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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九章 七五年第一场雪
    与花花那边胶着的战况不同,狗子们这边就要激烈多了。

    二郎神连着掏了那野猪后裆三四口,母猪虽然没有那一大包东西可咬,但是后腚这里也是脆弱部位啊。

    连着被咬了好几口,也是鲜血淋漓,火辣辣的疼。

    那母猪疼的直叫唤,红了眼睛,一嘴巴子就把迎头的胖虎抽一边儿去了,回头就要撅二郎神。

    二郎神身经百战,还能让一母猪给撅着

    闪身就避开了猪嘴,然后围着母猪转悠,找机会还要掏母猪后裆。

    那头,被母猪抽一边儿去的胖虎,嗷嗷叫着又冲了过来,一口叮在野猪耳朵上。

    野猪吃疼,可劲儿甩头,结果不留神,后腚又让二郎神来了一口。

    那家伙给母猪疼的啊,一魂出窍二魂升天,嗷嗷直叫唤。

    就见它使出浑身的力气,用力甩头晃腚,想要把两条狗甩开。

    另一边,花豹掏后裆,小黄和黑将军两个咬猪耳朵和哈拉巴,也把另一头母猪给围住了。

    那母猪几次想跑,都没跑成,一猪三狗边跑边战,就在这片山坡上打磨磨儿,半天也没跑出去多远。

    盛希平带着人一路飞奔来到近前。

    见此情形,高海宁端枪就要打那野猪,被盛希平给拦下了。

    “不行,你这样容易伤到狗,再等等。

    这两只猪看样子都累的不轻,只要能定死窝,咱过去拿刀都能捅死它们。”

