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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0章 没有她的世界毫无意义
    被一个银币惦记上,你会惴惴不安,连睡都睡不安稳;

    而被一个老银币惦记上,你可能会没事儿,但你的儿子孙子乃至更晚的背后,随时可能会被暗影出来的某个人背刺。

    前者是报复你一个人;

    后者是报复你整个族系。

    而如果以寿命作为判断标准,弗拉基米尔就是一个当之无愧的老银币。

    悠久的寿命以及潜藏在暗处的身份,让他能把自己的复仇计划无限拉长,就像是一个跨越了时间的四维生物,可以看着面前的时间轴,在任意一个时间点埋下伏笔。

    你甚至都不能去怪弗耶戈太愚蠢,因为弗拉基米尔在最初埋下伏笔时,可能自己也没想好这个伏笔在什么时候、什么场景下会启用。

    反正他时间很多,精力也很多,可以悠哉地埋下一个又一个伏笔,而后等到哪天忽然想起来了,再去亲自触发。

    无论换谁,站在弗耶戈的位置上,都很难挽救这艘将覆的大船,因为在他还是孩童甚至还没有出生时,弗拉基米尔已经在船底凿了无数个漏洞。

    黑雾在此时安静了下来,它们纠缠在一起叠加着色彩,让弗耶戈仿佛深处在最为深邃的深渊之底。

    黑雾是懂氛围营造的,介于智能和智障之间的它,会本能地根据弗耶戈的心理活动来调整氛围。

    弗拉基米尔在完成了换脸操作后,则是重新抬起头,继续维系着封禁阵法的存在。

    因为他知道在享受完了对方的惊讶后,大的要来了。

    任何一个剧情里,当反派被比如绝境时,他们的应对方式一定是孤注一掷。

    这一点,其实比许多正派主角的反应要正常合理得多。

    毕竟哪里那么多回忆杀,哪里有那么多忽然爆种

    说再多讲再多,无非是想要给那些外挂一个合理的借口,但观众们难道是傻子么

    深邃的紫芒萦绕着剑身,让这把王者之刃又蒙上了一层神秘色彩。

    握住这把昂贵的装备后,南柯能感觉到它跟普通长剑的区别,首先是手感;

    这里的手感,并不是实际意义上的手感,而是长剑在此时仿佛融入了你的身体甚至是灵魂,明明没有挥动过,但它就是给了你一种能如臂使指的感觉。

    其次,是特殊的能力。

    剑身周围仿佛有一层看不见的力场,这个立场的效果大概类似于南柯的死神领域,都单独在现实维度里单独开辟了一个小空间,而这个小空间的能力似乎就是让灵魂力量实质化,以及囚禁附近的灵魂。

    后面这个能力是原着背景故事里就交代过的,前面这个能力,南柯感觉跟暗影岛的存在有关系。

    周围的黑雾对这把长剑有着本能的好感,试图靠过来亲近,但靠近到一定距离后却又感知到了一个令它们排斥的气息,因此陷入了一种迷茫状态。

    南柯简单把玩了两下,确认这把剑确实能让自己的实力有质的提升后,将破败王者之刃插进了身前的地里。

    几根死线在此时落下,缠绕在一起制成了一个简单的囚笼,束缚住了剑身。

    虽然弗耶戈大概率没有在这把长剑上设置什么小陷进,但毕竟是要面对破败王者之刃的最长时间持有者,南柯不能用自己的命去赌弗耶戈足够愚蠢。

    万一,愚者千虑必有一得呢

    越是关键时刻,就越是得依赖属于自己的力量。

    嗡

    沉寂了片刻的死线重新活跃了起来。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它们是死亡和掠夺的结合。

    此时,它们就像是一条条贪食蛇,贪婪地扎进了周围的迷茫黑雾。

    相比起移动较为困难的黑色漩涡,死线灵活的优势在此时体现了出来。

    当黑雾撤退时,它们往往能跟着黑雾一起退。

    作为主宰了暗影岛千年时间的霸主,弗耶戈终于体会到了其他生命的感觉。

    这是一种面对吞噬者无能为力的沮丧感

    他只能看着自己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黑雾成为对方的食物。

    这种熟悉的感觉让他回忆起了千年之前,那时他也是这样

    只能看着自己的国家慢慢崩溃;

