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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六零章 谁挡关某的路?他的路便到尽头了!
    夏口,蛇山山峦之上。

    这是刘禅在一处穷僻的山村里住下的第二夜。

    昨夜还能安然入睡的他,今天整个人的神色都变得凝重了许多,他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向后仰在枕上。

    他翘着二郎腿,像是陷入了某种沉思。

    沉思了一会儿,他只觉得心神困倦,晕沉沉的,为免失眠,他强迫自己不要再胡思乱想,摒去脑中杂念,然后入睡

    只是,越是这么想,越是未能睡沉,浅浅地迷糊着,时间也一样不知不觉地过去,再睁开眼睛时,还是夜半,只过了寥寥一个时辰。

    再睡也睡不着,刘禅便穿上衣服坐起来,周围一片安静,只有隐隐风吹过的声音。

    这两天,他见到了太多类似于“鱼豢”这样的孩子,这些孩子与他年龄相仿,可他们的苦难却是那样的相似。

    比起他们

    刘禅简直是高贵到了天上,这些孩子是苦难到了泥地里。

    其实,这些本与刘禅无关,这也不是刘禅造成的,“生在罗马”与“出生骡马”是老天爷注定的,谁也无法改变。

    但,不知道为什么,刘禅竟会对他们“感同身受”一般,他甚至隐隐感觉到,他之前的贪玩、不用功、懒散简直是一抹莫大的罪孽

    山中,这些苦命的孩子,哪里有读书学业的机会哪里有什么婢女、仆役服侍哪里能吃上山珍海味

    呵呵,莫说是山珍海味,他们考虑的是怎么能有一口饭吃,怎么能活下去啊

    刘禅惶惶然看到眼前有一束光,他伸出手像是要抓住这光。

    可抓住了,却又让它从指尖溜过。

    正直神思漂浮之际,身旁突然传来脚步声,紧接着是关麟的声音,“大半夜的不睡觉,在这里发呆啊”

    刘禅的眉尖轻轻的挑了一挑,他注意到是关麟,可不及说话,却是当先一声“唉”的长叹。

    关麟的声音再度吟出。“你来的时候,可不是这样,怎么现在悲天悯人的”

    “我才没悲什么天悯什么人”刘禅连连摆手,他一副嘴硬的模样,可硬不过三息的时间,他的语气变得踟蹰“这山村里这山村里”

    关麟摆下几粒石榴,然后往嘴里一塞,然后将一张竹凳挪来,他坐在竹凳上,看着刘禅,伸手示意“别停啊,接着说。”

    刘禅咬了咬牙,也不知道是在组织语言,还是有些不知从何处说起。

    过了良久,他才说,“关四哥你还记得,这些山村里的孩童么”

    “你说的是鱼豢”

    “不止是他。”刘禅摇了摇头,接着说,“那个跟我一样大的姐姐,她一大清早就去山上捡柴,然后在村口卖柴,我问她为何要她卖柴家里没人了么你猜她说什么”

    “什么”

    “他说爹娘都生病了,弟弟也生病了,翁翁累垮了,她要不捡柴卖,全家都没有吃的了都要饿死,她说着说着就哭了”

    这

    经刘禅这么一说,关麟莫名想到了夏侯涓。

    这就是为何她的养父夏侯渊都当将军了,夏侯涓还是要去捡柴。

    就是因为小时候,夏侯家太穷了,穷到哥哥一家饿死,把女儿托付给夏侯渊,穷到为了养活夏侯涓,夏侯渊不惜饿死自己的长子;穷到必须替曹操顶罪,也要靠上曹嵩这棵大树让一家人全部都活下去

    但这世道上,又不是每个穷人,都有曹嵩这么个富亲戚。

    还是那句话麻绳专挑细处断,厄运专找苦命人

    刘禅还在张口“还有昨天早上,我去山泉洗脸,却看到了两个小孩子各自背着一箩筐的草药,正在林间歇息,哥哥先起来了,弟弟却依旧熟睡着,可能是要赶早市,哥哥拍打着弟弟的脸颊唤他起床,然后两人互相搀扶着,背着那重重的草药往集市去了我看他们的年龄,怕也就六、七岁的样子,后来听人才知道,他俩已经没亲人了”

