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tbaatba江夏,安陆县,四方山。
这里是火攻的大利器“白磷”的产地,由蒋干执掌的炼制坊,一如既往的忙碌。
无数火石从山中开采出来,然后运送到制炼坊中,与鱼油一道装填入一枚枚鸡蛋中,鸡蛋壳的小口最后用泥土封住。
做完这些,再把鸡蛋装填入那一个个玻璃罐中,成为了这个时代的大杀器燃烧弹
而这“燃烧弹”,只是提炼坊众多制炼中的其中一项。
就在不远处,成片的窑洞早已挖开,一片片暖房拔地而起,一车车的另一种石料粉末被运送至此,这是矽石粉末。
以此为主料,加入石碱碳酸钠,再加入诸如“铜红”或“锑黄”这等金属氧化物,通过熔融、成型、冷却最终就变成了所谓的“玻璃”,当然这个时代应该称之为“琉璃”
看似晶莹剔透其实,却是天纵大火所必须的材料。
毫不夸张的讲,因为提炼坊玻璃炼制的工艺以及“白磷”提炼的工艺,单单这一座山,说是葬送了逆魏超过十万大军,毫不夸张
因为听到此间有变故。
两日的行程,关麟带着陆逊特地乘船秘密至此。
此刻,他正与陆逊乘着一艘热气球,此间安陆城的守将廖化也在他们趴在藤筐一边,在这四方山山巅之上,俯瞰向下望去。
除了制炼坊内那忙碌的身影,以及制炼坊周围那森严伫立的人手外。
却见得山脚下影影绰绰,一些人行动诡秘,时而低头私语,时而环顾四周。
他们的举止与这宁静的山林显得格格不入,仿佛一群黑暗中的幽灵,悄无声息地在这片土地上徘徊
而这一幕的出现,让关麟眉头微微的凝起,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警觉。
廖化指着那些黑影伸手示意“就是他们我特地去调查了一番,均是道人乔装打扮为山民,形迹可疑此行的目的,必定与白磷的炼制有关,至于他们的来历,有从北境来的,也有出生于庐江的,在酒肆饮酒他们交谈时,有一人偶然间提到一句,他们的师傅姓葛丹阳句容人,这些道人称之为葛仙公”
葛仙公
听到这个名字,关麟下意识想到的是神仙传葛玄中对于这位“葛仙公”的描述。
说这葛玄师从左慈修习九丹金液仙经,常服饵术,长于治病,行符敕鬼,善于神变,最终尸解
在后世南方的很多地方也有传说,说他炼丹成仙、白日飞升,位列仙班。
当然,这些除了葛玄是左慈的徒弟外,别的关麟觉得挺玄幻的,也挺扯蛋的。
甚至觉得这吹的有些太过了吧。
说起来,关麟是唯物主义,是相信科学的。
再加上,因为做为过来人,关麟对这个时代的“道家”太懂了,贯穿大汉的就是儒道之争,从汉初推崇道家,到汉武帝罢黜百家,独尊儒术,再到道家一次次的向儒家发起挑战,最终发动黄巾起义。
这个时代的道家,他们所作所为,所有的目的其实就是一件事儿,那就是战胜儒家,将他们失去的地位再度夺回来,再度成为统治者所倚重的教派
如果是基于这个目的
左慈也好,葛玄也好,这些道人也罢,乃至于曾经的张角、张宝、张梁乃至于五斗米教的张道陵、张衡、张鲁他们的所作所为,关麟足以找出那份最迫切的动机。
“他们提到的这个葛玄可也抵达江夏了”关麟问道
廖化摇头,“还没有,我们已经派人暗中密切盯着这些人虽然他们人数繁多,但其首脑并未出现。”
如此关麟又想了一下。
陆逊则是再度提议道“白磷的提炼关系重大,如今那逆魏已经仿制出飞球,若再盗取白磷,那势必如虎添翼云旗,不要冒险哪”
陆逊的态度一如既往,还是应该当即将这些道人抓起来,用雷霆的手段,威慑群小,也让逆魏不敢再对“白磷”的提炼生出分毫的觊觎之心。
逆魏,单单是飞球,那对于“南方”而言,还不致命。
可若是加上白磷,那就是血琳琳的生灵涂炭了。
“伯言的意思我懂。”关麟的眸光深邃且凝重,他的语调也郑重至极,“打得一拳开,免得众拳来,这是一种方法,不过我想的方法要更狂暴一些,所谓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他曹阿瞒不是想要这白磷么我给他他要多少,我给他多少他要多少,我送到洛阳城多少,我就是要让他曹阿瞒体会下何为作茧自缚”
这
陆逊一怔,他嘴角微微抿唇,心头暗道
云旗是要让逆魏付出生灵涂炭的代价么这份代价的确十足的狂暴
