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黎明,空气还带着些许寒气,刺骨的冷风呼啸。
虽是冬天,但是太元州却没有像别的地方一样那么寒冷。其实不仅仅是太元州,整个周天王朝因为特殊的地理位置都是如此,一年都不见得能下得了一场雪。
但即便下雪,只要不是特殊的地域,这种普通的寒冷对于修士来说都不是个事。
此时,吴金星已经在太元私塾门口等候着了。
没过一会,就看到了郑玉琳的身影出现在了他的视线中。
“我们去哪里”吴金星开门见山的问道。
“稍等,我算一下你今天的运势如何,这对于我们接下来有大用。”郑玉琳取出一个比巴掌大一点的八卦盘,正中间放着一个黑白相间的阴阳球。
“这是阴阳盘算卦,可以推算气运,但更主要是推算方位。”看吴金星一脸懵逼的样子,郑玉琳淡淡的解释了一句。
只见她闭目凝神,口中念念有词,八卦盘上有淡淡的灵气发出微光,但正中央的阴阳球仍旧纹丝不动。
忽然,元神比常人有特殊一点的吴金星心有所感。
一股不可言传,只可会意的感觉在冥冥中降临,不过极其微弱,但其中蕴含的奥妙却无穷无尽。
这就是天机吗真是神奇。
可这时,他刚感慨完,他的黑锅元神体突然颤鸣,在没有控制的情况下自主运转起来,海纳百川的包容和吞噬释放,一股给人以妙不可言又深不可测感觉的力量与那一缕天机共鸣,竟将其给一下吞了
然后,黑锅元神体又暗淡下去,恢复了平静。
什么情况我这锅把天机给吞了我好像也没听说过谁的元神体可以这样吧难不成是黑锅的特殊
刚才那股力量我感觉好像是命运的力量因果之力嗯,背锅好像确实存在因果关系,这是我天生的优势,还是说是系统赋予的力量
关键是这天机吞了好像没啥用啊就好像石沉大海了一样。不应该给我什么信息吗
“噗嗤”
就在吴金星思绪纷飞间,郑玉琳突然气血翻腾,一口精血猛地喷了出来。
“怎么了你没事吧”吴金星赶紧问道。
“咳咳,”她擦去自己嘴角的血丝,惊愕的看着吴金星,“你到底做了什么为什么我感觉到天机被蒙蔽了而且还受到了反噬”
“反噬什么反噬”
“天机不可泄露,我们天机师窥探天机本就是逆天而行,极其容易受到反噬。例如被打断会受到反噬,算到恐怖存在或天地级别的信息时会受到反噬,而还有时甚至需要主动承受反噬来促进算卦完成。”
“而算卦也不是次次都能成功的,若是天机被蒙蔽,则会什么都得不到。但即便是搅乱,都能感受到一二。虽说不可泄露,可是真要蒙蔽天机难度之大,甚比登天”
“而刚才,天机就真的是被彻底蒙蔽了,什么都感受不到,而且我竟然还受到了反噬。你刚才到底做了什么”
“我也不知道,我就站在这里啥也没做啊”吴金星一脸无辜的道,“要不你先算算哪里霉运比较浓吧这个过程就跳过得了。”
郑玉琳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重新托起八卦盘,再次重复起了刚才的操作。
不过这一次,吴金星却没能感觉到天机,而黑锅元神体也没有任何反应。
这是只有在算与我有关的事情时,我才能有刚才那样的感应
忽然,八卦盘上的阴阳球在没有任何外力干扰的情况下自己动了起来。
它先是绕着边缘快速滚了一圈,接着在其中三个方向上微顿了一下,又缓缓自转一圈,最后又回到了中间,停下不动了。
“这是”
“别吵,让我解读一下。”郑玉琳聚精会神的看着八卦盘,心中回想着刚才的情景,掰了掰手指,默默地推算着。
很快,她抬头,指了指远处的三个方向。
“那三个方向今日的霉运会比较重,那里你应该能找到你想要的意外。我今日忌多走动,就不跟你一起过去了。”
“行,那我去了。”
吴金星没有背小芥子锅,而是带着空间手镯,锅灰握在手里,大踏步向其中最近的一个方向奔去。
第一个方向是处在一个小集市上,集市虽然不是特别大,但是人多且热闹各种买卖吆喝声不断。
吴金星慢步在其中,逛了一圈,大致摸清楚地形后,躲到一个阴暗的角落里,抹上锅灰,然后取出一件早就准备好的黑色长袍,把兜帽压得极低,让人看不见他的脸。
他不能直接以锅王的身份出现在街上,否则必定会被一堆人围殴或者是叫府衙的捕快过来抓他
要知道在这个世界上能成为捕快的,各个都是身手不凡,修为起码都是元神境,而来抓他的肯定更是金丹境起步,绝对不是他能打得过的。
同时虽然明面上没有说,但是暗地里他已经上了人民心中的通缉令。
但是想要背锅,又必须让人知道锅王在这里才行。
对此,吴金星想了好久才想到了一个好点子。
