腺体叫嚣着跳动。
洛柒仰起头想要挣开,安杦咬住他的侧颈，尖利的虎牙卡进皮肤。
像是要咬开他的动脉。
酒精以极快的速度渗入后颈，蔓延至骨髓,侵略每一根血管。
空气中弥漫着窒息的红酒味，混着微弱男士香水味,充斥鼻腔。
洛柒这才意识到,他的认知是错的。
蛇人的信息素并不比小黑的柔和。
一旦进入身体，那种蚀骨的麻酥感几近毒药。
他如陷入蜜罐的小虫子，无用地挣扎,即将溺死。
“我杀了你。”他嗫嚅着。
洛柒嘴里放着狠话,身子却往下掉,他向后一抓，扭身挂在安杦的肩上。
他想看清对方的脸。
无灯的房间,只有几捋日光从窗帘的缝隙透入,打在眼前人的鼻梁上。
断掉的光束落在眉心，精致眉骨下的眼眶里,是金色的竖瞳。
和那张通缉图里一样,冷血的怪物。
怪物对着他笑,这让那双眼里的阴冷感弱了几分,变成凶狠的长眼大猫。
即将把人吞吃入腹那种。
蛇人不装了。
祂顺着小果肉发软的腿，将之轻柔抱放在地板，再单手揽住他的肩，让他依偎入怀。
小果肉鼻尖抽了一下,发出不知是难受还是舒服的哼声。
他额头布上细密的汗珠,绯红从颧骨开始蔓延，越过锁骨。
安杦将身下人的大衣拨开，手指捏住最上面的衬衣扣子,将它挑出。
祂的动作又稳又慢，像是在对待一件极其珍贵的艺术品。
祂的指节掠过软白的胸腹往下。细密的水珠布满身下人的小腹，随着急促的起伏，在马甲线处聚成一汪水汽。
安杦的指尖就停在那儿，搭在嵌着颗昂贵蓝宝石的腰带锁扣上。
“长官，要我帮你吗”祂俯下身，唇尖靠近小果肉的鼻尖，双指用力，将白色的皮带挑开。
“呜”小果肉摇头，圆润的唇紧咬，眼眸噙着水光，还发出撒娇似的嗯声。
也不知是同意还是拒绝。
“别怕，”祂喑哑着嗓子，将带信息素的热气吹在那精巧的小耳垂上，“没有你的同意，我不会标记你。”
祂只是一手握住那湿凉的后脖颈，指腹按压在发烫处，用让信息素更快地融进去。
将樱桃酿入祂的酒中。
小果肉在身下不安地挣动，他撇开头，香甜的长发散开，垂到地上。
安杦不想弄脏那纯白的头发，便把人打横抱起。他腰上的皮带掉了一半，露出白色小裤子的圆形花边。
很可爱的小裤子，祂晚上睡觉时趴过。
祂将小果肉靠放在墙边的长沙发上，捧起散落的秀发，搭到扶手上。
小果肉半阖着眼，蓝色的眼珠在睫毛下闪
动，樱桃瓣一样的红唇微微张合，喘出湿热的气。
快要融合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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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杦坐上沙发沿，握住他乱抓的手。
小果肉的手比祂小一点，指节处有长期握枪留下的茧。
祂将那只微润的手攥住，捏住他中指节的茧搓揉。
就像他揉祂的尾巴那样。
“长官，”祂倾身向前，嘴唇触到他的眉心，“要么”
另一只手附上已经完全敞露的圆形花边。
小果肉不安地蹬动，拽住祂整洁无褶的西装袖。
但没有推阻，而是使劲地往下攥，似要把他的衣服扯烂。
“坏蛋”他软绵绵地控诉。
这两个字如催情剂一般，击入祂心脏。
祂手往下移，头埋进祂趴睡过的颈窝，一口咬上那软白的小喉结，舔舐细密的糖珠。
很甜，如洒了化掉的樱桃糖。
小果肉的身子绷紧，屈起膝盖，抓住祂的衣领撕扯。
祂感觉肩膀被扯得有点痛。
他们相拥在沙发上，直到樱桃彻底融入红酒，升温的空气开始回落。
