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年代文的世界里, 苏栀除了越春寒家可以呆,其余也就只能回原主娘家了。
她正好想要回去问问苏安,究竟是不是她偷的越春寒的钱,谁知道是不是他看还债时间门要到了, 所以狗急跳墙去偷拿越春寒的钱, 再把事情推到她身上。
苏栀的娘家和越春寒家都是一个村子的, 只不过不是一个大队的,苏栀没有原主的记忆, 路上顶着村里人疑惑的视线淡定地打听自己娘家的地址, 硬是一路摸了过去。
与此同时,村子人炸开了锅。
“你们看到了没,我就说他们不出几天就得离婚, 看看看看我说的没错吧。”
“这会得是真的了吧, 我可都看到了,苏栀的眼睛红彤彤的像是哭过了, 她还抽噎着, 看着可狼狈了。”
“对对对我也看到了,听说越春寒回去的时候就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的,肯定回去吵架了。”
“哎呦可不就是嘛, 他们吵的时候我正好在柳嫂子家唠嗑,听得可清楚了,她俩就差摔盆了,这回铁定得离了”
“对啊对啊, 这都回娘家了,不离才怪呢。”
“”
越春寒隔壁的柳寡妇一直趴着偷听墙根,听到吵架的声音时激动的脸都涨红了,和一起在她家唠嗑的女人一起偷听, 一人对视一眼,都露出听到八卦了的兴奋眼神。
等女人走后,柳寡妇专门从衣柜里找了件格外凸显身材的贴身毛衣,细致地往脸上涂抹粉,又往头发上喷了摩丝,看镜子里凹凸有致模样俏丽的她,非常自信地推门出去,去找隔壁的越春寒。
越春寒家院子没上锁,她顺着敞开的大门悄悄进去,院子里连鸡都老老实实地蹲在棚子里,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柳寡妇小心翼翼地敲响房门,进门就看到西屋越春寒冰冷抬起来的眉眼,越甜甜眼眶通红爬在一旁偷偷抹泪,桌子还没收拾,汤汤水水还冒着热气,白嫩的大馒头松软可口。
柳寡妇没想到越春寒家伙食这么好,下意识咽了口口水,娇笑着贴过去坐到炕上“哎呀,我在隔壁都能听到你们的声音,这是怎么了吵的这么厉害,夫妻嘛,床头打架床尾和。”
她嘴上说的好听,实际上一双涂了凤仙花汁的手状似自然地就要往越春寒腿上搭,越春寒一双狭长的黑眸斜睨过来,冷的让人心悸,柳寡妇怔愣片刻,尴尬地收回手放在炕上,又要去搂抱越甜甜。
越甜甜以前确实是很喜欢这位隔壁的姨姨,柳寡妇对越甜甜很好,经常给她抓点水果之类的给她吃,但现如今越甜甜心情低落,满脑子都是苏栀,她抽噎着躲避柳寡妇的怀抱,爬下炕去不打扰他们大人的聊天,自己去外面玩沙子去了。
柳寡妇没想到越甜甜会拒绝她的搂抱,脸上表情一僵,深深吸了口气,给自己加油打气之后才重新挂上笑脸。
越甜甜去外面玩沙子了,屋内只有她和越春寒两个人,柳寡妇看着一桌子没怎么动筷的饭菜,犹豫着就要伸手去帮他们收拾桌子“哎呦,这桌子的菜你们也不吃,在这放着多碍事,还是我来帮忙收拾了吧。”
柳寡妇想要在越春寒面前表现她贤惠的一面,却没想到她手还没碰到碗,就被越春寒一把拦住。
越春寒一只胳膊横向拦截在桌子面前,止住了柳寡妇的行动,他双眼冷冽地抬起,眉头紧蹙,带着点烦躁“我自己收拾就行,不劳你操心了。”
柳寡妇不死心,她涂着橘红色指甲的手试图搭在越春寒胳膊上,身体也朝着越春寒的方向倚去,暧昧地吐息“哎呦这么见外,咱俩谁跟谁呀越春寒,都这么熟了”
