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是这样的么”
小助理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用物理方式来降低自己的音量。
“她在说谎”萨勒芬妮语气里有着怒意。
她能倾听到每一个灵魂的声音,而此时奇拉曼夫人的灵魂歌声里满是谎言。
“啊这怎么办”
小助理看向萨勒芬妮,她肯定是相信自己老板的话,但是这话可不能当作证据
“看着吧”
萨勒芬妮不确定道。
她再次看向那两道身影。
他们似乎并不觉得意外
“真狠。”
南柯抿了抿嘴唇,他能想到梅尔不会束手就擒,但他没想到梅尔舍得让奇拉曼出来顶罪。
要知道奇拉曼夫人算是梅尔身边唯一一个娘家人,两个人在一起少说有二十年,几乎算是从小一起长大,这个举动说是壮士断腕都不为过。
“这算狠么”弗拉基米尔笑了,“你听过一个父亲为了避免可能发生战争,亲自将自己的儿子送给一个恶魔的故事么”
“或许以后您可以给我讲讲。”南柯道。
弗拉基米尔的背景故事里曾提过一嘴,说他的父亲将他献给了残暴的暗裔。
“你猜到故事的主角是我了”
“不,您现在告诉我了。”
“呵呵。”弗拉基米尔没有继续扯下去,“你觉得事情接下来会怎么发展”
南柯思考了一下,道“大概率是议员们用各种操作硬生生地洗脱罪名,毕竟议员们的心够硬。”
“然后呢”
“然后在他们以为自己要胜利时,他们会不小心踩到您早就安置好的地雷。”
“哦你好像猜到了我的安排。”弗拉基米尔眯着眼睛,像是一个导演碰见了能看懂自己意图的优质观众。
“实际上我没猜到,如果是我面对这种情况,大概率会选择先咽下这口气,再蛰伏起来,等自己实力足够了来一场暗杀;
但我对您有信心,论起阴谋诡计您绝对是整个皮尔特沃夫最高的。”
南柯沉吟了一下,补充了一句。
“她们不过是手段强硬而已,但您的手段是又高又硬。”
“怎么证明”
凯特琳在经过短暂的惊愕后,开始盘问起奇拉曼夫人。
她仔细回忆了一下自己的底牌制作过程,忽然发现这个过程跟最初她搜集关于迪斯的案件时有些类似。
整个过程过于顺滑简单了点,好像是对方早就已经把裂口摆了出来,就等着她钻进去。
“我跟了梅尔议员二十二年,她的每一项工作的抉择我都有参与。
这一点您可以去找人核实,许多梅尔议员需要处理的事务,实际上都是我在处理。”
奇拉曼夫人沉稳地叙述着,像是在背诵早就准备好的台词儿。
凯特琳看向了梅尔,还没来得及说话,梅尔议员就已经开了口。
“我一直很信任奇拉曼,这二十年来她一直在辅佐我的工作;
从七年前开始,基于我对她的信任,我已经将许多工作直接交给了她。
我的工作团队都知道,有许多抉择都不需要经过我的首肯,只要奇拉曼说行就会去执行。”
“但是这封信里面有梅尔议员的亲笔签名,还有梅尔议员的专用印章”凯特琳强调道。
“我能模仿梅尔议员的笔记。”奇拉曼摆了摆手,“您需要现场看看么
至于专用印章,梅尔议员的印证放在她的办公桌左侧的三个抽屉,抽屉有锁,但我的家里有三把备用钥匙。
如果梅尔议员真准备犯罪,那么她为什么要留下这么明显的痕迹呢”
“”
凯特琳沉默了,阴霾的眼神死死地盯着梅尔嘴角不断扩大的弧度。
这道弧度似乎是一种对于她的嘲讽,对于她信仰的嘲讽
“你似乎并不是在认罪,而是在替梅尔议员辩解”
“我是在认罪,但同时也是在替梅尔议员辩解”
奇拉曼夫人不紧不慢道“我这段时间已经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我辜负了梅尔议员对我的信任;
但我不希望一位如此优秀的议员因为我的过错而遭受不公正的对待,这样有错么”
“嘘”
“嘘”
下方再次响起了嘘声。
大家伙并不傻,这种近乎是直白的剧本在他们看来就连祖安傻佬都不会信。
但场下的反应并不能影响台上的判决。
梅尔往前走了一步,“凯特琳大人,您这里还有其他能证明我犯罪的证据么如果没有或许您可以宣布暂时推迟判决,我可以给您足够的时间再去寻找我的把柄。”
“”
凯特琳有些无力地攥紧了象征着法律的木锤。
她看向了吉拉曼恩议员,“吉拉曼恩家族”
“我们这边能给出证据证明梅尔议员的无辜,我的叔叔已经坦白了整个过程,他说了他从头到尾只见过奇拉曼夫人。”
吉拉曼恩议员扬起了自己的下巴,学着自己女儿开场时的姿态,“作为族长我对每一个家族成员的行为有约束和规范的义务,但如果家族成员犯了错,那么我会保证他们得到应有的惩罚”
最后一句话,她是看着凯特琳说的,显然是一种指桑骂槐。
“我明天会亲自将我的叔叔送进监狱,这是他应得的;
同时吉拉曼恩家族会拿出一批资金,用于修缮皮尔特沃夫的基础建设,当作是我们对这座城市的补偿。”
对于任何一位议员来说,立场和话术这些东西都是在不断变化的。
根据局势他们总能做出对自己最有利的决策,至于各种前后矛盾是否会被人注意
胜利者并不会在乎失败者的怎么看。
“”
凯特琳的话再次被全部堵住。
“宣布吧,或许你想让所有人继续陪着你淋雨”
吉拉曼恩议员看向了台上的菲罗斯议员,“有些人年纪大了可受不得凉。”
但就在这时
弗拉基米尔往前了一步,他看了看前面三个女人,以及下方已经开始怨声沸腾的观众们,用一种惊讶的口吻道
“这次审判难道只有一个指控么”
凯特琳愣了一下,而后反应了过来,“不止一个。”
“那就好。”弗拉基米尔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我还以为我的指控被人忘了”
他对着梅尔眨了眨眼睛,“这可是关系到整个皮尔特沃夫人生命安全的罪名,您准备好了么”
梅尔皱了皱眉,第一项罪名她确实做过,因此她有针对性地做出了许多布置,将自己彻底摘了出去。
但另一项罪名,根本就跟她无关,无论是她还是她背后的团队都认为这是一种强行泼脏水的行为。
她们甚至不需要去搞什么黑幕,只需要保证审判的公正性就能脱罪
所以,她准备好了么
她根本什么都没准备
她,梅尔,相信正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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