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大爷毕竟在保卫科工作了那么多年,比起其他人来说,反应也要略显警觉许多。
“你们为什么特意跑到我们这边来,打听阎大原的事儿他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刚才我就想着,这两天好像都没看见他”他疑惑地看了看宁书艺,没等宁书艺再发问,他先开口询问起来。
宁书艺并没有回避这个问题,而是点点头“阎大原的确是出事了,不过不是在你们住处附近,您不用太紧张。”
“哼我有什么好紧张的我都这把岁数了,难道还会怕死啊”潘大爷摆摆手,一副已经把生死置之度外的调调,“我刚才不是就跟你说了么我誓死与这个房子共存亡要是他们那些人动了歪心思,想要弄死我,那就叫他们来弄死我好了
反正我老伴儿在下面等着我,我下去以后又不孤单谁怕他们那些邪门歪道的玩意儿”
“我们现在暂时还没有确定嫌疑人的身份。”宁书艺对潘大爷说。
潘大爷很显然早已经有了自己先入为主的观点“我知道,你们没有证据,所以不确定,那是你们的事
我是很确定的,这件事就是那帮黑心烂肺的开发商干的这事儿你们可能不知道,但是我们以前的老邻居都说了,我们在这边耗一天,开发商那边就得几百万、几百万的损失
所以他们肯定是没想到我们这几家这么能扛,那些搬走去别处的,他们逮不着人家,就我们这几家原地不动的,想要下手可太容易了
他们就是想要杀鸡儆猴,拿我们开刀,让那些搬走了的害怕,这样一来不就都会乖乖妥协了么
我们这几家里面,就我和老阎头儿两个人岁数最大,对我们下手最容易
我天天在家里一呆,哪儿也不去,他们想要动我,不太容易找到机会,所以我才躲过一劫。
老阎头儿成天在外面到处乱走,他们想要逮着他,那可不就容易多了”
宁书艺看得出来,这位潘大爷对开发商成见很深,眼下既没有必要去跟他强调没有证据指向开发商,也不应该被他的思路影响,开始往开发商的身上做过多联想,客观看待就好。
于是她就着另外一个被潘大爷提到的信息询问道“潘大爷,您刚才说阎大原总是出去到处乱走他为什么要到处乱走是去做什么呢”
“他啊,捡破烂儿为了多捡点儿多卖点儿,可不就得多走一些地方,成天满世界瞎走么”
“捡破烂儿”
潘大爷摆摆手,提起阎大原他的情绪也比较复杂,似乎又觉得同情,又觉得烦心“唉,你不知道,这个阎大原,挺好挺好的一个人,这一辈子,都叫酒给毁了
年轻的时候,也是一个脑袋聪明,技术过硬的小青年儿那会儿是我们厂子里的骨干,照片也是成天在厂子院儿里头的光荣榜上挂着的主儿
那时候就是上一天班儿,下班累了,他们那几小年轻的就喜欢凑一起喝点儿。
其实少喝点儿的话,倒也无所谓,但是别人都是少喝点就行,就阎大原,那酒瘾就跟勾他的魂儿一样
酒杯一拿起来就放不下,拦都拦不住。
后来他那个酒瘾越来越多,喝上劲儿了之后,脾气就变成了天老二他老大了逮着谁就跟谁来劲,骂人,有的时候还推推搡搡,砸东西。
原来跟他搭伴儿喝酒的都不愿意搭理他了,他就自己在家里喝,喝完了跟老婆孩子在家里闹腾,挺好的一个家,愣是叫他折腾的,最后就散了
家都散了,他也不长记性,因为喝酒还在厂子里跟人打架,我那时候当保卫科的科长,总因为他的事儿来回折腾。
最后实在是闹得影响不好,厂子里领导也吃不消自己手底下总有这么个惹事儿的刺儿头,就把他给开除了。
那会儿年纪还不大,还能在外面找点零工,干点零活儿,赚点钱估计也没攒下,都喝酒了。
现在岁数大了,要收入也没个收入,要积蓄也没个积蓄,不就得满世界去捡破烂卖钱,有多少花多少,饿不死就凑合活着呗”
“那据您所知,阎大原有没有跟什么人结过梁子,比较严重的那种”宁书艺又问。
潘大爷一听这个问题就笑了“那还能有谁就开发商呗除了开发商,那还能有啥
他早年喝酒打架跟人闹事那会儿,确实得罪过不少人,厂子里当年开除他的时候,他冲到厂长办公室,手里的砖头都砸厂长办公桌上了,砸那么大一个坑
本来我们当时都打算报警了,但是厂长那人还是挺厚道的,说看在他以前为厂子也做了挺大贡献的份上,没跟他一般见识,叫保安给他轰出去了,以后不让他随便到厂子周围晃悠就得了。
不过现在岁数大了,也是七十岁的人了,你指望他还能跟什么人结那么大的梁子
无非就是我们钉子户这个事情,挡了别人的路呗
之前我们也被骚扰过,恐吓过,那都是开发商雇人干的,就是想要把我们吓走。
现在肯定是看这些小把戏吓不走我们,所以干脆就用狠招儿,要对我们动真格儿的了”
“您说的恐吓骚扰,指的是什么”宁书艺只知道之前派出所的出警记录,也是这里的居民报警说有人恶意骚扰恐吓,结果警察赶到之后,发现只是一群跑到郊区去骑摩托“炸街”的小青年。
其他这种类型的情况还真没有听说。
“你们刚才来的时候,没看到走廊里头被他们拿油漆喷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么”潘大爷指着大门的方向,“把好好的一个楼道,硬是给喷得比白骨精那个鬼洞都还吓人
就在我家往下走半层的墙上,那么大的一个骷髅头,你们刚才上来的时候看到了吧
那不就是死亡威胁么意思就是我们要是再不识相,就要送我们全都去见阎罗王”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找书加书可加qq群952868558</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