    狗子们跟野猪战的正酣呢,野猪还没定死窝。

    这时候要是吹口哨驱散狗子们,万一开枪打不中,俩母猪趁机就跑了。

    盛希平说话间,山坡上那只母猪,看起来是被二郎神咬的不轻,这家伙呼哧呼哧喘着粗气,背靠在一棵松树坐了下来。

    野猪这一坐下来,二郎神掏裆的技能就发挥不出来了,只能围着野猪叫唤,跟胖虎一起扑过去,从正面撕咬野猪。

    野猪背靠大树坐下,后腚脆弱部位掩护起来。

    不管前面两只狗怎么叫怎么咬,这野猪只左右甩头应对,后腚却没有挪开分毫,这就是定死窝了。

    盛希平一见这样,连忙上前,找准了角度,嘴里吹个口哨。

    二郎神和胖虎一听动静,知道主人让它们闪开,于是俩狗各自往旁边一闪。

    盛希平勾动扳机,一枪射中那野猪前肩胛后的位置。

    野猪惨叫一声,倒在地上抽搐,二郎神和胖虎直接扑上去撕咬。

    另一边,黑将军、小黄三条狗,也把另一只母猪定住了,盛希平同样操作,引开狗子,一枪击毙了野猪。

    黑将军和花豹也是扑上去撕咬,然而小黄,却站在那里,四顾茫然,不知道在找什么。

    就在这個时候,忽然远处传来嗷呜一声叫。

    小黄听见之后,啥都不管了,朝着声音来处狂奔而去,一边跑还一边汪汪直叫唤。

    盛希平一见这情形,也想起了小老虎花花。

    这时候盛希平哪里还顾得上那两只野猪端着枪,扭头跟在小黄身后,也往那边跑去。

    原本,二郎神、黑将军它们正撕咬着野猪发泄,等主人上前开膛,它们就可以美餐一顿了。

    可主人这时候突然跑了,几只狗子都是一愣。

    二郎神第一个反应过来,也不管刚才大战一场有多累了,扭头就去追盛希平。

    其他狗子一看不对劲儿,也松开了野猪,掉头去追二郎神。

    四条腿的怎么也是比两条腿的快,一眨眼的工夫,二郎神几个就超过了盛希平,追到小黄身边。

    五条狗并驾齐驱,刚一翻过前面山岗,就发现了那只落单的小黄毛子。

    原来,花花跟那小黄毛子纠缠了挺长时间,那黄毛子怎么也摆脱不掉花花的纠缠。

    当然,花花还小,没多少捕猎经验,也奈何不了这小黄毛子,一虎一猪始终僵持着。

    结果那边盛希平连开两枪,花花从来没听过枪响,给它吓了一跳,一个不留神,就被小黄毛子一嘴巴给抽一边儿去了。

    花花还小,这下挨的挺疼,就叫唤了一声儿。

    没想到小黄听见了,护崽心切,不顾自身疲惫,就跑了过来。

    那小黄毛子也没多大本事了,把花花甩开,刚想跑呢,就被二郎神几只狗给围住了。

    那么大的母猪都不是这几只狗的对手,更何况是只小黄毛子

    几只狗围过去,三下五除二,就把小黄毛子摁在那儿了。

    盛希平赶到的时候,五条狗一只虎,已经把那只可怜的小黄毛子死死按在了地上。

    小黄毛子发出绝望的哀嚎,可不管怎么挣扎,都挣脱不开。

    盛希平一看,心中大喜,一边摘下枪,将半自动前端上刺刀,一边快步来到近前。

    然后用脚轻轻拨开小黄和胖虎,挺刀就刺。

    寒光一闪,半自动刺刀从猪前肘后,那小黄毛子瞬间惨叫连连。

    盛希平将刺刀拔出,血瞬间就喷射而出,那小黄毛子哀嚎着抽搐几下,便不再动了。

    “都起开,我给开膛。”

    盛希平一挥手,将狗子们撵走,然后他掏出短刀,将小黄毛子开膛破肚,取出内脏。

    “花花,过来。”盛希平摘下猪心,用刀剖开,大的一块儿给了花花,小的一半给了小黄。

    逮住这只小黄毛子,花花出力最大。

    这小家伙不愧是老虎,哪怕还是只幼虎,实力也不容小觑,这要是养大了还了得

    往后盛希平去打猎,都不用带二郎神它们了,带着花花一个,就能扫平整片大山。

    二郎神是头狗,原本猪心应该是它的,可盛希平却把猪心给了花花和小黄,可把二郎神气的不轻。

    可能是相处时间久了比较熟悉,二郎神没有以前那么怕花花。

    这会儿又生气了,于是就跟花花使脾气,朝着花花发出呜呜的叫声。

    花花正叼着猪心要去一边儿吃呢,听见二郎神的动静,这小家伙眼神儿立时就变了,拱起脊背,浑身毛炸开,嘴里也发出呜呜的动静来。

    只是它这动静,可比二郎神那叫声瘆人多了。

    花花脾气一上来,二郎神顿时哑火儿,夹着尾巴往盛希平身边儿躲。

    没办法,动物间的血脉压制是天生的。

    “瞅你这点儿出息,那头不是还有俩母猪么还能少了你吃的不成

    非得惹它,它现在还小呢,不跟你一样的,等它大了,就你这样的一口一个,你没事儿惹它干嘛”

