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后的黎明。
依旧没有迎来预想中安宁。
飞过星际航道驶入废弃王都中的宇宙舰队,精良的跟周围落败的环境格格不入。
从飞船上下来的科研人员一脚深,一脚浅的踩在银血王城的废墟的砖块上小心翼翼的抬着精密的仪器往落满灰尘房间里摆下去
精密玻璃器皿在地上碎裂声音。
伴随着维吉妮亚的尖叫显得格外刺耳
“你是公报私仇”
灰发青年脖子上的红色伤痕还格外清晰。
厉还没有从他尊贵的普利斯特利大人被拒绝的愤怒中挣脱出来。
转头就被安置到了这座堆满废墟坍塌了一半的陈旧建筑中,年轻英俊的虫族厉昂着头看着头顶上照入光线的巨大坑洞。
裸露出来砖块、墙壁的断口簌簌掉灰
垮塌掉瓦片已经彻底失去了光泽,每一次呼吸肺腑里都充斥着腐败陈旧的气息。
只要稍微抬头就可以看到天幕上如同氤氲般暗色调,旧日战火彻底摧毁的王都,在这座肮脏破败的城市留下永久无法磨灭的痕迹。
刚刚从遥远基地迁徙过来。
厉无法接受的他尊贵的普利斯特利大人要居住在这么破败肮脏的环境里。
刚刚在银血王城陈旧的王庭里的时候,被迫接受一个毛都没长齐新生王的挑剔,已经足够屈辱了。
现在还要被一个不知道名讳的人,来插手他们舰队各项事宜,来安排研究人员的住所问题。
这对厉来说简直是莫大的侮辱。
“你就让那我们一大群人住在这种地方。”
残破的建筑肮脏的无法下脚,垮塌下来的墙砖与碎裂的玻璃堆满了屋子,空气里充斥着腐败与肮脏的气息。
年轻灰发青年脖子涨的通红。
越发显得厉那张年轻的面容气盛的狂躁,尤其是那双瞪着依靠着门框的黑发公爵的时候几乎发红。
尤里西斯大半截身影都蒙在阴影中。
那双因为信息素而退化的深红色眸子,影影绰绰的阴影落在笔挺鼻梁上,将英俊淡漠的面容渲染上了几分潇杀的气息。
甚至连那双眸子里暗藏的黑暗都虚化的不清楚。
“不满意就直接滚出去。”
“一个旧日的背叛者,一个在王城衰落时带着核心资料逃跑的叛徒,被赦免罪行已经是最大的恩赐。”
“不要再妄想从这座王城之中索取你们不配拥有之物。”
尤里西斯带着独特金属质感的冰冷声音,锋利的像是抵在咽喉的利刃一样。
即使褪下了破烂的机械铠甲,但是残存在身体里癫狂意识尚未褪去,尤里西斯能嗅得到在自己身上淡淡的血腥味。
那个若有若无的气息一直在撩动他嗜杀的神经。
虽然离开了那个肮脏黑暗的地下通道。
但是会让他脑袋里,一直回想那些潮湿的洞穴里,低阶虫族蜷缩在潮湿的泥土中,拖着长长腹部在泥土中爬行的细碎声音。
令人焦躁厌烦。
“你这个退化的堕落者有什么资格说这种话”
厉见过太多的试验品,各个星际角落里黑暗中挣扎退化的低阶虫族,那一双双如同魔鬼般的深红色瞳孔。
挣扎在淤泥中,用尖锐牙齿和从身躯退化增长出来虫族利刃,撕裂同族的血肉。
所以他只一眼就看出来面前的男人已经到了堕入地狱的边沿。
“无论如何普利斯特利大人最优秀的战士都比你这个以同族血肉为食的恶魔要干净优秀的多”
“你不是当时的他你怎么知道他当初的做出的决定不正确你怎么知道他到底挽救了多少同族的生命”
那些徘徊在黑暗中苟延残喘的绝望虫族依赖抑制剂存活。
在癫狂中失寻找到新的生存希望,普利斯特利大人研究出了的抑制剂,让他们得以延缓信息素退化的速度
正当厉脖子涨得脸红脖子粗跟尤里西斯利具以力争的时候。
他嘈杂的声音吵得黑发青年。
刚刚脱离地狱深渊的意识,仿佛赤裸裸的凝聚出实体,就站在自己的精神世界里跟自己面对面。
面目模糊赤红身影手中紧紧握着刀刃。
只要面前这个吵得人头疼的呱噪青年再多嘴一句,手掌压在刀刃上尤里西斯不介意先送他到地狱。
几乎是在长面彻底失控之前,终于脱去了手脚镣铐的翠发男人,颀长的身影终于一步步从殿外走来。
“厉,不要再吵了。”
为了第一时间能觐见稚嫩的王。
下飞船的时候第一时间就带上了镣铐的普利斯特利,褪去了手腕上沉甸甸的锁链,甚至是连脚上牵绊着步伐的铁链也一起驱除。
只是脖颈上那颗藏着微光枷锁没有打开。
冰冷的银色系的金属圈,牢牢贴着翠发青年修长的脖颈,越发显得那张在王庭上显得优雅的俊美面容有种说不出的危险感。
就像是死去了所有伪装的野心家一样。
