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世让人谈言色变的甲申之乱,就是一群正道人士和全性掌门结拜引起的。
要知道,那三十六贼里,大部份都是各门各派的天才,大家都不太想做太绝,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但最后还是因术字门门长的介入,搞的无法收场。
这么多人都不能法不责众,如今压力集中在张之维身上,这件事的严重性可想而知。
鬼手王耀祖意识到了,吕慈也意识到了,陆瑾也意识到了
整个现场,似乎只有张之维和李慕玄没有意识到。
李慕玄是被王耀祖保护的太好了,根本就不明白全性这两个字的分量,即便在迎鹤楼的账本上,看到了全性门人犯下的累累血债,有了一点了解。
有但纸上得来终觉浅,他其实认知不足,心里还在诧异的想,不就和那个叫碧莲的人认识吗问题这么严重
至于张之维,他是不在意,一是他真没做过这个事,身正不怕影子斜,何惧之有
二是他对自身实力的自信,以他的实力,别说没有,就有,那又如何
所以,他一点也不在意,甚至都有些好奇,虽然现在江湖上大家一口一個小天师叫着,背地里有谁会捅刀子
师父一直说人心险恶,多注意点周围情况,他倒要看看,有多险恶。
“小天师,言尽于此,早做打算吧,老朽还有事,就失陪了”
王耀祖拱了拱手说道,倒不是真有什么事,而是待在张之维身边,压力太大了。
他现在都忘不了,之前被张之维掐着脖子,拿在手里时所感受到的那种极致而纯粹的杀意。
他一把年纪了,其实并不多畏惧死亡,但那种让人心惊肉跳的杀意,他不想再体会,还是离远一点为好。
而且,他一个全性门人,也不便和张之维有太多交流,便在交代了李慕玄几件事之后,转身离开了此地。
“师兄咱们接下来还去武当吗”张怀义问,若以他的稳健性子,肯定是先要回龙虎山汇报情况,至于去武当送信的事,肯定要排在之后,
“答应了要送信,自然不能食言,行程不变”张之维说道。
“对了,此去武当,路途遥远,张师兄,你们打算以何种方式去”陆瑾开口问。
“依我看”张之维瞥了众人一眼,笑道“就用神行甲马吧”
众人一听,脸顿时就绿了。
神行甲马虽快,但也是要用自己的炁去驱动的。
从三一门到武当,一千多公里的路程呢,用腿跑,非得跑吐血不可。
“依我看,还是火车吧,火车舒服,路上还能修行”张怀义连忙说道。
“我觉得怀义这个想法不错”田晋中也连忙附和道。
“我们也是这么想的”
吕慈和吕仁也连忙发表意见,慢点就慢点吧,可没人想跑。
这时,李慕玄提议道“坐火车的话,得去闽都那里,一来一去多费时间啊,而且火车叮铃哐当的,根本很难静下来修行”
“这里水运发达,不如坐轮船吧,速度快不说,关键还稳当,不耽误修行,几个闭关打坐就到了”
“这个主意不错”
张怀义吕慈等人举双手赞成。
张之维见众人都不想用甲马,便也不作强求,点了点头
“既然如此那倒也可以”
陆瑾想了想,说道“要走水路的话,得看港口那边有没有船,如果没有的话,只怕还得等几天”
“无妨,这我来想办法,我家里的生意里,就有水运的,哪怕今天没有出发的船,也能调来一艘”
李慕玄拍了拍胸口,大包大揽道。
这话怎么莫名熟悉,怎么有种胖子王蔼还跟在身边的错觉张之维看向李慕玄,诧异道“你也颇有家资”
李慕玄挠了挠头,笑道“我家里是做生意的,具体的我没管,有一些小钱吧,坐个船什么的,还是能说上话的。”
他虽外号恶童,但他擅演,总能演成大家都喜欢的模样,又有手段傍身,再加上他曾公开过,不参与家产的继承,他的那一份,直接平分给他的兄弟姐妹。
