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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3 章 木兰离宫
    战势一触即发。

    战况却是一边倒。

    先下去的是姜灿。用郑湘的话说,他握着弓矢和拿着标枪似的,便是让了他一半的距离,十支里有六支半途坠落,两支用过猛飞过头,剩下的擦了壶边。

    十支皆不中。

    “你不行,快下去,来给我和你爹算筹子。”姜灿被郑湘塞了一把筹子,推到旁边站定。

    被嫌弃的姜灿叹了一口气,盘腿坐在大红色凿莲花地毯上,眼睛盯着壶,谁中了一支,就往谁的盘子里丢一支筹子。

    姜灿虽然认识的数不多,数数也要掰手指头,即便爹娘中壶的弓矢有数十之多,但他还是准确地说出谁赢谁输,而且众人皆服。

    无他,姜榕无一箭落地,而郑湘每回都要落一两支。

    姜榕从投壶上找回了场子,且是一骑绝尘,众人无不信服,无不喝彩,顿时得意洋洋。

    郑湘冷哼一声,道“你要是不赢,那你马背上的几十年岂不是白活了。”

    姜榕哈哈大笑,丝毫不觉得欺负妇孺有什么不对,甚至还想再来几回,但郑湘和姜灿都不玩,一个嚷着要打双陆,一个叫着要推枣磨。

    姜榕只得作罢,让人收拾了弓矢,长吁短叹,将绝顶高手的寂寞表演得栩栩如生。

    姜灿又趴到摇篮边上看妹妹,嘴里嘟囔道“妹妹快些长大,长大咱们一起玩竹马。”

    郑湘笑道“你妹妹还小,要等你这么大才能骑竹马。”

    姜灿想了想,抬头看向母亲,认真道“阿娘,妹妹现在玩不了竹马,你给妹妹找个驸马玩吧,别人都说公主要有驸马。”

    郑湘闻言大笑,转头看向姜榕,语气带着揶揄道“快听你儿子的,给小鱼找个驸马玩。”

    女儿这么可爱,长得又像她娘,小鱼一出生,姜榕就有了女儿被夺走的迫切,恨不得永远如珠如宝地养着。

    “不行。”姜榕立马拒绝道。

    姜灿可怜地看了眼妹妹,小声和母亲说“娘,爹不疼妹妹,我疼。”

    听到这话,姜榕的心肝都疼了。果然是讨债的儿子,小棉袄似的女儿。

    他伸手将姜灿提起来,抱着他,道“咱们到外面堆雪人去,不要闹你娘和妹妹。”

    金珠拦住父子,笑道“陛下,好歹让小皇子换上衣裳再去。”

    姜榕听了,才觉得自己欠考虑,转头看见郑湘,道“走,换好衣服,咱们都出去玩雪。”

    郑湘闻言,跟着换了带毛的衣裳,头上戴了风帽。姜灿更是打扮成一团球,虎皮风帽,系着围脖,身上是大红羽纱,胜在稚嫩可爱。

    姜榕为了作表,披了一件石青色的鹤氅。郑湘在廊下团了一团雪,然后迅速砸向姜榕。姜榕躲了过去,回砸的雪球在郑湘身上散开。

    姜灿带着皮手套专心致志地团雪,在一位小寺人的指导上扑雪人。

    “爹,阿娘,你们不要砸我啊”姜灿被干扰了几次,忍不

    住叹气叫道。

    郑湘借此正好脱身,一面退回廊下,一面道“不玩了,不玩了,陛下忒不庄重了。”