那双浅色系的眸子注视着曾经战友同伴,同样也隔着残破不堪的建筑,注视着曾经那些记忆力的旧日荣光。
空气里那些淡淡的熏香气早已被腐败消散,后院里开遍了的阿尔诺的红玫瑰也早已衰败烂成一片肮脏的枯地,长满睡莲宁静湖泊。
现在已经是昆虫以及食人游鱼盘踞的场所。
肮脏湖面长满青苔落满了灰尘落叶,厚厚的灰尘与淤泥下,成为一个藏着微型世界的静谧天地。
看的普利斯特利那双浅色系闪烁着一点翠光的银色眸子,直勾勾的看着天花板上那个巨大窟窿,视线略过墙壁上腐朽斑驳的壁画残片的时候。
目光沉沉的不知道在思考些什么。
“这环境已经很不错了。”
没有预想中尸体以及腐坏的气息。
除了主厅的建筑塌陷以外,大部分的房间都保存完好。
普利斯特利还从那些尘封房间抽屉里,找到了些他曾经留下泛黄褪色的照片痕迹,上面他昂首挺胸的年轻模样仿佛还在昨天。
那些似曾怀念的过往最终都变成一帧一帧的老旧画面。
僵硬着出现。
“谢谢你了”
两个身量颀长的男人。
眼眸中闪烁着外人不止阴霾与过往,目光相对的瞬间气氛尴尬又凝固,普利斯特利先打破死寂优先伸出了象征和平的枝杈。
但是尤里西斯注视着曾经同伴战友,那双深红眸子里幽深的黑暗分不出喜怒。
依靠在门上淡漠的黑发青年直接起身错身而过。
只留下普利斯特利那只尴尬留在半空的手,以及无能狂怒的灰发青年厉滞留在原地。
安东尼从来没有想过。
被拘押在银血王城中,还能亲眼见证到这种震撼人心的画面。
那是在星际赫赫有名诺亚集团的领导人,当中求爱被拒绝,坐在王座上孱弱稚嫩的少女声音平淡没有一丝波澜。
就那么轻轻翘着脚尖,轻描淡写的说了句,她不喜欢老男人。
然后震颤整个银血王城的浩瀚精神力席卷而来。
那一瞬间让人心悸畏惧的力量,伴随着极致冷酷以及令人窒息压迫感,死死砸塌他们脊梁的时候时候。
安东尼又尝试到了那种魂牵梦绕滋味。
孱弱的王天生就具备的力量,无数能安抚压制狂躁虫族,信息素瞬间奔涌而出。
浩瀚的精神力,以及年轻充满旺盛生命力的信息素,随着她的情绪波动会翻涌,如同海浪将人席卷一样。
安东尼蜷缩在暗处。
好好感受了一把王虫的信息素。
他就像是在浩瀚宇宙漂泊的孤叶,漂泊许久之后终于回到了港湾一样的感觉。
安东尼又重新沉入进去了那种令人畏惧又迷恋的稀奇中,感受着带着剧毒的禁忌之花,刺穿他的脊柱和灵魂一样。
将他整个人束缚,却又将他濒临失控的精神,直接拖回现实。
安东尼才打过抑制剂。
但是昨天晚上孵化现场的时候被王虫力量好不流行的席卷一次,今天又毫不留情的席卷了第二次。
年轻的星际大盗清楚的感觉到他身上一直以来赖以生存的东西在土崩瓦解。
尝试过真正王虫的庇护之后。
那些令人难以下咽替代品,劣质就难以下咽的泥土一样。
安东尼终于明白了红发暴徒帕里斯,断掉一条手臂,端着滚烫的枪械站在废墟王都之上,肆意张狂的绝望咆哮到底是什么。
年轻的初生者。
一辈子都没有见过真正王虫。
正因为没有见过没有对比,所以在冰冷营养液里长大的他们,觉得抑制剂是顶好的东西。
但是真正见过王之后,嗅到那股禁忌之力的之后,安东尼才彻底明白被整个虫族王朝视作心脏珍宝是什么样子。
直到所有觐见者接见完毕。
整个人累瘫在椅子上,白殊感觉自己的腰腹几乎被勒的喘不上气了,头顶上的王冠压在她的太阳穴突突的直跳。
终于开始在紧密时刻梳理的自己的思绪。
白殊擅长捕捉他人的情绪波动,同时对于别人的言语也非常敏感。
梅布尔是系统设定的机械人,它这种生物并不存在于说谎的技能,又或者说它的谎言有着极大的漏洞。
梅布尔说它,永远效忠于王。
并不是永远效忠于她
同样的话,表达的词汇错一个字,那么意思就差很多。
白殊不怀疑梅布尔的忠诚,同时白殊不怀疑这句话的真实性。
配合梅布尔在今天白天银血王庭上态度方式,可以看出来她效忠的对象是所谓王虫。
而不是她白殊本人,跟她这个意识体,跟她这个独立的灵魂个体没有关系。
这是个非常不妙的现象。
因为现在被拥护是因为她是王虫,但是王虫并不是独有无法替代的独特性。
虽然目前只有她。
但是谁也无法保只会有她一个王虫。
也就是说只要有王,无论是谁梅布尔都会对对方宣誓效忠,她效忠的对象只有银血王城的王。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