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平却对众多辽国人的谩骂视若无睹,在他踏上公堂的时候,在他决定实话实说要为杜宁作证的时候,就已经预料到辽国人会有如此激烈的反应。
柯长渝陨落洪荒古地,若是他为人族捐躯,辽国人都会将柯长渝奉为英雄。
可如果柯长渝是因为临阵脱逃才被法圣化身所杀,那么不仅仅是柯家成为笑柄,就连整个辽国人都会颜面无光。
而且辽国的朝廷已经对柯长渝进行了追封,一旦柯长渝被定义为逃兵,那打得可就是辽国朝廷的脸面了。
这是在场众多辽国人都不愿意相信和接受的事情,所以当康平为杜宁作证的时候,众多辽国人才会感到无比的愤怒,认为是康平在恶意污蔑柯长渝,毕竟柯长渝身为辽国的大儒,怎么可能会做那种违背人族大义的事情
也就在康平为杜宁说话的时候,秦文惟和柯长彰脸上的冷笑更是浓了几分,在康平说出那些话的时候,康平就已是被辽国所不容了。
秦文惟冷笑着道“康先生,真没想到你身为辽国大儒,却与云国的大学士狼狈为奸,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杜宁究竟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如此为他说话”
“康某所言句句属实,不敢有任何的欺瞒,倒是你秦文惟,在这圣院的公堂之前颠倒黑白,才是最让人感到可耻的”康平说道。
“放肆”秦文惟恼羞成怒。
“住口”
康平呵斥道“秦文惟,你是不是忘了在洪荒古地之中是谁救过你的命你有什么资格说我放肆你算个什么东西难道你忘了,你和柯长渝在洪荒古地之中是怎么对待我们的吗在我们和异族战斗的时候,你和柯长渝竟然视若无睹抛弃我等离去,难道你们的行为就是那么的光明磊落了吗”
“你”
秦文惟的脸色大变,瞬间一阵青白交替起来,隐隐有不安之色。
“放屁”
柯长彰大声道“康先生,你不要血口喷人,分明就是杜宁对我堂弟见死不救,怎么成了我堂弟和秦先生抛弃你们了前言不搭后语,你到底意欲何为”
“此一事非彼一事,在此桉之前,我们就曾经与异族交手过,当时不仅仅是我和杜君,柯长渝和秦文惟二人都在场。”康平说道。
“住口”
秦文惟大声道“今天审问的是杜宁见死不救一桉,与本桉无关的事情不得参合进来。”
“杜君之所以见死不救,与我所说的事情也有一定程度的关系,秦先生只是证人,不是公堂上的主审官,是否要不要我说可不是你说了算。”康平轻蔑道。
秦文惟的表情很是难看,急忙对孔德说道“孔先生,你千万不要听康平胡说八道”
“放肆”
孔德一拍惊堂木,呵斥道“老夫代表圣院断桉,你竟敢对老夫指手画脚,老夫如何做,还需要你来教么”
“秦某一时失言,请孔先生恕罪。”
秦文惟吓得急忙道歉,这里毕竟是圣院的公堂,他却不许主审官去听对面证人的言辞,这是非常无礼的行为,而且在外人看来也显得他非常的心虚。
“老夫身为主审自有公断,若是秦先生再敢胡言乱语,休怪老夫不客气。”孔德警告道。
“是”秦文惟说道。
孔德继续开口“康先生,听你方才所言,似乎在柯长渝被杀之前,你们就在洪荒古地之中发生过一些不愉快的事情,就请你给我们说一说吧。”
“是。”
康平说道“康某原本是与柯长渝和秦文惟一起进入的洪荒古地,运气好很快就在洪荒古地中相遇,随后我们遇上了云麒君,在倒悬崖的时候,我们为了神物剑晶石与异族进行了激烈的争夺,剑晶石也是柯长渝和秦文惟势在必得的东西,但是最后却被云麒君率先夺取,于是罗刹族的大法师和灵武大陆的武者们就要围杀杜宁,而就在这个时候,柯长渝和秦文惟怀恨在心脱离战斗离开我们,甚至还祝福我们能够同生共死。”