    姜榕意犹未尽地和姜灿一起扑雪人,有了姜榕的加入,不多时两人就在东配殿门口,堆出一个雪人,拿了郑湘的红披帛给雪人披上,又点了鼻子、眼睛和嘴巴。

    姜灿还要在外面玩,就被板着脸的郑湘叫回屋内。他在外面一会儿,脸蛋冻得红通通的,取了手套,手也是红通通的。

    郑湘忙让人给这一大一小灌了姜汤,自己也喝了半碗。

    忙完,他们一人回到宣政殿,让姜灿回到后殿自己玩,不许到外面淘气。

    雪雨天总给人一种富贵闲人的感觉,外面又开始飘起碎玉琼雪。郑湘批了一会儿奏疏,俯身透过青绿色的纱窗往外看。

    殿外银装素裹,地上白了黑,黑了白,那是寺人不时在扫去积雪,凛冽的寒风几乎将他们的身体吹僵。

    郑湘招手叫来梁忠,道天冷又下雪,你去吩咐熬些驱寒的羹汤,给宫里的人都来上一碗,免得病了;又有冻病的,也叫人看诊熬药,都是一条命。”

    梁忠听了,立马跪下谢恩,嘴里说着“皇后仁慈宽厚”的话,然后忙去吩咐这个事情。姜榕闻言,笑着继续低头批阅奏疏。

    时间过得飞快,眨眼睛冬去春来,到了显德五年。

    去年的亲蚕礼因着郑湘产育,便由周贵妃代行,今年她必须亲自上了,斋戒沐浴,一言一行皆按着国朝的规矩来。

    郑湘觉得有些烦,但这也是没办法,她是皇后,这是她的权利和义务,彰显国母的权利,履行国母的义务。

    郑湘带领内外命妇在先蚕坛拜祭嫘祖,姜榕则在先农坛行籍田礼,祈求风调雨顺。

    耕织为国民之本,虽旦夕小国都不会糊弄这个事情,除了耕织一项,还有学校。

    这些年姜榕一直坚持不拘门第,唯重才华,慢慢地发掘出不少人才,大周上下但凡富裕之家都要供子弟读书,意欲一搏功名富贵。

    眨眼间过了四年,民间不起兵戈,百姓修养生息,政治清明,竟然有了几分治世之相。

    不过,姜榕接到大臣歌功颂德的文章,莫名其妙,感觉不到有什么变化,他平定完叛乱不都是这样子吗

    郑湘听了他的疑惑,小声嘀咕了句“山猪吃不了细糠。”

    “你说什么”姜榕满脸的疑惑地看过去,脸上满是怀疑道“你不是心里骂朕吧。”

    郑湘连忙摇头道“我说的是自伐者无功,自矜者不长。陛下行的圣人之道,我心里佩服。”

    说完,郑湘还特意眨了眨如秋水般的大眼睛,她知道姜榕的耳力好,大概率是听到了她刚才的嘀咕,因而拍了马屁。

    姜榕听了,笑道“你竟然记住了这几句话,可见学没白上。我欲选张翰林做三皇子的老师,你觉得如何”

    张翰林给帝后讲过礼,他讲得好,不过两人都不爱听,故而讲完便让他回翰林院编书

    去了。

    官位虽小,但文采却是不错,讲枯燥的礼讲得能让人听下去,而且名气不小。

    郑湘想了一下,道“可以,只在一个老师不妥,还要添几个老师,经史子集琴棋书画,还有骑射,东哥是陛下的儿子,若不通骑射,恐怕惹人嗤笑。”

    姜榕闻言道“你想的周全。”东哥三月底生日,院落、宫人和老师现在都要准备妥当。

    姜榕点了忠信侯等几家的小孩给东哥做伴读。赵德妃看着文质彬彬的儿子,既骄傲又不舍。

    东哥自幼就比四皇子听话,从不玩泥巴蚂蚁之流,唯好读书。别看他年纪小,赵德妃已经教授了他几本书,识得几千字,早把混吃混玩的小花甩到大后头,这怎么不让她骄傲呢

    但是孩子才这么大一点,就要离开她的羽翼,赵德妃将东哥当眼珠子看,怎么会舍得

    因而早半个月就开始哭,宫中诸人都劝,但是劝不住。赵德妃嘴里骂着皇帝的馊主意“谁像他铁石心肠,让人家母子分离,我就等将来四皇子的年纪到了,看他愿不愿也像对东哥这样对待他”