    这

    只有六、七岁么

    别说

    刘禅讲述的这一条故事,真的让关麟有一些触动。

    不过很明显,刘禅的触动更大,这一个个小孩子正在经历的,让刘禅不由得审视自己的过往。

    这是任何大儒都无法赋予的最生动的课堂。

    刘禅的声音还在继续,“再说那鱼豢,咱们住在他的家里,他与婆婆已经过的够苦了,可婆婆还是做了一盆菜,蒸了饼让我吃。”

    “其实这菜一点都不好吃,可哪怕这样,我看到舀菜时,鱼豢也只是给他自己舀了一口菜汤,他要把更多的菜让给咱们,然后他蹲在角落里,拿饼蘸着汤吃,可他脸上的笑是藏不住的,像是哪怕这样,对他而言都是极大的美味还有婆婆,她没有拿饼,也没有吃菜,只是不知道从哪,摸出了一块儿都发霉了的菜饼那能吃么可可她一直在笑,一直在笑。”

    说到这儿,刘禅已经快到泪崩的边缘,可他还是接着说,“还有还有今天正午,子龙叔送来一大盆菜,让村里的孩子都来吃,可我看到有有三个孩子舀了菜后,一口都没吃就往回跑,我偷偷的跟着他们回去,原来他们家里,要么就是相依为命的弟弟,要么就是生病的爹娘、翁婆,要么要么”

    这时候,刘禅的泪已经涌出,鼻息间的啜泣,让他根本无法继续开口。

    这这只是一口饭哪

    这这只是一口最朴素的饭哪

    这,这饭甚至,在刘禅看来,若是于左将军府的伙房里端来,他一定会颇为嫌弃,继而一口不吃。

    终于,随着这一阵泪腔过去,刘禅咬着牙,接着把话说完,“要么,他们会收起来,等家人回来一起吃这小小的一碗饭,可能就是他们三日,甚至五日的口粮啊”

    “还有还有哥哥背着襁褓中的妹妹来领饭的,还有还有九岁的男孩儿跟着他爹一起下地耕种的,那那熟练的动作,让我看的看的只觉得心疼”

    说到这儿,刘禅又一次在情绪上崩溃,止不住的泪水如泉涌般“啪嗒、啪嗒”的就往下流。

    穷人家的孩子让他觉得心疼

    可谁又不心疼呢

    这时候,关麟没有去安慰刘禅,他刘禅自己领悟到的,比他要引导、讲解的更强得多。

    刘禅今夜像是个话痨一样。

    或许十二年来,他所有的感动都要在这一夜悉数爆发,“这些山村里的孩子,有的比我大,有的比我小,可无论大的、小的,无论是力气、毅力、吃苦,我都比不上他们”

    “小时候诸葛师傅让我背,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那时候我不懂,只觉得这些字他们不认识我,我也不认识他们,可现在,我好像突然就懂了”

    “噢”关麟郑重其事的询问,“说说看”

    刘禅顿了一下,“其实那意思,诸葛师傅都讲过一百次了,可我一直不明白的是,为什么上天要将大任降落在人的身上,一定要先使他的内心痛苦,使他的筋骨劳累,使他经受饥饿,使他受贫困之苦,使他内心不如意今天看来,我全懂了,因为比如这些山里的孩子,他们就是这样的环境啊,也是这样的环境,让他们养成比我更坚定十倍的性格,这样才能成大器啊与他们比,我我是那样的不堪”

    好

    这一声,不是关麟心头呐喊的,而是赵云。

    赵云护卫阿斗的周全,再加上前车之鉴,自然,刘禅深夜从屋中走出,赵云当即就追了上来,默默地在身后跟随。

    故而,关麟与刘禅的对话,包括刘禅仿佛突然开窍一般,吟出的这一番“大道理”,赵云悉数听在耳朵里。

    厉害啊厉害啊

    赵云除了惊叹刘禅心智成长的速度如此惊人之外;