所以,他在自己的家里,相当的有地位,大家干什么都让着他,配合他,别说调一艘客船,就是包下一艘船,问题都不大。
“有李师弟出手,那肯定问题不大,他家可是咱们三一门背后的大金主,每年都会帮衬很多。”陆瑾笑道。
“陆师兄说笑了,各取所需罢了,谈不上什么帮衬”李慕玄连忙说道。
随后,一行人来到兴华府的港口李慕玄动用关系打点了一番,众人也是顺利登上了船。
张之维一行人站在甲板上,陆瑾和李慕玄站在码头,双方挥手告别。
随后,伴随着哗啦啦的船锚被拉起的声音,轮船缓缓出港,越来越远。
吕慈站在甲板上,望了一眼港口方向,转过头,道“张师兄,你说,碧莲兄为啥就想不开,要加入全性呢”
“听过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吗”张之维随口道,“说不定他是度化全性呢”
“度化全性全性前掌门,黑衣宰相姚广孝都没能做到,凭他吗”吕慈说道“别最后一事无成,搞的自己一身骚吧”
张之维看了他一眼,道“这谁说的准呢”
吕慈说道“我反正觉得这是吃力不讨好,对付全性里的那些败类,哪里要这么麻烦直接弄死不就得了吗”
“二璧,咱们是文明人,你一个四家子弟,动不动就要干死谁,弄死谁,跟个黑社会一样,这传出去多不好啊”张之维提醒道,“咱们也是度人,只不过是物理超度”
“对对对,物理超度也是度,张师兄身上,值得我学习的东西还很多啊”
吕慈咧开嘴,笑道“对了,我得把那个叫长鸣野干的家伙给度了,迎鹤楼里饶他一命,他不感恩戴德也就罢了,居然还敢上蹿下跳的败坏张师兄的名声,我这就让他后悔来到这个世界上”
说罢,他从衣兜里拿出一张阴阳纸,在上面写写画画。
“你要调用吕家的势力”张之维问。
吕慈摇头道“我们吕家的势力比较集中,并没有很广的人脉网,想要找人,并不容易,这方面,王家比较在行,我在给胖子传讯,让他去查,只要他能说服王伯或者王老太爷,要找到那个长鸣野干,分分钟的事”
这时,张怀义说道“哪有这么容易啊,他若见势不妙,藏于深山里,岂不是大海捞针”
吕慈咧嘴一笑“有句老话说得好,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据我所知,这个长鸣野干可是有妻儿的,这拖家带口的,他能跑到哪里去”
张怀义注意到吕慈嘴角的笑,心里一沉,说道“江湖纷争,祸不及家人,二璧,你该不会想对那长鸣野干的妻儿动手吧”
吕慈瞥了一眼张怀义“大耳贼,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东西,我只是在说,他拖家带口的跑不远,你想什么呢,伱以为我吕慈是那种人”
难道不是吗你刚才的笑容可是残忍的很呐张怀义一脸狐疑地看了吕慈一眼,心里虽在质疑,但却没说出来,毕竟是四家的人,四家的家风是很正,应该做不出这种事。
吕慈人畜无害般对着张怀义笑了笑,心里腹诽,我吕慈确实不是这种人,因为我做事很干净,没人知道。
张之维瞥了这两人一眼,笑道“一点小事而已,不用搞的这么劳师动众,我抽个空就能把他给干了”
他在术数一道也小有成就,可直接在内景中卜算出对方的位置,当然了,这招也不是百试百灵的。
一般来说,离得越近,算得越准,若是离了几百公里,那就只能大概判断其方向,不能精准定位。
而且,如果对方在一些特殊的地方,或者动用了一些风水手段,也会增加卜算的难度,但只是增加难度而已,依旧会有蛛丝马迹。
这也是为何剧情里,张怀义一家人每隔一段时间就要搬一次家的原因。
