这样舍出去我一个,保住他俩。

    只要我丈人还在局里当一把手,我干啥还挣不着钱啊”

    盛希平一把擎住了老爹的手腕子,将笤帚疙瘩抢过来扔一旁去。

    “爸、妈,你们放心,我就算没这工作,也饿不死。”盛希平扶着盛连成坐到炕沿上,好声安慰。

    “狗屁,没工作你能干啥

    种地咱家就那么四五亩小片荒,种那点儿玩意儿能干啥

    打猎那都是偏财,老把头赏你这口饭,你能挣着钱,老把头不开眼,你进山啥都遇不上,能挣着啥钱

    我就问你,你说,你没了工作能干啥”盛连成怒气未消,气哼哼的说道。

    “爸,谁说我要种地打猎了我这几年攒下了不少本钱,随便倒腾点儿买卖啥的,不少挣。

    你们放心吧,肯定没问题的。”

    盛希平本来也没对那工作多么上心,当时没有别的出路,顺势招了工先干着。

    这两年倒腾木头,盛希平就嫌这工作拴着不自在,动了要辞职的念头,只是没说而已。

    再过十年八年的,林业局效益差、不景气,好多人都没工作。

    到那个时候,想干啥就晚了,还不如现在辞职了去闯荡一番,趁着风口,干啥都比上班挣的多。

    “把你能耐的你好倒腾买卖你那是投机倒把,当心把你抓起来。”盛连成一听这话,更生气了。

    “爸,你现在说啥都白扯,我这边俩闺女已经好几个月了,工作我也辞了,这事儿已经成了定局。

    我这么大个人了,有儿有女,我知道自己该干啥,就不用你跟着操心了。”

    在松江河挨丈人训,回家了差点儿挨爹打,盛希平也不是啥好脾气的人,索性一甩袖子,转身回西屋去了。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找书加书可加qq群952868558</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