    也惊骇于关麟那不可思议却卓有成效的教导。

    这山村来的太对了

    这边,赵云还在感慨。

    那边,关麟已经开始语重心长的问刘禅。

    “所以,你想表达的是什么”

    刘禅立刻回答“以往黄皓总是带我玩,我的眼里除了玩闹,什么也没有,可现在,我懂了,如果没有我爹,那我与这些小孩子没有什么区别,甚至,就是三个我绑在一块儿也比不上他们”

    “这倒不尽然。”关麟比划着揉揉肚子说道“至少,他们三个绑在一块儿,也没有你重,在重量上你还是很厉害的”

    关麟是开玩笑,以此让刘禅的心情和缓一些。

    可现在的刘禅,心情沉重,哪里笑得出来。

    就在这时

    不远处突然传到一道声音,“吾儿,吾儿”

    这声音吸引了关麟的主意,也吸引了刘禅的注意力,两人迅速往那边走了几步。

    却看到一个老态龙钟的翁翁正拄着拐在山林间寻找他的娃儿。

    “这么晚了他家娃娃还没回来么”刘禅忍不住问道。

    “什么娃娃不娃娃的,老翁这把年纪,他儿子你得唤叔伯”关麟适当的提醒了一句。

    “吾儿吾儿你到底在哪里”

    这老伯的声音再度传来,宛若夜半时分的孤魂野鬼。

    关麟与刘禅有些害怕,却更是好奇,两人正要进一步靠近,却被一双大手,分别将两人拉住,两人回头,是赵云。

    “子龙叔”

    刘禅先一步张口。

    赵云则是向关麟示意,然后他指着那老者淡淡的道“我已经提前问过了,这老者三十多年前丢了儿子,从那时起,每一夜都一遍一遍的在山间找”

    “那他儿子呢”

    “听说去当兵了,那时候山里的很多小孩子都想立功,想当官于是去从军。”赵云细细的讲述起来,“可战场无情,哪那么好当官那时候地方军跟黄巾军打打一场败一场,于是,许多官兵就带着人去村子里杀百姓,割了首级冒功”

    “这位老伯的儿子是个小头目,他举报了他们将军,哪曾想他却被绑了,然后堵了嘴杀了倒是为了息事宁人,从那时候起,那些官兵再也没有来这个村子里杀村民冒功。”

    “那后来呢”刘禅一双眼睛睁的浑圆硕大,“就就没有人替他讨回公道么”

    “公道呵呵”赵云笑了,“在这礼乐崩坏的乱世,哪有公道谁又会在乎平民百姓的死活能放过这村子,已经已经是万幸”

    “所以”这一刻的刘禅瞪大了眼睛,他看看赵云,又看看关麟。

    恰巧

    那老伯的声音再度吟出,“吾儿,你回来啊吾儿爹给你点着灯,你跟着灯回来啊”

    声音越发凄怆,也让刘禅越发的激动。“所以就没有公道了人就白死了不平这世上竟还有这等不平之事”

    “或许”关麟终于开口了,“或许这就是你爹、我爹、咱三叔、诸葛军师、子龙将军,还有那一群有信仰的人,他们聚集在一起的意义吧”

    “他们想恢复的其实未必是汉室的名号,而是那个百姓心中,结束战乱、安居乐业、政通人和的太平盛世”

    随着关麟的话

    刘禅怔住了。

    关麟的话像是带着一种魔力,让刘禅遐想。

    这还是刘禅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感受到他爹在做的事儿

    这也是他第一次,对他爹,对诸葛师傅,对所有在做这件事儿的人产生的由衷、狂热的认同。

    这一刻,刘禅的手不由得握紧了,不由得揣成拳头。

    这一刻,他内心中有一股炙热的血液,仿佛在激荡着他在牵引着他,告诉他。

    结束战乱、安居乐业、政通人和的太平盛世阿斗,你也是其中重要的缔造者啊

    再没有一刻比现在,更让刘禅有一种“主人翁”的感觉。

    原来,这世上所有的快乐,都是有人为他在“负重前行”;