    众人都不敢言语,东哥被叫回来,开口劝道“阿娘,我又没出皇宫,只不过换了睡觉的地方而已。况且周娘娘说了,放了学,随意我去哪儿。”

    “我难道就不回临仙宫了阿娘,你忒小心了。”

    赵德妃知道这个道理,但是东哥是她的命根子,纵然知道安排得万般妥帖,但还是终究放心不下。

    然而,东哥过了生日的第一天就搬到翠澜院,正是入学,见过老师和伴读,开始了读书的生涯。

    东哥养于深宫之中,除了见过自己表兄弟和弟弟小花,哪里接触过其他同龄人,虽然换到陌生的环境有些不习惯,但还是很快乐。

    倒是小花失了小伙伴,郁闷了几天,然后又开始提着树枝,霍霍皇宫中的花草树木。

    “这是个心大的。”姜榕见了如是评价道。

    这日天朗气清,郑湘罕见地召见了十多位命妇来宫中,商议打马球的事情。

    去年郑湘透出这样的意向,不少夫人极力赞同,现在郑湘要将这件事落到实处。

    “今年四五月份,咱们组织一场马球赛。”郑湘定下了大致的时间,继续道“你们可不许偷懒。”

    贺夫人笑道“我倒是想上去,娘娘可不要嫌弃我年老。”

    贺夫人的眼角攀了不少皱纹,古铜色的脸,但眼睛却极为明亮。

    “你的骑术,我见过,是顶好的。”郑湘笑道“马球毕竟是两方对垒,虽是咱们自己玩,但也要有个章程,分出胜败。”

    “我有个想法,挑几个马球打得好的当队长,让她们自己组队,你们有想做的或者想推荐人的,尽管说。”郑湘接着道。

    梁国公夫人常月姮出声道“我抛砖引玉起了头,做个队长,若是输了你们可不要笑话。”

    魏国公夫人刘夫人慢了一步,笑道“竟然让你抢了头个,不愧是年轻

    人,可我也不怕,我也想做个队长。”

    马球打得好的,或有姊妹姑嫂女儿等人擅长打马球的,都纷纷出口。

    郑湘得了十六个队长,脸上不禁露出笑容“咱们打马球就图个乐乎,赢不赢就在其次。打马球的女娘,不拘门第,只要身份清白品性好就行。但是”

    郑湘顿了一下,目光扫过众人,道“务必保证安全。”

    刘夫人等人皆恭敬应了。贺夫人突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问“我听闻娘娘的骑射不俗,想必打马球的技艺也远超我等。娘娘,你要下场吗”

    “我若下场,你们就不自在了。等闲暇了,咱们几个打上一场,倒也不错。”

    郑湘说这话时,脸在笑,心在懊恼。她若下场,正如她刚才所说,众人不自在,与其打得不畅快,不如看得畅快。

    “我在宫中,你们在宫外,事事不能顺畅沟通,贺夫人年长爽利,就让她在外面联络诸人,你们先商量着,若事情不决,再来找我。”

    贺夫人起身领命,笑道“多谢娘娘信任,臣妇定当不辱使命。”说罢,她看向众人笑道“你们都知我的为人,我不怕麻烦,你们有问题尽管找我。”众人笑着都说极是。

    大家你一样我一语商量起打马球的章程,贺夫人要了纸笔一一记下。

    众人散去,郑湘心中了却一事,暂将打马球放到了一边。

    天气渐热,姜榕今年打算不去丽阳苑,去行宫避暑。

    “紫桂宫和木兰离宫,你喜欢去哪个”姜榕笑着问郑湘。

    这两个郑湘是久闻其名,但从未去过,想了想,指着木兰离宫道“就去这里。”

