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戈和窦娴,也是原文中的主要配角。
他们两个戏份不少,十分拥护乾曜长老,但与沈怅雪关系不佳。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他二人都得叫沈怅雪一声师兄,可他们却又总是明里暗里地嘲讽他。
虽然对沈怅雪不好,但对其他弟子,两人却真是尽心尽力又温柔善良,对主角同样是体贴极了,相当善解人意。
除了总是在他面前说沈怅雪不好,叫他离他远点。
虽说两人为人似乎不错只是邱戈脾气急了些,窦娴有些笨而不自知。但,不论为人如何不错,光是看在一起说过“沈师兄人可不行你别真把他当师兄”这话的份上,钟隐月就看他俩不顺眼。
再加上穿书以后耿明机就跟他不对付,也不知道他私底下跟弟子怎么说的,竟然搞得邱戈都敢跟他正面嚷嚷。
再怎么吊车尾,他也是个长老。
再怎么修仙,这儿也是古代,上下等级长幼有序,他一个弟子,乾曜竟然把他说得敢和长老翻脸。
钟隐月越想,心中就越看不上那两个,便说“若如掌门所说,我想,玉鸾宫中弟子便已足够协助我,倒不必劳烦乾曜宫中的弟子了。若是他们同来,玉鸾门下的弟子反倒会心思松懈,磨炼不好了。”
掌门摇摇头“还是一同带上罢。听说你宫中女弟子那日遭了雷击,如今还在养伤。这等险事,她若身子不行,便不能去。能同你去的只有三人,他们又都还学术不精,谁都需要你去照拂。这妖物难以对付,我怕你应付不过来,还是带着那二人去罢。”
钟隐月哽了哽。
掌门说话很绝,钟隐月找不到能反驳的点,只好干笑着应承下来。
这事儿就这么拍板定了。
这妖物行踪成谜,有了消息就不能放过,掌门立刻催着钟隐月动身,要他今日中必须到那处落脚勘查。
钟隐月便回身对温寒说“你先回山备马车。我还有话与掌门说,不会费太长时间,很快就回山去。”
温寒拱手说是,回身就赶紧离开了。
钟隐月又看向沈怅雪“你也先走吧。”
沈怅雪点点头“那我便先去乾曜山告知师弟师妹们师尊之事,一会儿就带着邱师弟与窦师妹去玉鸾山寻长老。”
钟隐月点头“有劳你了。”
沈怅雪也向他一拱手,回身离开。
待他出了门去,钟隐月又回过头。
上玄山宫中,此刻就只剩下了他与掌门两个人。
还有站在钟隐月肩头上的青隐。
掌门又将手边的茶壶拿起来,为自己添茶“有什么事,是连旁的弟子都不能听的”
“自然是有的。”钟隐月说,“乾曜师兄此事,掌门打算如何处置”
“待我思虑一番吧。”上玄掌门说,“你为何问此事”
“此话冒犯,但玉鸾还是想说。”钟隐月道,“师兄心中有
恨,故而行此虐生之事。虽说如何处置还待商权”
说到此处,钟隐月顿了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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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目光几许踌躇,权衡了片刻此话该不该说。
掌门将茶递到嘴边,正欲喝下。听到他的话语突然没了下文,于是手上动作一顿,眸子一抬,看向他。
探究的目光与犹豫的目光四目相对。钟隐月稳了稳神,还是将话问出口“掌门可知,乾曜宫中那位沈弟子是何来历”
“我知道。”上玄掌门闻言,放下了茶杯,“我知道,他是灵修。”
钟隐月松了口气“既然掌门知道,话就好说了乾曜师兄虽说还不知如何处置,可既然他做的是虐生之事,那么怕是不好再做那位沈弟子的师尊。我看”
“此事无需处置。”
钟隐月被突然打断,愣了愣。
掌门面色淡然。
钟隐月眨巴眨巴眼。
掌门的神色太过坦荡,钟隐月都怀疑起了自己的耳朵“您说什么”
“此事,无需处置。”上玄掌门将双手合起,攥在身前,“沈弟子是乾曜捡回来的灵物,他二人已行过了拜师之礼。即使乾曜如今身陷囹吾,这沈弟子也仍然是他的首席弟子。”
“玉鸾,我知道你心有担忧,可首席弟子,那都是长老最亲的弟子,都是心头肉,怎么会将他视作与外头的妖物一般,行虐生之事”
“况且,不论做师尊的在外做了什么,在内都是师长。乾曜山宫的,没有一人不说乾曜是位好师长。更别提沈弟子还是首席,那可都是自己用着真心,一点一点,推心置腹教养出来的孩子。”