    原来,这世上所有的痛苦,都是为了两个字

    希望

    夜愈发的深了,也愈发的黑了,可这一夜,刘禅仿佛看到了光

    樊城以西的平鲁城,此间将军府正在举办酒宴,列座的有曹仁、赵俨、徐晃、严畯,还有包括殷署、牛盖在内的一干副将。

    曹仁举觞“本将军奉天子与魏王令讨伐逆贼,今日幸得东吴使者严先生辅佐,不胜荣幸,来,本将军敬严先生一樽。”

    曹仁这么说,已经将酒樽提起,可严畯的一门心思都在别的地方,他的眼睛始终注视着门外,像是在迫切等待着什么,浑然忘我一般,曹仁的话他是一个字都没听到。

    自然,更别说举起酒樽。

    这

    登时曹仁有点尴尬,在场的一干文臣武将也都悉数尬住了。

    在他们印象中,这还是第一位,不理睬“天人将军”敬酒的人。

    要知道,他是外来使者啊,按照使者的礼数,更不该如此啊

    “咳咳”赵俨坐在严畯的身旁,他连忙咳声提醒。“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严畯这才回过神儿来,看到曹仁向他敬酒,他登时会意,原本打算提及酒樽,但思绪还是在外面,于是提起了茶盏。

    “曹将军,我料想今夜会有消息,就以茶代酒,敬曹将军”

    呃

    怎么又是一个敬

    还是以茶代酒。

    看着严畯将茶水一饮而尽,一众文武中,反应快的已经回过神儿来,敢情方才曹仁将军是在对牛弹琴

    这下,曹仁有些不满了,酒也不喝,将酒觞放下。

    随着“砰”的一声,酒觞与桌案碰撞,发出剧烈的声响,其中的酒水飞溅而出。

    这下,满座寂然一片,唯独严畯,他依旧没有注意到这些,眼眸死死的凝视着门外,像是对那今夜“势必”传回的情报望眼欲穿。

    赵俨看气氛有点不对,连忙起身“哈哈哈哈”

    他一边笑,一边行至严畯的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将他的思绪牵引过来,然后张口“严先生啊,你这心神不宁的其实不至于啊,咱们子孝将军不都按照你的要求,连夜派人去打探了么若有消息,定会传回何至于如此杯弓蛇影呢这是酒宴,权且将军务放在一边,今夜不醉不归,如何”

    赵俨看似是在责备严畯,实际上,是以“杯弓蛇影”去解释严畯的行为,目的是让曹仁消气。

    所谓的不醉不归,更是给严畯一个台阶下。

    只是

    “不对呀”

    严畯的话依旧是顾左右而言他,他抬起头看了看天,一如既往的还是那一句,“不对呀”

    一如既往的没有进入这“酒宴”的节奏

    “什么不对”赵俨连忙问。

    别说,严畯的话还真把整个此间气氛给整的莫名严肃起来。

    严畯凝着眉,一本正经的说“汉水南岸的最高点就是在平鲁城的对岸,若是建立蓄水池,也只能是这边,而关羽为了隐蔽,势必会在夜深人静时动工,且外围防护森严,若我分析的不错,那这么近的距离,消息斥候应该把消息传回来了呀”

    这就是学者。

    当学者严畯把一门心思都放在“汉水流向”上时,他的眼睛里已经容不下任何其他的东西。

    他整个人也将全副身心的投身如此

    事实证明,学者的坚持是正确且富有成效的。

    就在这时

    “报”

    一道声音打破了此间冷峻的气氛,一名斥候飞奔入殿,单膝跪地,迅速禀报,“禀将军,已经查明,关羽在平鲁城南岸的山峦间挖掘蓄水池,且正在将诸河流的水道向此蓄水池挖通”