好在,这份恶行最终会记在曹操的头上,曹操又多了一把屠刀
陆逊还在遐想
这时,关麟直接吩咐廖化,“派个人去与这些道人接触一下,也谈谈这白磷的价码,钱的话,咱们不缺,最好是能以物换物换咱们南方的紧俏物品”
关麟的话音落下,廖化拱手“喏”
可他又想到了什么,连忙道“只是,有一条若是如此轻松的就派商人与他们接洽,会不会太过刻意,会不会引起他们的怀疑”
“会”关麟直接回答,“所以,我们需要做的更巧妙一些”
随着这一番话的落下,关麟不由得也陷入了深思,左慈与葛玄的性子他并不了解,可曹操却是个生性多疑的人。
适当的时机,巧妙的介入,这件事儿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可并不轻松。
“公子,还有一件事儿”廖化再度禀报道“丐帮的张方发来消息,他与魏公子曹丕就要赶到江夏的安陆城了让我们给于一定的方便”
唔
当这一条消息传出,关麟眼睛突然凝起。
说起来,自打关麟刻意放曹丕返归曹魏,且在他身边布下了丐帮的张方后,事情就已经开始按照关麟预想的模式发展。
他必须让曹丕顺利的回去,然后在曹操最后的这几年,爆发出逆魏内部最大的隐患,也是足以让曹魏四分五裂的关键隐患。
世子纷争。
倒是不曾想,张方带曹丕过河后,竟没有选择走淮南
反倒是走了一条看似危险的道路“江夏”
这与预想中的计划是有些偏差的。
当然,这有曹丕心机阴沉的缘故。
或许经历了东吴为质,曹丕也成长了,会感悟出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但同样,或许曹丕还有其它的想法。
张方与曹丕每日相伴,也不可能把一切都详细的报送过来。
但既来江夏了,那
仿佛是突然想明白什么。
关麟那原本凝重的面颊渐渐的和缓开来,他的嘴角也迅速的咧开,露出淡淡的笑意。
他笑着说“车到山前必有路,这不,曹丕是给咱们送来神助攻啊”
刘封郁闷了,自从见过刘备,回到府邸后,他就把自己给关在了屋子里,整个人极致的郁闷与消沉。
昏黄的灯光下,他的身影显得格外孤独与落寞,双手环抱在胸前,目光空洞地凝视着前方,仿佛整个世界都与他无关
“唉诶呀诶呀”
双手无力的摊下,他的脸色愈发的苍白,嘴角挂着一丝苦涩的笑容,仿佛在自嘲整件事发展的过程中,他自己的无能与无奈。
“怎么就就唉唉呀”
又是一声彷徨下的感慨
这一方空间中,仿佛永远弥漫着一种沉闷与压抑,这让刘封感到窒息。
有那么一刹那,他心头生出了一种强烈的预感,他自己仿佛陷入了一个无尽的深渊,四周一片黑暗,找不到任何出路。
他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波动,可嘴上却只是轻声喃喃“怎么这到底怎么回事儿,怎么就就”
正直这时
“啪”的一声,屋子的大门被推开,是马谡,他眉头紧锁的步入了这里,“公仲刘封,我找你半天了,你原来已经回来了,还藏在这里你怎么了”
曾经的马谡,是刘封的希望,是他指路的明灯。
可现在刘封的心情仿佛被厚重的阴霾所笼罩,哪里看得到半点希望与光明
“幼常我伱唉唉”
看出了刘封的沮丧与颓然。
马谡三步并做两步,行至刘封的身前,双手按在他的肩膀上,用力的晃了晃他,“公仲你这是怎么了方才听到,那刘禅竟是效仿那关家逆子用一番歪理说服了你爹,说服了诸葛孔明,是这是他走了大运可这又与你何干哪你不就是为了去求情么即便没能表现出兄友弟恭,手足情深,但至少至少不至于受到责骂,不至于如此颓然吧”
的确。
诚如马谡所言,方才刘封一无所知的在那关键时刻,在那弟弟刘禅力挽狂澜,逆风翻盘后向刘备“滑稽”的求情
果不其然
事态的发展,也完全与他预想的方向截然相反。
随着马谡把话题引到这件事儿上,刘封不由得眼神迷离,方才的景象再一次跃然于眼前。
那时,刘备是与诸葛亮、法正、赵云、张飞等人一起走出房舍的。
而刘封则几乎是声泪俱下的跪在了刘备的面前,语气痛惜哀婉“爹,阿斗是孩儿的挚爱兄弟啊,他犯了大错,顶撞父亲,固然不孝可孩儿为人兄者,没能教好弟弟,也也难逃罪责,爹若还有气就洒在孩儿身上吧,就饶过阿斗弟弟吧他还小,还不懂事啊”
随着刘封的话刘备的脚步停住。