越春寒没等她靠过来就向后避开,柳寡妇扑了个空,狼狈得差点摔倒,直起身时脸色铁青。
真是个不解风情的闷木头
柳寡妇带着点怨气扫视越春寒全身,这一扫视,心里的这点怨气逐渐消退,眼里反而春色连连,心口怦怦跳。
越春寒长得极好,剑眉星目,眉眼深邃,一双狭长的冷眸极具压迫感。
他身材高大体型硕长,浑身肌肉紧绷,宽肩窄腰看着就极为壮实,贴身的毛衣隐约露出腹部的八块腹肌,轮廓清晰深邃,充满了力量感。
柳寡妇胸口剧烈起伏着,脸上浮起阵阵嫣红,红唇轻喘,眼里异彩连连。
不愧是越春寒,看着就身强体壮,这种男人肯定那方面也很强
只是越春寒这个人太顽固了,硬的像茅坑里的石头,怎么也啃不下来,明明她这么漂亮的一个大美人就在他隔壁,他硬是无动于衷,面对她的每次示好都烦躁地表示拒绝,气的她生了一场又一场闷气。
越春寒这个人贼犟,明明他这个年龄的正常男人都有需求,他们两个人互相帮忙解决也不是什么稀罕的事情,但他偏偏心里有执念,一次次拒绝她,还说什么必须得喜欢才行。
柳寡妇对此嗤之以鼻,但越春寒竟然真就对她没什么想法的样子,甚至宁可自己动手也要拒绝她的示好,有了苏栀这个媳妇以后,越春寒躲她的速度也更快了,避之不及的样子让她脸黑。
“越春寒”
她娇笑着想要贴近越春寒,反正苏栀不在家,看样子也不一定还能回来,越春寒这种性格的人就算真娶了媳妇也不能长久,还是她和越春寒最合拍。
她满怀信心,却没想到越春寒依旧冷淡至极,甚至因为刚刚和苏栀有过争吵,心里正是烦闷的时候,他抬起下巴眼神冷的几乎要结冰,冷冷道“离我远点。”
柳寡妇浑身一僵,她清晰地看出了越春寒眉眼间门的戾气,刚才还让她异彩连连的浑身肌肉紧绷着,柳寡妇突然想到之前越春寒暴揍村里青年的可怕模样,她咽了口口水,后退几步,强笑着回他“好,好,我这就走。”
之前的越春寒确实是因为柳寡妇是邻居的原因对她有所忍让,但他刚才和苏栀争吵过,脾气正处于要爆发的状态,柳寡妇也深知这一点,再也不敢去骚扰越春寒了,灰溜溜的赶紧从门钻出去。
外面的越甜甜还在玩沙子,看到柳寡妇慌慌张张地出来,她还礼貌性的打了个招呼,谁知柳寡妇连招呼都没回她,一脸惊慌的跑开了。
越甜甜满脸疑惑,紧接着就小脸一皱,心里忐忑不安起来。
苏栀姨姨是真的走了,怎么办啊,这件事情闹的好大。
“越甜甜,进来。”
越春寒冷淡的声音从屋里传出来,听起来似乎很平静,越甜甜小心翼翼地洗了洗手进屋,往里探了半个头进去。
炕上坐着的越春寒弯着腰,面无表情地从她的被褥里摸出来一块水果糖,他冷冷得看着越甜甜问她“这是什么你哪里来的。”
越春寒从来没有对越甜甜用这种口气说话过,看着被越春寒捏在指尖的水果糖,越甜甜情绪一下子崩溃了,她哭着就要过去抢那块水果糖,又不太敢,畏畏缩缩地垂首吧嗒吧嗒的掉着眼泪。
越春寒又问她一遍“你买的还是别人给的你说话。”
越甜甜抽噎着不敢回答,一抬头看到越春寒冷冽的表情她吓得哇哇大哭“是,是我买的”
“你哪来的钱。”
越春寒虽然已经预料到了,但还是没忍住,胸口剧烈起伏着,眉眼全是压抑的冷意。
“我,我”
越甜甜不敢说话,磕磕巴巴地开口,眼泪哭了一脸,可怜巴巴地上前主动承认错误“对不起爸爸,是我,是我拿的可我不知道这件事情有那么严重,我只是想和他们一样,他们都有糖吃,我也想吃。”