    只能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慢慢死去

    负面情绪的涌现,让弗耶戈的眼眸泛起了黑雾的颜色。

    这一刻,整个暗影岛似乎都变得更加阴郁了起来。

    冥冥之中似乎某个连接变得更加紧密了起来,或者说是他此时彻底放弃了对黑雾的压制。

    当整个世界都抛弃他时,唯有黑雾能陪伴。

    “黑雾由我滚滚而出,宛如大潮。虽然偶有衰落,但如今,我们将汹涌无前。”

    伴随着弗耶戈的宣讲,黑雾似乎真被注入了某种力量。

    它们犹如恶魔的吐息,一股有一股地聚拢在一起,化作了狰狞的形状。

    南柯能清晰地感知到,黑雾竟然开始主动抵抗起死线的吞噬。

    这片黑雾在此时仿佛是被注入了什么活力。

    但,已经够了。

    死线的掠夺效率比黑色漩涡快了不少,刚刚那段时间所吸收的灵魂能量已经足够了。

    南柯张开双臂,无数死线在他身前凝结在一起。

    死亡的气息在此时彻底释放开来,浓郁的死气甚至让附近的空间都出现了视觉上的扭曲。

    而当这些死气凝结到了某一个极点时,一抹光亮从最漆黑的地方诞生。

    “死极而生。”

    这是南柯给这道法术起的名字。

    不同于千珏的羊灵生息,是在某个区域内彻底根除死亡;

    死极而生的效果更加纯粹,从死亡里诞生出来的生之意能消弭所有死亡,同时让生命变得永恒。

    光亮出来的瞬间,维系封禁的弗拉基米尔立刻感知到了血魔法的沸腾。

    似乎每一滴血,都被激发了某种新的力量,周围的半透明封禁区域直接变成了完整的猩红。

    当场地被加固后,场地内的碰撞瞬间迸发。

    纯粹的黑遇上了极致的白

    两股力量在交界处开始了疯狂的拉扯和撕咬。

    弗耶戈的身形慢慢地佝偻了下去,仿佛有一种力量正压在了他的背脊上;

    当生的力量降临在死者身上时,死者相当于背负着一座随时能将他碾碎的山峰。

    而南柯的脸色则是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苍白。

    破败之咒在侵蚀着他,这道神秘的诅咒里蕴藏着掠夺生命的力量,如果不是南柯前不久才被死线掠夺来的力量加强过,或许会在一瞬间被吸干。

    战斗终于在此时回归了本质,输赢并不依靠嘴遁更不依靠小算计,而是取决于真正的力量。

    但这种僵持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南柯并不是一个人。

    维系着封禁的弗拉基米尔在此时悄然撤下了封禁的部分力量,一枚银色且烙印着复杂符文的子弹出现在他的指尖。

    主攻手和辅助的身份在此时完整了调换。

    用南柯的话来说,这种不断通过调换身份和身位来战胜对手的战法,在他的家乡叫做极限拉扯。

    “结束吧,就如同你可笑的统治一样。”

    子弹被弗拉基米尔弹射了出去。

    这枚诞生于福光岛的武器终于在暗影岛发挥出了作用,可能唯一的瑕疵,就是使用者并不是那些所谓的光明哨兵们。

    黑雾的侵蚀被子弹上的符文给抵消,正在竭力对抗着南柯的弗耶戈感应到了什么,但还没来得及等他做出什么反应,忽然自己的眉心位置热了起来。

    “”

    对于一个亡者来说,感知到热意味着真正的死。

    但失败了一辈子的弗耶戈在此时却展现出了一种刚毅,弯曲的背脊在此时挺了起来。

    虽然黑暗已经出现了疲态,但弗耶戈却像是进入了某种回光返照。

    当光亮逐渐开始占据优势时,他抬起头环视了一圈,目光落在身后被保护的伊苏尔德残魂上时,那漆黑的眼眸有了情绪,仿佛他现在不在战场,而是在自己的房间。

    “呵;

    亲爱的伊苏尔德,你总说我愚蠢,说我学东西太慢;

    但你知道么

    这一千年的时间让我明白了一个道理。

    当生和死来回交织时,意味着毁灭的诞生。

    若是世界将我的至美无情剥夺,那么毁灭便是它理所应当的结局。”

