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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五九章 三分天下不再,吴主孙权谢幕——
    atbaatba牢狱外是如磐的暗夜,牢狱中,昏黄的烛火下,孙权的话仿佛就要将那仅存的烛火也给彻底熄灭。

    孙权的声音愈发激昂,声调越来越大,语气也变得愈发的郑重与一丝不苟。

    “父亲的死,孤已经丧失了对人的情感,兄长的死,让孤丧失了对亲情、情义的渴望,让孤更看清了这个尔虞我诈的世界,周瑜、太史慈呵呵,他们太霸道了,孤爱他们,所以孤也更狠你们所以孤才要杀了他们孤有什么错孤能给的,孤就能收回,孤不给的,他们不能抢你们明白么”

    说到这里时,孙权注意到了人群中,他的儿子孙登也在,他“哈哈哈”大笑了起来,然后望着孙登,孙登站在鲁肃的身侧,牙关紧咬,努力的克制着自己,努力的不发出声音来。

    孙权狠狠的说“便是儿子,又算个什么东西无论是世子之位,还是大都督的印绶,孤都能给他砸了”

    “鲁子敬、甘兴霸、凌公绩还有你们、你们你们很利害,孤一直依赖着你们,可孤依赖的人,孤都会忌惮,其实孤忌惮你们和忌惮那曹操、关羽是一样的。”

    “对你们也曾一次次的劝孤,可孤时时刻刻都在想,为什么劝孤的是孤如此依赖又如此忌惮的你们,你们有的是百官之主,有的是士族楷模,有的手握重兵哼,你们是不是觉得没有你们,孤的东吴就要亡了你们来威胁孤可你们谁又知道,孤怕的东西,让孤恐惧的事儿够多了,会在乎多灭国这么一条么孤一生为了利益,委曲求全,但唯独在消除恐惧这件事儿上,孤,不度德量力”

    说到这儿,孙权似乎完全释放了一般。

    他站的笔挺,宛若一个高高在上,却又无比落寞、悲凉的孤狼。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在短暂沉吟了片刻后,他又发出新一轮的苦笑,仿佛,他还有千言万语还要无尽的诉说一般。

    这些话,关麟听在耳中,意识到孙权的不甘,或许并不是东吴亡国,不是他从那高位上被推下,而是哪怕到最终,他依旧没有战胜他心头的恐惧。

    “天下天下就是个烂摊子。”孙权的声音开始露怯,“都说孤统兵不行,十万大军被张辽八百杀退,可孤是蛮夷啊,孤以江东一隅对抗华夏孤的对手、仇敌皆是枭雄,他勇敢刘备是枭雄,他无畏曹操是枭雄,就连你连你关麟也是枭雄,与你们比孤又算个什么东西”

    “诚然,孤发展了江南,建立了海军,发现了夷州,巡游南海,扶南、堂明、林邑等国都向孤俯首称臣,孤还开辟了与辽东、高句丽的航道,孤让百姓免于战乱,孤让他们过上富庶的生活,孤将山越收为己用,可可哪怕如此哪怕成为江东继往开来的第一人,那又有什么用孤依旧治愈不了这一生的恐惧啊”

    “每当睡下,父兄的尸身,叛将的铠甲,权臣的话柄,刘备的战剑,关羽的大刀,曹操的奸笑,士族的嘴脸,众臣的责骂这些就快要快要将孤吞噬了。烂摊子孤,孤谁都不信,谁谁都不信也罢,呵呵事已至此,孤孤决定不问苍生,孤还是去问过鬼神吧”

    随着最后一句话的落下,孙权缓缓的坐下,他背对着众人,他将压抑在心头这么十几年的话悉数吟出他彻底释然了一般

    他再不说话,仿佛周围的一切再与他无关。

    渐渐的,他双臂抱膝,他蜷缩起了身子,他像是一个畏惧一切的小孩子般,慢慢的挪到了墙角。

    或许,曾经他的疆域十分辽阔,可现在,属于他的只有那方寸之地,只有这里,让他能浑然忘却恐惧,在紧张与不安中等待着死神的降临。

    反观关麟,反观所有站在关麟身后,默默的听过孙权这一番话的“东吴故吏”