    木兰离宫比丽阳苑远多了,从皇宫到丽阳苑一日能来回,但去木兰离宫要走十天。

    郑湘坐在御驾上,早先他说过不带后宫诸人只带郑湘一人去离宫,今日兑了诺言。

    郑湘面上曾劝了几句,但心里乐开花,颇为神气。

    “你的脸笑得太灿烂了。”当初是闺房之言,但姜榕还是遵守了诺言。

    郑湘再也绷不住,乐得跌在姜榕的怀中,明明是两个孩子的母亲,却依然那么闪耀,就像初认识那般。

    姜榕揽住她,笑道“你还是小孩子脾性。”见湘湘如此高兴,他很庆幸下了这个决定。

    郑湘眼睛里熠熠生辉,抱着姜榕的脸,细细密密地亲吻起来。姜榕一惊,然后享受起美人的亲香。

    半响之后,两人分开,气喘吁吁。姜榕眼睛一错不错地盯着郑湘,生怕她一错眼就消失似的。

    郑湘不惧,那双白皙的小手不安分起来,脸上带出几分不怀好意。

    姜榕抓住她的双手,按住道“别闹,等到了离宫随你闹。”

    郑湘嗤了一声,甩开姜榕的手,道“人家好心,你竟然不领情,过了这村,早就没这店。”

    她本以为姜榕回随着她闹,结果却听他道“没有这店,我再盖个店。”

    郑湘拍开他的手

    ,仰头瞪了他一眼,嗔道“整个草莽习气。”

    姜榕又把郑湘的握着抚弄把玩,闻言笑道“我若是草莽,就把你直接抢走当压寨夫人。”

    “呸,我才不想当什么压寨夫人,要当就当皇后。”郑湘道。

    姜榕立马接道“那我只能去打天下了,抢来皇位,让你来当皇后。这样还愿不愿意当我的压寨夫人”

    郑湘勉为其难地嗯了一声,不由得想起当初事情,谁能想到她当初为了生存做姜榕的嫔妃,没想到竟然最后当了皇后

    人生的际遇真是难以预料。

    郑湘摸着姜榕的胸膛,感受到那跳动的心脏,不由得想起姜榕素日的痴狂,这颗心脏真的是只为她而跳动吗

    郑湘疑惑中透出迷茫,这腔难言的情谊随着时间的发酵,非但没有坏掉,反而愈加浓厚。

    姜榕的嘴角挂着了然的笑意,大方的展示自己的一切,放出最珍重的饵食,心脏,俘获佳人的芳心。

    或许第一开始两人的结合,是他的一厢情愿,但是没关系,姜榕觉得他的时间很长,抱薪拾柴,总会把石头烧热。

    更何况他的湘湘归根到底和他是一类人啊。

    “你的心跳快了,”郑湘抬头看向姜榕,脸上漾出甜美的笑容,姜榕也晃了一下神,只听她继续道“是不是年纪大了”

    “呸”姜榕矢口否认,对上郑湘调皮的眼睛,道“年纪大了心跳会慢下来。”

    “我这是越来越年轻。”姜榕大言不惭道。

    “那我得仔细瞧瞧你说的对不对。”郑湘直起身子,搬着姜榕的脸细瞧。

    日常相处间不觉得,但是现在仔细看去,姜榕的容貌还真是没多少变化,头发乌黑,眼睛明亮,肌肤还和以前一样。

    郑湘放下手,思考半响,问“你一十岁是不是也这样”

    姜榕不是也说是。

    郑湘拍了拍胸脯,松了一口气“我以前嫌小花长得成熟,但看到你就放心了。他只是前半程容貌跑得快,后面就慢下来了。”

    姜榕听了,哭笑不得。这次去离宫,东哥要以学业为重没有过来,只有姜灿和姜焱过来了。

    姜焱就是小鱼的大名,满周岁起的,也定了汤沐邑和封号,封在富饶的盐邑,封号齐国公主。

    正当两人耳鬓厮磨之际,外面有人传话说,小公主认生哭闹着要皇后。

    “快把她抱过来。”郑湘从姜榕的怀中忙起身,道“小鱼比小花粘人。”