张之维倒不觉得苑金贵的反卜算能力有张怀义高,他若想逮到他,费不了几天功夫。
当然了,现在他懒得去弄,等武当事了之后,再去找吧,就让他再活一段时间吧。
不过,他虽这么想,但他的小弟却不是这么想的。
在得知张之维的名声被抹黑后,王蔼非常的气愤,通过阴阳纸发来消息。
“张师兄你放心,我这就让人去查,保管要不了天,就能把这狗东西给逮住。”
张之维回道“小事而已,不必劳师动众”
王蔼回复道“可不是小事,我们和张师兄一起的,他污蔑张师兄勾结全性,这不也是污蔑我们吗必须干他丫的”
吕慈回道“胖子这话说的不错,有长进”
“我也觉得有长进”正回三一门的陆瑾,掏出阴阳纸写道。
王蔼“那必须的啊,最近我和石花儿联系上了,我在学东北人说话做事,那就是要雷厉风行,这个逼,我干定了”
张之维“”
“你还是别学东北人了,感觉怪怪的,你还是当你的老阴比合适”
王蔼“”
张之维刚要写字,甲板上的几人,同时往某个方向看去。
只见不远处,一张闪烁着金光的符箓由远及近,直奔张之维而来。
张怀义吕慈等人连忙就想拦截,张之维一伸手,先行一步将其抓住。
金色符箓燃烧殆尽,金光散开,露出里面的信笺。
“符箓传信,张师兄,是你们龙虎山的来信吗”吕仁问。
“咱们天师府一般是飞鹤传书,不是这种用金光传讯”张怀义说道。
他俩说话间,张之维已经拆开了信笺,发现落款写的是“全性无根生”五个字,信上写着。
“小天师亲启,自迎鹤楼一别,已有数日,当日因我原因,让小天师无辜承受不白之冤,名声受损,为避免天师府的高功误会,我已书信一封,把我们认识的个中细情解释清楚,转呈到天师府正一观的诸位高功”
简而言之,就是无根生担心天师府的人误会,便书信一封去天师府解释清楚,想稳定张之维的大后方。
他是个聪明人,看得清楚,不管外面怎么乱,只要天师府不乱,那对张之维的影响就很有限。
“碧莲兄倒是考虑的周到啊”吕慈笑道。
“其实他解不解释都无所谓”张之维随手把信笺震成齑粉“天师府肯定是信我的”
这点自信还是有的,别说他没和无根生结拜,就是真结拜了,只要不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师父也不会处理他。
剧情里大耳贼搞出这档子事,师父便是想要护他,只是他没有回龙虎山而已。
“张师兄,我们吕家肯定也是站你这一边的”吕慈连忙说道。
吕仁补充道“不止吕家,在这种立场上,四家肯定都一样”
“只是一点小事而已,不必如此劳师动众,人家造个谣,就要战队你们有些急了我都不急,你们急什么”张之维笑道。
不急不行啊,因为,那造的谣,九成都是真的吕慈心里腹诽。
“此事不必过分在意,现在距离目的地还要,大家好好休息”
说罢,张之维走进船舱,开始静修。
另一边,三一门,陆瑾李慕玄回到三一门,也把刚才从鬼手王那里得到的消息,回报给了左若童。
左若童没去管王耀祖假借在山下卖艺,实则传李慕玄本领一事。
毕竟他收李慕玄为记名弟子,就是想他把鬼手王的本领承下来,免的失传,他自然不会去阻止,前提是王耀祖不做伤天害理的事。
“我应该留之维小友多待几天的,如此一来,就算有人来找他麻烦,我也可以护住他”左若童一脸惋惜道。
“师父放心,以张师兄的本事,肯定没人能拿他怎么样”陆瑾说道。
“这一点我自是清楚,不过,这件事若要安稳解决,还要之维小友不把别人怎么样”左若童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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