    他们中,有的发出粗重的呼气;

    他们中,有的怒斥孙权的强词夺理;

    他们中,也有同情孙权的,觉得他哪怕是昔日的江东之主,可最终也不过是一个可怜人罢了。

    唯独关麟,在听过孙权这么长的一番话后,他缓缓的走到了孙权的身前。

    他没有去评价孙权的话,也没有用上位者对下位者时的口吻去讥讽孙权。

    他站定了许久,方才说道“人嘛,谁没有苦难,你渡过生命之河而必须踏着的那座桥,谁也不能为你建造要战胜心魔,除了你自己以外,没有人能帮到你”

    唔关麟的话,关麟那和缓的语气,让孙权微微抬眸。

    他并不是因为这短暂的话语就有所感悟,而是觉得这个时候,关麟竟是用如此平静的语气,完全没有那所谓胜利者的姿态。

    关麟的话还在继续“人生的本质就是不确定性,从头到尾都充满着无常,你追求的克服恐惧,换句话说你追求的其实是十足的安全感,但所谓的安全感,这不过是个假象而已谁会没有恐惧谁会永远的身处安全的环境中真正能提高所谓安全感,能克服恐惧的,其实是提高我们与不确定性相处的能力罢了比如,在你不会恐惧的事情上去积极努力,在你无比恐惧,不能掌控安全感的事情时保持淡定从容的心态,仅此而已这才是所谓人的修行”

    这

    如果说方才孙权只是惊诧于关麟的姿态,那么现在,他的话竟有些发人深省,竟有些让他莫名的感悟出什么。

    关麟的话还在继续,“在这点儿上,你可真比不上我大伯,试想一下,我大伯昔年颠沛流离,他就不恐惧就有安全感么曹操不容他,他接受并努力一生,当阳的时候以人为本,携民渡江,越难越稳,所谓颠沛险难,信义愈明,势逼事危,言不失道,恋赴义之士,甘与同败他若与你一般越败越恐惧越败越猜忌那哪来的如今惶惶然的蜀汉哪来的这南北对峙,哪来的这三兴大汉的希望”

    啊这

    当关麟的话悉数吟出,孙权眼中的茫然不见了,好像他苦寻了一生的那克服恐惧的方法,终于在今天依稀感悟到了一些答案

    恐惧,只是假象

    与恐惧相处的能力,才是修行么

    这

    孙权不由得深思,不由得遐想,仿佛关麟的话为他打开了一扇全新世界的大门。

    只是

    就在这时,腹中那原本隐隐的痛感开始变得剧烈,开始如同波涛汹涌一般

    “唔”

    下意识的,孙权捂住了他的小腹,面颊上也露出了痛苦的模样,可他口中尤是喃喃“恐惧假象,假象么”

    关麟注意到了他的疼痛,算算时辰,那毒药也差不多该发作了。

    索性,关麟蹲下,抓住了孙权那苍白、冰冷的手,作势像是在他的手中拍了拍,在外人看来就像是对一个将死之人的宽慰一般。

    然后转过身,迈着铿锵的步伐一言不发的离去。

    “踏踏”

    随着关麟离开,那些跟随关麟而来的,那些昔日孙权的故吏,他们一个个最终深深凝视了孙权一眼,带着各种各样的心情,露出各种各样的表情,他们也转过身跟在关麟的身后,徐徐离去。

    鲁肃是走在最后的那个,他等所有人都走远一定距离,他最后留下一句,似乎是问孙权,也像是在问他自己。

    “仲谋,若东吴没有亡国,那继太史将军、周都督、黄老将军被你除掉之后是不是下个要除掉的就是我鲁肃了”