越甜甜哭的稀里哗啦,越春寒却紧绷着脸问她“那你刚才为什么不说爸爸和和姨姨吵架你为什么明知道钱是你拿的,却不说话”
“我害怕”
越甜甜被吓得瑟瑟发抖,还带着点婴儿肥的小脸蛋上全是泪水,大眼睛哭的红肿“爸爸和姨姨吵的那么凶我怕说出来被爸爸打,我不知道事情会这么严重的,我只是拿了一张,我错了爸爸呜呜呜”
越春寒深吸一口气,只觉得心口更堵了,看着哭的撕心裂肺又颤抖的越甜甜,他只觉得一阵烦闷。
所以说是他误会苏栀了吗。
想到苏栀临走前那满含泪水的模样,越春寒心头一抽,抓起炕上的衣服就走。
“爸爸爸爸你要去哪呜呜”越甜甜哭着抬头。
“去接你姨姨回家,等我回来再收拾你。”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原主的家庭原文里并没有细致描述,她本来就是为了衬托男一越春寒而设计出来的工具人,原文里连苏栀这个角色都只有敷衍的寥寥几笔,只存在新婚和越春寒发达的时候,至于她的家人就更没有描写的必要了。
苏栀开始还在心里揣测,能够养出原主这种骄纵任性性格的家庭会是什么样子的,但当她徒步到了原主娘家时才知道,真的是没比越春寒家好到哪里去。
苏栀离开越春寒家的时候身上只穿了一件毛衣,乌发披散着,眼眶带着哭过后的晕红,貌美的脸上却不显一丝憔悴,倒是更显得柔弱可怜了。
她进门就看到在院子里坐着搓洗衣服的女人,穿着长袖的围裙,皮肤粗糙,头发也没有经过打理,一双吊梢眉看起来冷艳又刁钻。
苏栀看她年纪很年轻,猜测这有可能是她嫂子,刚想开口喊人,就听她略显奚落的声音响起。
“呦,我当是谁呢,这不是咱们家貌美如花的栀丫头嘛,这怎么才嫁去没几天,就跑回来了呢,哟哟哟”
苏嫂子放下手里的衣服,甩了甩手,笑着起身凑到苏栀面前,戏谑地笑道“这怎么眼圈还红着呢,这么大冷的天也就穿件毛衣,外套也不套一个,这是和咱们家女婿打起来了”
周围邻居听到声音都悄悄从屋里钻了出来,趴在墙头望着这处院子。
苏栀抿着唇,感受着四面八方投注过来的看戏一般的火辣眼神,以及面前这位彪悍似乎和原主有过节的嫂子,顿时觉得这次回家可能不会很平和。
尤其是这位嫂子,不知道原主在家时和她闹了什么矛盾,看到她这副模样不说让她先进屋,竟然率先奚落了一番,像是抓到机会伺机报仇一样,满脸充斥着兴奋。
她抿唇,心里有了点不好的预感。
“栀栀你怎么回来了。”
正在苏栀抿唇和苏嫂子对峙的时候,正门打开走出一个中年妇女,她轻柔地开口打断了这片针尖对麦芒的气氛。
苏栀估量了一下,觉得这个就应该是原主的母亲了。
果不其然,中年女性很快快步走到她面前攥着她的手,亲昵地把她往屋子里拽“快进屋,外面多冷,屋子里暖和。”
苏嫂子在身后发出阴阳怪气的冷哼声,苏栀只当没听见。
农村的屋子逼仄昏暗,进去就是两面的炉灶锅台,墙壁因为长时间门的被烟熏烘烤染上了黑色,水泥地面灰扑扑的有种廉价感。
苏栀非常意外,进来一看才发现原主的家似乎并没有想象中的奢华明亮,甚至可以说有些贫穷,这样的家庭居然会养出原主这样骄任性的大小姐性格纵容,还养出了这么一身细白柔弱的娇嫩身子,实在是让她惊讶。
原来原主的家庭也没比越春寒家好多少。
苏栀正感慨着,她身边的苏母一边攥着她的胳膊一边柔声询问苏栀“你才结婚没几天怎么就回来了,发生什么事情了是越春寒欺负你了吗这个大中午的回来了是不是还没吃饭,我给你弄点东西吃呀栀栀”