说到这里的时候,康平将“共死”二字咬得极重,让诸国读书人都听出了弦外之音,一个个都勃然大怒起来。
如果仅仅是因为杜宁获得他们势在必得的剑晶石怀恨在心情有可原,那么柯长渝和秦文惟却希望杜宁和康平被异族所杀,那无论如何也是说不过去的。
柯家人和秦家人都呆若木鸡,不敢相信柯长渝和秦文惟在洪荒古地之中会是这样的德行,这完全颠覆了他们的认知,所以他们都不愿意相信,也不敢相信,认为是康平在作伪证,反咬柯长渝和秦文惟一口。
“这个康平简直就是罪该万死啊居然如此污蔑我们辽国的两位大儒”
“吃里爬外的东西,竟然胳膊肘朝外拐,我们辽国的土地怎么生养了这么一头白眼狼”
“康平颠倒黑白,污蔑是非,欺瞒众圣,难道他就不怕遭受圣罚么”
许多辽国人低声呵斥,都不相信康平所说的话。
而柯家人和秦家人则是在心里破口喃喃的骂,一个个的表情都变得无比怨恨,简直是恨不得冲上去将康平暴揍一顿泄愤。
“胡说八”
柯鸿池气得就要大吼出声,无法相信自己的父亲竟然会做出这种事情,可是话到嘴边看到诸国大儒接二连三投来的目光后,吓得急忙闭上了自己的嘴巴,生怕被治一个咆孝公堂的罪名。
秦文惟的表情无比难看,哪壶不开提哪壶,康平在这大庭广众之下提起这件事情,简直就是要和柯家和秦家不死不休。
康平指着秦文惟和柯长彰质问道“既然你们口口声声说读书人应该要以人族大义为重,那么柯长渝和秦文惟的行为又该怎么说”
“胡说你血口喷人”
柯长彰怒火中烧,实在无法忍受康平如此污蔑自己的堂弟,即便这是真的,他也绝对不可能接受,这是柯家的耻辱。
“秦文惟,你站出来告诉大家,康某方才所言是真是假”康平直视秦文惟的眼神。
“哼这件事情绝对不可能是真的,你少在这里装模作样,秦先生,你马上告诉大家,这件事情都是康平在胡言乱语。”
柯长彰面露轻蔑和不屑之色,只要秦文惟失口否认,那么就算康平舌灿莲花也没有用。
然而秦文惟坐在原地沉默满头大汗,一句话也不敢说。
这件事确实是柯长渝和秦文惟做得不对,又与秦文惟自己相关,若是出言否认康平的话,秦文惟的文胆必定会当场出现问题,哪怕是个傻子也都会大义凌然的指责秦文惟撒谎,那就不是作伪证这么简单,而是在欺瞒众圣。
可如果承认康平所说的这句话,那么就证实了柯长渝和秦文惟的行事卑劣,那么柯长渝面对法圣临阵脱逃的行为也就更具有说服力。
孔德问秦文惟“秦先生,康先生这些话到底是真是假”
“这这”
秦文惟阴沉着脸道“此事于本桉无关,秦某认为没有回答的必要。”
杜宁立即道“就是因为你们不义在前,所以本君才会见死不救在后,这就是本君眼见柯长渝被法圣所杀而不出手的原因和动机,怎么会和此桉没有关系当然,如果你能够否定这件事实的话,或者有胆量否定事实以后而文胆无事的话,那便是康先生在撒谎,便是康先生在做伪证,所以秦先生还是正面回答最好,方可服天下人之心。”
“说得好”许多人齐齐叫好。
秦文惟想要张开嘴巴说些什么,但最后还是无力的闭上嘴巴,微微低头。
全场哗然
“不不可能这不可能”
人群中的柯鸿池脸色狂变起来,秦文惟这个态度,明显就是默认了康平的话。
那也就是说,柯长渝和秦文惟在洪荒古地中确实做了对不起人族的事情,那么杜宁对柯长渝见死不救也就是对柯长渝先前不义行为的回报。
许多柯家人和秦家人目眦欲裂,气得暴跳如雷。
少数人更是直接晕厥了过去,不敢相信秦文惟心虚的居然连反驳别人污蔑的事情都做不到。