安杦抚着祂咬红的脖颈，反反复复地摩挲。
新鲜的，香甜的血液就流淌在皮肤下。
比他小巧的嘴唇还要殷红。
是安杦最沉迷的味道。
好想咬破吞吃。
但祂忍住了。
祂靠在扶手，收紧手臂，将怀里人圈住。
小果肉的呼吸逐渐匀称，几根碎发粘在额头上，祂伸手撩开。
“洛先生，”祂吻着怀中人的美人尖，“这是你要求的。”
祂柔声笑着，薄唇微抿，冷白洁净的脸上，连汗都没有流。
很自如的样子。洛柒抬起眼眸，隔着睫毛的阴翳端详他。
真欠揍。
他撑起上身挪动，对上安杦柔情款款的视线。
继小黑之后，他又和蛇怪先生的信息素融合了。
突然觉得有些对不起小黑。
洛柒抬起左手张合五指，感受四肢。
发热期压下了，力气也恢复了。
与蛇怪先生的回合里，他也败下了。
安杦的信息素等级不是s，而是未知的超s。
洛柒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
他没法用信息素斗过这个怪物。
“你感觉怎么样”安杦帮他捋开挡眼的发丝。
洛柒又看向那张脸。英俊慵懒，微卷的发梢搭在眼尾，皮肤雪白发光。
举手投足都是温柔强者的气质，可以让任何一个oga倾倒。
但洛柒只觉得窝火。
他竟然被蛇怪勾引，主动跳进了圈套，像只愚蠢的小动物。
阴险狡诈的蛇人。
他胸口大起伏几下，睫毛颤动着，指背抹着湿红的眼皮，平息情绪。
“怎
么了”安杦好像会错了意，慌张地环住他的腰，“别哭。”
“我是不是弄疼你了刚才手劲有点大嗷。”
一声闷响，洛柒一拳揍在他结实的腹部。
这一拳用了力气，安杦“嘶”地一声捂住肚子，面露苦色“长官，你真狠”
待他缓过劲来，洛柒已经从沙发上跨下，披上外衣。
他背对沙发上的人，扯紧松垮的皮带，镇定地穿好。
心跳却却无法平静。
从来没有被人这样碰过。
他听见身后的响动，略微侧脸，看见安杦的手搭上他肩膀。
比普通aha还要长的指节，力道不错，且皮肤光滑，是从未做过重活的人。
而就是这只手，刚碰过他，现在又提着他的军服领子，帮他捋平整。
洛柒的脸又开始发烫。
他退开一步，啪嗒扣上皮带的锁，将手臂套进袖子，撩开凌乱的头发。
“你可以走了，给你五分钟时间离开，”他面颊粉红，语气冷淡。
“别再来打扰我工作，否则我立马下令捕杀你。”
话毕，他踩着高靴推门离去，留下安杦傻愣在原地。
就这么走了
祂摸索到手边的雕花椅背，慢腾腾地坐下，掏出一根卷烟点燃。
那烟草的味道，和空气中还未散去的甜酒融合，沁入心脾。
令人上瘾的樱桃味。
祂轻咬舌尖，回味着齿间的甜味，指尖飘起一串寂寞的烟雾。
小果肉还是要去见那个aha。
不过没关系，至少祂留下了自己气味。
就是走得有点快。
安杦落寞地叹气。
祂是条用完就丢的蛇。
祂握上五指，将碎片收回。
火星熄灭，屋内重归寂静。
洛柒没有直接回饭局，而是去化妆室梳理头发。
这家酒店设施完备，洗手间旁设有专门的oga卫生间，也被称为化妆室，可以在里面沐浴，还存有基础的卫生用品。
洛柒先给顾景修发了条信息，说有不方便的情况，要晚点过去。
他找出一次性毛巾，将身上的汗都擦了一遍，又用遮瑕粉涂上脖子的红痕，把汗湿的发根吹干。
打理完后，他还用信息素祛味喷雾朝自己身上猛喷了几下。
这种喷雾是无味的，可以在一定程度上隐藏已融合的信息素味道。
其实对s级a和o的用处不大，但聊胜于无。
顾景修是个s级aha，若像薛英那样刻意探查，一定会闻出蛛丝马迹。
况且，他不知道安杦有没有控制好信息素的范围。
若是没有，就刚才那种程度，这整栋楼的aha都会感知到。