可他没有低头,也没有正眼看向刘封,诸葛亮倒是把眼眸望向他,却也如刘备般一言不发。
还是杨仪性子直,讥讽似的吟道“好一副感天动地的兄友弟恭啊”
法正的话则没有那般客气,他直接问刘封“公仲公子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这一切不就是你事先预谋的么还有你爹大婚时我那番大醉,阿斗从荆州返回巴蜀路上的遇刺是不是也一并是你的预谋呢”
呃法正的这一句话,直接把刘封吓住了,让他恍然间有一种计划败露的既视感。
法正还在强调,“难道这些与公仲公子你,没有干系么”
这
在法正这并不严厉,但却“咄咄逼人”的话锋中,刘封真的要被吓尿了,他顿时完全的慌乱了,满眼、满面露出的是不可置信,是惊慌失措,是惊魂甫定。
而他的表情尽数被刘备、诸葛亮等人看在眼里。
“啪嗒”一声,刘封下意识的直接跪了,“孝直军师在说什么我我不知道啊我我来此是为阿斗弟弟求情来的孝直军师何何出此言呢”
刘封完全没有意识到,他已经有些语无伦次
反倒是刘备,他依旧是一言不发,甚至一如既往没有低头去看刘封一眼,乃至于,他完全无视这个“继子”的跪地
呼呼
刘封内心中喘着大气,可口中还是在狡辩“孝直军师,你说的是什么我我完全不知道我毫不知情啊”
“不知情”法正轻轻的吧唧了下嘴巴,继而笑了“不知情,那你跪什么”
呃这
有那么一个瞬间,刘封的心宛若冰锥一般。
毫不夸张的说,这一刻他已经想到了最坏的情形
暴漏了么一切都暴漏了么
如果暴露了,那那他会不会会不会
下意识的,刘封抬眼望向父亲刘备,只是父亲留给他的唯独一个深深的背影,他完全看不出父亲的喜怒。
也就是在刘封最无助的时候,法正的话再度开口,连带着还一把扶起了刘封。
“公仲公子,我方才乃是与你开玩笑尔,倒是你怎生如此胆小,如此心怯我话音刚落,你倒是直接跪下了,这可不像你啊”
法正的这一句“玩笑”,对于刘封而言,简直如奉大赦。
可即便如此,他也尤自后怕连连的、颤巍巍的站直。
“咳咳”随着一声轻咳过后,刘封感慨道“孝直先生猛然这么一说,这般气场,这般气氛下,是彻彻底底的把我唬住了也让我不自禁的跪下了,原来是误会啊是啊,这本就是一个误会啊”
嘴上这么说,可刘封依旧是有些露怯
“哈哈哈哈”法正却笑着朝刘封道“如此胆怯你父亲如何敢把这进攻汉中的三军主帅之位交给你啊”
啊
刘封一愣,无论如何,他也不会想到,法正冷不丁把话引到这里。
正直他错愕之际。
“主公就莫要瞒着公子了。”法正朝刘备道“也该把军令提前告知公仲长公子了吧”
果然随着法正的话音落下,刘备转身,颇为郑重其事的望向刘封,“公仲”
“父亲大人”
“爹方才与孝直、孔明,还有你子龙叔、你张三叔、黄老将军、马超将军商议,决定这汉中一战进击阳平关的首战让你去打,还望吾儿千万不要辜负了爹与这些叔伯的期望啊打个漂亮的大胜仗回来”
啊
刘备的话让刘封一惊。
汉中首战,阳平关让让他去打这这
要知道,此前刘封主动请缨多次,这阳平关一战尤自没有定下先锋人选,可现在怎么就怎么就突然选下他呢
当然,做先锋,打首战,这是刘封心向往之的,也是马谡替他谋划的“争夺世子”的计划中无比重要的一环。
但但无疑,此情此景下,就显得有些诡异了。
“不愿去么”刘备见刘封发愣,于是再度张口。
刘封“啪嗒”一声又跪下了,“孩儿领命,孩儿孩儿必定不辱使命”
答应是答应了,可刘封总觉得哪里古怪,可具体是哪里,他又说不上来
“好”
刘备只是留下一个短暂的“好”字,然后迈着沉重的步伐,直接走远。
他的身后,诸葛亮、黄月英、张飞、马超、黄忠、赵云也均是意味深长的看了眼刘封就像是每个人都怀揣着特别的心思,可这份心思又埋藏在心底。
依旧是张飞大大咧咧,他笑着感慨道“你这小子,嘿嘿”
感慨到这,张飞也走了
只留下刘封独自一人的错愕。
俨然,法正看出了刘封的错愕,他笑着说,“公仲啊,这是你爹对你委以重任哪,能否让这些叔伯刮目相看,就看你这一战了,倒是这些时日,你二弟阿斗的表现惊艳了所有人,你与阿斗都是你爹的儿子,你爹如何不对你寄予厚望呢”
说到这儿,法正又一次拍了拍刘封的肩膀。
然后昂起头最现在就是,也追着刘备出门去了,只是,他抬头之后,嘴角迅速的咧开,露出的是一抹耐人寻味的笑意