    这话传入了孙权的耳畔,可他没有抬头,他的脑袋压得极低,像是周围任何的声音都不会再影响到他。

    宛若,这已经是他的落幕,他选择的孤独的落寞

    “也罢”鲁肃摇着头,转过身,他背对着孙权,像是告诉孙权,也像是自言自语,“仲谋,在你心头,江东是不是注定不会有一个活着的大都督注定不会出现任何一个有可能成为权臣的人啊是这样的吧是这样吧”

    无疑,在所有孙权故吏中,鲁肃是最痛苦的那个

    可悲啊,可悲啊

    鲁肃是把将心向明月,可奈何,奈何明月却却照进了沟渠沟渠

    他有志为孙权,为东吴殚精竭虑,可孙权却却要他的命

    “仲谋,仲谋啊你败在恐惧,败在畏惧,败在你不够大气啊”

    最后留下一句,鲁肃长袖一甩,愤愤然的离去。

    反观孙权,他一如既往的低着头,仿佛鲁肃的话,不,是任何外界的声音都已经完全无法影响到他。

    可唯独,唯独孙鲁育她站的位置,让她看的清清楚楚,在鲁肃转身离去的那一刻,她的父亲眼角落下了一滴晶莹的泪珠。

    这让他意识到,父亲或许会因为恐惧杀掉太史慈,杀掉周瑜,杀掉黄盖,可他绝对,绝对不会加害鲁肃。

    父亲从未将鲁肃视为臣子,视为手下,父亲视鲁肃为亲人,为兄弟啊

    “嘀嗒”

    那流出的泪水最终还是滑落到地上,很快被这牢狱中的冷气所凝结,也就是这时,孙鲁育注意到父亲手中竟握着一张折纸。

    “这是”她忍不住轻呼。

    “是关麟留下的。”孙权又一次张口。

    “上面写了什么”孙鲁育好奇,可她突然意识到,现在不该关心这个,她连忙又关切的问“爹是不是已经感觉”

    不等她把话讲完,孙权一边捂着小腹,一边展开了那折纸

    然后,折纸上的内容一览无余的映入他的眼帘。

    是两个数字

    准确的说,是“公投”之下,百姓们决定杀他的数量,和百姓决定饶过他的数量。

    这本没什么

    可偏偏,那数字间巨大的悬殊,使得孙权整个怔住了。

    这一刻,仿佛腹中的疼痛都止住了一般,他霍然起身,他双手牢牢的举着那折纸,一双眼眸目不转睛的盯着上面。

    十息二十息

    五十息,一百息

    整整百息,孙权一动不动,就看着这折纸上的文字。

    江东共计二百一十六万百姓。

    所统计的一百七十万人中,超过九成,他们的决定都是放孙权。

    只有少数的一成,他们才因为“仇恨”,故而坚决支持杀掉孙权

    所以,所以

    牢狱外那些谩骂声不过是他孙权“少数”子民的愤慨,更多的人是是拥簇他的

    是是爱着他的

    这些年,他孙权从不是一无所有,他在恐惧之余,他在江东做的一切是有意义的,是万千黎庶能看得见、摸得着的,他是会被这一方土地上的黎庶铭记的。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孙权再一次宛若癫狂般的笑了,月光透过云层,跃过窗子,苍白的照亮了这漆黑的牢狱,在角落中,孙权发出凄厉的长笑,状似癫狂。

    那笑声中充满了自嘲和无奈

    伴随着那笑声的是他脸上流淌着的闪闪发光的泪痕,就像是一条条悲伤的小溪,他在泪水中抬起头,隔着窗子,望向那片漆黑的夜空,双眼中闪烁着的是深不见底的情绪。

    像是绝望,又像是希望,像是不甘,又像是释然

    他的笑声越来越大,越来越疯狂,仿佛是要将内心的情绪彻彻底底全部都释放出来。

    一时间

    哭泣和笑声交织在一起

    那是一种哭中带笑,笑中带哭的声音

    痛苦与自嘲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种独特的旋律。

    终于终于

    在良久的哭泣与大笑过后,孙权静静地坐在那里,眼神中突然富有光彩

    他的脸上还挂着泪痕和苦笑的痕迹,但她的眼神中已经没有了悲伤和绝望,只剩下最终那深深的平静和释然。

    “关麟哪,孤还要感谢你啊感谢你让孤在临终之际,看到这公投的结果你让孤在九泉下也能瞑目啊,孤谢你,孤真的要好好的谢谢你啊哈哈哈”

