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斯垂德局长不喜欢夏洛克。
除了上述的两点之外,当然还有第三点,第四点乃至后面的很多很多点。
就算是这位侦探先生曾经抓到了奸杀局长女儿的凶手,并当着他的面活扒了对方的皮他依然讨厌夏洛克。
因为他能清晰的感觉到,这家伙并不是在为了正义而抓捕罪犯,他甚至不是为了钱因为他每次都习惯性的将那些罪犯弄成一副无法形容的样子;虽然罪犯没有人权,但是总不能任凭他们死在监狱里,更不能让他们以那种足以扰乱民心的凄惨姿态出现在刑场上。
而处理这种事情就需要花费很多的钱,这就让夏洛克每次到手的赏金少之又少。
但是
他还是乐此不疲的继续这么干雷斯垂德局严重怀疑,他抓罪犯就是为了发泄,解闷,或者其他什么见不得人的理由。
“要不是我女儿的灵魂可能对你怀有一点点感激,我早就把你列为最穷凶极恶的罪犯了”局长压着火气骂道。
夏洛克不以为然的笑了笑“得了吧,我这些年替你搞定了多少麻烦的罪犯,你心理清楚,而且你也没办法将我塞到罪犯的行列里去,我可从来没有触犯过帝国法律起码,你没抓到过证据”
雷斯垂德憋着一股子气
的确,没有任何证据能说明夏洛克犯过罪但他心理清楚,这家伙绝对是最恐怖,最邪恶的罪犯,他做的事情绝对比地下监牢里关押的所有死刑犯加起来都要丧心病狂。
可偏偏的,没有人知道他要干什么。
也没有人知道他从哪来,多大岁数,过去的经历,甚至连夏洛克福尔摩斯这个名字是不是真的都不知道。
大家只是知道他自称是个侦探,住在贝克街的一间小出租屋里。
每隔一段时间,他就会拎着那个浸血的大皮箱出现在警局,然后用皮箱里某位倒了八辈子血霉的罪犯来换取一些悬赏金。
仅此而已。
而如果你问他,平时都在干些什么,或者理想、目标、以及为什么要当侦探,这一类的问题时,他只会用一种理所当然的态度摊摊手,笑着回答
“生活太平淡,我只是不想让我的脑子锈住,顺便再找点乐子而已”
时间就这样又过去了几分钟,雷斯垂德没有再多问什么,反正面前的混蛋也不会多说,直到那根蓝调牌香烟一点点的燃尽。
“哒哒哒”
休息室外的走廊上,一连串的脚步声突然想起,由远而近。
雷斯垂德局长和夏洛克不约而同的望了过去紧接着,一位身材高挑的修女与一位瘦小佝偻的老者出现在了接待室的门口。
正是凯瑟琳小姐与那位祭祀大人。
雷斯垂德立刻站起来,并恭敬的微欠起身子。
而此时的夏洛克他依然坐着。
这倒不是因为他想在教廷神职人员面前还表现出一副高冷且不尊敬的态度,而是因为他的视线极其不可思议的落在了那套经过修改的塑身修女服上
并且终于很难得的表现出了一抹尴尬与惊愕。
“走吧,福尔摩斯先生。”凯瑟琳微昂着头与其对视“时间可不等人。”
夕阳从车窗的缝隙之间穿过,空气中的浮尘像是诡异的微小生物,让人不自觉的想要屏住呼吸。
夏洛克坐在车厢之中,屁股和脚下都是厚实的羊毛毯子;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竟是以这种方式搭上了教廷的马车,更加没想到,之前遇到的那位修女竟然有着如此高高在上的身份。
望向窗外,喧闹的广场上依然人流如织,这里是下城区、目及之处,大多都是背着木箱的搬运工,以及赤着脚高声呼喊的报童、酒馆边的巷子里有几位穿着暴露的女人,想来她们这个月的生意肯定不太好,不然也不会这时候就出来拉客。
马车轮轴上装载了减震科技,丝毫感觉不到颠簸,一路上,经过几道城区关卡和巨大的齿轮升降门,嘈杂渐渐远去,车队来到了上城区。
街道变得宽阔平坦,两侧的建筑呈现出肃穆与规整,一些精巧的金属管道攀附在墙体上,像是细致修剪过的常春藤,在薄弱的日落之中闪着光。
又过了大约半个小时,待太阳终于彻底隐匿了身躯,燃气灯亮起,马车这才停下。
夏洛克略带困倦的走下了马车,夜里的风有些冷,面前是一条干净的小街,可能是早就被封锁了的原因,周围看不到任何行人,只有穿着蒸汽装甲的治安警卫在四处巡逻,沉重的钢铁与青石路面碰撞,掩盖了时不时喷射出来的高压蒸汽声音。
“长官”
见到马车,一位治安官快速的赶过来,机械手臂握拳于左胸,半跪在凯瑟琳面前。
这是教会内下属对于上司的固有礼节,只不过蒸汽装甲过于厚实,即使半跪,依旧比凯瑟琳高出不少。
“祭司大人。”
他又恭敬的向着刚刚走下车的瘦小老者行礼。可就在这个空档,其视线无意间越过老祭司的肩头,瞧见了其身后的夏洛克。
头顶的燃气灯正好将他的影子拉得极长,而这会儿的夏洛克正好拿出一根烟来点上。
那治安官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就算是长官就在眼前,他也憋不住嗷一嗓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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