    不一会儿,要哭不哭的小鱼进了御驾。她的眼睛红红的,嘴巴撇着,眼泪在眼眶中氤氲。

    “好了好了,不哭了。阿娘在呢。”郑湘抱着小花哄了几下,她仍是一副委屈的模样。

    姜榕看得心疼,接过来抱在怀里,低头道“有爹爹在,小鱼不怕,小鱼不怕。”

    郑湘在一旁为两人打扇,感慨道“小花比小鱼皮实,出趟门,他倒是高兴坏了,不知要如何闹腾。”

    姜榕笑道“你小时应当和小花一样娇气。”

    小鱼在姜榕的怀中慢慢平复下来,刚过一会儿就咯咯笑起来。

    车队终于到了木兰离宫,这离宫建在一处平台上,周围种着不少木兰玉兰之属的花。

    郑湘住在临水的武陵源,院外是数百株桃花,残红退去,绿叶中结满青色的桃子,一带白墙绕过,院中对植两株枝叶繁茂的梧桐树,树冠如盖,洒下清凉。

    前院宽敞,除了梧桐之外,又种了桃李松柏海棠之流,错落有致。

    后院搭了葡萄架,青色的葡萄挂满枝头,走到下面十分阴凉。另一侧是一株高大的梧桐树,树下搭着滑梯。

    前院的抄手游廊与外面的曲桥相接,顺着桥能到宫殿左边的水榭。

    郑湘对院子十分满意,但又怕小花调皮落水,忍痛将通往水榭的小门锁了,并再三叮嘱金珠等人,务必看好小皇子,不要他靠近水源。

    姜榕办公接见朝臣的地方是武陵源不远处的清溪园。姜榕和郑湘就此住下。

    新的环境让一人有几分新鲜的味道。郑湘最喜欢的一处是蔷薇架,就在武陵源东侧的山坡之下。

    数丛翠竹为篱,蔷薇搭架,或红或粉或黄的花朵一朵接着一朵,热闹极了,如梦似幻,如处仙境。姜榕也爱这个地方,他不爱花,但觉得人比花娇。

    第三日上午,郑湘召来早先说打马球的夫人,询问训练的进度,同时定下比赛的时间。

    商量完众人散去,郑湘留下了常月姮叙家常。梁国公离开京师去了边疆。

    跟着常月姮一起留下的还有一位年轻女子,约莫一十岁,容貌秀丽,清心玉映,隐约有几分熟悉的模样。

    常月姮拉着那女子的手,笑着给郑湘介绍道“这是我的弟妹徐绫墨,我弟弟跟着夫君外任了,临走将弟妹托付给我。”

    常月姮在京师似乎说过要带这么一个人,但是郑湘没在意。原来徐绫墨长这个样子,不过好生面熟。

    “我是不是见过你不然,为何如此面善”郑湘疑惑道。郑湘见的人不多,但这么个钟灵毓秀的小姑娘,她见过必定有印象。

    徐绫墨起身行礼道“娘娘,臣妇姐姐现为冲虚观观主。”

    冲虚观观主,那不就是徐纨素

    “你是徐纨素的妹妹我早听说徐纨素有一妹妹,原来是你,不料咱们竟然有如此缘分。”郑湘面上和蔼道。

    其实她心里隐约飘过几分内疚,显德元年以来,她从未再见过徐纨素,两人之间的接触就是每月拨到冲虚观的米粮银钱。

    徐纨素身份特殊,不得见人,每年不过是与家人见上一面。徐纨素将郑湘视作救命恩人,她不仅救了她们母女的性命,现在也弹压着观中诸人。

    虽然没有自由,但是徐纨素的日子现在过得十分平静祥和。因而,徐绫墨对皇后十分感恩。

    “正是臣妇。”徐绫墨笑道“娘娘对姐姐恩深似海,臣妇一家没齿难忘。”

    郑湘忙道“不过是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她听了,心里美滋滋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