    “可关麟哪,孤又恨你,恨你将一切都算计在你的棋盘里,孤昔日的东吴国主,这江东的主宰者,可于你而言,比便是如棋子一般,任凭你执子间生杀予夺你你究竟是菩萨还是阎罗哈哈哈哈哈哈哈罢了,罢了至少,孤能瞑目了,罢了罢了”

    说到这儿,突然胸腔中一口血猛地涌上喉咙

    毒性发作了

    “啊”

    随着孙权的一声沉闷的声响,他的双瞳瞪得硕大,他的心紧紧的崩起,他知道

    来了,来了

    该来的,还是来了

    他,没有表现的特别挣扎,相反失去了恐惧与临死前,心头彻底的释然,仿佛让他能够安然接受这一切接受着宿命中死神降临的一刻。

    “小虎莫忘莫忘”

    孙权已经无法发声,但孙鲁育重重的点头,仿佛是在用行动告诉父亲,她答应的一定会做到

    而这也让孙权的最后一丝牵挂彻底释怀,他缓缓地抬起手,似乎在向这个世界告别。

    他的手指在空中轻轻摆动,仿佛在弹奏一曲最后的挽歌。

    那曲调中充满了哀伤和怀念,却也透露出一种深深的释然和宁静。

    最终,他缓缓地闭上了眼睛,嘴角依然挂着那丝释然的微笑。

    他的呼吸渐渐变得微弱而缓慢,最终停止了。

    整个牢狱顿时陷入了一片寂静之中,只有孙鲁育手中,那提起的烛火那微弱的烛光在默默地守候着他。

    守护着这个一代东吴雄主那离去的灵魂

    平静

    宁静,一切的一切,一切有关东吴的征程,一切三分天下的回忆,仿佛都在这一刻画上了最后、最完美的休止符。

    孙权属于他的时代,彻彻底底的结束了。

    属于他的痕迹,也即将随着他的陨落而随风飘逝。

    他不像是一个英雄般的死去,但他脸上最终露出的是骄傲和满足的笑容,他是带着笑容离去的这仿佛,就是他对自己一生征程的肯定

    笑声,突然扬起,又迅速的收敛,然后万籁俱寂只剩下风轻轻地摇曳着道旁的枝叶,发出“沙沙”的轻响。

    结束了么

    结束了

    孙权的死,仿佛为东吴一切的纷争,为东吴民心的归附画上了一个句号。

    可同样的,他的死,也引起了一些人的谈论

    比如陆逊。

    月光如一束束柔和的丝带,静静地洒落在小径上,陆逊与儿子没有驾马离去,而是牵着马,踏着这淡淡的银辉,缓缓地在夜色中散步。

    陆逊走在前面,背影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宽广,陆延紧跟在父亲身后,他的目光好奇地四处张望,时而低头思索,时而抬头望向星空他像是有心事。

    “怎么”陆逊停住脚步。

    “爹,都说马之将死,其鸣也哀,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陆延款款开口,“可孙权为何明知将死,却在临终之时说那些他屠戮忠良时的心中所想就没有人逼着他,他不说不就行了,何必承认了那些,自取污名呢”

    陆延最终还是抛出了他心头所有的疑窦。

    陆逊顿了一下,似乎是纠结了一番,到底要不要讲述给儿子,可最终还是在陆延那望眼欲穿的眼神中妥协了。

    “吾儿,你是觉得孙权是疯了是心态崩了所以才胡言乱语,把一切都讲述出来的么”

    “难道不是么”