    弗耶戈抬起头看向了南柯,这个把他逼入绝境的人,此时的他似乎变得无比清明。

    南柯甚至恍惚间从弗耶戈的眼眸里看见了一种大彻大悟的感觉。

    “或许你背负着正义,但对于我来说,没有伊苏尔德的世界,毫无意义;

    可惜了,其实你们差一点就能抹杀掉这座岛屿,但我也是会进步的,我虽然不是一个好国王,但我从小就觉得,自己得不到的东西,其他人也别想要。

    对不起,连累你们陪我一起死了。”

    话音落下的瞬间,弗耶戈的心脏位置出现了一道缺口。

    这里曾经是他的挚爱刺穿他心脏的位置,而这时一抹绿色的光芒从里面流出,仿佛是某种调和剂让原本对立的黑和白开始了交织。

    而在这种来回交织中,毁灭的气息慢慢被酝酿了出来,一如千年之前的福光岛。

    作为距离毁灭之源最近的人,南柯忽然感觉到自己面临的压力陡然翻了几倍。

    破败之咒不过是对生命的掠夺,而面前即将诞生的这种毁灭明显属于一种更加极端的力量。

    如果结果只是重新再来一轮,那么自己出现的意义在哪里

    南柯咬着牙齿,试图让生的力量消逝。

    但那股绿色力量就像是强力胶,狠狠地粘住了他的力量,就像是有人抓住了他的手,硬生生地把他的手掌按在即将煮沸的烧水壶壁上。

    黑和白交织的速度在南柯的坚持下延缓了一些,但如果不停下来,迟早会炸开。

    嗡

    封禁阵法在此时停止了运转。

    弗拉基米尔是应对最迅速的一个,毕竟他算是最佳第三者,且自己还没有参合到其中,因此这股力量并没有直接针对他做出什么限制。

    他先确定了一下南柯的状态,而后又看向了交织的界限。

    在前往暗影岛的路上,弗拉基米尔曾经跟南柯讨论过暗影岛。

    当时南柯问他,如果他在场能否解除那场危机。

    那时,他自信满满地点了点头说,只是最简单的魔法纠缠而已,分开它们,再找一个新的点去让它们互相消弥又不难。

    但现在,当问题被摆在他面前时,他忽然发现忽略量去讨论问题的难易,是一件很愚蠢的事情。

    “嘶,这该怎么分又有什么支点能承受它们到它们自己消弥”

    弗拉基米尔皱了皱眉,虽然他并不是直接承受者,但隔着一段距离依旧能感知到那股毁灭的可怕。

    如果让这股力道炸开,很可能以后瓦洛兰大陆会少四分之一。

    “这就是符文魔法么。”

    弗拉基米尔舔了舔嘴唇,哪怕是在这种时刻,他依旧有功夫去想其他的。

    似乎在追求超脱的路上,还有许多岔路,而有一条就是符文魔法

    但现在的首要问题是,让走路的人能活下去。

    弗拉基米尔看向了远处的茂凯,身形一闪直接出现了茂凯的身边。

    “这边先停一停。”

    “嗯”

    茂凯愣了一下,停止了抽打。

    当情绪从暴戾里抽离后,它很快发现了问题。

    而一直在跟茂凯胶着状态的赫卡里姆在回复了自由后,第一时间并不是扑上去厮杀,而是逃。

    作为黑雾生物,他最清楚即将发生什么。

    逃可能还是会死,但不逃是一定会死

    “怎么办”茂凯问道。

    它的声音有些颤抖,毕竟它是唯一一个二次亲历者。

    “有一个办法,成功率只有百分之十”

    “直接说。”

    “”弗拉基米尔省去了解释,直接跳到了步骤,“毁灭爆发的瞬间,你洒一些生命之水进去,不要太多,只需要能维系住我的生命体征就行;

    我会把两种力量引到我体内,这时你把剩下的生命之水都洒给我,如果我能撑过去,那么危机化解,如果我撑不过去,大家一起去冥界团建”

    “我不行么”茂凯指了指自己,神位自然之灵的它躯体比弗拉基米尔强大太多。

    “再强的身躯也不可能同时抵御生和死的侵蚀,关键是要够持久,树苗生长的速度哪里比得上血液流动的速度”

    想着一口气写完,发现这二章合一章了还是写不完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