    这

    随着这一条禀报,曹仁、徐晃、赵俨、殷署、牛盖,几乎此间的所有人,眼眸均是睁大。

    唯独严畯他像是最后结论应证了他的猜想般,连连颔首。

    “对了,对了”

    “如此,关羽就能在七、八月之时,引水倒灌汉水北岸没错,他的目的果然是这样,果然是这样”

    随着严畯的话,曹仁再也按捺不住心头的悸动,他不顾身份的走下台阶行至严畯的身旁。

    然后他拱手,恭敬的朝严畯行了一个大礼。

    与之同时,还伴随着一句有些惊慌且谦卑的话句

    “先生救我”

    江夏,安陆城,鲁肃所在的驿馆之中。

    “锵啷啷啷”

    一道声音猛地传出,是大刀与三叉戟碰撞发出的剧烈声响。

    鲁肃本正在更换绷带,听到这声音,当即呼出一声“不好”,然后就往门外跑。

    可刚出门,就听到前院传来的咆哮声。

    “关云长,我家大都督这儿不是任你撒野的地方”

    声音浑厚有力。

    鲁肃如何听不出是吕蒙

    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自他口中吟出的那句“关云长”

    掠过西侧道,刚冲进正院的月亮门,就看见二、三道门之间的那庭院里人影翻动,打得甚是热闹。

    关羽使青龙偃月刀,吕蒙使白虎三叉戟,说起来吕蒙的身法在他这个吨位中,算是极其灵活的,而且戟法极其厉辣阴狠,锋芒所指,寒意碜人发根

    可与他对打的关羽,似乎依旧未尽全力,却牢牢的占据着上风。

    一手青龙刀,大开大合,游刃有余,力量之雄劲如酷阳烈日,仿佛将吕蒙那灵活、厉辣、阴狠的三叉戟曝晒在了阳光之下一般,令他几番冲杀,也冲不出青龙偃月刀的范围

    呼呼

    吕蒙一个劲儿的喘着大气。

    关羽却游刃有余的说,“关某来此乃为吾儿之死,向鲁大都督讨个说法谁挡关某的路,那他的路便到尽头了”

    说话间,关羽青龙刀挥砍,眼瞅着势大力沉的一击就要砸下来,吕蒙知道这一刀避无可避,可挡便是角力当今天下,谁人角力能胜过关羽

    一时间,左右是败,吕蒙竟是不知所措

    还好鲁肃来的及时,急呼一声,“云长留手”

    这话脱口,他本能般的又添了一句,“子明住手”

    吕蒙对鲁肃的话本就奉若神明,听到这话索性也不格挡,可这话,传入关羽的耳畔,他的丹凤眼却是猛地凝起。

    那裹挟着磅礴气浪的青龙刀一个回转,竟是朝鲁肃这边劈砍而去。

    “大都督”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吕蒙惊呼。

    鲁肃却是一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模样,非但不退,还向前一步迎上关羽的刀锋,双手却是背在身后,目光中没有胆怯,反倒是炯炯有神

    s

    看到历史类大神作者七月新番因癌断更,感慨万千

    他一直是我特别喜欢的一位大神作者,同样写的是三国,同样写的是匡扶汉室,我写的关二爷的儿子,他的是张三爷的儿子本还想追随着七月大神的脚步一起扶汉,一起建立一个政通人和的理想邦也从大神的文章中汲取一些养分,认识到我文章的不足,然后从而改进,可

    总之感触颇多,感慨颇深,之后要加强锻炼,杜绝外卖,小心呵护身体,再不透支身体否则,我有预感最后的归属一定是赚的这些钱都送给医院了,或者是人在天堂,钱在银行

    最后,请读者老爷们跟我一起祝福七月大神,百病全消,早日归来历史区可以没有牛奶糖,但不能没有七月新番哪

    本章完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找书加书可加qq群952868558</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