一连数句话的询问都带着温柔,话语里全是怜惜和疼爱,苏栀享受着这陌生的母爱,有些不太适应又有些被触动,原主果然是泡在蜜糖罐子里面的孩子,妈妈这么疼爱她,怪不得养出了那么恶劣的性格。
苏栀只是想过来询问苏安事情的,并不打算在这里多呆,所以及时出口拒绝“不用了我不饿。”
苏母仔细端详她的表情,看她真的似乎不是想吃东西的样子,这才放弃去热饭的行为,拉着苏栀来到了东屋,准备和她好好聊聊。
东屋是苏母苏父住的屋子,苏栀站在狭小拥挤的屋内,不着痕迹的打量着四周。
屋内空间门并不大,被满满当当的家具挤满,老旧的摆设很有年代感。老式的红色方方正正的大柜门放在墙角,墙上是一面老旧的镜子,镜子的边缘处贴着几张黑白照片,依稀能分辨出来里面有一张似乎是原主。
有些年头的老式钟摆来回晃荡,发出清晰的声响,红砖铺的地面有一层簌簌的灰尘,玻璃倒是擦的锃亮,只是窗户不太朝阳,进来后只觉得浑身一阵阴冷。
东屋炕头上苏父和苏安正在扒红豆,看到苏栀推门进来面露惊讶,尤其是苏安,几乎就是脱口而出面露惊慌“你,你怎么来了”
看他这副模样,苏栀几乎就要笃定钱是他拿的了,只是苏父和苏母还在一旁殷殷看着她,她忍耐着没有当场质问他,想等着过会儿找个没人的地方问问他。
外面的苏嫂子洗完了衣服也匆匆擦了把手钻进了东屋,像是开会似的,原主一家老小全部挤在这间门屋内,隐晦的目光不停地朝苏栀探来。
原主苏栀的家里一共五口人,父母、她和哥嫂,之前原主还没出嫁的时候似乎和嫂子闹的不是很愉快,现如今才有了之前那一幕,看到她狼狈回来的模样解气的大声嚷嚷,让周围人都能听到。
其实苏栀猜也能猜个大概,原主脾气骄纵任性,从来都不肯吃亏,仗着有一副好皮囊到处招蜂引蝶肆意妄为,是村子里知名的交际花。
而嫂子看外表应该是个不太喜欢打扮的性格,但又同样的性格嚣张跋扈,看不上原主的浪荡行为,一人针尖对麦芒,应当是没少在家打仗过。
见到苏栀回来,嫂子一边擦手一边拿话讽刺苏栀,言语奚落她“呦栀丫头,我当你有多大能耐呢,还以为你真的能把越春寒那个汉子给拿捏住,没想到你也有今天。”
她的话实在是太不客气,甚至有点尖酸刻薄,苏栀蹙眉还没说话,旁边坐在炕上的苏母倒是先开了口“你少说点话,都是一家人说那些有的没的干嘛,栀栀才刚回来你就闹的满村皆知,你成心的你。”
“我怎么就成心了,我这是在关心栀丫头,早知道她日子过的这么凄惨,我就把当年在庙里求的那道符给栀丫头了,省得落得现在这副境遇,遭人笑话。”苏嫂子撇撇嘴,笑得讥讽。
苏安也坐在屋子里,见她一直情绪激动每句话都带着刺,赶紧拉着她出去“行啦行啦,妹妹难得回来一次你别没事找事。”
苏嫂子被拉着去了另一个屋子,但苏栀还能听到她高昂的声音,完全没有一丝怯弱,理直气壮得道“我怎么没事找事了,你说说究竟是谁没事找事,我刚进家门的时候栀丫头怎么都看我不顺眼,那个时候你怎么不说她没事找事”
农村的房子不隔音,苏栀听得清清楚楚,她也知道原主性格有多过分,冲着苏嫂子这话的意思不知道这么多年原主究竟给苏嫂子使过多少绊子呢。
她深吸一口气,只觉得到处都是原主留给她的烂摊子。
偏在这时,苏母的手掌伸过来握住了苏栀的手,苏栀一顿,她抬头,看到了苏母柔和的脸。
苏母是个看起来慈祥的女人,模样很端庄秀丽,依稀还能看到年轻时的模样,是个风韵犹存的美人。