“乾曜用心教养,怎能你三两句话,就将这一切否定,还将他带出乾曜山天决山自古以来长幼有序,师尊既没对弟子做什么,那便无需他人操心。”
钟隐月目瞪口呆。
好半天,他才消化完掌门这些令他五雷轰顶的话。
钟隐月几乎语无伦次“可师兄已经虐生,这沈弟子又还是个灵修这如何还能放心”
“他何时身上有过那般伤”
钟隐月如鲠在喉。
“他何时在乾曜宫,受过和那狐妖一般的折磨”掌门说,“你不可因为乾曜做了错事,就将他打成与外头魔修一般的存在。他折磨狐妖,又不意味着定会接着迁怒于沈弟子。”
“若是真的动了歪念头,那沈弟子怎能做他首席弟子,又怎能长成今日这般仙风道骨的模样”
掌门一句接着一句,钟隐月很想反驳,却说不出话来了。
他深吸一口气。
“所以,掌门的意思是,”他一字一句,话尾微颤,“乾曜师兄虐生此事,并不碍着沈弟子什么事。不论如何处置乾曜师兄,沈弟子都要继续留在乾曜山中。”
掌门端起茶杯,低下眼帘“他可是乾曜宫的首席大弟子。”
没直接承认,但意思是他钟隐月说得没错。
钟隐月
别开脸,活被气笑了。
从上玄山回到玉鸾山,从山门处往山宫走的路上,钟隐月气得一边用力跺脚走路一边骂人。
“老东西我本来还以为这人还行,我真是在这破地儿待久了脑子都给冻坏了下头的都是一帮扶不上墙的烂泥,上梁能好到哪儿去操”
青隐从他的肩膀上跳下来,跃进雪里。
听到他这样骂人,青隐终于明白了。
她乐了“哦,你想把那只兔子从乾曜宫里挖过来。”
“是啊”钟隐月气道,“那姓耿的都虐生了这还不放他什么叫没虐待过他,他住在乾曜宫吗他亲眼看见沈怅雪过得好了吗我真服了那堆破话张嘴就来,他”
“你真以为他觉得沈怅雪过得很好”
青隐突然说。
钟隐月怒气冲冲指天骂人的手一顿,低下头“啊”
“你真以为,他觉得,沈怅雪,过得很好”
青隐耐着性子把话重新说了一遍。
钟隐月疑惑“不是吗他都这么说了啊”
青隐望着他诚恳的眼神,无可奈何地笑了声“你这人啊,真是又傻又聪明。怎么有的时候很机灵,有的时候就蠢笨如猪。”
“别骂我猪行不行”
青隐不理他这句,道“我告诉你,别说沈怅雪了,那老头对耿明机的责罚也不会太深。”
钟隐月震惊“啊凭什么不可能吧他可都虐生了”
“那又如何”青隐说,“那狐妖清白吗那狐妖秉性纯良吗耿明机堕魔了吗”
“既然没生心魔,也没有堕魔,就能对外说他所行之事并不全恶。”
钟隐月无言以对。
“虽说虐生之事十分恶劣,放在外面,必然是只有废去此人元丹,踢出山门一条路,可那是耿明机。”青隐说,“那是天下第一的耿明机,而你天决门有一半是靠着他才稳坐天下第一的。”
“今年,又还有仙门大会。上玄掌门自打与妖后鬼哭辛一战后便元丹受损,修为减半,近些年连法术都没用过几次若你是上玄,你如何抉择”
钟隐月骤然明白了。
上玄掌门不傻。
他知道沈怅雪是兔子,也知道他的日子过得不好,但他全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看不见了。
因为做这些事的是耿明机。
钟隐月突然感到后背发凉,心中也一阵悲凉。
“就因为他是天下第一,所以怎么都行吗”
“对啊。”青隐颔首,“因为他是天下第一。”
“所以,有人在乾曜手底下水深火热,他也可以视而不见”钟隐月笑出了声来,“这不荒唐吗”
“世道本来就是荒唐的。”青隐说,“你若真想救他,就只有一个法子。”
“什么”
“修炼啊。”青隐说,“还不明白吗这个山门如今从里烂到外了,谁修为高,谁便最有权势。”
钟隐月默然。
“你这些天也是,就顾着教那几个孩子,自己都没怎么修炼吧。”青隐说,“为什么不修”
“倒也不是没修我有趁着夜半闲散的时候修炼。只是不知是不是时间太少太碎,修为长进不算理想。要想境界突破,大约得到秘境回来之后。”
“太慢了。”青隐说。
钟隐月愣了愣“哎”
“那只兔子在那座山宫里,过得很不好。你若想救他,不能这样拖着,拖一日他便难过一日。之所以修为长进不理想,是因为你这些天来都不能把心一心一意地放在此事上,修为当然只能碎芝麻一样积攒出来。”
“这次回来,就闭关去吧。”青隐说,“你离大乘只差一阶。虽说离入秘境的日子恐怕两个月都不到了,但以你的天赋,四十天足矣。”
“在此期间,你门下的小孩就交给灵泽。她是我看着长大到今日的,可以托付。”</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