可惜,如今惊魂甫定的刘封是无暇注意到这一抹“夺人心魄”的笑意了
此刻
刘封娓娓将方才发生的那诡异的一切都详细讲述给了马谡,他的双眉深深的凝起。
“我事后打听才知道,原来是阿斗那废柴竟用胡搅蛮缠说服了我爹他们真是走了狗屎运了”
“可我爹让我带兵打汉中是什么意思幼常,你帮我分析分析下啊,这这到底什么情况”
“幼常,你倒是说话呀说话呀”
方才还是马谡一句句的问
这回,当刘封把事情娓娓道出后,就变成刘封一个劲儿的问,反倒是马谡沉默了他揣着下巴,宛若陷入了某种深思之中。
这这
十息二十息
五十息一百息
足足百息之后,终于,马谡的眼睛睁大,而他一张口的第一句话便是,“公仲啊,你已经没有退路了,这一仗要么打出威名,打出三军中的威望,让主公必须将世子之位留给你,要么一切的一切,怕是都要开始清算了呀”
这一番话,让刘封一怔
马谡却迅速的双手按住他的肩膀,他一边猛烈的摇晃,一边说“公仲啊公仲啊你、我已经走到绝路上了,阳平关一战不成功就就成仁”
短短的一句话,可马谡磕绊了三次以上,但哪怕如此,他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尤自低沉、厚重,就宛若最后的铮鸣
蜀中与汉中,即将要到来的肃杀之气,如同无形的重压笼罩在成都城的城头之上。
寒风呼啸,犹如狼群的悲鸣,在空旷的城楼间回荡,卷起一阵阵细小的雪粒,打在脸上,带来刺骨的寒意。
就连城砖在即将到来的风雪的侵蚀下也显得格外沧桑,每一块砖都仿佛诉说着历史的沉重与岁月的无情。
这是何等漫长的一日啊
这又是何等默契的一日
“踏踏”
“踏踏”
黄昏之下,不同的城梯传出相同厚重的响动在那一道道低沉的脚步声中,两个男人步履从容的走上城头,一个轻摇羽扇,一个凝眉微思,仿佛他们走的每一步,都在思索着天下大势。
他们几乎同时登上城楼,四目相对那是两双深邃而明亮的眼睛,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辰,透着洞察一切的智慧。
“踏踏踏踏”
又是一阵脚步,他们一道踏上城楼,一阵风迎面吹来,将两人的衣袂轻轻掀起。
诸葛亮的头发显得有些凌乱,在风中飘扬,与羽扇的舞动交织在一起。
法正的发丝也轻轻飘动,却更显出他面容的刚毅与沉稳。
城头之上,视野开阔,远处的山川、近处的城池都尽收眼底,诸葛亮凝望着远方,终于,他开口了,“我没想到,派刘封去打阳平关这样的计策,会是孝直你提出来的我更没想到,你提出后,主公竟竟会答应”
诸葛亮说话间,眼眸抬起,仿佛能透过层层云雾看到未来那阳平关下的刀光剑影景象。
法正沉吟了一下,方才张口“孔明啊,今日我不想说刘封倒是想与你聊一些推心置腹的话题”
说到这儿,法正郑重其事的望向诸葛亮“孔明啊,这天下的一统需要像是萧何那样的仁人君子,却也需要诸如高祖那样的卑鄙小人,一些光明磊落的事情,孔明你去做,主公也能去做,但若是一些诡谲阴险、小人行径的事情,就轮到我法正了,这些事儿,我法正当仁不让啊”
这
法正没有回答诸葛亮,可仿佛他的话,每一句每一个字都在回答诸葛亮。
呼
深深的呼出口气,诸葛亮张了张嘴,却又把要说的话悉数吞了回去,他的神色带有几许落寞,但很快又恢复了往昔的光彩。
俨然,智慧如他,他能体会法正那番话那字句中的含义。
这时,法正的话还在继续。“孔明啊,我法正的技能是恩怨哪,有恩必报,有仇必还,呵呵,云旗既将我从鬼门关拉回来,我就必须要担起一些事情来”
“哪怕这些事情非正道,非王道,非仁道哪怕这些事情是不耻,是邪恶,是卑劣,但只要是对三兴大汉有利的,只要是对吾主有利的,我法正还是那句话当仁不让如果,要颠覆这寂暗的世道,必须要有一人背负下所有的憎恶,孔明你当让开,这份憎恶就全让我来承受吧”
说到这儿,法正沉默了许久,最终才在诸葛亮那复杂眼瞳的注视下说出了最后一句。
“储位不定,蜀中不宁,大汉不兴”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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