她攥着苏栀的手安抚苏栀“不要在意你嫂子说的话,过去的早就过去了,谁都有年少不懂事的时候,等找个时间门和你嫂子好好聊聊说开了就好了。”
她的语气柔和,说出来的话也很善解人意,苏栀看着她这副模样突然想起了自己的妈妈,那个一手把她拉扯大的妈妈,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苏栀的眼神不自觉地软了下来。她确实是很想念她的妈妈,而原主的母亲看起来也像是个很好相处的人,苏栀对这种性格的人没有丝毫抵抗力。
苏母亲昵地拍着苏栀的手背安抚她“不回去也没关系,如果在越春寒家呆的不舒服回来也没关系,这里是你永远的家,有什么委屈尽管和妈妈说,妈妈都会帮你的。”
她的这番话真的让苏栀鼻头一酸,仿佛看到了那个柔和的自己的亲妈妈。
“妈妈”
只有妈妈才会这样无条件的替孩子抵挡一切苦难,永远做孩子的保护伞,永远是最可靠的存在。
苏栀几乎就要被感动的落泪,却突然听到苏母温柔的声音“正好你回来了,镇上和你接触过的那个军官还想和你联络,反正你和越春寒已经闹成这样,干脆直接离婚算了,那个军官说了只要你愿意跟他,什么要求他都能满足你,栀栀,你得抓住机会啊。”
苏母的表情依旧那么温柔,可苏栀却感觉到了一阵寒意,她瞳孔睁大,看着屋子里沉默寡言默不作声的苏父,甜言蜜语哄骗她的苏母,突然感到一阵难以置信。
好荒谬,这是什么奇葩的家庭,竟然要主动让女儿做人家的情妇吗
没有说名分只说跟他,不就是做情妇的意思吗这家人疯了吧
苏栀难以置信地在屋子里两位长辈的面容上来回扫视,顿了顿开口“你们都不想问问我为什么突然回来吗”
苏母看着她红肿的眼眶笑的温柔“发生了什么你如果愿意说我们就听,如果不愿意说的话就算了。”
苏母这副做派看起来非常的贴心,甚至像慈母一样温柔,只是苏栀却感觉有些不适,她主动打了个直球,看着苏母认真道“我今天回来没有别的原因,只是因为我哥哥苏安。”
听到苏安的名字,屋内的两位老人面色才一变,再也没有了刚才的淡定和平静。
苏母拧眉“你哥哥怎么了,你们小两口的事情和你哥哥有什么关系。”
苏栀看她这副表情心里就一沉,发现自己一直以来想的似乎有点错误,她以为原主这种骄纵的大小姐脾气是在家人的娇惯下长大的,必然是被宠爱的公主,但似乎情况不太对,甚至有可能和她想的截然相反。
苏栀直接把知道的事情都说了出来“我哥之前因为赌博欠下了很多债务,可他不想着自己去偿还,反而来找我想要我帮忙还清欠款,可我也没有钱没办法帮他,于是他干了件事情,他偷了越春寒的钱,导致了我俩发生矛盾,我来是来找我哥要钱的。”
闻言,苏母眼神闪烁没说话,门外倒是发出一阵暴怒的声音“你胡说,我没有偷钱,我的债现在还没还呢,不是我干的”
是苏安,他竟然一直偷听他们谈话。
“苏栀。”
苏母拉着苏栀的手语重心长的开始和她谈心“关于你哥哥赌博的事情我知晓了,这件事是他不对,但这件事情我愿意替他担保,他确实是没有偷钱。”
苏母言辞诚恳,苏安似乎也一副被冤枉了的模样,苏栀眉头紧蹙心里思绪翻滚。
难道真的不是苏安干的可如果不是他,那会是谁干的呢
苏栀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来,正在疑惑的时候,苏母紧接着对她道“咱们家的情况你也知道,实在是没什么能力帮忙偿还债务,我和你爸身体都有毛病,家里一共就这些钱,帮忙你哥填了一些赌债还是不够,苏栀,我知道你和你哥感情一直很好,他也一直惦记着你,你能不能帮帮你哥,帮帮他渡过这个难关,你们毕竟血浓于水,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哥被他们要债的打断腿吧。”