马卫军坐在自己的摊子后,向着来来往往的行人大声吆喝道“上等的瓷器哟,样样精品,假一赔十,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啊”
喊了几声后,一个全身上下都被黑袍紧裹着的人来到了他的摊前,用沙哑而低沉的声音问道“你的瓷器怎么卖”
这个人背后的黑袍凸起一大块,像是黑袍下藏了什么东西,不过马卫军也不在意。
毕竟谁没有点自己的秘密,来者是客,而他只需要做好自己的生意,别去管那么多就行了。
“客官,当然是便宜卖了”马卫军满面堆笑着指了指自己的瓷器,“我这可都是好货,绝对精品您看上了什么”
“嗯,”黑袍人的目光在众多瓷器上掠过,最后停留在了一个不起眼却又造型独特的小瓷罐上面,“这个多少钱”
“两个铜币,”马卫军眼中流露出一丝失望的神色,“客官,这个小瓷罐是真的不太好,配不上您。您看这个大瓷瓶,多好看,只有它这样的才能配上您高贵的身份。”
“不了,我就要这个小瓷罐。”黑袍人摇了摇头,从怀中的钱袋取出了一个银币。
可这时,不知是因为取钱袋时动作过大,还是因为忽的吹来的风有点大,那压得极低的兜帽被掀起一角,灰色的脸庞正好被刚抬起头的马卫军看到。
马卫军面色微微一变,迅速低下头,移开目光,假装镇定的给对方找钱。当他再次悄悄抬起头时,兜帽已经又被压得下去。
见对方没有任何异样,马卫军暗暗松了口气,将七个铜币顺带着那个小瓷罐一起递了过去,并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欢迎下次光临。”
黑袍人点了下头,拿起小瓷罐转身就走。
直到对方的身影消失在人群中,再也看不见时,马卫军赶紧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转过身对隔壁摊的老王小声喊道
“老王,老王,你过来一下。”
“什么事啊老马”
“就是,”马卫军警惕的打量了一下四周,然后压低声音道,“我刚才看到锅王了”
“锅王你确定”老王的神色也凝重起来。
“千真万确,他刚才还在我这里买了一个破瓷罐,无意间发现了他,但幸好他没注意到。你赶紧和其他摆摊的弟兄们说一下,让他们提防着点锅王。对了,他全身被黑袍裹着,用兜帽遮住了脸,不过他也有可能已经改头换面了。”
“好,我这就去。”老王点点头,刚准备去,将听见不远处有人在叫他们。
“老马,老王,大事不好了老李被人打伤了”
“怎么回事”
“来不及说了,你们先快过去看看吧”
两人急匆匆的收了摊,心急火燎的跟随着同伴来到了事发地点。
挤入重重围着的人群,只见那里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坐在地上抱着腿呻吟,脸色痛苦,虽然已经缠上了白布,但是白布上的红斑仍然在扩大。
“老李你怎么样发生了什么”马卫军急切的问道。
“我还好,”这几个字像是从老李牙缝里蹦出来的,“刚才刚才有一个混蛋,他想买我这玉酿杯,但是又嫌我开的价太高,就吵了起来,我们僵持不下。然后这个混蛋他、他气急败坏之下,突然就动手了,不仅打伤了我,还打碎了我的许多玉器再然后,见这里人多,情况不对,撒腿就跑了”
“可恶这种人真是罪该万死”老王也在一旁抱打不平。
“叫人去府衙报案了吗”马卫军冷静的问道。
“已经有人去了。不过府衙距离这还有些距离,短时间内还报不到,而且就是府衙的捕快赶过来还要时间,那混蛋肯定早就跑了”
“嗯”在一堆玉碎片中,马卫军突然发现了一块瓷碎片,蹲下身小心的将它捡起,旋即眉头紧皱起来,目光在一堆碎片中寻找,很快又发现了不少瓷碎片。
“老马,怎么了吗”老王突然发现了他的异常。
“我想,我知道打伤你的那个人是谁了,”马卫军用颤抖的声音说道。
“那混蛋是谁”
“是锅王”
此言一出,立刻掀起了惊涛骇浪,所有围观的人都炸了,七嘴八舌的议论叫了起来。
“锅王他怎么会在这里不可能吧”
“锅王在这快快快,这里已经不安全了,我要赶紧回家,免得钱袋又被这厮偷了。”
“真的是锅王吗为什么我感觉不对。刚才的过程我都看在眼里,那个人明明没有背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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