打理完后，他寻着原路返回，进门前，包房门口的小狗机器
人刚好把菜推上来。
“您先请。”微型小狗在底座上摇晃。
“洛上将，你来了，”顾景修对他招手，“我们先点了，这些是南星城的特色菜，你还有什么要加的，自己点。”
“好，谢谢，”洛柒拉开椅子入座，“抱歉让你们久等了。”
“没事，你来得刚好，客气话就不说了，来尝尝。”
顾景修表现得很自然，没人问洛柒去干了什么，包间内很快恢复了轻松闲聊的氛围。
洛柒的终端就摆在桌上，里面还连着线，小黑正盘在镜头前，一动不动地盯着黑漆漆的屏幕。
如一团黑亮的雕塑。
祂在等待。
等待小果肉和那个两脚aha吃完饭回家。
但他们越聊越起劲，小果肉的话也难得的多，饭桌上一派和谐。
祂等啊等，一直到下午四点过，才盼回祂的果肉。
楼下的门开了，祂噌地钻进晶雕底座的阴影里，直接“闪现”到门廊处的鞋柜上挂着，准备迎接祂的宝贝果肉。
然而洛柒并没有看见它。
他换上拖鞋后，褪下大衣捧在手里，立在衣架前发呆。
大衣上还沾着味儿。
顾景修应该闻到了。
不是融合后的信息素，而是红酒混着点男士香水。
蛇怪先生的味道。
他轻吁一口气，将大衣挂在衣架上，片刻后，又取了下来。
还是洗洗吧。
他抱着衣服往盥洗室走，完全无视了已经从衣柜爬到衣架上倒吊着的小蛇。
小黑尾巴卷在木杆上，扬起脑袋对向洛柒远去的背影。
小果肉竟然没第一时间来抱祂。
祂又蠕动回去，在衣柜和衣架之间架起一座桥梁，飞扑向墙角的阴影，转移到盥洗室的水槽里。
小果肉正在往洗衣机里塞衣服。
他剥下全身的衣物，只剩了那条圆形花边的小裤子，贴在腰下圆润紧实的肉上。
洛柒打开洗衣机运作，从水槽边路过，进了对门的浴室。
还是没发现蹲在槽里的小蛇。
小黑爬上门框，探出脑袋向对门张望，里面传出水声。
小果肉在洗澡。
祂忍着冲进去偷看的冲动，从墙上落下，又游到沙发上盘着，乖巧等待。
洛柒洗完澡后，换上干净的小裤子和睡衣，准备去床上躺一会儿。
才进行过信息素融合，是oga需要休息的时候。
他吹完头，涂完护理霜，踢踏着小拖鞋从客厅路过，再次忽略了沙发上的小黑。
有点困，他只想倒头睡觉。
他往床上一扑，扯过被单，刚一翻身，腰间就钻进一条软凉凉的东西。
“小黑”
他摸到它软滑的小脑袋，正贴着他的皮肤往上爬，速度之快，哧溜一下就从领口钻了出来。
洛柒被那触感激得浑身一颤。
“干嘛突然跑进我衣服，”他捏住小蛇的腮帮子质问，“谁允许你上来的，不是爱睡大蟒蛇吗”
小黑尾巴不动，腹部呈o形紧黏在他身上，那双尖锐的小眼睛凝视着他，充满了“责怪”的意味。
“怎么了你想表达什么”
小蛇僵持着，继续跟他大眼瞪小眼。
“你不开心”洛柒刮刮它的鼻尖。
小黑搓动着尾巴画圈，小腮帮一鼓一鼓的。
委屈又生气的模样。
洛柒指上一顿，忽地意识到，小黑可以感知到他身上气味的变化。
毕竟，小黑是他的“上一次aha”。
虽然只是借信息素融合了一下，但aha对融合过的oga占有欲很强，说不定就要吃醋。
而现在，他身上却沾染着另一条蛇的信息素。
好荒谬。
他竟然背叛了枕边蛇，和另一条刚认识几天的蛇，来了次包房y。
一想到这，他脚趾都蜷紧了。
“小黑呀，”洛柒将小黑球搓揉在手心，轻声细语地说，“我有件事，想跟你谈谈。”
小黑软下蛇身，小脑袋埋在指尖。
“如果我跟其他aha那个了，你会生气吗”
小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