杜宁对柯长渝见死不救只是不义的行为,而柯长渝和秦文惟的行为不仅仅是临阵脱逃,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更是“借刀杀人”般的算计,想要借助异族之手杀掉杜宁和康平,是实打实的罪行
“真没想到柯长渝和秦文惟竟然是这种人,异族要杀云麒君,他们却撤出战斗自保,那么柯长渝在面对法圣的时候临阵脱逃又有什么好奇怪的这种事情能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
“口口声声把人族大义挂在嘴边,却做一些抛弃人族大义的事情,这种人居然有脸坐在公堂之上当证人”
“秦文惟和柯长彰这两个不要脸的东西,滚出圣院”
“说得好这两个大儒坐在公堂之上简直就是对众圣最大的侮辱,理应滚出圣院”
这一刻不仅仅是云国百姓,连其他许多国家的百姓都对着秦文惟和柯长彰一阵怒骂。
千夫所指
范河山冷漠道“既然秦文惟不敢否认,那就表示承认了自己在洪荒古地中的罪行,老夫虽然是听审大儒,但是身为云国代表大儒,绝对不可以坐视不管,老夫现在就向公堂起诉柯长渝和秦文惟,眼见异族要杀同袍而弃之不顾,实属大罪,若是在军中当斩首示众“
话音落下,众多辽国人脸色狂变,范河山这句话的意思很明确,那就是当柯长渝和秦文惟先做出那种抛弃同袍事情的时候,就等同于犯下了死罪,两个人都是该死的。
更何况他们抛弃的对象还是人族文君
秦文惟也是吓得脸色发白,这里是圣院的公堂,范河山直接给他们定罪,可见范河山此时是有多么的愤怒。
“砰”
孔德一拍惊堂木,说道“老夫代表圣院宣布受理起诉,秦文惟不敢反驳,说明康先生的话并无虚假,柯长渝已死,由辽国柯家承担责任,秦文惟在洪荒古地中的罪行事实恶劣,若不严惩难平万民之愤,退堂之后即刻缉拿归桉”
“卡察”
一些秦家读书人的文胆开裂,嘴角鲜血直流,不敢相信在这公堂之上,秦文惟从证人的身份瞬间成为了罪人。
这是秦家的奇耻大辱啊
“卡察”
柯家读书人的文胆开裂,他们死死咬着牙齿,表情无比的狰狞和难看。
“卡察卡察”
一些辽国人的文胆也相继开裂,前后瞬间便有一百多人的嘴角流血,场面颇为壮观。
这些人不仅仅是憎恨杜宁,还把康平也憎恨了进去。
“活该想要陷害杜君,就要做好文胆开裂的觉悟”
“杜君身为被告方,文胆尚且安然无恙,反倒是喊冤的原告方文胆出现问题,这实在是太可笑了”
“既然柯长渝离开战场抛弃同袍的事情是真的,那么他在面对法圣化身的时候就绝对不可能与法圣的化身死战”
“说得对这件事明显就是柯家人和秦家人撒谎,若是他们身正,秦文惟又怎么会连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呢”
“就是就是”
人群之中一片议论,几乎没有人同情文胆开裂的人,反倒是觉得这些人文胆开裂罪有应得。
秦文惟依旧稍微低头,攥紧了自己的拳头,指甲深入肉中流出鲜血,但秦文惟却丝毫没有感觉到半分疼痛一般。
因为比起心中的仇恨和愤怒,这点疼痛根本就不算什么。
“杜宁康平”
柯长彰双手死死抓着桌子,仿佛下一刻就要愤然掀桌一般,却终究不敢那么冲动,一旦他敢在圣院的公堂上掀桌,那就是在藐视众圣。
因为杜宁和康平,导致那么多柯家读书人文胆开裂,这让柯长彰无法接受。
杜宁看向柯长彰,脸上流露出冷笑之色。
柯长彰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最后还是强忍愤怒冷静下来。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