    “为父总是告诫你,看事情要看到其内在”陆逊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接着说,“你试想一下,若孙权不亲口说出他做的这些恶事,屠戮忠良的事儿,如何让江东文武对他彻底死心而这些江东文武若是还对他心存幻想,对孙氏一族心存幻想,那且不说云旗不会用他们,单单孙氏一族也将成为云旗眼中最大的威胁”

    啊

    陆逊的话让陆延怔住了,父亲的话让他又一次意识到,是自己肤浅了。

    也正是体会到这点,他下意识的吟出“原来马之将死,其鸣也哀,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这话不假”

    陆逊微微颔首,然后接着说,“孙权便是屠戮了忠良,可他本性不坏,或许真如他所言,他只是因为小时候生长的环境,见识到的杀戮与诡计,让他一生都笼罩在恐惧之中,他他固然曾经是赫赫一方的诸侯,可他也是个可怜人哪”

    “如此死掉保全了孙氏一族,让所有旧部得获信任,让万千黎庶铭记于心,如此也不枉费他在这世上走了一朝。”

    说到这儿,陆逊正直深深的感慨。

    突然

    一道清脆的女声在这静谧的夜空下,显得有些突兀,“云旗公子在哪我我有东西要交给他”

    陆逊回头

    发声的是孙鲁育

    东西

    陆逊不由得心头喃喃

    这个时候,难道是孙权还嘱咐他的女儿,要交给云旗什么么

    正是基于这般想法,陆逊更仔细的去观察孙鲁育,却见她带着一副包裹,很明显包裹中藏着的是几卷竹简。

    这

    突然间,陆逊就有一种强烈的预感。

    孙权这临终嘱咐女儿带给关麟的信,必定是无比紧要的事儿

    陆逊隐隐觉得,会有大事儿要发生

    洛阳城。

    在深沉的月夜下,曹操领着程昱走上一处高台。

    站在这高台上的曹操,他抬头仰望天穹,那双深邃的眼睛里闪烁着凶狠而冷冽的光芒,仿佛一头凶猛的野兽在暗夜中凝视着猎物。

    高台正前便是一望无际的群山,群山之后再行百里,便是他心心念念的许昌城。

    曾几何时,他便是从这里被赶出来的,也正是因此,他每一刻,每一息,都期盼着能够昂首阔步的再回去

    在傲然站立在那许昌城的城头,告诉那刘备,那关羽,那关麟他曹操回来了

    就在这时

    “大王”许褚匆匆登上高台,看到程昱也在,并不遮掩,连忙道“马钧进展神速,如今在邙山已经筹备了一百之多”

    所谓的一百之多,自然是指代的某种能够天纵烈火,烈焰焚城的“大杀器”。

    曹操闻言毫无表情,程昱却是吓了一跳

    说起来,马钧率一众工匠赶制飞球一事,就连他也是只知道在邙山内,并不知晓具体的位置,更不知道进展。

    哪曾想,这才不过一月,就制出一百之多

    马钧,真乃巧匠之神哪

    程昱还在如此感慨,曹操却微微扬起了嘴角,他的目光锐利如刀,透射出他那强烈的野心与欲望

    这是对权力的渴望;

    对胜利的执着;

    以及对敌人的冷酷无情。

    这种凶狠和冷冽,让人不寒而栗。

    周围的空气似乎也因曹操的存在而变得凝重起来,月光下的微风也带着一丝寒意。

    “大王不会是打算可”程昱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连忙张口,“可可关麟焚烧的是兵士,故而尽管杀戮颇大,可天下并无太多的声讨之音,但现在现在,无论是许昌还是宛城都有无数百姓啊臣并不是妇人之手,唯是忧心于大王的声望”

    程昱是想到了某件可怕的事儿。

    这就像是潘多拉的魔盒

    当有一个人打开之后,它的存在,便能让世间陷入万劫不复的灾难。

    反观曹操,他对程昱的劝置若罔闻一般。

    他狠狠的,一字一顿的张口,“孤素不畏人言”

    紧接着,他面朝着许都城的方向,字字如刀。“时局如此,百姓又算什么”

    “宁教我负天下人,休叫天下人负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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