苏母言辞恳求,看着仿佛都要落泪般,如果是原主在这肯定就已经不忍心了,但苏栀对她没什么感情,也并没有太入戏。
苏栀坦诚的如实以告“可我真的没什么钱,越春寒的钱也动不了,我实在是没办法帮忙,爱莫能助了。”
“栀栀。”
苏母冷不丁地轻柔询问苏栀“你还没有和越春寒同房吧”
苏栀难以理解地看着苏母那张娟秀的温柔面庞,不敢相信她竟然在全家人面前那么平静地询问她这种事情。
她打心底里生出一些抵触,觉得面前这些人的嘴脸都陌生诡异,整个人都要不好了,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更有种想要拔腿离开的冲动。
看她这副模样,苏母却没有丝毫怒意,反而笑得很满意“好,很好。”
“这件事情,栀栀你能帮上忙的。”
苏母笑着轻柔地拍了拍苏栀的手,表情带着点残忍的温柔“镇上那位军官大人不是说了嘛,只要你跟了他,他什么都答应你。”
什么都答应你,所以就算是你和他要钱给你哥还钱也可以。
苏栀从她的眼里读出了这句话,顿时忍不住被气笑了。
这还是她第一次见过有主动把亲闺女往火坑里推的母亲,为了偿还儿子的赌债,而把女儿介绍给军官当情妇,这种行为是亲妈能做出来的吗
苏栀甚至怀疑,原主在原文里的堕落结局有没有他们顺水推舟的一份,以及苏安在外面欠债,苏栀帮忙擦屁股的事情,苏母苏父是真的不知道吗
他们究竟把女儿当什么了,一个随时随地可以用来变卖给儿子帮忙的工具吗
“不用了,既然我哥没有偷拿越春寒的钱就好,我回去了。”
苏栀站起身,冷着脸打声招呼就要走,被身后的苏母慌忙一把拦住,苏父也赶紧站起来要劝她,甚至门外苏安和苏嫂子也在死死顶着门不想让苏栀出去。
他们想要顺势把苏栀留住,把她直接带给镇上那位军官。
苏栀觉得又可悲又可笑,她扫了眼狭小的屋子,这似乎是原主出嫁之前住的房间门,她不过嫁出去几天而已,这里就已经堆满了杂物,根本没想过她会有回来住的一天。
狭小的房间门不朝阳,阴冷潮湿,完全没有对面苏安住的那间门朝向好。
这家人根本就是彻彻底底的重男轻女。
“我要回去了,让开。”
苏栀沉着脸开口,只是屋子里的苏母和苏父根本不理会她,还拼命劝她试图让她扭转心意,在她面前拼命说军官的优点,可苏栀心情糟糕透顶,根本没心思听他们说这些。
“苏栀,你就是没有福气,我告诉你,你要是跟了军官那福气可大着呢,比你跟着贫穷脾气暴躁的越春寒不知道要好多少倍,怎么劝你都不听,非得回去跟越春寒过苦日子,你就是没福气”
苏嫂子隔着一扇门不停地阴阳怪气苏栀,苏栀深吸一口气刚想反驳。
“砰”
剧烈的声响在耳边响彻,老旧的木门被人轻轻松松一脚踹开,高大俊美的阴鸷男人站在门外,一手抱着女士外套,抬眼径直看向苏栀,沉声道。
“苏栀,我来接你回家。”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找书加书可加qq群952868558</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