    盛希平一见这样,也是哭笑不得,只能拍拍二郎神脑袋,安慰它两句。

    盛希平将小黄毛子的内脏喂了狗,可是狗太多,加上花花,黄毛子的内脏不够。

    于是盛希平拖着猪,领着狗子和小老虎,返回刚才猎杀母猪的地方。

    高海宁他们已经把两头野猪全都开了膛,正等着盛希平回来呢。

    盛希平又捡了些猪肝、猪肺子啥的喂了狗子们,狗吃饱了这才消停。

    最后,众人拖着两大一小三头猪,连同剩下的内脏,一起返回林场。

    王建设那边留下一大一小办酒席用,剩下一头母猪,众人分了。

    盛希平的意思,趁着冬运生产还没开始,抓紧时间多打点儿猎物,想办法保存起来,留着家里慢慢吃。

    于是,第二天几个人又带着狗还有小虎崽前往野猪林,这回,众人在野猪林又磕下来两头猪。

    带狗打围,很少有连着三天都上山的。

    所以第三天,狗子们在家休息,盛希平等人领着依旧精力旺盛的小老虎花花,再次进山。

    这回,他们在一片二茬林子里头发现了狍子的踪迹。

    于是盛希平领着小老虎花花赶仗,陈维国带着高海宁他们在山垭口处截仗。

    花花这几趟跟着进山,已经适应了枪响,而且懂得跟盛希平配合,枪响之后上前追杀猎物。

    六七只狍子,被盛希平开枪打死一只,被花花趁机扑倒一只,跑到山顶时,又被陈维国开枪打死了一只。

    可以说,这次收获相当不错了。

    连着三天打猎,众人都有些疲乏,正好第四天十月二十四号,王建设家里忙着张罗婚礼,盛希平等人都去帮忙。

    十月二十五号,是王建设和李雪结婚的日子。

    李雪的家人提前坐小火车到了林场,安顿在盛家老房子里。

    李雪和王琳等几个女知青始终住在盛家老房,正好李雪就从这边出嫁,也方便。

    王建设娶媳妇,婚礼办的挺隆重,场里领导也都来贺喜喝喜酒,知青队那群小伙子也来帮忙,场面挺热闹。

    王家预备了丰盛的酒席,招待宾客,可以说宾主尽欢,圆圆满满。

    盛希平等小哥们儿一直跟着忙前忙后也都累够呛,婚礼过后,大家伙儿总算在家休息休息,缓缓乏儿。

    二十七号有小火车,王建设正好陪着李雪回门,盛希平就让王建设顺道把那枚黑瞎子胆带走。

    不管是去县城还是在松江河,把熊胆卖了,回来大家伙儿分钱。

    王建设办婚礼这些日子,天气一直挺好。

    二十八号下午就开始阴天刮风,气温下降,到了半夜,风停雨落。

    刚开始是小雨,下着下着,雨就变成了雪,雪落在地上慢慢就化了。

    再过一会儿,温度继续下降,那雪落在地上就不再融化,慢慢的,山坡、树梢、房屋、路面,都覆盖上了一层白雪。

    七五年冬天的第一场雪,就这么飘飘摇摇的来到了。

    等二十九号早晨,大家伙儿起来一推门,发现外头天地山川皆是白茫茫一片,地上的雪,恨不得有一尺厚。

    今年的第一场雪虽然来的晚了点儿,却下的那么急、那么大,一夜之间,变成了银装素裹、纯净无暇的冰雪世界。

    “哇,好冷。”盛希安费了不少力气推开屋门,外面清冽的寒意直扑而来,让盛希安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半夜就知道下雪了,早晨起来你还不多穿点儿

    棉裤、棉袄呢昨晚上不是都找给你们了么赶紧换上啊。

    一天天的就知道好俏,棉裤都不穿,等你们老的时候就知道了。”

    早晨想起来做饭的张淑珍,一见二儿子抱着膀儿喊冷,就没个好气儿的说道。

    老辈人多数都是落雪穿棉裤,直到清明才能脱。

    条件好的人家,刚落雪的时候穿薄棉裤,等着到冬至前后,才换上厚棉裤。

    大棉袄二棉裤,外头再套上单位发的大棉猴、大棉靴,有钱的戴个貉子或者水獭皮的帽子,没钱的戴个狗皮帽子,每人再配上一副棉手闷子,这冬天的装备就齐了。

    别管外头多冷,有了这套装备,就能安然过冬。

    “妈,你以前还说春捂秋冻,秋天冻一冻好呢,这又改口嫌我不穿棉裤了”、

    盛希安确实没穿棉裤,他穿着衬裤和毛裤,外头还套的裤子。

    原本以为穿了这些没啥事儿,可早晨一敞门才发现,那毛裤根本就不行,冷风嗖嗖的一下子就打透了。

    “就会挑我的毛病,我说那是秋天不用太早穿棉裤,这都落雪了还不穿你找揍呢。”

    张淑珍被老二气的够呛,抡起笤帚疙瘩就要给儿子一下。

    吓得盛希安一个高儿就蹿回屋里去,赶紧把毛裤脱下来,换上了棉裤。

    娘俩在外屋这么一吵吵,西屋的盛希平也睡不着了,于是穿上棉袄棉裤出来。

    哥俩一起去仓房找了木锨和竹子扫把,先把院子里扫出一条道,大门外清理出来。

    再回头把院子里的雪都扫了堆在一起,白天用爬犁拖出去。

    正干活呢,就听见林场的大喇叭响了,招呼林场的几个拖拉机手,八点上班,开着拖拉机上山压道。

    落雪后,冬运生产就要正式开始了,在冬运之前,先要把拖拉机道压实,便于各类机械进入山场。

    入秋之后,林场工作人员就会按照设计图纸,在沟塘子规划出拖拉机道,将一些碍事的树木砍倒。

    等到第一场雪落下来,趁着地面似冻未冻的工夫,用拖拉机上去压几遍,将拖拉机道压实。

    等着再上冻,拖拉机道就冻的硬实了,可以跑各类机械。

    所以,很多人也管这种拖拉机道叫冬板道。

    喊了几遍拖拉机手上班之后,大喇叭里头又换了个人,是前川中小学的校长。

    校长在大喇叭里吆喝着,今早晨学生可以晚一点到校,每个人上学都要带着木锨或者扫把。

    不用说,这肯定是让学生们到校劳动,打理操场清雪。

    这年月,可不时兴什么雪休,下大雪了,没有孩子会放假在家,都要参加集体劳动。

    “媳妇,你今天别太早去学校,刚下学,外头路滑。

    你稍微晚点儿,等那些学生把操场收拾出路之后,你再去。”

    盛希平收拾完院子里的雪,扛着木锨进院,正好看见周青岚出来,忙嘱咐她。

    周青岚怀孕七个来月了,肚子比以前大了些,不过她身形倒是满灵巧的,看背影依旧纤细。

    林场那些老太太见了,都说周青岚怀的是男娃。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找书加书可加qq群952868558</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